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检查完毕。
准备突击至感染区域。
已到达感染现场,四周并无异样,准备向目标前进。
发现感染源,观察后并无发现异状,着手进行处理准备。
盯——
我现在正全副武装的停留在危险感染区域。目前正注视着的、在我面前的就是感染源。
代号:维诺尔
危险度A级
什么的,开玩笑的,哈哈。
不过讲真,还是拜托你快点醒来吧,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啊。
我趴在床边用手指戳弄维诺尔的脸颊,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昨日下午,按照惯例,阿曼达老师又去寻找维诺尔了,但似乎没找到。就在我暗自佩服他有长进的时候,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让阿曼达老师微微发怔,随后便快步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告诫我不要偷懒。
后来才得知,原来是维诺尔跑到宫外去了。多么令人羡慕、不对,多么莽撞的举动。期望不要出现什么危险才好。
傍晚,下了场大雨,她们从雨中漫步回来。维诺尔浑身湿漉漉,牵着阿曼达老师的袖口,低着头,静悄悄的跟着。
好像没遇到什么危险的样子,真是万幸。试着和她打了声招呼,但她没理我,或者说没理任何人。洗过澡,吃过饭,就倒在床上直至现在。
据御医所言,应该只是一般的受寒。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之后和我们一起参加“收获季”的庆典。
在我戳着她微热的脸颊时,她醒了。转动着模糊的大眼睛看向我,注意到视线,我也停止了动作。
“哦醒了吗?感觉怎么样啊?”
我按照社交辞令的规则总之就先问候了一下。
“我……很奇怪吗?”
诶?
她不明由来的就蹦出这句话。
奇怪?是指跑出皇宫这件事吗?能有勇气踏入从未去过的场所,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于是我就这么回答。
“很奇怪。”
“是吗?”
“噢!你超奇怪的啊!”
我竖起大拇指,笑着表扬她。
“出去。”
“诶?”
“快出去。”
她说完这句话,就把头钻进被子里,我被她赶了出去。
站在门口,一脸黑人问号。
诶?怎么回事?
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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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来通知我维诺尔已醒。
看她鼓起脸颊忿忿不满的样子,想必又是做了些什么,惹他生气了吧。
我做好粥,准备给他端过去。
艾琳也打算跟来,但是我把她打发走了。万一被传染感冒就麻烦了。魔法能治愈伤口,却不能治疗病痛。
带上口罩,打开门,进入房间。发现他用棉被盖住了整个身体。
我轻声呼叫。
他先是在棉被中扭来扭去,然后才把头探出来看着我。
“感觉如何?头还会疼吗?”
我把粥放在桌子上,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测量体温。温度没有降下来啊,还是很烫。
看他浑身都被汗弄的黏答答,总之先帮他擦擦身体吧。
去外面打了盆热水,帮他擦了擦身体,让他洗了把脸,漱了个口,也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做完之后就让他吃饭,看他晕晕乎乎的样子,连拿碗的手都在颤抖,没办法,只能由我亲手喂他吃。
吃完饭后,我嘱咐他要好生休息。盖上被子,正准备离开时,他问了我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很奇怪吗。”
为什么这么问?这之类的我没有说出口,从他那朦胧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认真的态度。此时必须直截了当的回答,不知为何我有这种感觉。
于是我给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你不奇怪。”
但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答复他反而露出更苦涩、疑惑的表情。
我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摸了摸他的头,再次嘱咐他要好好休养后,就离开了房间。
●
夜晚,凉亭。
长椅,一人。
桌上,酒菜。
微风拂过,花儿摇摆,草叶沙沙。
阿曼达靠在椅子上,遥望猩红星空。她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在入口前凑到鼻前闻了闻
接着把杯中余下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又陷入沉思。
“哒哒哒”
身后有非常轻的脚步声传来。
“事情我听说了,现在他情况怎么样了?”
随着脚步声,也有其它声音传入她耳中。
她知道来的人是谁,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事。
“发烧中。”
阿曼达没有回头,她把手中的空杯子放下,又拿出了一个新酒杯,等来人在她身旁坐下时,她为对方和自己都倒了一点红酒。
“不要把他逼得那么紧啊,他还只是个孩子。”
“知道,我在反省。”
“是吗。”
“是啊。”
她看了看坐在身旁的人物一眼,比一般精灵都要深的瞳色与发色,比自己还要长的耳朵,无表情的精致五官,这些都与脑海里印象中的图像相重叠。
如果要问有没有不相同的地方,其实是有的。她的眼睑下有着浅浅的黑眼圈,若不是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太出来。
“最近很忙吗?”
她这么问了。
身旁的人则拿起酒杯小小啜饮了一口,答道。
“是有点,你看,收获季不是要到了吗?”
“是吗?”
“是啊。”
对话到这里就微微断了一会,短暂沉默后对方才又开口。
“抱歉啊,把孩子都交给你负责。”
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
“……没事。”
确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曼达觉得根本就没必要特别说出来。
接着她们又零零碎碎聊了一些话题。
觉得时间差不多后,那人起身准备离开。
“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
阿曼达提醒她。
“你也是。”
对方也回了差不多的话,然后,她把头凑到阿曼达眼前。
月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随后快速分开。
“晚安。”
不等阿曼达回话,她就带着微微泛红的脸颊转身离开。
这阵红晕是因酒的原因而起的呢?还是……
阿曼达看着她的背影,在脑海里寻思着这样的事,在她的身影快溶于黑夜中,她才高升呼喊。
“晚安,阿西娜。”
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呢?她没有回头,只是用手背挥手示意,看来是听见了。
目送阿西娜离开后,她又回过头,遥望星空,一语不发,静静沉思。
呼呼。
入秋的风夹杂着些许寒意,让她的头发随风摇曳。
她起身,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也准备回去入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