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
划水了一整場的時嵐坐回了警局的休息室。
事情的大概，蔓靈和武勝良已經彙報過了，時嵐也算是明白蔓靈在他頭頂虛空一斬的動作了。
理畫控制時嵐的右手亂動，被蔓靈兩人理解為遭受了襲擊，陰差陽錯之下，暴露了一直在旁邊觀察的兇手。
理清了這層關係，時嵐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件事。
在他的視覺中，就是蔓靈突然對空氣揮刀，然後武勝良變成轉靈形態，昨晚遇見的連環殺人案兇手自己從柱子後走了出來。
只能說，理畫小脾氣發的好。
“那是！”理畫驕傲的說道：“我可是真理女神，做什麼都是對的。”
“拉倒吧。”時嵐撇撇嘴，“誇你一句你還上天了。”
躺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時嵐回想着轉靈者戰鬥的場面，對着理畫說道：“我現在有點想儘快成為轉靈者了。”
神奇的超能力，強大的身體素質。
誰年少的時候沒有過超能力的幻想，想象自己擁有jo太郎的白金之星，行俠仗義的歐拉惡人。
時嵐觀戰的時候，覺得精彩是精彩，可對於蔓靈與白西服的交鋒，有些根本就看不清，倒是速度很慢的武勝良在做什麼看的一清二楚。
“你開啟女神之眼不就行了。”理畫吐槽道，“女神之眼又不只是幫你分析東西。提高你的動態視力啊，當望遠鏡顯微鏡什麼的也是行得通的。”
“你以為我不想啊！”聽到這裡，時嵐滿頭黑線，“你也不看看自己設置的開啟方式，需要大喊一聲女神之眼才能開啟。”
“我要是喊了，還不得被當成中二病啊！”
“那動漫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嘛，出招前要把招式名稱念出來。”理畫不是很理解時嵐的意思。
“可這是現實啊！”時嵐無奈，“你見蔓靈和武勝良戰鬥的時候大喊招式名稱嗎？沒有吧。”
理畫回憶了下，附和道：“沒有。”
“所以啊，我就說你笨啊。”時嵐裝作模樣的嘆氣，他得想辦法讓理畫改一改女神之眼開啟方式，不然太羞恥了。
“你又說我笨！”理畫不樂意了。
“堂堂一位女神，結果連動漫與現實都分不清，唉！”可惜時嵐壓根沒理她，自顧自的惋惜着。
一聲嘆氣，讓理畫都有點懵逼，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了。
時嵐說了這麼多，總的來說就是用激將法忽悠她改開啟方式。
“好啊，你又在忽悠我當工具人。”工具人這詞是理畫最近才學到的，她覺得很有趣。
“我沒有，別瞎說！”時嵐心虛的否認，“我只是幫你提高分辨能力，免得又被人忽悠了。”
嘴上這麼說著，時嵐暗地裡卻很在意一件事——理畫有這麼聰明嗎？
“真的？”
“真的！”時嵐對天發四。
如此信誓旦旦的口吻令理畫沉默了一會兒，仔細聽的話，另一邊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
沒等時嵐仔細辨別聲音是不是真的存在，理畫說話了。
“那好吧，我信你了。”她頓了一下，說道：“再加一件衣服我就給你改開啟方式。”
今天在商場里，理畫看上了一件衣服。
“……”
正躺在沙發上的時嵐愣了。
行吧，忽悠了半天，結果理畫學精明了，知道提要求了。
不過有一點時嵐挺好奇的，就算他給理畫買了衣服，理畫能拿到嗎？這快遞也不全宇宙包郵啊。
“哼哼，那你可就太小瞧我了。”
有了好處，理畫的心情似乎不錯，很快幫他改了女神之眼的開啟方式。
“現在你在心裡默念女神之眼就能開啟了，我先下了，晚上再來，記得先把吃的買好。”
似乎在趕時間一樣，話音一落，理畫就已經斷線了。
“拜拜。”時嵐在心裡道別，然後開始試驗女神之眼。
“女神之眼。”他默念了一句。
視覺像是忽然過了一層濾鏡一樣，休息室的物品上浮現各種信息。
不過這次時嵐除了試驗女神之眼的分析能力之外，也試了試理畫所說的望遠鏡和顯微鏡的功能。
看樣子女神之眼的能力是沒有極限的，但越是往遠處看，時嵐的眼睛越是酸澀，腦袋也逐漸產生眩暈感。
顯微鏡的能力與望遠鏡一樣，越是放大，他的精神越是疲憊。
最後一樣是理畫最開始提到的惡意感知。
時嵐早就想試一下這個能力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大庭廣眾之下不能開啟，回到酒店周圍又沒人，但現在倒是可以試驗一下。
心中默念——惡意感知，普通的分析視覺突然開始出現變化。
“噗呲！”
原諒時嵐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隔着一扇門，休息室外正巧有人經過，頭上頂着一個醜陋的簡筆畫，好像是個笑臉。
旁邊是一個對話框般的東西，寫了兩個綠色的字——友善。
看這充滿着粗製濫造氣息的設計，時嵐百分百確認了，這絕對是理畫自己畫的。
惡意感知的功能簡陋歸簡陋，但用起來倒是一目了然。畢竟友不友善都寫到腦門上了，再看不出來就白瞎了。
配合著望遠鏡功能，時嵐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寫字樓，與自己陌不相識的人腦門上大多都頂着個灰色的中立，偶爾有綠色的友善，想必那是一個性格很好的陌生人。
“時嵐，沒有受傷吧？”林志國推開休息室的門。
“沒有，多虧蔓警官和武警官發現得早，兇手還沒來得及對我下手就被發現了。”時嵐笑着說道，心中泛起絲絲溫暖。
這個問題林志國剛剛到達現場的時候就問過一次，大概是太擔心自己的安全了。
然後時嵐看到林志國腦門上頂着一個大寫的友善，連忙關掉女神之眼，眼瞳中那些奇異的花紋也漸漸消失。
林志國倒是沒看到時嵐眼中的異象，很自然的從抽屜里拿出手槍，拉着時嵐出休息室，到了神州警局的靶場。
“林叔，這是幹嘛？”時嵐不解的問道。
他知道在神州特區可以合法持槍，因為林志國也特意叮囑過他抽空去學一下槍，辦理持槍證。
但現在這架勢，看樣子是要直接給他發槍了。
時嵐覺得這也太生猛了吧。
“讓你擁有一點自保能力。”林志國檢查了一下手槍，遞給時嵐。
槍支與機甲也是男人的浪漫，對時嵐來說也是如此。小時候槍戰遊戲玩了不少，玩具槍也有十幾把，差不多每年的壓歲錢都花在這上面了。
不過當真傢伙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時嵐一時間有些不敢伸手接住。
“試試吧。”林志國又遞了一下，說道：“特意給你申請的，局長也同意了。”
等時嵐小心翼翼的接過手槍，林志國點了根煙，慢悠悠的說道：“神州嘛，規矩總是活的，總不能讓剛剛到這裡的普通人遇到危險后，沒有一點自救能力。”
“事實上，神州特區的市長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給每一個初至神州的夏國人配把槍，讓他們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神州警力是有限的，總不能在每一個夏國人身邊都配個保鏢，直到他們拿到槍支許可證，或者成為轉靈者。”
“但是讓沒有經歷過訓練的人拿到槍，這很容易出事吧？”時嵐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啊，所以這個提案被否決了。”林志國說：“所以這個月神州市長又想了個辦法，讓前來定居的夏國人事先接受一定時間的槍支訓練，不過一直沒回復。”
時嵐嘴角抽了抽，覺得這個市長是個狠人，不過有一說一，這也跟神州的社會情況有關。
畢竟夏國沒有那個地方超能力者滿天飛，或者從中世紀一躍到達現代文明。還有那些服用轉靈魔葯后，有了超能力后認不清自己的轉靈者。
可以說漫威紐約市都沒有這麼複雜。
“不說這些了，今天下午我就教你一下槍的基本知識，省得你拿槍威懾不到別人，反而把自己蹦了。”林志國掐滅了煙，開始教授時嵐關於槍械的知識。
一下午的時間，時嵐肯定成不了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除非他天賦驚人。林志國教授他這些的時候也是反覆強調一點。
“不奢求你遭到兇手的時候能擊殺他，只需要拿槍的姿勢標準一點，讓他產生威脅感爭取一點救下你的時間就行，剩下的自會有轉靈警察出手。”
然後時嵐就練了一下午的快速拔槍，不過在林志國的指導下也開了幾槍，上靶的只有一槍，還是在邊角地帶，其餘的子彈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時間晚上六點五十分。
時嵐從警察局出來了，除了背後不變的蔓靈和武勝良，還多了一個背包，裡面裝着只有一梭子子彈的手槍，以及一張臨時槍支許可證。
他沒抱怨為什麼子彈不給多一點。固定靶都打不到的自己，面對會跑會跳身體素質還賊棒的兇手能打中嗎？
沒出膛的武器才是最有威懾力的，只要自己發現兇手后第一時間瞄準對方，足夠撐到蔓靈和武勝良過來救下自己。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兇手，他敢賭自己一定打不到他嗎？
趁着天色還早，時嵐到路邊的水果攤買了橘子與菠蘿，不然晚上理畫上線的時候又該鬧小脾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