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吗,在咱们学院最高位的教室里,有一个教室的教授是个隐形人。”一个男孩神秘兮兮的对着身边的女孩说

“听说过听说过,我的一个学姐就是那个教室的学生,听说尽管谁也没见过那位教授,但他的课从未有人缺席。”女孩说

“好想去看看啊,旁听也好啊!”男孩说

“至少得把常规课程结业而且有志加入源石领域的学生才能去那个教室上课吧。”女孩说

“明明那个哥伦比亚来的交换生能直接进入那间教室听课的。”男孩说

“因为那位女士也是哥伦比亚最高学府的研究生啊,据说她已经通过了莱茵生命的初试呢。”女孩说

“哇,真的假的,莱茵生命欸。”

少年少女们嘈杂的讨论声渐行渐远,一位棕灰色头发的小个子黎波利女孩急匆匆地穿过宽敞的走廊,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教室,教师的门上没有像其它著名讲师的教室那样用烫金署上讲师的名字,也没有华丽的装饰点缀,如果不是这间教室的学生多半会认为这是休息室或者杂物间吧。

“失礼了,阿奇曼教授。”黎波利女孩轻轻地说

“没事,今天只有你有课程安排。大概是女孩面前三米左右,男子的声音似乎是从墙壁里传来。

“赫默,你迟到了三十分钟。”阿奇曼说

“抱歉……”赫默脸刷的红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羞耻的事

“我猜你一定准时离开宿舍了,也准时到了食堂。”阿奇曼说,他给赫默安排的课程在下午,她一定是吃过饭才来的。“但是你的身材太娇小了,应该是在归还餐具的时候被人流挤开了很远吧。”

“……”似乎是被说中了,赫默的脸更红了。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咱们要开始上课了。”阿奇曼似乎消遣够了,开始作为讲师传授赫默关于源石的相关知识,尽管这些知识在“巴别塔”中,不过是新员工培训级别的东西,在对于泰拉这个奇妙的世界,这些知识似乎就足够了。

“提问,赫默,为什么源石会感染这片大陆上的人类?”阿奇曼问

“……我不知道……”赫默说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决定研究下去。”阿奇曼说

“诶?”

“我很好奇,赫默,为什么现在的人类能够使用源石为大型的移动都市提供动力,却连最基础的源石构成都不知道。”阿奇曼说“为什么源石作为能源物质却具有强感染性?又是为什么强感染性可以和极度的稳定性共存,这些你考虑过吗?”

“没有,教授,我没想那么远。”赫默低着头说

“你总有一天要考虑,依照你的聪慧这一天不会太远。”阿奇曼说

赫默注视的声音的来源处,隐隐约约看出了一个男性的体型,他似乎披着斗篷坐在阴影中。

“我的学生中,大多数都拥有改变整个泰拉的可能性,虽然我只教源石科学,但我能看出来。”阿奇曼说“尽管现在说有点早了,但是,让我说出来吧。”

“女士,你今后或许会遭遇很多打击,其中有的甚至会让你怀疑自身,但我希望你记住,在作为研究员之前,不论种族,不论性别,咱们首先是人。”

“好的教授,赫默铭记于心。”透过黎波利某一分支特有的锐利的眼睛,阿奇曼在这位娇小的学生眼中看见了作为研究者的坚定和作为人的情感,这样的话,这位黎波利女士一定会成为一位坚强又温柔的人吧。

几个小时后

“今天的课到此为止了,你可以离开了,赫默女士。”阿奇曼有些累了,每次都是这样,离开设施的后遗症还在纠缠着他,尽管他可以参与教学,但一对多的传统教学模式只会让他在填鸭的基础上耗尽体力,为了掩盖与死人无异的苍白皮肤,他一直把自己隐藏在自己的迷彩斗篷中,视力不佳以至于他必须借助配套的目镜才能勉强看清五米左右的东西,与其说是解冻的后遗症,倒不如说是他的时间已经算不上很多了。

如果能恢复活力的话阿奇曼正值壮年,但现在泰拉的环境远比他想的恶劣,以前被限制在实验室中的源石如今散布于大气之中,就和过去那个年代的灰尘一样,塞拉的医学也无法调配出阿奇曼需要的营养补剂,充其量只能维持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幸亏如今的塞拉人的身体素质极强,足以抵抗恶劣的环境,但对于阿奇曼这样的旧种就很难维系了。

“咳咳……”不知是今天第几次干咳,嗓子似乎也不如刚到维多利亚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讲师的游戏也只能告一段落了

“教授,听说维多利亚有一所高校的几位新生正在研究增强体质的药剂,要不您跟进了解一下?”赫默在离开前对着阿奇曼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赫默女士,我会用休息时间去拜访他们的,给我留个地址吧。”阿奇曼说

赫默写下了一个地址,大概是在维多利亚另一个学术集中区,那便是以机械医学为主的,这边则是以源石科学为主,两边很少有学术交流。

“那么,晚安教授。”赫默离开了

阿奇曼打开面罩,清理了口鼻处刚才涌出的血液,他的眼睛模糊的看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双手,指缝间隐约有一条裂缝。喉咙隐隐作痛,刚才还咳出了血块,尽管精神还能进行几个小时的研究或是备课,但这副身躯已经无法再继续工作了,他必须休息了。

“嗯?”目镜显示他的教室门口有几个人影,仪器分析大概是几个少年少女,确定了迷彩斗篷没有披露之后他打开了门,扶着墙慢慢走出了自己的教室。

“哇!真的,门自己开了又自己关上了!”

“隐形人教授原来是真的!”

“你们确定不是闹鬼吗?”

“大晚上的说那个玩意你不慎得慌啊。”

……

充满活力的噪音离自己越来越远阿奇曼的双足越来越无力

“看来真得回去一趟了。”

随着“隐形人教授的教室”休息,这间教室的主人是幽灵的说法传遍了整个校园,曾正值毕业招新季,在教室学习过的学生多半已经离校或是去别的学校进修了,阿奇曼也没什么精力辟谣,这个校园怪谈就慢慢传出了学校,传到了整个学区,在阿奇曼作为学术名人出名之前,他的教师就已经因为“闹鬼”人尽皆知,阿奇曼要走的路还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