红色的花朵漫天飞舞,瞳孔中映出的世界精致而凄美。

一双乳玉般的手掌向前伸出,接住了从茂盛树木枝叶中飘零而下的朱红花瓣。

纯白的世界中,黑发女性美丽的双瞳注视着手掌上的花朵轻轻闭拢。

安宁的世界,平淡的世界,空虚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中,地面上仅仅站立着两道人影。

白发的男性和黑发的女性,气场截然不同的少年和“少女”,洛夜和云凡栀。

梦境中的两人相顾无言,寂静无声。

这样的世界中,天空上高挂着一轮圆月。

纯白玉盘普照世间,银白光辉皎洁无暇。

在月光下摇曳的花海上方飘舞着缤纷多彩的光点,一缕缕光芒不断的飞舞不断的飘扬,直至绚丽色彩弥漫了整个世界,直到幻想的世界充满了生机。

梦的世界,充满了光芒。

人的心灵,充满了梦想。

“哗啦啦——”

心中温暖,耳畔却是大雨倾盆聒噪不已,丝丝寒意伴随雨水渗入正躺在洞穴中歇息的男人体内。

“这雨真是下个没完。”

洛夜自言自语念叨着从梦中醒来,他久违在没有梦灵相伴的情况下梦到了梦灵,但从傍晚开始就一直环绕在他身边的雨声和寒意却搅得他无法安眠。

洛夜可以马上屏蔽感知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不过对他来说睡觉本就并非必须要做的生理需求,只是一种调节心情和作息的悠闲享受,一想到现在继续睡的话他不见得能续上梦洛夜便不再有心情继续睡觉了。

“如果我能通过调节身体控制自己会做什么梦就好了...呵,说不定以后真能做得到。”

洛夜自言自语着伸手从一旁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小册子和笔,按照此时的心情在纸上随意写了几句话。

“高悬于夜空之中的月啊,无论残缺,不论何时,你总在散发着那纯洁的光芒,以柔和的月光,映照着地面上残酷的故事。天华历 1914年4月30日 夜 残月。”

时间距离创世神殿遗址的大战已过去一月有余,如今新生创世神教和创世神教兵团的之间的战况如何洛夜丝毫没去打听关心,而除了不愉快的回忆之外,那次经历也有带给洛夜一些“特别的东西”。自从和奥乌约翰分别后,或许是因为看了奥乌约翰交给他的小册子上的那些感言批注而受到“启发”的缘故,洛夜有了一有空便写下一些随笔感想的习惯。

洛夜并不擅长写作,通过文字记录的不过都是些单纯表达他想法的东西,并不需要什么重大的意义,单纯只是一种寻找乐趣的方式罢了。

在洛夜写下这几句话的同时,从下午就一直在下的雨突然停了。

“吵醒了我就停了,呼,好吧,既然如此就开始赶路吧。”

既然雨停了又无心睡眠,洛夜便干脆按照习惯踏上夜路。

他把册子放回行李袋中,将各种东西背在肩上走出山洞,头顶浓密乌云随风扬起而散去,之前在刚入夜时瞥到过一眼的残月又出现在洛夜眼前。

风雨交加月色黯淡,今夜隐隐暗藏不安。

返回洛家路途遥远,洛夜时而借助交通工具时而步行,纯凭心情行动渐渐向着大陆东侧前进,他做好了回家的准备但并不急着达成目的,归途同样也是旅行的一部分,在抵达终点之前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就像现在,夜空下漆黑的阴影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在等待洛夜...尚无人得知。

“滴答,滴答。”

留在房顶上的雨水顺着房檐以极快速度不断低落,窗户紧闭的房间内灯光并未因风吹拂而摇曳,用来照明的旧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它内藏的灵力能源看样子是不太够了。

月下的农田作物成长茁壮,一幢的陈旧房屋建在农田旁的土坡上,这房子四周没有其他人烟,从这到最近的小镇也有好十多公里远的距离。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因如此这里的主人拥有大量无人抢夺的土地可以随意使用任意种植各种东西,每到作物丰收的时候都会有人来这里进行收购,而住在这里的一对父子便得以靠着贩卖庄稼谋生。

农场主居住的屋子虽然略显老旧但摆设齐全内部空间也相当充足,只要不在意外观或对居住体验有过高要求那还算是个不错的住处。

房屋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很善于享受生活,平时居住在这里的感觉绝对不差,只不过今夜的话估计没有会想住在这房子里。

“滴答,滴答。”

从高处滴落到地面上发出响声的不只是未干的雨水,还有尚在流淌的血液。

房屋内外都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湿润的空气让气体传播得更加遥远,喷溅的血洒在墙面上,溢出的血渗入地板中,这些痕迹都表明原本宁静安详的小屋已经变成了残忍的杀人现场。

一个中年男人倒在地上胸前还在源源不断的溢出鲜血,他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失去意识...看这样子,只怕同时也失了性命。

寂静的夜,沉寂的房间,凌乱的现场,倒下的男人,混乱的局面让人看不出这里经历了什么,但总之肯定不是好事。

“咕呜呜...”

血的气味飘过农田越过草丛,引来在夜间觅食的野兽。

饥肠辘辘的掠食者们灵敏的嗅觉注意到了食物的存在,它们壮着胆子踏入人类的领地,准备好利齿和尖爪小心翼翼向着作为气味源头的房间靠近。

现在农场主的屋子门窗大开,只要这些捕食者成功进入房屋毫无疑问中年男人的尸体将被它们吃得寸骨不留。

“沙。”

不过被血的气味吸引来的不只是猛兽而已,还有其他嗅觉灵敏的生物。

“嗒。”

“咕...嗷呜!?”

正准备进入房屋的野兽们忽然注意到一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它们身后,在一只野兽警觉的发出低鸣后其余的也纷纷转头怒视后来之人。

它们身为动物敏锐的耳朵丝毫没注意到这人行走时发出的脚步声,灵敏的嗅觉也因为被血腥气息蒙蔽直到那人靠的很近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咕呜呜——”

野兽们一同露出尖爪利齿面对突然出现的男人发出低吼,想以此吓退这人再进入房屋享受他们的美味。

“滚开。”

但这种程度的威胁对它们眼前这个不寻常的人理所当然毫无作用。

白发蓝瞳的少年背着包裹神色淡然,他无需动手,只是用脚一踏地面,顺着草地传到野狗们脚下的冲击便吓得这些动物纷纷抱头鼠窜一转眼便溜得半点影子都瞧不见。

身为动物的本性在警告它们,这个人类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拥有依靠尖牙和利齿这类武器无法超越的强大力量。

“气味在房子里啊。”

略施小计便驱散碍事的野兽们后洛夜总算可以进入房间一探究竟。

“踏,踏。”

血腥味越来越浓,洛夜感觉不出来房屋中有生物活动的迹象但保险起见还是放轻脚步全神戒备,房间里的各种东西都是双人份,看起来住在这的应是一堆父子。洛夜踏着顺阶梯流下的血迹爬上小屋二楼,在一个房门敞开的房间里那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残月薄光从窗外映入房间,照亮洛夜的脸和放在房间中的各种摆设。

这明显是一个男孩的房间,并且应该使用了很久,从幼童时期的孩子会喜欢的玩偶到少年喜爱的模型海报等都放在在这个房间里,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充满了回忆的气息,而家具上留下的划痕等陈旧痕迹则表明了这个使用过这个房间的人或许不止他现在的主人一个,在更久之前少年的父亲大概也是住在这里的。

不过,如今这个房间的主人在哪呢?

倒在房间里的只有一个中年男人,血腥味也都是由中年男人的鲜血发出的...住在这里的另一个孩子如今在何方?

“有另一股血腥味,有人身上沾着血离开了这...”

地上有凌乱的血脚印,门上也有人在离开时用手涂抹上的血痕,洛夜仔细检查房间中的状况,突然又注意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是,鸟的羽毛?”

一枚青色鸟羽掉落在血泊中,这支完整的羽毛色泽光鲜看样子应是不久之前才自然脱落留下的,房间二楼的门窗都是封死状态,为何会有羽毛出现在这里?

洛夜弯腰捡起羽毛将它对着窗户举起,月光下鸟羽的色彩显得分外艳丽,在陈旧的房间中尤其醒目。

青之羽,银之月,两股色泽在洛夜眼中交替融合成一片。

“这不是普通的羽毛。”

这凄凉的,苍白的永恒之光,一直都照耀着这个世界,照耀着地面上的一切。

无论是喜是悲,是生是死,皆乃月下之景。

“嗒嗒嗒嗒嗒嗒嗒!”

“哈啊,哈,哈啊!”

月光之下,绿荫之间,面色苍白的少年踏着急促的步伐毫无方向的在光芒黯淡的树林中奔跑着,他重心不稳跌跌撞撞,身上因碰撞摔倒已有几处淤青跌伤,却始终不愿意停下脚步。

“不,不是我...不是啊!我才没有,我才没有!”

少年语无伦次神色慌张,他不顾脸颊已经被坚硬的树枝划破出好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只是一味的全力奔跑,想着要距离农场房屋越远越好。

他正是从残酷的杀人现场中逃出来的,那个小房间是他的居所,而那个倒下的男人从年纪上来看十有八九便是他的父亲。

“嗒嗒嗒嗒嗒嗒嗒!”

少年不断的奔跑着,毫不停歇。

“不,不!”

他身形恍惚,似乎随时都会跌倒。

突然一道青色光芒洒在少年身上,帮他治好了身上的擦伤。

“没事吧,夜禄哥哥?你到底想去哪啊,我来带你去吧。”

伴随光芒一并传来的是少女甜美而迷人的声音。

“呼...呼...”

已经奔跑不动的少年夜禄喘着粗气扶着身侧的大树停下了脚步。

“不,不要...”

满头大汗的他圆睁着瞳孔张大了嘴,在表情彻底崩坏的情况下缓缓向少女声音传来的身侧转过了头。

站立在眼前的是一个以甜甜的笑容望着自己的唯美少女,她那从头顶垂至背部的漆黑长发柔顺靓丽,她那纤细的身躯上,穿着一件碧绿轻薄的美丽衣裳。原本是绿色的衣衫现在却是一片赤红,染得通红的衣裳,血染之红。

在月光的照耀下,碧绿的衣色,鲜血的红色,玉肌的白色,形成了诡异的融合。

这幅景象是——何等的美丽啊。

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女美丽绝伦。

看着少女身躯上那杂乱的鲜红液体,面色苍白的夜禄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刚才的一幕...

“哐当!”

在居住了数十年房间里,夜禄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桌面上并扭头对房间里的中年男人发出怒吼。

“不要强迫我!”

年轻而不稳重的少年人对着面前的男人,面对养育他的父亲,毫无尊重敬爱只有满腔不满。

“强迫什么!我这是为你好!你给我听我的话!你那是什么语气!用死亡来威胁我吗!就给我好好的念书有什么不好!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还想着出去游览世界进行冒险?那对你有用吗!”

面对着少年的大声吼叫,一向没有耐心的中年男子也不甘示弱的把怒气爆发了出来。

“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样我的人生才——”

“放屁!你给我好好读书就是,要么你就干脆来帮我的忙一起照顾田地!这又不要那又不要,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啊!你给我好好听话!给我听话!”

“我的想法才是有用的!要不着你担心,我已经有办法维持生活了!我找到人帮我了!”

“有用什么!除了我谁会帮你,你给我听话!为什么就是不听!”

“听你的干什么!反正我也不是你亲生的!”

“你!”

“我早就知道我只是你收养的了,你就是想把我养成你想要的样子吧,我才不是你的玩物!”

愤怒到极点的两张面孔颇为难看,因为对方对自己意识的叛逆而气急败坏的两人都只是不断阐述自己的想法而完全没考虑去理解对方的理念,中年男子和毫不示弱的大声怒吼着的少年,就这么他们的家里自说自话的争吵了很久。

真是,并不稀奇的家庭闹剧。

“别说我了,你倒是说说你认识的其他人,有哪个赞同过你说的话吗?”

“他们也不懂我。”

“是啊,谁都不懂你,谁会懂你这个笨蛋?大家劝你你都不听,你还听什么!”

“闭嘴!”

其他人的话,少年当然也都听见了。

“别和那个不学无术的孩子一起玩,知道吗。”

“喂,你听说了吗,他是个被他爹收养的孤儿。”

“整天就知道不务正业,那他养父肯定对他很失望吧,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居然是这副德行,真是不值得。”

学校里那些同学老师们议论少年的话,全都传进了他的耳中。

这本身只是不了解他的人所说的不用去在意的闲言碎语,但是,因为是少年,他将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无法把握情绪的少年经养父这一提醒回想起那些烦人的评论更加愤怒,他的情感已经失控,此时的一切都让他恼怒,人们的话语也好,眼前的义父也好。

都是那么的烦人,那么的讨厌。

原本,每个无法管理好心中情感的少年人难免都会有这样的时刻,

人难免会有因为心情极度糟糕的怒气冲冲对一切事物都看不过去,甚至想要把世界都全部毁灭的心态。

在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而在找回理智之前,则是难以平静的气急败坏。

好在正因为会有这种冲动的人一般是少年,没有强大能力的他们即便发怒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是,夜禄不同...

夜禄他是不同的,他现在的确有那么做的“能力”。

“吵死了!啊!你怎么不去死!全都死了算了!笨蛋笨蛋!”

少年气愤的话语在房屋里回荡,甚至传到屋外的田野中融入那密集雨声。

听着这吵闹的话语,房屋背面阴影下,贴墙站立着的碧衣少女催动灵力将声音传入夜禄心中。

“夜禄哥哥?你真的想这么做吗,可是他是...”

这是通过特殊的灵术传播的只有夜禄可以听到的声音,能使用这种技巧的碧衣少女灵术修为至少已有小成。

“当然!我最讨厌这个人了,给我杀了他算了!帮帮我,雨铭!”

夜禄继续和父亲之间的争吵,他不愿示弱的对碧衣少女的问题作出肯定答复,不过其实这只是一句连当事人事后想起来都会觉得可笑的气话。

“你在和谁说话?”

夜禄的养父也是这么想的,他由始至终都不觉得夜禄真敢对自己动手,但夜禄提到的“雨铭”这个名字令他感到疑惑。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从楼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入了房间。

“好,我帮你。”

碧衣少女的身躯化作流光,她的身体并非由肌肉骨骼构成,只是一团呈现出人形的“灵力”,而她被灵力包裹的本体则在她将中年男人的身体贯穿时掉下了一根羽毛。

人类的身体被切开,迸溅出的是浑浊的红色液体。

血液在房间中喷溅,洒在碧衣少女的衣服上,洒在夜禄的衣服上。

真是可笑呢,不过是少年人引起的闹剧罢了,真是可悲呢,原本,不过是少年人引起的闹剧罢了。

夜禄亲眼目睹了那个男人,他的义父在他眼前胸膛被流光刺穿时从里面...

“唔...呕!”

一想起那景象夜禄就无法抑止的呕吐了出来。

“这是,梦吧。玩笑吧。一句话,爸爸就?不要啊,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啊。”

在义父倒下之后,夜禄就马上逃跑了,他连门都不关,也不管身上的血腥和夜晚的危险,迎着大雨一路跑到了这里。

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意识到自己得愚蠢多么可笑。

那可是养育了自己多年的义父。虽然有让人讨厌的时候没错,可是...再怎么,也不能死啊...为什么,为什么...是梦吧?

“是梦吧!”

不知不觉,他已经双手撑地的跪倒在了地上,胃中依旧翻滚不止,口中依旧在不断呕出浑浊的食物。

停不下来,就连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夜禄也还在咳嗽着干呕,而一想到连这饭菜也是爸爸的作品,他的心情就更加绝望。

一边咳嗽一边呕吐一边哭泣,崩溃的表情,崩溃的精神,夜禄的手掌被地上石子硌疼。

刺入血肉的疼痛正预示着——这不是梦境,是现实!

这时候,一直守在夜禄身边的碧衣少女用她灵力构成的手掌轻轻的搭上了少年的背。

“夜禄哥哥,你怎么了,到底是...”

因为少年的行为而忧虑担心的少女皱着眉头,她似乎无法理解夜禄为何突然反应如此剧烈,被夜禄唤作雨铭的“少女”,在夜禄已经意识到刚刚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的情况下却还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唔,唔,呕,爸爸,爸爸,他被...”

在少女温柔言语的问候下神情恍惚的夜禄被拉回了现实。他绝望的侧过脑袋寻求依靠,眼前是一脸担忧和不解的望着他的雨铭,是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义父的凶手。

“都...都是你...不...”

夜禄想要指责少女,可少女之所以动手全都是因为他的请求。

“我...到底是...在...”

夜禄放弃挣扎,放弃思考,他不愿意提起力量站起的跪倒在地,两眼无神的望着自己的呕吐物一言不发,唯有身体仍在轻轻颤抖。

他只是一名15岁的少年,总是一个人玩耍没有朋友的他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和对未来的期盼。

他有自己的坚持,可他的想法总是无法得到旁人的理解,纵然如此夜禄也没有放弃过,长久以来他一直相信不管发生什么自己有朝一日总能视线梦想。

但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的崩坏了,梦想,坚持,都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砸得粉碎,回过神来,夜禄已经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果然,是我做错了吗?夜禄哥哥,难道说,刚刚你说的那只是人类社会中所谓的玩笑吗。还是,冲动...什么的?对不起,我不懂那些,我还以为你是真的那么想的...”

终于雨铭也意识到夜禄现在的恐慌悲伤都是因她而起,因为少年的一句气话而当真的她慌张无比,她并无恶意邪念,只是她比起夜禄还要更加天真。

面对雨铭的问题夜禄没有回答,或许是没有听见,或许是不愿意回答,也或许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大雨早已停止,止住了哭泣的夜禄保持双手撑地姿势跪在地面,雨铭则默默的依靠在夜禄的背部用灵力帮他恢复体力,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整个世界似乎都已经远离了他们,只有穿透枝叶洒下的月光陪伴着两人。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

“夜禄哥哥?”

“别说了...”

寂静。

“别说了...”

就这样停止吧。

“我...不想再继续了。”

这便是现在夜禄现在唯一的念头。

“沙...”

可是,就在这时,夜禄耳边传来了有人踏着落叶逼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