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既然你还是有最基本的认知的,就该好好呆在我的公寓里面。起码不会忽然被路上的巡警和骑警抓走。还有,如果你想吃饭的话,最好给我把屋子恢复原状。”

耶姆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别墅,有些无语的瞥了瞥嘴。菲林不是猫吗?这妮子不像猫,这好像鲁珀族,而且是那种主人一不在家就开始拆家的鲁珀族,俗称二哈。

“跑出去总有一线生机!总比留在这里强!你这近卫局的走狗!”这个女孩忿恨的说道。

“近卫局的走狗?”耶姆斜了她一眼。“我要是近卫局的人,你现在已经被驱逐出城了,如果我想杀你,昨天晚上你就死了。现在你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跟我顶嘴,已经证明了我对你的善意。”耶姆无奈的看了这个女孩一眼。

“还有,把我买给你的那身衣服换上。你现在这一身太辣眼睛。”

现在的她身上的,完全就是一套白色蕾丝的内衣,而且还是加工过的,丝毫不能起到关键部位的掩饰作用。毫无疑问,是昨天目标个人的恶趣味。现在还沾着昨天飞溅上去的红色液体。

“为什么?”女孩接过耶姆递给她的干净衣物。警戒心极强的瞪着耶姆。“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哈?”耶姆反问。“不是你昨天向我求救的吗?你跟我诉求说,你想活下去。而我如果把你留在那,你必死无疑。所以我才带你回来的。”

昨天。是耶姆出任务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是龙门某个财团的权贵,每个季度一次的集体享乐盛宴。他们组团来到某座奢华的夜总会,发泄着他们让人作呕的低级趣味和禽兽欲望。

普通的男欢女爱已经满足不了这些人了。他们所追究的极致享受,是目睹生命的消散,践踏生命的尊严。

他们在VIP室搞来了身患源石病的感染者奴隶,然后在防化服全副武装,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看着这些奴隶消失在莱茵生命特制的融化炉中。

欣赏着肉体连带着感染者的源石,在分解液中一点点融化。欣赏着生命一点点消逝这个过程中,女孩们悲鸣和哀悼。这将会带给这些人无上的满足感和喜悦感。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将所有奴隶推入熔炉的瞬间,死神就将降临在这些自诩绝对安全的家伙们头上。

为什么是感染者?

很简单。龙门的近卫局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弄来合法的龙门公民虐杀,第二天那个陈sir的刀锋就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所有人都难逃法网。

但是感染者无所谓。

在感染的一瞬间,他们就失去了所有的龙门公民权了。别说寻求近卫局的庇护,只要他们出现在龙门市区,出现在近卫局的眼中。他们就会被全部放逐,无一例外。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玩具吗?

不过,近卫局不去追究。不代表,死神不会降临。

早已经潜入了夜总会的耶姆,此时正潜伏在VIP室上方的通风管道内。只要所有奴隶都被送进熔炉,他就会降临然后赐予所有目标平等的死亡。

为什么要等所有奴隶死后?

很简单。因为耶姆不想亲自动手灭口这些可怜的家伙。看到了执行任务中的耶姆的身材,甚至长相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离开了。而且这些奴隶杀了也不会有钱拿的。他是不做多与事情主义者。所以,就让这些家伙帮自己灭口,然后自己再出去。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出面拯救她们?耶姆想都没想过。他是佣兵,不是英雄。拿钱办事,仅此而已。

“不要!求你!绕了我!让我作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最后一声女孩的惨叫之后,耶姆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了房间中央。

所有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而震惊,疑惑的瞬间。

耶姆笑了。这是狩猎的信号。被做了耶姆手脚的VIP室内所有灯同时关闭。

右手是安装了特殊消音器的手枪。枪械来自一位拉特兰族的守护铳,属于耶姆的战利品,消音器则是雷神重工的新款。

左手是陪伴了耶姆多年的短刀。与其说是短刀,不如说是手斧。黑色的锋刃搭配着红色的纹路。

黑暗仅仅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在这一分钟里,有男人女人的尖叫声,酒杯被打碎声,消音器手枪的闷响声,还有刀刃划破肉体的切割声,以及某种液体喷涌而出的水声。

然而,唯独没有,开门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耶姆的刀与铅弹降临之前,逃窜到这近在咫尺的门。

一分钟后,灯火再开。这超过三十个财团高干,都成了冢中枯骨,剑下亡魂。

没有保镖,没有警戒,没有武器,没有近卫局,没有乌萨斯红军,没有整合运动,没有萨卡斯佣兵。这是一场没有抵抗的,没有对手的,单方面的屠宰。

“无聊。”耶姆淡淡的吐出他的任务感言。随后打算在被人发现之前撤离。却被突如其来的水声所惊讶。

按理说这屋子里面不应该再有活人了。

然后耶姆看到了,从莱茵生命的液化熔炉之中,一个娇小的女孩被推了出来。按理说这种专门为了销毁感染者的分解药剂,可以将所有的感染者分解到细胞等级,再无传染性。

但是这个孩子确实从这个缸里面爬了出来。这是为什么?

耶姆有些好奇的看向了熔炉。

原来,在被丢进去的瞬间。所有年纪较大的女性奴隶,将这个年龄最小的孩子,牢牢的护在胸口。这些女性组成了一个简陋,但是有效的防护网,将她保护在里面。甚至用最后的力气,将她推了出来。

让这个 从外貌上看,可能只有十二岁,十三岁的孩子,不至于和她们一样当场暴毙。只不过这个女孩,即使被推了出来。也摄入了大量的药液。如果放着不管,过不了多久也会死的。

与我无关——

耶姆本想就这样在她的眉心补上一发铅弹,然后扬长而去。

但是看到这些感染者奴隶,前赴后继,视死如归,只为了将这个孩子推出熔化炉。耶姆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就迟迟扣不下去。

“那么,你想就此从痛苦中解脱,还是继续活下去受罪?”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这个女孩的头颅。现在的她,应该因为药液而极度的痛苦。就让她自己来抉择吧。是死,还是生不如死。

“想活下去……”女孩呢喃着,如同梦呓一般,但是确实。展露出来了,想活下去的决心与意志。

“那么你该说什么?我是一个佣兵。不会拔刀相助,只会缔结契约。”耶姆冰冷的宣告。

“…救救我!我愿意付出我可以支付的一切!救我!让我活下去!我不想,不想就这样!死得毫无意义!”

“好的。契约已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