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我不会怎么滚,你们能演示一次吗?”
“你小子…是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吧!!”
白发少年的挑衅效果十分拔群, 那几个人顿时变得怒发冲冠,恨不得现在马上冲过来将他撕成八块。
很好,把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吧…
一如他的预测,只是一些简单的语言挑衅就能将他们的注意力从那两孩子身上移开,为了不使伊楠和浅叶遇到危险,还让她们两个躲在了小巷的外面,并且嘱咐了浅叶让她联系帮手。
一切准备都已做好,剩下就看自己能拖延多少时间了。
“浅叶小姐…!为什么学长不使用魔剑使的力量?那样的话就能吓跑那些人了吧!?”
然而少年并没留意到在巷子的外面,偷偷地看着这一切的伊楠正因他放出的狠话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抱歉,那是不行的。魔剑管理法有规定,魔剑使不得以魔剑伤害普通人,严重违反者甚至会被取消魔剑使执照。那帮人肯定也知道这一限制,到时只会被他们反过来利用而已。”
为了限制魔剑使那使人恐惧的力量,魔剑管理协会和政府联合公布了魔剑管理法,里面就有规定,魔剑使的力量只得对深渊使用,理论上就连魔剑使的私斗也是不被允许的,更别提是对普通人使用。
即使,那个普通人是像眼前这个犯罪份子也一样。
正是基于这一法规,社会才能容忍魔剑使这般异样的力量的普遍存在,甚至可以说这一法规正是魔剑社会之所以能成立的根基,而现在这法规却反而让古月澪无法放开手脚。
“主人一直有在锻练,面对一两个那种程度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
虽然表面看上去十分冷静,但从她微皱的眉头就能看出,她也并非完全不担心,毕竟对面足足有五人,甚至还可能带着武器,古月澪是肯定无法应对的。
果不其然,那群人几乎是一涌而上,尽管古月澪刚开始还能够看清一、两人的动作,偶尔还能作出反击,可是自背面被其中一人偷袭打中一棒后,情况便一面倒地转差了。
啧…!果然没了体能强化要一次面对四个人还是…!
“咳!!”
才刚挡下一拳,肚子便马上被踢上一脚,还没来得及回气,背上又被人补上一棍,可以说完全是一方面地被虐打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其中一个矮个子为了看住那两孩子而没有加入到围殴中,只要护住头部,那还不至于说会被打到失去意识。
喂…你也不是没有受过比这还重的伤吧…这么点就撑不住了吗…
只是就算意识上还未认输,但身体却无法不承认,被这样一方面地殴打,即使古月澪平常再习惯战斗,也实在是开始吃不消了。
“喂!一开始不是还很嚣张的吗?怎么不还手啊?”
“…”
倒坐在地上的古月澪,比起身上的痛楚,更加在意来自巷口的目光,他实在不想让后辈看到现在自己的这副凄惨的样子,不过能拖延时间的就只有自己一个。
少年又望向那两名小孩,意外地,她们并没显得有多慌张,倒不如说是十分冷静,让人不由得对她们的身份十分好奇,只是现在少年并没有去思考这件事的余力。
至少这帮人没对她们动手就好。
“啊,我懂了…你们就只是想要钱而已吧?”
“喔?终于懂得害怕了吗?”
“是呢…确实有点害怕了…”
少年边喘息着,边扬起了痛心的表情,以手扶额说道:
“一看到你们,就开始为贫富差距问题而感到害怕啊,原来还有人穷得只能去拿人家小女孩的零花钱的…”
“你这…!!!”
没错,自己只要再继续拖住这群人就行了,看着眼前这群混混因为自己的话而被气得七孔生烟的,古月澪不由得大笑起来。
就算是那群混混,看到这人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后,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狂笑着,也不由得为之感到一抹不舒服,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自己打疯了,还是原来就是个疯子。
“呼…真是,别让我笑得那么厉害啊,扯着伤口呢,那么…该开始第二回合了吧…?”
直到少年笑够了,仍意犹未尽地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为止,没有人敢对他再出手,生怕这疯子下一秒就会像地狱的怨灵一样缠上自己不放开。
“咦…?该不会…你们就连对一个已经浑身是伤的弱小人士出手的胆量也没有吧?这样下去岂不是连对着老人家也不敢出手了?”
“给、给我闭嘴!!”
古月澪的挑衅成功再激起了其中一人的怒气,纵然对眼前这疯子感到不舒服,但他还是以怒气壮起胆子,用力一拳揍向少年。
“哈…哈哈!!看你还敢不敢再说废话!!”
少年脸部狠狠地吃下了这一拳,这令一众小混混又壮起信心,刚才感到的不舒服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正打算再和他玩下去时。
“啊…谢谢…”
古月澪却只是吐出口中的鲜血,缓缓抬起头,脸上竟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向揍了他的人道谢说:
“刚刚正好头脑有点昏昏的…现在,清醒多了啊。”
不行了,这家伙是疯子啊。
这一笑容直接把小混混们刚回来的信心又笑没了,几乎是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少年已是让他们产生生理性的不适。
要不这回就当自己不走运了吧。
小混混们交流着眼神,正打算放过他快点离开这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再和这疯子扯上关系。不过实际上,现在的这疯子正。
呜喔喔喔喔喔痛痛痛痛痛痛死了啊啊啊啊啊不是说好打人不打脸的吗啊啊啊啊-----!!!
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实际上此刻的古月澪正在脑袋中全力地悲鸣着,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颜面,就算再痛也绝不让他们看出一点的端倪。
这样就好,只要再拖一会儿的话…
“喂喂,兄弟,你们在搞什么鬼啊,这不是被看见了吗?”
“!!”
正当少年以为计画正顺利发展时,从巷子入口处却传来了一把人声,他慌忙将视线移向巷子入口,却只见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凭穿着也知道是这群混混同伙的男人。
但古月澪的注意却并非放在那戴着墨镜的男子身上,而是在他面前,因为他缓缓走进来而被逼着退进巷子中的两名少女。
“竟然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妹子在,看来迟到了也不是件坏事啊。”
“糟…!!别靠近她们!!”
看着那男人想对两人出手,古月澪立即慌张地奔向两人,但一个小混混却是马上反应过来,伸脚拌倒了少年,在他狠狠地摔倒后又一脚踩在了他身上。
“原来还有同伴的,真会装傻卖疯啊,怎么,是想在妹子面前逞威风是吧?”
看穿了少年演技的小混混边轻蔑地说,边又在他头上毫不留情地补上几脚。
“什么,你们也找到乐子了啊。一个人占两个妹子可不好啊,分我一个怎样?虽然老子还是喜欢前凸后翘的类型呢。”
“…别过来。”
浅叶挡在了瑟瑟发抖的伊楠前面,手中紧握着少年所送的折迭小刀,眼神冰冷地盯着那不怀以意地看着自己的小混混。
“喔啊,这种可怕的东西可不适合像你们这样的小女生。”
“呜…!”
可是墨镜男子完全没有因少女亮出刀具而有丝毫退缩,反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浅叶不禁因痛楚而一皱眉,就算尝试用力掰开,对方的手依然是纹丝不动。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咳!”
看到这一幕,古月澪几乎是发了疯般地想赶到两人的身边,但那小混混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像是想连他的内脏也给挤压出来般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少年的背上。
“看看这小子还想玩英雄救美这套呢,还说着些老掉牙的台词,你可得给这可怜的家伙留点表现的机会啊!”
小混混们因少年这如落水狗般的凄惨模样而哄堂大笑着,似乎都不将他当人看地不断以语言侮辱着他,然而少年根本没有将这些听入耳。
“主人…放手。”
目睹这一切,就算是浅叶也有点沉不住气,只抓住对方的尾指用力往外掰,就算对方再强壮,只凭一根尾指也无法与少女一只手的力道抗衡。
“痛…!你这狗娘养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坊来!”
虽然被迫放开了手,然而那小混混迅即被怒气所冲昏头脑,一巴掌搧过去,声音响亮得甚至像是引起了一阵回响似的。
“浅叶小姐!?你没事吧!?我…!”
浅叶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红印,跌坐在地上,连手中的小刀也因此掉落,被对方一脚踢向了少女无法触及的位置;伊楠顿时慌忙地想挡在她身前,却是被浅叶伸手阻止:
“我没事…你是主人的后辈,我必须保护好你才行。”
“还主人呢?你喜欢这种play啊,行,待会老子我会好好疼爱疼爱你们…”
小混混比着下流的手势,一步一步迫近着两少女,就连最后的护身武器也失去了,只凭两少女很明显无法与那人对抗。
“喂,别自己一个人独吃啊,留着点给我们…呜喔!?”
就在踩在古月澪身上的那名混混一脸猥琐地笑着时,脚下的情况却突然让他笑不出来。
“给…我…”
“这臭小子…!?”
明明已经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少年身上,可是他竟然靠着不知来自哪里的蛮力硬是慢慢地,确切地撑了起身。
“滚…开!!”
那人只感觉自己踩住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猛兽;就算用尽全力,他也完全无法压制住少年动作。
重心仅仅出现了一刹的不稳,力量的平衡便立即被打破,在混混摔在地上的一刻,少年顿时以众人都无法反应的速度奔向了两少女。
察觉到古月澪动作的浅叶是第一个理解到他意图的人,然而在她出口想阻止少年前,双唇已是被少年所堵上。
“…”
蓝光一闪,锈色的时针长枪便出现于他的手中,让那群小混混都为之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难怪那妹子叫你主人了,原来你是那些该死的魔剑使吗。”
即使看到那足比一个成年人高的时针长枪,小混混们仍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一如浅叶所预料,他们十分清楚魔剑管理法,所以也知道身为魔剑使的古月澪不能对他们出手。
“而且你这魔剑,竟然还是生锈的,还真亏你愿意和这样的烂铁契约啊!哈哈哈哈---!”
语毕,他们又放肆地大笑起来,恃着少年不能出手,他们就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实在是连那个穿着华服的马尾女孩也看不下去,连连摇了摇头。
[冷静点,主人,他们只是想激怒你让你出手而已,不要中计。]
围巾少女不断尝试说服少年,但他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将时针交到了伊楠的手中。
“伊楠,帮我照看一下浅叶。”
[主人,不可以…!]
“学长…!”
在少年低头的一刻,伊楠总算看到了他的表情,就算听不到浅叶的提醒,少女亦已经察觉到,事情已经无法阻止了。
古月澪是几乎不会生气的人,性格开朗的他总是嬉皮笑脸的,甚至可以说是幼稚的程度;他很少会认真起来,只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有着自己的坚持,但到了重要时刻又总是对别人十分温柔到对自己残忍的程度。
就算惹他生气了,也只不过是稍微皱皱眉头抱怨几句的程度,很快便会原谅自己…这就是古月澪周围的人对他的看法。
可是只要对古月澪有点深入认识的人便知道,名为古月澪的这个人,有着绝不能触碰的逆鳞。
“啊?你想干什么,想动手吗?”
正因为明白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墨镜男子才敢不断地讥讽少年,没有半点惧色。
但下一秒,他就连为自己态度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以头部转了快近半个圆的方式横着被踢飞出去,直接失去了意识。
“!!”
从那群混混的角度来看,他们只见到少年的身影一晃,自己的同伴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车辆撞飞出去,就连惊讶,恐惧或是愤怒也来不及产生。
“说过了吧…”
伊楠曾经看过少年的那副表情…那时,少年亦是这一副,眼中似乎没有任何人般地,比起冰冷的机械还要冷酷的表情。
“不要用你那脏手碰浅叶。”
就只是听到少年的话语,伊楠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平常明明是那么可靠的前辈,但现在的古月澪只让她感到恐怖。
“…!!你娘的…!!”
没想到古月澪竟然真的会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这么重,闻言他们总算反应过来,纷纷青筋暴现地掏出各种棍棒刃器冲向少年,不将这个嚣张的臭小子打个半死势不罢休。
然而少年的速度却要比他们更快,才刚迈出步伐,少年却已一个箭步疾冲到其中一人的面前,一脚扫跌了他。
几乎是在那人后脑与地面发出亲密接触的咚的一声的同时,古月澪毫不留情地在他腹部踩了一脚,只见他的身躯剧烈地抽动了几下,便完全失去了动静。
“你这狗养的!!”
趁着少年停下动作的一瞬,混混谩骂着,重重地挥下合成塑料制的短棍,少年却是不闪不躲,硬生生用手臂挡下了这一棍,连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彷佛只是被小树枝敲了一下。
不可能。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一棍完全没对少年造成伤害,正打算再多补上一棍,古月澪却已格开了他的短棍,顺势一肘顶向了他的胸口,如同被铁锤打中胸腔,小混混几乎是立即因气绝而倒下不再动弹。
“你娘的…!!真他娘的敢动手啊!!就不怕连执照也…”
在看到同伴接二连三地被古月澪撂倒,就算他们再不知死活,也知道变得谨慎起来,拉开了安全距离放着狠话,然而。
“闭嘴。”
---所谓安全距离只是他们擅自认为的,古月澪甚至没让对方把话说完,便一闪身便将那安全距离拉近到零,那人最后的记忆,就只有少年的拳头在视野中急速扩大,之后意识便陷入至一片漆黑之中。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事情发展得过于突然,除开看守着那两小女孩的矮个子,就只剩下拿着短刀呆立在原地的平头男,仍是无法将这一切理解为现实。
当古月澪瞪向他时,总算回过神来的他却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连衣服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所打湿。
他自认在这街上也混了好些年头,虽然没弄出什么大名气,可姑且看人的目光还是不赖的,不然也不能做到身上哪都不缺地混到现在。
所以他才更加地难以置信,少年的那眼神,即使是在他们那行里,也没有几位老大能有如此锐利的目光,那彷佛能让人感觉自己被他用刀刃架在脖子上,有着绝对压迫感的目光。
虽然知道眼前这人很不妙,但是剩余的些许混混的自尊让他无法就这样被人揍了还得灰溜溜地逃跑,自己手上还有武器,而对面就只是一个臭小鬼头。
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普通人是绝对无法与魔剑使正面抗衡的,此刻四散躺跌在地上的同伴们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此时,怒气,恐惧,不安,不忿…各种各样的情绪一次性地爆发出来,令他混乱得失去理智,举起短刀疯了一般扑了上去。
平头男的动作在古月澪眼中就和慢动作没有区别,一个侧身便躲开了这毫无章法的一刀。
---然而那人的目标却并非古月澪,而是在他身后不远处拿着化为巨大时针的浅叶的伊楠。
“去死吧…!!!”
“咿…!”
过于突然的状况让伊楠吓得一时间失了神,眼看着刀刃就要砍中自己,少女竟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在看到那人袭向伊楠时,古月澪已然爆发出最高的速度奔向少女,竟是比那人还要更先到少女的身边,可是。
“哈哈哈…!!去死吧!!”
平头男并没有失去理智,反而还聪明得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攻击伊楠,白发少年一定会赶来保护她,那样他就无法闪避这一刀。
幸好少年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往后一弯,才勉强避开了对方冲着自己喉咙的一刀,却还是免不了被划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学长…!!”
“…喂。”
“得手了”的喜悦很快便被恐惧的大浪所冲毁,让他后悔起自己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朝少年冲去然后被他打昏。
“你是聋了吗,我再说一遍。”
古月澪一手抓向了那人的颈部,力道之大让平头男甚至觉得自己的颈骨都要被他所折断,,手中的短刀亦因为过于猛烈的剧痛而掉在地上。
“谁允许你碰他们了。”
即使拼命用力尝试掰开少年的手,就算用指甲在他手上留下多少血痕,少年却一点要放手的意思也没有。
混混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大脑渐”渐缺氧,身体逐渐失去力气,意识一点一点地远去,而死亡则越发接近自己的恐惧。
“学长…!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
即使伊楠在旁想阻止古月澪,但即使她再怎么呼唤少年,他都像是听不到一样,反而加大了手腕的力度,目光的凶狠让人完全联想不到平日的那个乐天开朗的古月澪。
白发少年是真的打算下死手。
就算浅叶想帮忙,处于魔剑态的她根本无从下手,没有主人的许可自己就无法变回人形态,而自己的声音又无法传达给伊楠。
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
就在那人眼球也翻白,失去意识前的一瞬间,一个小球突然经墙壁反弹,以极高速射向了少年的手臂,让他一吃痛,总算是放开了手,令那人摔在地上,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全部人不准动,魔剑管理协会海镜市分局旗下整备士。”
顺着小球弹回去的轨迹看去,只见一男一女正站在小巷的入口处,其中那位男性轻易地便接住了那不断弹跳着的小球,加上那女的手上拿着的那把巨大的剪刀。
毫无疑问,他们正是魔剑管理协会所属的魔剑使---整备士的一员。
糟糕…!
在看见这两人的出现时,伊楠的心脏几乎要漏了一拍,惊慌得连握着时针的手也颤抖起来。
只要看了现场,大概谁都会觉得是古月澪动用了魔剑的力量袭击了这群人,而且还是几乎要将他们杀了的程度,这事要是让协会知道了,少年的魔剑使资格怕是凶多吉少。
不…还有求情的机会,只要那两孩子肯作证的话…!
只要那两小女孩愿意作证,证明是古月澪出手救了他们,那事情可能还有点转机;可是当少女转头看向那两孩子原来所在的位置,却已经只剩下那一脸铁青的矮个子在。
万事休矣,除了自己和浅叶外就没办法证明古月澪的清白,虽然他确实是使用了过份的武力,可能够证明他是为了保护别人和不能证明之间肯定是天差地别的。
“整整整整备士吗!?就是他!! 突然发了疯地袭击过来,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这种疯子怎么能让他继续当魔剑使!我要求他赔偿我们的全部损失!!”
一见自己的“救星”到来,矮个子顿时又变得嚣张起来,朝着那位女性整备士大吵大闹着。
“不是的!学长他只是为了保护那两个孩子…虽然现在她们不在,可是…!”
“哼!你是他的朋友你当然帮着那狗养的说话!我告诉你,今天你们不补偿我们就别想…”
“都给我住口。是当我是聋子,不会听到你们在吵来吵去,还是当我是瞎子,不会自己看现场判断?”
终于,那女性整备士开了口,打断了矮个子的话,虽然她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具有震慑力,立即便让小混混乖乖合上了嘴巴。
“原来如此…魔剑使伤害普通人是吗…”
从她胸口上别着的名牌来看,那名女性整备士的名字是徐沫漪。她在环视了一周小巷内的环境后,便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整理出了个大概。
不是那样的…!
虽然伊楠很想这么说,可是眼前的是有着法律给予的执法权力的人员,自己再吵闹下去的话,恐怕也只会和那小混混一样被她喝止,令事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明明看着事情的发生,却无法阻止古月澪,事后又无法为他作证。
两件事合起来的自责感与委屈令少女无法忍住哭泣的冲动,晶萤的液体沿着少女的脸颊缓缓淌下,可为了不再添麻烦,少女只得强行压下抽泣的声音。
“…根据魔剑管理法规定,魔剑使无故使用魔剑的力量伤害普通人,即可夺去其魔剑使的资格。”
在瞄了一眼待在一旁,抱着时针小声地呜咽着的伊楠,徐沫漪才继续说出了少女预料中的话。
结束了…少女本是这么想的,可是只见徐沫漪戴上了手套,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刀后便走到了自己面前。
“抱歉,虽然会有点痛,先忍一下可以吗?”
然而和刚才那副震慑全场的气势完全相反,女性注视着伊楠的目光十分地温柔,甚至让少女稍微感到安心了一点,虽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过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
“…!”
在得到伊楠的答复后,徐沫漪又温柔地笑了笑,然后便在少女的手臂上轻轻地划了一刀。
“这孩子交给你了,森玄。”
“好的好的,来,先过来这边吧,我来帮你包扎一下。”
“啊…谢谢你…”
在将搞不清状况的伊楠交给了名为穆森玄的整备士之后,徐沫漪才将目光再次放到了那矮个子小混混身上,然而双瞳中已经完全没有刚刚看着伊楠时的温柔。
“确实魔剑使不能伤害普通人,但如果是正当防卫那就另当别论了。‘在目击犯罪分子尝试实行绑架行动,口头劝喻不成,并在自身和一般民众受到实际的严重生命威胁情况下,魔剑使只得使用最底限度的武力进行反抗’,这就是我看到的事实。”
“什么…!!?臭婊子你…咕!!”
闻言,矮个子刚想朝她大声咆哮,但是徐沫漪将那巨大的剪刀对准了他,让他只得硬生生地把话咽回肚子里。
“这就是我们看到的事发经过,还是说你要多加一条侮辱公务人员罪?”
“混账…!所以我就说魔剑使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位魔剑使会由我们带回去,至于你们也会被交给警方,剩下的话你们就去对警察说吧。”
无视了小混混,徐沫漪转过身去,在走过呆站着的古月澪身边时,似乎轻声地说了些什么,不过伊楠并没有听到。
在过了一会后,警察便赶到了现场,在那两名整备士跟警察交流了一会后,警察便将那六人给带走了,留下了那两名整备士,以及伊楠与古月澪,还有仍处于魔剑态的浅叶。
“…总之,先把魔剑态给解除了如何?”
“啊…嗯…”
在含糊地应了一句后,古月澪才将浅叶的魔剑态解除了,可是当蓝光褪去,浅叶却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一声不响地捡回掉在地上的折迭小刀。
“虽然是因为我们的大意才会导致事态如此发展,但也请主人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了些什么…你成为魔剑使不是为了解决这些小混混的。”
“抱歉…抱歉。”
就连借口也没去找,古月澪只是苦笑着乖乖接受浅叶的责备,一时间让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你们要吵也回去再吵,先跟我们回协会一趟…妹妹你也跟我们来吧,循例还是得帮你录个口供,放心,没什么要怕的。”
在盯了一眼两人后,徐沫漪便又扬起那副和善的笑容对伊楠说道;虽然她前后的反差很大,不过少女觉得她的温柔并不是装出来的,不管那面都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明白了…我也去。”
于是,众人便带着这怎么也活跃不起来的气氛,登上了穆森玄的七人车,朝着管理协会徐徐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