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我们将一块铁球和一片羽毛同时在只存在重力的空间中丢下时,其下落的速度是一样的。”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上着课,我则是在下面一脸无聊的听着,时不时转下笔,做个笔记,打个哈欠。

“但其实你们求解之前还是要……”

“叮铃铃……”

“等我讲完这道题再下课。”

“诶!!!”

班级里因老师的这句话而统一发出了阵不爽的呼声,当然,其中也有我的一份。

“都快期末了我多讲两道题是为你们好,来,继续啊,这里……”

这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被人用笔捅了一下。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程墨的笑容。

“干嘛?”

我没发出声音,用嘴型问他。

“等会打吗?”

他也没出声,用嘴型问我

我看了眼正在讲题的物理老师。

“下课再说。”

“ok。”

好不容易又熬多了三分钟,物理老师才收拾好自己的教学用具离开了教室,也宣告着我们午休时间的开始。

“食堂?”程墨搭上我肩膀问。

“拖了三分钟哪还有饭给你吃,”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去小卖部买面包吧。”

“你们去小卖部?带我一个!”

“我也去。”

“走走走,真的都怪这逼老师,什么时候拖堂不好,非要在午休的时候拖。”

过来和我们两搭话的几个人,都附和起最后一人的话来。

“哦对了,”其中一人搂着我说,“这几天你都不在,干嘛去了?”

“打比赛去了。”

“好小子居然敢在期末考前去打比赛,”来人一脸佩服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有出息,中午你打不?带带我怎么样?”

我侧过头看了眼程墨。

“一起也更热闹点。”

“那说定了,去完小卖部回来就带我飞啊!”

“也带我一个呗,我小次郎贼溜!”

“去你的,上次超鬼的事你忘了?”

“对面出动一个师的兵力抓我,我能有啥办法?”

“得了吧你就。”

“没事,大家一起玩。”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程墨这位集团领导者所说的,我这位出苦力的打工仔倒也没觉得怎么样,无非是我们队伍这边多了几个真眼罢了。

但即便是这样,中午我们玩起来后,也依然难逢敌手。

“救我救我!”

“别怕,我来——靠这人伤害这么高!”

“退退退!把这人引过来让大佬杀他。”

我操纵着角色,从后方切入战场,只一瞬间,便将之前杀的队友丢盔弃甲的敌方输出给秒掉,对方似乎连闪现都没来得及交。

“这波nice啊,马飞!”

“快上快上,别给他们翻盘的机会!”

“水晶,先点水晶啊!”

最终,蓝色的胜利二字跳出到我们各自的屏幕上。

“强啊大佬,今天都五连胜了!”

“我晋级了!终于到铂金了!”

“草,我评分怎么才这么点。”

我放下手机,咬了一口买来还没怎么吃的面包。

“下午的课就快了,先不玩了吧。”

“别啊,大佬,”某个舔狗蹭到我边上,“您看我就差两颗星就上钻石了,这事儿……”

我看向程墨。

“下午是教地理的那个老头的课,”程墨对着我笑了一下,“应该不会管我们这些坐在后面的。”

几小时后,我便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当时真是信了程墨的邪才会听他的鬼话!!

——

“所以?”

班主任拿着我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就是你的理由?”

“我没想到您会来教室外看我们,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在上课玩啊……”

“废话,突击检查不突然,那能检查得到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吗?”

这话有理,无法反驳。

没办法,下午课为了玩手机而把座位换到后门口的我第一个被班主任发现。其余人一见到我被没收,立马装的跟个孙子一样,都恨不得把自个儿的手机给塞屁眼儿里去。

什么兄弟情义,上分大腿,在这一刻都是狗屎!

更可气的是,班主任明明看到了他们也在玩,却只是没收了我的!

简直欺人太甚,真是越想越气!

“告诉你,这件事我是能记你大过的,你就等着暑假天天来学校里报道吧!”

“别啊,飞哥!大家都快一年的交情了,这么——”我心中的火气全被班主任这一句话给浇灭了。

“你别给我扯这些,我告诉你啊!”班主任拍着桌子,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之前补习你没到,我去联系你父母没个信,倒是你妹妹来学校向我道歉来了,你说说看我能对着那个孩子发火吗?嗯!”

“那自然是不能。”

“你也知道不能啊!和着你还知道那你为什么没来补习?”

我看了圈周围,没几个人,于是便想悄悄的跟班主任说。

“干什么?又不是地下党,有什么事说不得的?”

“……我被卷进十一街的爆炸案里去了,今天才从医院回来。”

“医院的证明呢?”

我是在警察局接受的治疗,人怎么可能闲的没事给我开证明啊!

“没有。”我撇了撇嘴。

“你一天天没个好,怎么就知道骗人呢?”班主任似乎是真的气到了,坐下去喝了口水又说,“不是我说你,你要把你这聪明劲放在学习上多好,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的,有意思?”

您别说,真挺有意思的。

“……没意思。”

“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我明天就交一份检讨给您,这手机……”

“等期末考完试再还你。”

“别啊——”

“不然你就等着毕业再从我这拿!”

从教师办公室门口走出来的我,心力憔悴,看上去就好像老了十几年。

“你被飞哥榨干了?”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只戴着眼镜的黑长直。

“班长同志,你看看能不能去跟领导说个情……”

“嗯——除非我脑子坏掉了。”眼镜黑长直对着我微笑,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如刀锋,深深地伤透了我的心。

“明明就是你们上课打游戏的错,怎么?还嫌受得罚不够多?”

“哪有。”虽是这么说的,但我的脸上绝对摆着一副小人不得志的嘴脸。

“你到期末考试这段时间乖乖的,相信江燕飞老师也不会真的记你大过。”班长拍了拍我的背,“就这样,我先走了。”

看着班长离去的身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