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这样…聪明的你不可能会让我完成施法吧。”
然而,栗发的人类却笑了出来,似是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又或者不这么认为。
“我好像从没说过…自己在施法时不能做其他动作。”
只不过是刻板印象而已,游戏里都是这样的吧,法师在准备施法时都是毫无防备的,也正因如此,古月澪才会拼死保护他不被攻击…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理成章。
当然顺理成章了,因为我就是想让你这么想的啊。
就算语言不通,默剧家也能够看得出来,那人类的笑容和自己的一样,是嘲笑的笑容。
出来的是默剧家真是太好了,默剧家有着比其他深渊更高的智能真是太好了,因为这样就能够反过来利用它了。
硬是让古月澪承受攻击,装出一副无法动弹的样子,算好了默剧家的智能以诱导它的想法…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
突然出现的锯环从两边斩向姬萤,而就像早就预料到一样,十数道水之锁链自地面飞射而出,牢牢地缚住了两锯环。
尽管默剧家硬是凭蛮力,竟是扯断了锁链的束缚,但水之护盾已是挡在中间,就算将其劈开,也只会再次被锁链所缠上。
纵然强如默剧家也只能选择一时退避,在水之链缠上来前两锯环已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你混账…!把我也给骗了啊!上次你这么干时明明说不能使用能力的!”
----而当然,姬萤能够在作召唤准备的同时使用能力这点,就连古月澪也并不知道,然而自己竟然还拼了老命去保护他,让少年顿时气得想把自己的同事给弄成默剧家同款造型…也就是分尸罢。
“哈哈,是呢,不过托你的福,总算是成功把祂召唤出来了。”
栗发青年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着摆摆手,完成了那精密的魔法阵的最后一笔----尽管该在意的一方绝对不是他。
并不是完全的说谎,在作召唤准备时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简单地操纵锁链和護盾而已,只靠这些雖勉強能自保,卻无法起到什么大作用。
要是让默剧家知道这点,那它可能会选择集中火力先行解决掉古月澪,那时即便是姬萤也难以顾及到他的安危。
“翔游于宙海之中,踏出文明与生命之原的星兽,以智慧,创造,水之神恩基之名命你…降下吧,A-LU-LIM(原典．摩羯座)。”
随着姬萤的呼唤,一头上半身是山羊,下半身是鱼,浑身散发着淡蓝幽光的生物便自法阵中跃出,落在了青年的身边,刚好支撑住身体一晃而失去重心的他。
[阿鲁利姆,在此回应契约者的呼唤,助汝一臂之力。]
彷佛是直接传进脑海中的声音同时于古月澪和姬萤的脑内响起,那嗓音老成而沉稳,就只是听到祂一句,已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安下心来。
连默剧家也似乎本能地警戒着这散发着一股神圣气息的生物,不敢轻易进攻,可惜任凭它再聪明,也绝对不会知道这半山羊半鱼的生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感谢你的协力,阿鲁利姆,如你所见,主人已经受了伤,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尽快解决掉那深渊。]
[明白,难得契约者亦会受此等重伤,那老身也得竭尽全力帮忙才是,幼发拉底…不,现在该称呼汝为尤法。]
而这被称为阿鲁利姆的生物竟然还能与魔剑态的尤法进行对话,当祂盯向默剧家时,更是让它无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
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感到畏惧,明明只不过是弱小的人类召唤出来的弱小生物而已,那种东西只要自己动一动手就能立即解决掉。
或许是如此想到,默剧家的双手又一次消失在锯环之中,不知道下一秒会从哪里攻来。
[如此,雕虫小技。]
然而阿鲁利姆就如同流水一样,轻灵地闪过本应是由祂的视野死角打出的一拳,还顺势一甩尾,将默剧家的手腕打飞,令它狠狠地撞到树上去。
“就连默剧家也…再强也该有个谱吧。”
目睹阿鲁利姆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古月澪实在是无法不感叹。
默剧家很强,强得连数名整备士一起围攻也很有可能被全灭,强得必须记载在课本上,只有白发少年一人的话此刻肯定已被锯环斩成碎块。
可是阿鲁利姆却是在此之上,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阿鲁利姆是黄道十二宫之一,摩羯宫的化身。
提起摩羯座,大概很多人会首先想起希腊神话的潘恩神,可是要追溯上去,摩羯座的原型应该是苏美尔神话。
水神恩基的代表符号包括一只山羊和一条鱼,后来才合并为单一的野兽,也就是摩羯座---阿鲁利姆。
[不仅如此,阿鲁利姆其实就是世界最早的都市,埃利都的第一位君王,被认为是半人半鱼的七圣哲之一,其名字A-LU-LIM在苏美尔语中的意思是…]
[闪光水域中的羊,小姐,而恩基大人正是埃利都之守护神。]
阿鲁利姆毫不在意不远处因自己手腕被打飞而气得跳脚的默剧家,将浅叶的话接了下去;虽然看不懂山羊的表情,不过就那略带笑意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对少女如此清楚自己的事迹感到十分荣幸。
十二星座之一的原型,世上第一位的王权拥有者,水神恩基的使者…拥有如此多的功迹的阿鲁利姆,就算和货真价实的神明相比亦丝毫不会逊色。
即使召唤出来的只是阿鲁利姆的化身,其实力也无容置疑,有祂在的话就算是默剧家也能够击败吧。
可是在安下心来的同时,古月澪同时亦产生了一阵深深的不甘。
阿鲁利姆强是强,但召唤出这种级别的化身,消耗的魔力量绝非等闲程度,然而姬萤却能够轻易召唤并使唤阿鲁利姆…而且这种程度还不算是他的全力。
姬萤比自己要强上许多,而在那之上,六芒星和姬萤之间又有着巨大的差距。
果然,离梦想还是,遥远得无法触及…
[不甘心吗。]
似是察觉到自己主人这种微妙的感情,浅叶突然有点坏心眼地问了一句。
“算是吧,不过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很遥远啊,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将它握在手中…所以现在的目标就是干掉默剧家!”
“浅叶!还有阿鲁利姆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姬萤你也别给我呆在后面发呆!”
“让受枪伤的人休息一下啊。算了,放心吧,姑且会好好干活的,就速战速决把它解决掉吧。”
虽然姬萤语气有点不怎么愿意,不过大概是枪伤导致他已经没什么体力的缘故;就算阿鲁利姆再强,要是拖下去,阿鲁利姆也会因为他不支倒下而随之消失吧
[小辈倒颇有坚毅之志,得此般战友一同讨伐深渊亦不失为一乐事,以汝之伤势还跟得上老身的步伐吗?]
“没问题,这点小伤不足为道!英雄怎么会在这种倒下!”
古月澪将手中的时针长枪一转,无视浑身上下的伤口,再次冲向了默剧家。
对方自然是不会再让少年接近,杀意全开地将两手两脚全部伸进锯环中的异空间中,四肢与锯环从四面八方地攻向少年。
被正面击中就完蛋了,就算挡住也会造成莫大的伤害,即使想闪开也没有任何能够闪避的空隙,简直是必中必杀的一轮攻势。
但这只是就只有古月澪一人的情况而言。
[只有这种程度吗。]
“一,二…来吧,尤法。”
几乎是在一瞬间之内,无数的水之锁链像从海底飞扑出的鲨鱼一样,将默剧家的四肢和锯环全部缠住。
数量就是暴力,这句话套用在幼发拉底的能力上实在是适合不过,而且现在锁链的使用者成了两人,精度和数量自然都有极大的上升,要束缚住仅仅八个目标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用蛮力扯断一道水之锁链,立即就会有第二道、第三道缠上来,默剧家已经很清楚这能力的麻烦之处,只要立即使用空间转移摆脱就不成问题。
可是在默剧家重施故技,将利用锯环将四肢传送回自己身边,阿鲁利姆的眼神却闪过一抹寒光,随之语带笑意地朝姬萤说道:
[捕捉到了,老身去去就回。]
语毕,阿鲁利姆便钻进了在它脚下张开的法阵之中;姬萤将手中法杖一挥,水之锁链亦随之变回普通的水洒落一地。
古月澪和默剧家之间已是还差几步的距离,眼看着快要进入到时桩的攻击范围之内,默剧家已然学习到,便打算以最近的距离自姬萤和古月澪两人的视角死角之处发动攻击。
锯环与手腕从白发少年的下方突然出现,那是他所无法反应过来,姬萤亦无法目视的一击。
然而,这一击仍然没能碰到古月澪。
水之锁链再一次如潮涌般喷出并紧紧束缚着默剧家的手腕,却不是自地面,也不是自少年的背后,而正正是来自锯环之中。
就算是…不,正因是最理解自己能力的默剧家才更加惊讶,本应只有自己才能使用,只属于自己的空间,为什么水之锁链会从里面冒出。
趁着它这一瞬间的惊讶,古月澪已然挥出了手中的时针长枪,赤锈色的锋刃第一次成功伤到默剧家的身体,斩开了它礼帽的边沿的同时,于它胸口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斩痕。
默剧家立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连连往后跳开了好一段距离,就算脸上依然挂着那诡异的笑容面具,仍能从它的动作清楚地感受到它的惊慌。
自然,并非是因为被古月澪所伤,而是因为自己的能力竟会反过来被对方所利用。
“没什么奇怪的吧?你的能力是很强,但是再强的能力也必定有弱点。”
就像是读取了默剧家的思想一样,站在后方的姬萤边扬起淡淡的笑容,边开始贴心地给它解释说:
“阿鲁利姆是摩羯座的原型,半山羊半鱼的祂,能于水中翔游,能在大地上疾驰,甚至能于星海中穿梭…即使是异空间,对于祂来说也没有区别。”
水中,空中,即使是宇宙中,异空间中,没有地方是摩羯座不能到达的,能自由自在穿越于所有空间之中,那就是摩羯座的原型,闪光水域中的羊---A-LU-RIM的权能。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一切都不滑稽。默剧家几乎是气得快要失去理智,对它来说人类就应该只是自己的陪衬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反而成了对方剧中的小角色。
即使能力会被反过来利用也一定要把那个人类给杀了。在默剧家快被杀意和愤怒冲昏头脑,想再次展开攻势的前一刻,最后一丝的理智却发出了一句提醒。
自己身上的锯环也会…
[最后一击就交给小辈汝了。]
几乎是在它反应过来前的一瞬,无数的水之锁链猛地从默剧家身上的锯环中涌出,将它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和四肢以及锯环不一样,默剧家的本体不能够进行传送,就算它用尽全力想扯断锁链,却还是像跌进流沙地狱一样,只是不断被捆得更紧而已。
“不愧是阿鲁利姆先生,这样就…攻略完成。”
就算没有自己,只凭姬萤一人也肯定能够解决掉默剧家吧。在将时针长枪刺进默剧家的体内时,古月澪不由得如此想到。
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如同时针所贯穿的只是训练用的人偶一样,由其是在看到默剧家渐渐化为光芒消失时,那因为愤怒而快要变得扭曲起来的面具。
那不是投向自己,而是投向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中的姬萤的怒气与憎恨。
再多看一秒也只令古月澪感到烦躁,砸了砸舌后,少年将手中长枪一转,把默剧家最后的光芒斩开,捡起掉落在地的数颗庭园之种,便收回长枪转身走回到姬萤的身边。
“解决解决~~姬萤你还行吧?要不之后就让我来处理吧?”
只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少年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又回复到平常那轻浮的态度,将得到的庭园之种分给了姬萤。
就算只是肩部中枪,并且有魔剑的身体能力加持,始终并不是能够无视的伤,姬萤能撑到现在可以说是十分厉害了。
“没事,比起的这点小伤,现在还是先把教团那群人揪出来吧…阿鲁利姆,辛苦你了。”
尽管如此说着,但那有气无力的嗓音已经说明了他体力消耗得十分严重。
[小事一桩,要是再有什么强敌出现,随时再呼唤老身,皆时老身定必能助契约者一臂之力。]
姬萤手中的浅秋色法杖顶端微微一闪,似乎是已经解除了阿鲁利姆的召唤,减少了魔力的耗费令他稍为好受了点,不过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
“总之,追上去吧,已经被默剧家拖延住那么久了,动作再不快点的话…”
青年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有如玻璃碎掉的声音,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又猛不防地感到一种像是穿过了什么薄膜的感觉。
当两人回过神来时,眼前的景色已由公园转变为一片废墟,就连天空也由原来的一片晴天变为乌云密布,就凭这两点,两人立即便理解到自己的现状。
“这里是…副本!?为什么突然…难道奥博教团甚至掌握了创造副本的技术吗!?”
就算是古月澪也无法再保持冷静,要是他的推测成真,那可是比同时出现十个默剧家更加严峻。
所谓副本,就是指当初伴随着深渊们一起出现的,被暗淡的光幕所包覆着的特殊隔绝区域。
其占地有大有小,里面的地理环境与外面完全不一样,可能是森林,草原,山野,火山,冰川,城镇…未进入到副本中,就无法得知里面的状况,至于它们的共通点,里面的深渊出现率之高,说是深渊的巢穴也不为过。
要想消除副本,那就只能破坏里面的“核”,但副本中的深渊都会有意识地保护核的存在,所以实际实行起来会十分困难。
然而,副本有着一定的“容量”,要是副本中的深渊数量超过了容量的上限,光幕就会消失,被限制在里面的深渊就会像被刺破的水气球一样一涌而出,这种现象则被称为“过负荷”。
一旦引发过负荷,那整个海镜市都会被深渊所催毁,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如果奥博教团真的掌握了创造副本的技术,那将是整个世界的危机。
“不…冷静点,虽然这确实是副本无误,不过再怎么说也只是刚生成的副本,不会那么快过负荷…先暂时撤退,然后联络协会,让他们安排整备士来攻略吧。”
在颔首沉思了一会后,姬萤便提出了后撤的建议。
在副本内电波会受到隔绝,要想联络援军就只能先离开副本;虽说是深渊的巢穴,但要生成深渊始终要一段时间,就只凭两人进行攻略实在是过于无谋。
[何况主人你的体力已经…这里选择后退是正确的选择。]
“嗯,就是如此,古月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的…那我总不能一个人攻略副本吧?而且算起来我今天是第三次被揍了,实在受不了…”
就算对自己的实力不足再不甘也好,古月澪还是清楚副本和默剧家一样,都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独自处理的东西,不甘心是一回事,有自知之明又是一回事。
所以白发少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执着于现在把副本攻略掉,转身便打算离去;倒是姬萤听到他今天第三次被揍一言后,立即便来了兴趣,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走在他的身边。
然而。
“▁▂▃▄▅▇████████”
“!!”
就在两人打算离开之际,一声尖厉而凄绝的号哭彷佛锐针般通过耳膜直刺入大脑,让两人反射性地掩住了耳朵。
难以想象会有那么满溢着绝望,悲沧,凄切,渴求的恸哭,只是听着就让人不由得因战栗而无法止住浑身的颤抖。
[主人…!后面!]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状态比俩魔剑使要好的魔剑少女们,在俩少女的提醒下,两人立即回过头去,却是因为眼前的光景而再次愣在原地。
大概在几十米外,能看到几个浑身闪着耀眼雷光…更准确来说,是浑身都由电浆般的高能量体组成,仅有着半溶化掉的上半身的巨大人形。
毫无疑问,那声让人快要为之发疯的号哭就是它们所发出的。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嗯,原来如此呢,不惜牺牲默剧家以拖延时间,最后的底牌就是这家伙吗,不愧是奥博教团啊。”
当姬萤的意识回到现实中后,竟是不禁大笑了出来。那实在是除了笑以外,什么也做不到了。
这家伙的出现说明奥博教团并没有掌握到创造副本的技术,但只限于现在,情况却变得比那要不妙上好几倍。
Code:Cancer,通称报丧妖灵,特征是只有着如同溶化了一般的,由电流组成的上半身,因为其能力的特殊,就算是在种类繁多深渊中,也是被标注为最危险的一类。
不仅能无视一切的物理攻击,而且只要有能量,报丧妖灵就能无限地增殖自身,还是唯一能够凭自身创造出副本,留下毁灭了一个小国家的记录的强大深渊。
大意了…在副本突然出现的那刻我就应该联想到他们之前袭击发电厂偷取大量电力,就是为了给召唤而来的报丧妖灵作为增殖的能量吗…
“古月,你现在立即离开这里通知管理协会,让全海镜…不,让周边地区的魔剑使也立即过来支援,我会留在这里,尽量减少报丧妖灵的数量。”
“等…!那不就等于是自杀吗!如果要灭掉它们的话我也…!”
“报丧妖灵免疫一切的物理攻击,时桩的放出就只有E吧,就算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任何忙,而且援军来晚一分钟,它们增殖的数量可不只多那么几体,你懂吗?”
姬萤的语气比起以往任何一刻…甚至比起和奥博教团的教徒时都要冰冷,就算是古月澪也不由得为之一呆。
“…我明白了。”
最后,白发少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便全速往深渊们的反方向疾驰而去。
就连目送他离开的余裕也没有,报丧妖灵已经注意到栗发青年的存在,边尖叫着边拖着那电光般的身躯,以比想象中要快上许多的速度先行而来。
假如有一个发电厂的电力的话,这群家伙很快便会增殖到几十…不,几百只了吧。
要说绝望也大概没有比这更绝望的情况了,不过正因为状况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反而让人感觉不到真实感,甚至还有点想笑出来的冲动。
[不管主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在你的身边,献出我的力量到最后一刻。]
尤法似乎已经做好觉悟,愿意陪着他疯狂到最后一刻,能在最后听到自己搭挡的这一番话,让青年不由得露出了一如往常般的温柔笑容:
“嗯,谢谢你,尤法,那么就一起上吧。”
我不是英雄。姬萤十分清楚这点,因为他就没有想过要成为英雄,他没有像古月澪或者牧遥音那般远大而崇高的理想。
就连现在会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海镜,不是因为平民,甚至不是为了古月澪和浅叶,由此至终,姬萤所想要保护的就只有牧遥音一人。
“故而我绝非英雄,甚至不能称之为正义。”
“就由我们…克庭格里魔剑事务所所属魔剑使组合,姬萤和尤法、神杖幼发拉底来做你们的对手吧。”
语毕,无视肩部扯动到伤口而产生的剧痛,姬萤高举起手中的浅秋色法杖,大量的水之锁链迅即连成巨浪般的水幕,朝报丧妖灵们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