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真正区别是这样的:光明中人和黑暗中人。——雨果
讯使最近有点摸不透老板的心情。
自打他两个月前贸易回来的时候就一直阴沉着脸。
甚至还干掉一家作死的小公司。
唔啊,坏心情的老板真可怕。
两个月前发生了什么来着呢?谈生意,好像顺带帮了罗德岛的家伙一把。
欸?难不成是罗德岛他们干的?
讯使在心里默默给罗德岛点了一把香。
那群家伙,不会被老板整破产吧?
讯使打了个寒颤。
等等......那个地方,出现了什么?!!!
他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罗德岛给的通讯器,不大熟练的接通后,说道:
"老板,这里有情况。"
龙门市区09:24a.m.天气/雨
大雨冲刷着硝烟与血腥气,洗去了不干净的事物。
陈低垂着头,浑身上下给大雨淋了个透,雨珠一颗颗在她的脸上滑落下来。往日威严的陈警官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表情,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星熊想拍拍她的肩,安慰几句,但手伸在半空中良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博士扯扯阿米娅,小兔子摇了摇头。
她在悲伤。
在她面前,塔露拉倒在血泊里。
赤霄从她的胸口穿过。
猩红色的刀,竟像是被血浸透过。
整合运动开始了疯了似地发起进攻。
星熊抿了抿嘴,转过身去,开始指挥近卫局作战。
象征着天灾的女人还活着,但是也没多久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映着陈的模样,看了良久,竟是吃力地笑了起来。
他们从未见过这个威严的领导者笑过,但是此刻,她笑得和任何一个心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好看。
"你还是做出选择了呢,陈。"
陈不说话。
"没能毁掉龙门,没能杀死魏彦吾,真是遗憾......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死。"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龙警官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水雾。
尽管她的表情还是那么不可爱。
"你啊......我打断了你的几根骨头......当然我才不会向你道歉的。"
"你——"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陈。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将你的路走下去,而我,我依然会是整合运动的领袖,死了也会是。"
塔露拉轻轻仰起头,光彩在眼睛里一点点散去,她看向天空的某处。
"自以为玩弄命运,没想到到头来我也是一颗棋子。"
"塔露拉?"
"即使生命将要流逝殆尽,起码让我给龙门送一份礼物吧。"
她闭上眼,轻轻哼起了一首歌。
她在施法。
陈冲上去,想打断她,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拦住了。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W??!
"陈警官,不要急嘛,这可是一出好戏呢。"她嘻嘻笑着,一边笑一边又跑到陈的身后,望了一眼一旁的博士,又道,"哎呀哎呀,博士也在呢,那可就有趣啦。"
陈咬着牙,怒火自心头涌出,拔出刀向W攻击,却被她轻轻地躲开了。
"陈警官,有空跟我在这耗下去,还不去听听你的老朋友在生命弥留之际还有什么话要讲呢~"
说罢,便笑嘻嘻地跑向博士与阿米娅。
"不许靠近博士!"
"欸,我又不做什么,就让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会很有趣噢~"
那首好听的歌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雨突然地停了下来。
火光在天边乍现。
红色的光一层一层地舔舐乌云,燃烧着的灰烬开始四散飞扬开来。
天灾将至。
流火破云而出。
尚在作战的星熊看见这般情景,她心里一咯噔,回头望去。
"塔露拉!"
"在很久以前,唔,应该在乌萨斯入侵炎国妄想征服这片土地的时候吧。"
W盯着博士。
"那时候的矿石病患者还没有如今这么多,人们对矿石病的看法也远比现在更恶劣。"
"但是呢,炎国那了不起的科学机构呀,从一个神秘组织那得到了一些信息,开始了对源石与生物的研究。"
W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绕到他们身后去了。
"那时候,有一个得了矿石病的乌萨斯小姑娘,命大地从他们处决病人的矿山上跑了出来,她一路跑啊跑啊......当她逃到炎国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
"这可真是惨呢,你觉得呢博士?"
博士望向不远处的塔露拉和陈。
"不过好在炎国的一个名门大家族捡到了她,救了她一命,并让她和他们的大小姐一块长大,唔,这家人可真是善良。"
"小姑娘的生活没准会慢慢好起来呢。"
"欸?你不会真的这么想了吧。"
"陈。"
塔露拉握着胸口上的刀柄,眼神涣散。
"为什么。"
"我恨龙门,死了也恨。"
陈半蹲在她面前,轻轻地拨开她脸上的乱发。
面前的人脸色苍白,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你以后,好好活着。"
"嗯。"
"有什么想做的事那就去做,遇到了爱的人那便去追求,未来还很长,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
"嗯。"
"......抱歉。"
塔露拉不再说话了。
永远不会了。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是赤霄。
陈没有去理睬,她轻轻地将塔露拉的双眼合上,在眼前人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姐姐!不要忘了晚安吻噢!」
那个小姑娘笑若春光地在光芒里向她跑过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