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路遠,你快看。”

正伏案急書的我的耳邊響起了青梅竹馬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般的叫聲,令本來就已經不爽了的我更加的不爽了起來,額上的青筋都不受控制的突了出來。

不是我的脾氣不好,只不過——任誰在做着大量的作業的時候,旁邊有一個玩着遊戲的等你完成作業后好第一時間抄的人,而這個人還時不時的興奮的叫上一兩句,脾氣都不會好到哪去。

“不就是又暴了什麼想要的裝備了嗎?大驚小怪的,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頭也不回的沒好氣的甩給了她一句,我的筆並沒有停下。

“你那是偏見。”

她叫道。

“還有啊,這可是比暴裝備少見一萬倍的,超稀有的,超現實的東西喲。”

“能有什麼——”

感覺如果我不去看她的嘴就不會消停下來,我非常不情願的轉過頭去,看向她。然而,在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的那一瞬間,我呆住了。

本來玩着遊戲的她此時是站着的,在她的腳下,展開了曾經在動漫中看到過的那種魔法陣,月白色的光輝包裹着她的全身,而她的身體也朦朧得像是隨時會消失的樣子,讓野小子一樣的她看起來也有了幾分令人心動的韻味。

“白痴啊你,快出來。”

獃滯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很快就回過神來的我朝着她大叫,並向她伸出手,想要去拉她。

不管是所謂的穿越也好,還是勇者的召喚也好,這些非現實的東西沾上了就沒什麼好事。這是我從她平時跟我的說起的那些情節里,分析出來的東西。

因為過於的擔心,這時的我並沒有發現,這個魔法陣運作的時間,比起她所說的那些來,要長上很多。

“哪,路遠,一起來吧。”

身體已經淡得只剩下一抹影子的她,手與我的手握在了一起,一股很大的力量隨着她的話語猛的傳來,雖然很不甘心,但明顯在力量的較量中失敗了的我被她拉進了魔法陣中,並投入了她的懷裡。

若有若無的柔軟的觸感,她頭髮上飄來的洗髮水的香氣,還有從她嘴裡呼出來的熱度,令我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臉頰也變得滾燙。

明明只是個假小子。

卻——

周圍的景象隨着我與她的貼近而扭曲了起來,然後一切都化為了虛無,包括緊緊的抱着我的她。

沒有等我從這突然的變化中反應過來,失重的感覺又找上了我。

“好痛——”

好在我掉落的地方並不算太高,至少與地面進行了親密接觸的我,沒有到達被摔個半死的地步,但也同樣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尤其是本就脆弱的鼻子,讓我有種鼻樑都斷了的錯覺,熱乎乎的鼻血更是以誇張的量流了出來,只一會兒,就讓我臉下的泥土地,達到了兇案現場的程度。

雖說我沒有見過真正的兇案現場就是了。

“印小小——”

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並從地上坐了起來的我,想起了這一連串事件的始作俑者,一邊咬牙切齒的叫着青梅竹馬的名字,一邊四處張望,尋找着沒有半點聲息的她。

沒有。

在我視線可及的地方,不只是沒有她的身影,就連常規中應該有的魔法陣和召喚的人也沒有,而我所身處的地方也明顯不是能夠用來召喚的場所。

我掉下來的地方,是一條只有寬度夠看的僅僅是簡單的平整了一下的土路,土路的兩邊,是生長着半人來高的雜草的荒地。而路的一端,通向的是綿延的群山和大片的森林,至於另一端的盡頭,能看到類似是城市的輪廓。

不會吧!為什麼我會這麼倒霉!

雖說是沒有被拋在危險的森林裡,或是掉下來時直接摔死,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是眼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先不說因為沒有說明情況的人而兩眼一摸黑,也不說可能存在的溝通的問題,就說身無分文的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要怎麼活下去,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更何況,我還想要找到回去辦法。

想到自己堪憂的前景,想到因為自己的失蹤而傷心的父母,想到可能產生的流言蜚語,想到即使是能回去了也必須要帶上的那個人。我忍不住仰天大叫。

“印小小你這個白痴,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