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识到了控力又见识到你这招拳法,着实叫我大开眼界,今晚和你交手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要论少见我可比不上你,但辉。继续吧。”

“不,肉体的较量我认输,如果不操控风我是没办法应付你刚刚那招的。”

但辉承认不靠灵力的败北,不过他并没有消除斗志,那言下之意自然是“我接下来就要用灵力了”。

洛夜身上流出兴奋的汗水:“好啊,尽管来吧。我的招数都差不多使光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嗯,现在是一胜一负一平,我可得挽回一点身为长辈的尊严啊。”

两人在战斗中通过停下不同规则了解对方实力并循序渐进,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一开始但辉提出的不依靠特殊技巧的纯粹肉体对决是但辉胜。

洛夜用上控力且但辉用上恢复力两人平分秋色都不落下风。

洛夜在使出绝招无天掌后扳回一城,但辉也因此决定开始控风。

接下来,就是双方都使出浑身解数的最后一轮了。

“你想出手即可出手,不必再说明了,我时刻准备着。”

两人同时纵身一跃又回到一开始的位置,这次但辉不等洛夜礼貌宣布动手主动做出邀请。

“好!”

洛夜战意旺盛一步踏出,刹那间但辉操控的强风涌起化作龙卷乱流遍布整个整个庭院,洛夜能感到数股气流正不断拉扯自己的身体,耳畔风啸声令听觉模糊不清,但是凉亭角上悬挂的风铃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样对我是没用的!”

洛夜马上做出反应灵巧踏风而行,和但辉在他的主场环境下战斗起来。

但辉身上又披上了和最开始时一样的风之护甲,并且这次的护甲比刚刚更难对对。

但辉利用风作为刀刃朝洛夜做出斩击,强大的攻击力在洛夜坚硬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小血痕,同时在防御力方面他现在的护甲也比刚刚更难破除。

“总算拿出真本事来了。”

洛夜心中暗想情绪激动身上肌肉紧绷,凝灵者的生命力也是出了名的顽强,一点小伤口眨眼便能自动愈合,麻烦的是这风之护甲。

“这层护甲和我控力的相性比起聚纱混一来说要糟糕,不太好办,找不到合适的下手位置。”

不断流动的风并不是适合传递力道的介质,白影那种程度的风洛夜可以将其扰乱,但面对但辉的风甲,洛夜挥出的气劲难以对其生效,就算想方设法暂时破开了护甲下一秒它就会自动恢复,虽然对灵术师来说这种气流壁大概有很多应付手段能够解决,可洛夜相比之下宁可面对由纯粹灵力构成的护盾。

既然无法击破障壁控力技巧就纯粹是无用武之地的兵器,但辉操控的风加上他流畅迅捷的攻势打得洛夜节节败退,由于环境都处于乱流之中洛夜也难以借助环境做出反击,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绝招之上。

“用无天掌来破开他的护盾再一口气打乱他的步调扭转局势,只能这么做了。”

洛夜知道自己刚刚用无天掌打中但辉后但辉一定会对这一招加倍防备,于是他决定将计就计。只见洛夜突然退开蓄力作准备一副要用无天掌攻击的架势引得但辉停下动作加倍防范,最后却只是虚晃一招,右臂使出平平无奇一掌吸引但辉注意左臂则在这时用力一挥。

“接招吧!”

空中气流皆被洛夜掌风击散,为避免破坏环境洛夜故意调整角度由下向上挥掌好让命中但辉之后的余波也都往空中扩散不会波及庭院。

“冯!”

拳速极快的无天掌带动一阵空气爆炸声响起如猛虎扑食一般气势汹涌的气劲直冲天际,仿佛要将满天星辰一般吞下一般,如今这一击的威力比刚刚洛夜的“无天拳”更强,即便是但辉若被击中也绝不好受。

“真险啊。”

可惜这一击未能击中目标,瞄准但辉胸膛挥出的铁掌擦着但辉胳膊挥空,虽然威力看起来吓人却毫无意义。

“怎么可能?”

洛夜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之所以敢出掌肯定是内心有十足命中把握,然而但辉甚至没动用什么新的特殊能力技巧来应付,仅仅只是普通闪避就躲开了洛夜的攻击。

“他不可能那么快啊。”

洛夜腾不出手来揉眼睛但确信自己肯定是看花眼了,他继续和但辉迅速对攻数招也不觉得但辉和刚刚有什么不同,只在躲避无天掌的那一瞬间但辉发挥出了反常的能力。

“切,既然这样那就再来一次!”

由于酒意仍在生效洛夜比平时更加心浮气躁,第二次他没把握好时机便贸然一击挥出,结果被恰好挑起在空中的但辉接着风力高速翻转身体就躲开了攻击,又一道掌风消散在夜空中,连续全力击出两掌的洛夜体力损耗不小开始气喘吁吁。

“呼,呼。”

“嗒。”

但辉于半空躲开攻击后双足轻巧着地姿态从容,他看出洛夜恐怕还想头铁继续蛮干出言劝告。

“别太勉强自己,这不过是切磋。”

“我知道,只是两掌我还不会有事,用不着担心我。”

洛夜深吸一口气重振旗鼓,打消干脆直接连发无天掌拼个你死我活的危险想法,瞪大了双眼仔细观察但辉动作中究竟隐藏着什么蹊跷。

“刷刷刷!”

但辉转变打法,乘着气流调动风作为推力忽远忽近和洛夜进行战斗,他身形恍惚走位巧妙不在洛夜无踪步之下,甚至还能将不会飞的洛夜难以踏足的天空也作为自己的舞台,叫洛夜的几乎无法找到机会。

“他速度比刚刚更快了,和惑社的加速灵术不一样,他这是,啊,我明白了是风,风在给他助力。”

这下洛夜才弄明白但辉速度之谜的真相,但辉本身的速度并没有变强,但他利用灵力替自己推进了速度——自身肉体的高速再加上灵力辅助,就和之前接受了风落璀强化的洛夜一样道理。

在那次借助灵力进行战斗之后洛夜尝试过主动学习灵术,但结果令人遗憾,练了好几天洛夜都不觉得体内有一点灵力增大了的迹象。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吸收灵力和调动灵力两者常人无法同修——然而但辉不同,他在拥有不输退魔者强健身体的同时还有着与灵术师相当的灵力。

“我必须跟上他的速度!”

洛夜明白自己的移动速度不可能跟得上但辉,但起码在对招方面他不愿轻易认输,他努力以无踪步与但辉游走,拆解但辉的攻势,但他虽能挡住拳头却挡不住风。

“嘿!”

“唔啊!”

但辉忽然将遍布整个庭院的气流收紧压缩到洛夜身边让洛夜承受的力量猛然增大,洛夜的身体刚为了跟上但辉的动作调整成了追求速度的状态因而完全无法承受这种强压,差点摔在地上。

“不好!得把身体转变成承受力更强的状态才行。”

洛夜尝试紧急让肌肉重新变得更坚硬有力以对抗风压,但这当然是来不及的。

在洛夜完成调整前但辉的指尖就抵住了他的脖子,小刀般锐利的指甲只需再向前深入一毫便能将划破洛夜的脖子。

到了这一步胜负已经很明确了。

“是我的速度更快,洛夜小先生。”

“咳,是啊,我输了。”

但辉宣布胜利,洛夜坦率承认败北,两人的酒后切磋以此落下帷幕。

小庭院并未因两人的争斗遭到破坏,不过地面上还是留下了不少痕迹。

但辉挥手操控风将泥土划痕消除,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他虽是赢了但也不轻松,洛夜做到了令但辉全力以赴,当然,这指的是没有变身的但辉:“果然偶尔锻炼下身体感觉更好,呼。出了不少汗了,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洛夜在但辉收手之后全身脱力巍巍发麻原地坐下,如果说但辉刚刚用了100%的力量那洛夜肯定用了150%的力量。

“哈啊,哈啊...”

洛夜大口喘息着抬起头仰望天空,数十秒后才镇定下来并将身体的肌肉血液循环等状态调整回平常模式。

“你真厉害啊,但辉。其实你刚刚分了那么多局我觉得毫无必要,就算控灵是操控的外界灵力那也不是枪支装甲一类的外挂物,控灵同样是你能力的一部分。所以其实只需要比试任何能力都不用和用上全部能力这两场战斗的结果就够了,呼,这么算的话我就是完败,你真厉害啊。”

洛夜不断重复说着“你真厉害”,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还是有因败北感到耿耿于怀,但辉看出这点笑着安慰说:“你也很厉害啊,我可不敢再硬接你的攻击。最后赢得可不容易。”

“那是因为你还没用全力。”

“...”

洛夜突然一句话让但辉沉默。

脸上还残留着醉酒红晕的洛夜以税利视线紧盯但辉,他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十分严肃的说出自己的猜想:“从你这副样子我就看得出,你真正的力量都还没使出来对吧?”

但辉在和洛夜战斗时的那种表情神态洛夜不久之前才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那个人假装自己只有和洛夜相当的实力,实际上却可以做到跟千华异兽斗得旗鼓相当,他是目前洛夜有生以来碰到过的最强的人,给洛夜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风落璀,也就是暮散纪如今不知道在世界的什么地方。

但辉虽然自称用了全力但洛夜通过观察但辉许多和风落璀相似的细节可以断定他还有隐藏能力没有使出。

“没否认就是说没错了?”

“是啊,你猜的没错。”

不太高兴的洛夜紧逼道:“既然你答应了要陪我过招就这么随便应付两下可不够意思,让我见识下你的全力吧。”洛夜承认自己不如但辉可他不愿就这么狼狈收场,既然都动手过了,不感受一下但辉的全力他可无法心甘情愿的善罢甘休。

这次但辉没再一口答应下洛夜的请求,他摇了摇头:“我不太想动用真正的力量,我承诺过要让这股力量从世界上消失。若不是必要我是不想使用的。”

“是吗...”

“不过和你的相遇的确是让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经历和洛夜的战斗,看着洛夜的脸,但辉忽回想起过去的自己。

不是变成白色战士之后的自己,而是还要在那之前的,生活在四晓市的但辉。

那个憧憬英雄天真活泼的少年,虽然青涩可心中已然充斥着正义感的少年。

自己是如何从那时候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呢,但辉很清楚,那是因为他在路上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是他们给予的鼓励,支持,引导让但辉走到了今天。

时过境迁,现在轮到但辉在一个年纪和他过去相仿的少年面前扮演引导者的角色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起到改变洛夜人生的效果,就算实际没那么夸张,但辉是以这样严肃的态度去对待的。

自己的事,和ar3能源有关的事,倘若能成为洛夜人生中难忘的经历,倘若但辉能通过变成“白色战士”告诉洛夜,光耀战士的原型过去经历了什么,现在又为何而战斗,那这个举动绝对是有意义的。

洛夜是退魔者一族的天才,将来他或许会成就比但辉更大的目标,考虑到这个年轻人身上光辉的前途但辉决定“破例”当一次引导者。

“啊,借着这酒意想了想...只要不是将我的力量用在为恶的方面他应该是不会有意见的。”

“那你想好要怎么决定了吗。”

“好吧,今天就破个例用我的能力和你较量一下...这件事不能说出去之类的话我想你都清楚。做好准备吧,可别吓坏了。“

“你真当我是小朋友了吗,我准备好了!来吧。”

这一次立场转换,变为洛夜等待但辉率先出手。

但辉留在最后的绝招会是什么呢,洛夜期待且紧张,虽然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打不过接下来的洛夜的但还是认真做好全力以赴准备。

万籁俱静的深夜庭院中二人皆屏住呼吸,洛夜脱掉身上贴身衣服和但辉保持一样的只穿着内衣服状态,接下来的战斗无疑会比刚刚更加激烈,衣服什么的如果因此被破坏掉了可划不来。

而但辉,则利用风流将身上最后的短裤也解开了。

“诶?”

洛夜一脸迷茫不知突然变成全裸的但辉是要搞什么名堂,月色朦胧,但辉的身体轮廓令洛夜看着十分模糊,但洛夜还是能看得出来...但辉的身体现在正在经历的变化。

从内到外,从骨骼到皮肤的完全变化,在但辉血液中流动的能量将但辉的身躯调整为战斗状态,他变化的程度远比洛夜刚刚在战斗中对身体的调整更加夸张,要说起来,与百狄修所使用的变身灵术更加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