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瓦西里的选择

学园祭第一日的晚上,当莱德在诺特尔的注视下重新举起辉耀的时候,被火村燃击败的长月学院科学部长瓦西里已经恢复过来。瓦西里在灵能研究社社员雷欧瑞克的陪伴下,坐在科学部办公室里,一边商量着什么,一边等待着什么。

灵能研究社即远东魔法结社,在检举信事件结束后复立,并改回原名,其社员有不少是灵能力者,也有相当一部分是DUEL圈子的玩家。雷欧瑞克便是灵能研究社中兼具以上两种身份的学生,他在Tc赛之后的获得了红卡“冥火暴击”,学园祭第一日的比赛中险些击中莱德,所幸被火村燃的“林肯法球”抵挡。

很快,在急促的敲门声结束后,一脸阴沉的电子科技社长刘迪伦走了进来。瓦西里抢先笑着寒暄:“晚上好,迪伦,今年的科技竞赛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把握为学院拿个大奖吗?”

被打断问话思路的刘迪伦愣了一下,随即坐了下来,回话到:“有赖埃里克(科技竞赛社社长)统筹有方,各方面的准备都有条不紊,但得奖的把握我可不敢说。”

缓过神的刘迪伦切入正题:“部长,事情的发展和我们当时商量的不太一样,我们和金先生(无名分的灵能督查)不是谈过吗,现在科学部的重心要放在竞赛上,学园祭和后续的‘计划’就安排灵能研究社去协助,莱德的‘阿米’不也是应该给雷欧瑞克去调试吗?你现在亲自接手了‘阿米’,是在往火坑里跳。”

瓦西里毫不迟疑地解释道:“迪伦,你说的不错,按金先生他们的‘计划’,是该由学会生的人将‘阿米’转交给我们科学部,再由雷欧瑞克接手,但我们都没有想到学生会会采取爆卡这种极端的方式。而且,虽说阿特拉保住了‘阿米’,但配套的红卡‘替身形态’不但无法使用,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更不幸的是,雷欧瑞克无法控制‘阿米’,现在还搞不清原因,只能说是我们的技术还不够成熟。”

雷欧瑞克接过话:“金先生他们因为这些状况相当气愤,毕竟‘阿米’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没有红卡‘替身形态’的加持我们的把握又会小很多,所以必须更加争分夺秒地调试。”

瓦西里接着说;“所以,将由我亲自接手‘阿米’,如果在期限之前我也无法驾驭红卡的话,那就只剩下唯一的选择了--莱德。”

迪伦有些紧张,开始语无伦次:“当时阿特拉的条件,是不把莱德卷进来;万一莱德消沉到无法使用红卡怎么办;灵能社里有的是人才,部长又何苦冒这个险.....我们的备案还是不够。”

雷欧瑞克回答道:“计划没有变化快,学生会逼得我们没得选,我们也只能逼迫阿特拉把莱德拉进‘计划’。”

瓦西里幽深的目光直视迪伦:“我不希望再有人为‘计划’卖命了,不论是莱德还是科学部的其他人。我还会参加明天的学园祭乱斗,亲自尝试激活红卡,失败的话,就只能把红卡还给莱德,让他去找阿特拉讨说法。这就是我的选择。”

瓦西里做出了他的选择,迪伦尽管心怀担忧,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朋友的选择,说道:“事已至此,就坚信我们的选择吧。我会准时联络陆甲学长,但愿‘计划’能成功。”

 

(二)同一个夜晚

学园祭第一日结束后的深夜,阿特拉失眠了,她给莱德做了“最好”的安排,但莱德现在却是如此痛苦,是科学部的药出了差错吗?如果是她饶不了瓦西里;是自己的想法太单纯了吗?如果是她还要作出怎样更艰难的选择;后天就要进行“计划”了,莱德会不会卷进去?

同一个夜晚,诺特尔回想起阿特拉的话:“上面安排的计划就是这样,如果不想让莱德卷进来的话,就向他告白吧,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也是为了莱德好。”诺特尔闭上眼睛,想起刚刚莱德重获辉耀时虔诚而坚定的眼神,心想:这种事,莱德根本就是无法逃避的吧。

同一个夜晚,莱德反复思索,辗转难眠,刚刚诺特尔劝他不要参加学园祭的战斗,反正可以作为Tc赛二席参加第三日的决赛,没有必要去争一口气,况且学生会无法第二次破例默许Tc的二席参加学园祭常规赛。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要沉得住气,静观其变。

同一个夜晚,校园附近某个地下室,密布者仪器和实验舱,结束工作的金生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准备就寝。金生走过地下室的长廊,发现还有一间亮着微光的房间,推开门,一个注满液体的实验舱中是熟悉的身影。金生慢悠悠地打开了实验舱,液体退去,路法从实验舱中坐起,大口呼吸着空气。金生劝到:“早点睡吧,别搞挎了自己身体。”路法转头看向另一个实验仓,说道:“后天就要执行计划了,我不是灵能力者,必须付出更多才能适应虚拟之海的环境,才能带她回来。”路法望着的那个实验仓,少女娇小的身形若隐若现。

 

(三)学园祭的第二日:太阳没能出现在天空

学园祭的第二天,太阳没能出现在天空,阴沉的乌云压抑着天空和学生们激情。已经决定今天不破例参赛的莱德决定再睡个回笼觉,休养生息,备战待敌。参加擂台赛的一众DUEL好手们都起的很早,充分地热身准备。

安德在赛场外认真地做着俯卧撑,他之前和火村燃商量好了,由火村燃争夺第一日的名额,自己争夺第二日的名额。做完一组俯卧撑的安德不经意间扫视到了恰巧经过的瓦西里和雷欧瑞克,身体彼此相错的瞬间,压抑不住的战意泄露出来。

9点左右,顶着黑眼圈的阿特拉勉强打起精神,宣布第二日的擂台赛正式开始。

同时,金生不得不离开地下室,前往长月学园的会议室,自己的“长官”威廉-史密斯和学校的安娜老师正在等他。简单的寒暄后,威廉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我跟安娜老师谈过了,我们都感觉‘计划’的风险太大了,其一,牵扯的观众数量太多,远远超出了实验人数的规模,还是有必要提前限制观众人数;其二,即将参与“计划”的部分学生,之前既不知情,也未必能适应虚拟之海,不确定性太大,应当提前透露给他们部分“计划”内容。”

金生听完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作出了解释:“风险的降低是没有极限的,但过分追求规避风险就会适得其反,‘计划’的关键就是一个‘密’字,现在的舆论形势下谁也消化不了泄密造成的后果,不然我们也不会花高成本把时间压缩在1瞬之内。刚才说的这两条,都是会引起猜疑与泄密的风险,在‘计划’执行前,灵能局不希望再有任何这种额外的举措。”

威廉和安娜无言以对,金生紧接着说:“我想刚才的建议,应该是二位自身的担忧吧,毕竟上面的人都已经达成共识了。长月学院有像你们这样,真正为学生和学校安危考虑的校友老师,是十分幸运的,我希望你们也能相信我们灵能局的业务能力。从当初科学部为校园引入DUEL的时候起,这个更高层次的实验就不会因为现实的因素而轻易更改了。”

 

(四)无双的战术

第二日的擂台赛,DUEL选手们本应更加拼命地在最后的上场机会里积极主动地展现自己的力量,但事实恰好相反,每个人都在提防着突如其来的碾压式攻击,仅仅希望自己倒下地体面一点。

这份恐惧来自预“无双”安德,他正在场上疯狂地刷着淘汰数据,很多选手之前以为“无双”是指他独一无二的战斗技巧,知道今天的混战才知道“无双”实际上是指安德真的能像无双类游戏一样砍瓜切菜,为所欲为。

即便卡牌效果品质不相上下,战斗技巧上的差距使得安德能一击放倒对手,这种清场更像是一种热身。几个好手忍不了被动挨打,抱团组织起反击,放出一波远程的消耗技能飞向安德;

只见安德立刻向后拉开距离,同时发动了加速型的绿卡,随即调整身体平衡,横向快速运动,躲开了指向性的攻击;

安德再次改变方向冲向抱团的敌人,同时发动一张又一张护盾型黄卡,抵消了锁定兴的攻击;眼见安德即将冲入,抱团的敌阵开始自乱阵脚,胆小者开始堆积防具与护盾,狡猾者开始自顾逃窜,气急败坏者更加疯狂的抵抗,近中程的攻击铺开在敌阵四周,试图组织安德的突进;

安德在攻击的间隙中穿梭躲闪,眼见即将冲入敌阵,离安德最近的一名好手在紧张中疯狂,嘶吼着发动了火焰攻击型的绿卡;熊熊的火焰淹没了安德的身形,但来不及喘息,安德出现在敌阵上方,也不知是发动了瞬身型还是分身型的卡片,来不及反应,安德伴随着“震撼大地”多端控制型技能落地在敌阵中心,紧接着是“寒冰雨”的范围攻击砸满了伤害,这两套连招下来防御能力差的选手直接再起不能;

面对敌阵中的剩余敌人,安德开始了收割,盾牌与穿甲剑的武器卡组合在加速型绿卡的加持下,剑尖不断刺穿敌人护甲的薄弱连接处,一个又一个好手来不及反击就倒下了;“震撼大地”的最后一段控制结束后,外围的其他选手停止了浑水摸鱼式地远程攻击,只因他们看到了安德依旧雄立的“无双”身影。

每次“无双”的冲阵屠杀后,总是有投机的选手在外围浑水摸鱼,然后又被其他浑水摸鱼的选手干掉,终于,场上只剩下了三方,一是战斗正酣的安德,二是学生会几经冲散又重新抱团的剩余选手;三是围绕着瓦西里、雷欧瑞克的科学部的选手们。科学部的选手中有不少是灵能社的灵能力者,战斗能力的确非同一般,加上研发的各式防御武器,对于安德而言也是硬骨头。

眼见身边的队友被安德一个个放倒,学生会的选手们终于彻底慌掉了,领头的选手在绝望中靠向科学部的选手们,并喊道:“瓦西里,我们结盟吧,一起先把安德解决吧!”

瓦西里看都不看地冷笑一声,示意雷欧瑞克:“灭了他们。”

雷欧瑞克一声令下,瞬间,密集的远程攻击覆盖了学生会的选手们,硝烟之后,没有人再站起来。

安德领会了瓦西里的意思,笑道:“闲杂人等都清理完了,瓦西里部长是不是可以毫无顾及地与我一战了。”

 

(五)依旧是难以言说的愤怒

莱德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阴云依旧遮蔽着天空,看不出是什么时候。莱德没有去学园祭的现场,仅仅在啃面包的同时通过电子信息了解了大致的战况,他尝试联系了一下诺特尔,没想到她秒接:“莱德,什么事?”“能陪我去练习场吗?”“好,我现在赶过去。”

诺特尔离开学园祭现场的同时,赛场上科学部的选手已经准备好迎战。“昨天是泛用的话,今天就是针对性调试”瓦西里一边这样想,一边谨慎地发动了黄卡“勿忘誓言”,“阿米”木偶般浮现在身后,空洞的眼神不再反射光彩,呆滞的神情做不出反应,瓦西里又插入红卡“替身形态”,依旧像昨天一样无法发动。

看到“阿米”的安德脸色瞬间阴沉,虽然他昨天在观众席看到了这种情况,但实战上面对,依旧是难以言说的愤怒,道不同不相为谋,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唯有DUEL决斗。

安德发动了加速型绿卡,作出冲刺攻击的姿态,身穿骑士重铠的雷欧瑞克立刻指挥到:“远程1组、防御1、防御2组,准备。”安德发出一声嘶吼笔直冲向瓦西里,雷欧瑞克喊道“打!”笔直的激光、雄燃的火焰、密集的箭矢迎面冲向高速运动的安德,安德以最快的速度切换到了瞬身型绿卡,但还是被轻微烧伤了左肩;

安德不顾伤势继续冲向瓦西里,冒冷汗的雷欧瑞克指挥到:“全体稳住。”安德冲到了近程,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后撤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加速冲进去,就在这时,雷欧瑞克举起剑大吼道:“近程1组、中程2组,攻击;防御组全员抗冲击。”一瞬间,安德四周袭来炙热的光,爆炸接踵而至;

安德的防具与护盾难以招架,瞬间破了防,敌阵中铺出捕捉网缠住安德,使他失去了平衡,雷欧瑞克发动了红卡“冥火暴击”直接击倒了安德,使他陷入了2秒的休克,瓦西里指挥阿米拉满长弓,一声令下,强化箭矢射穿了安德的胸膛。

 

(六)没什么

训练场上,莱德正在诺特尔的指导下强化训练辉耀的战斗技巧,一次次的挥舞中,动作愈发娴熟,剑身愈发轻盈,汗水的掩盖下,心中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

昨日的记忆愈发清晰,诺特尔为何以告白的方式爆掉卡牌,“阿米”的再现与之有何关联?莱德急切地想发问,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学园祭的现场,被箭矢插在地上的安德消失了身形,同时不远处安德站立的身形显现,弓腰粗喘着气,厚实的手掌捂住胸前浸血的伤口,他用提前发动的分身型的绿卡勉强保住了一命;

瓦西里提鞭抽向刚刚放下长弓的“阿米”的后背,骂道:“废物,这么好的时机也会迟疑,你迟早会害死所有人!”

与此同时,诺特尔注意到训练场上的莱德突然停下了动作,诺特尔问道:“怎么了?”莱德没有回头:“没什么,我继续了。”

阿特拉离开了学园祭现场,她既不想搞清楚那个替身究竟是什么,也不想观赏科学部再学园祭擂台赛上的变态实验,连轴转的她感到自己正变得焦躁而敏感,正向着精神崩溃发展。“计划”会顺利吗?会失败吗?所有心血会化为乌有吗?学生会会被抛弃吗?莱德会知道一切吗?他会怎么看我?......不同方面的猜忌与信心混杂在一起,不断着拨弄着她的心房。

阿特拉趴在学生会的会议室的桌上,大家都在学园祭现场帮忙,房间里空无一人。阿特拉几次想要联系莱德,最终还是放弃了,她闭上眼睛,很快陷入睡梦。

学园祭的现场,战斗还在继续。安德为自己发动了治疗型黄卡,他开始回忆b神昨天是如何攻破科学部的;科学部选手中的一些灵能力者眼见安德负伤,开始躁动起来:“老大,这时候应该乘胜追击呀!”雷欧瑞克看向瓦西里,瓦西里用低沉的嗓音指挥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还没到反击的时候,全体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