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啥?”警察关掉监控,伸手在载五面前挥了挥,“不是,你咋回事啊?还报不报案呐?”

看丰提人还是僵在那里,便挥手招过来一个年轻的警员“小张!来,小张。你搁这里看着点这位,看看他还报不报案,不报案就赶紧赶走。今儿好像是哥结婚纪念日,你嫂子订叭给我打电话催我。”

他说着说着,还瞟了载五一眼“你小心着点他啊,他看到拘留室的监控后就有点不对劲。有啥问题不用顾及这那的,先把他干趴下再说嗷,小张。有什么责任我担着。”说罢,他把帽子拿起来往内衬里胡撸胡撸,往头上一拍,便一溜烟走了。剩下小张警员一句话都没插上,稀里糊嘟的就被忽悠到载五旁边了。

龙门土生土长的小张听得懂炎国东北方的口音,但是插不上话,也不太敢在前辈,尤其是炎国东北的前辈面前插嘴。但是现在仔细一看,这丰提人的手腕跟自己脖子差不多粗,甚至头上的角都和自己手臂一样粗细,顿时紧张的手都搭在了腰间的制式短棍上。

不过手一握紧警棍的柄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棍子也没人家角粗,更别说那人背后的锤子了。

这我还能给他干趴下?我能个锤子!小张脸上挤出收到病危通知书一般崩溃而不失礼貌的苦涩微笑,站到载五面前。“这位大shu…大哥有什么事么?我们警察会维持公正公平公开…啊…那是法院。呃…那个,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我他x的在说什么啊。小张都快哭出来了,人家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让自己说的好像小姑娘失了贞洁一样。等这丰提人回过味来不得把自己打成苦瓜?想着,小张的脸色更苦了,其实不用载五怎么样,他自己就已经挺像苦瓜的了。

其实也不怪他胆小,关键是城里刚打了个大仗。近卫局的损失也不少,不说牺牲的,光是在重症监护室的警员就得有十几个,其中还有几个警官。

这使得近卫局还能正常工作的人手有了不小的空缺。现在还赶上下班时间,值夜班的同事们还有晚饭时间呢,所以一个小时内近卫局一楼的办事处就他和刚才那位达哥当班,然后达哥还跑了。就他一个人,天灵盖上再加上发型和耳朵的高度也就壮汉载五的锁骨高,那能不怂么?

“呵呵…”载五回过神来,指了指那个已经关闭的显示器“那是你们关押的犯人么?”

小张见他可算动弹说话了,虽然心里想着这人不是来报案的么,可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回答他“不是,是我们的证人。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gun……没事就快离开吧。”

“哦。证人。”载五的脸上连冷笑都没有了。他突然从桌上拿起登记表,洋洋洒洒的将苏卡的身份、失踪时间、大概地点、人物特征等都详细的一一罗列在纸上,推到小张胸前“诺,我朋友失踪了,等找到他帮我转告他:车队就交给他了,好好看着那几个小兔崽子。信使,真的是个很不错的职业。”

“哦哦哦,我们找到人会通知你的,到时候你自己说也行。”小张一脸懵逼。

“不用了,不出意外的话。是没机会了。”载五叹了口气。

小张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毫毛都立了起来,一种古怪的梗塞感直击他的心脏,同时胃里也在翻腾。

强烈的不适感让他跪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攥着胸口和胃部,干呕着。小张努力的抬起头看向载五,手中的警棍也伸向他,只要他摁下一个按钮,一发电击暗箭就会从短棍的尖端射出。

可是他没能摁下,他的心脏停跳了几下,再加上种种说不清的身体不适,使他晕了过去。万幸又令人惊奇的是,在他晕过去之后,他的心脏等器官便恢复了正常。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着载五一拳轰开了挂着“内部重地,闲人免进”牌子的铁门,走了进去。小张最后的想法是“这个丰提人的皮肤怎么变成了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