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粟,你怎么不开大招啊!”欧阳狄对着手机屏幕大吼道。

“他撵我呢!”欧阳粟也叫喊着回应。“oh……文件?”

“什么文件?”欧阳狄问。

“先打完这局。”欧阳粟笑道。

对于上午刚出院的病人来说,打一下午的游戏居然不感到分毫吃力,反而老警长欧阳粟同志有点吃不消了。不过老欧阳依旧享受着这种清闲的欢乐时光。正所谓痛并快乐着。

“什么文件什么文件。”欧阳狄带着好奇的眼神从沙发另一头凑了过来,一眼扎进了欧阳粟的手机里。

“欸……”欧阳粟从来不会因为疑问而嘟囔起虚词,但他居然开始“嗯、啊、这、是”像是说着相声般打着马虎眼,引起这种令他尴尬的情况的还是他的女儿。

“打开看看呗。”欧阳狄凑得更近,恨不得亲手来操作警长同志的手机。

“是,监控资料……昨晚的。”欧阳粟近乎畏畏缩缩地回复,还特地弱化了“昨晚的”这三个字,生怕激起小狄不好的回忆。

“看看呗,看看我怎么死的。”欧阳狄满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地摊开了双手,居然轻轻松松地说出了自己怎么死的这种胡闹般的话语,无奈地笑容中还流露出一丝好奇。

“你说什么?‘怎么死的’?”

“可不是嘛,昨晚……我差点死掉了。”欧阳狄沉着冷静地说。

正如昨晚的情况一样,欧阳狄在街上走着,突然之间,面前的影子里冒出来一个男人,一把在监控画面里反着诡异白光的利刃径直戳入了欧阳狄的胸膛,看得老父亲是咬牙切齿、顿足捶胸!就在男人抽出血刃后,一个衬衫男人突然进入监控画面,伴着衬衫男人的奔跑,一时间欧阳狄竟完好无损地站回了身后几步的位置,而嫌疑人也消失不见。之后的画面就是衬衫男对着地板砸了一拳而后送着欧阳狄去了医院。

“你有什么感受?”欧阳狄开玩笑似的问。

“感受?你差点死了!”欧阳粟突然严肃起来,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后又立刻抽回了笑脸儿。

“爸……这就是你们的敌人?”

叮铃铃。

“喂。我都说了我休假几……哦,料到了。”一阵短暂对话后,欧阳粟挂断了通话。

“怎么了?”

“查不到资料。”欧阳粟指了指定格画面上的抱着欧阳狄的衬衫男人。

“哦。”

“不好意思啊。”欧阳粟带着歉意挠着后脑勺道,“昨天我们还采集了这个男人留在你身上的指纹……依旧是,查无此人!”

“依旧?!”

“嫌疑人,衬衫男,整个信息库都没有他们的资料!”

“国外呢?”

“感觉不像。”欧阳粟摇了摇头,“我们的敌人比想象的棘手。”

“或许是另一个时空的人?”

“不。”欧阳粟又摇摇头,“往科学的方面想,宁愿说是没上户口的野人干的。但穿这么规整,也不像呐……”这个疑问驱使欧阳粟开始无奈地抓起了头发。

“或许……”

突然间,家里的电器都停止了运作,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只有借着从阳台打来的落日的微光还能依稀辨出房间里的模样。

“怎么了?”欧阳狄问道,下意识抱起了枕头缩到了沙发的一角。

“冷静,跳闸而已。”说着,欧阳粟朝着玄关处走去。

此时,阳台上花瓶因为角度问题,影子拉得冗长而触到了欧阳粟的后背。

影子,影子……这熟悉的感觉。

“是他!”欧阳狄突然大叫一声,喝停了前去开闸的欧阳粟。

“怎么了?”欧阳粟习惯性地回头问道。

“前面!”

突然间,欧阳粟的影子里冒出来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在眨眼之间就戳入了欧阳粟的胸膛。

待欧阳狄反应过来,警长已经跪倒在地,血湖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欧阳狄锁紧了怀中的枕头,咬紧了枕头套子压抑着自己悲愤的情绪,让自己尽量不哭出来。

“不要过来!”欧阳狄害怕地闭着眼大吼道。

“我说过,我们……”

滴答。

又是眨眼的瞬间,欧阳狄竟坐回了老粟的位置,而老粟则是站在她的面前做着打电话的动作,但手里没有电话,突袭的男人则是没了踪影。

这是……十几秒前?慌张中欧阳狄如此想到。

“什么情况?”没有回过神欧阳粟低下头看着同样犯着迷糊的女儿。

嘡,嘡!

门外传来了犀利的砸门声。欧阳粟立刻从茶几下面摸出了配枪做好了架势,直直地瞄着玄关通向客厅的地方。

“打开手电筒,照我!”一个手持巨斧的男人冲进来站在了玄关与客厅连接的走廊喊到。

欧阳粟下意识挡在了女儿身前,枪口直勾勾地对着这个破门而入的男人。欧阳狄则是照做,打开了手电对着衬衫男。此时就留有衬衫男的影子被映衬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去阳台!手电别关!”

欧阳狄轻轻地扯着父亲的衣角退到了阳台。在阳台,手电仍打在衬衫男的身上,而父女本被夕阳照射出的影子则是被手电的强光给取代了。衬衫男也转身看向墙壁上的自己的影子。

三人就这么沉默地把墙上的人影望着。一秒,两秒……

“终于……走了……”衬衫男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巨斧也化为了粒子消失在了空气中。

父女见状,赶紧朝倒地的衬衫男靠过去,而欧阳粟始终是用左手将小狄抵在了身后,右手的枪就没放开过。

“晕倒了。”欧阳粟拿开了放在衬衫男人中上的手指说道。说罢,老粟也晕倒了过去。

“嘿,你们两个……靠!”欧阳狄跺着脚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