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家在乌萨斯的撒宁格勒,但他不是一个乌萨斯,即使如此,邻居们对他也很好。他还记得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公寓门口那个留着络腮胡的工人大叔都会提早等着他,手中拉着手风琴,看着他,眼角都笑出了皱纹。偶尔还会随着曲子大摇大摆,对着他摆出鬼脸,那是他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后来,他的父亲的研究项目受到了其他国家的支持,便远赴一个新兴的移动城市工作。卡尔很想念他的父亲,但是没关系,他的父亲每个月依然会回来陪伴卡尔和他的母亲一周。就这样持续了一年,他和父亲的关系依然没有疏远,但之后父亲便很少很少很少回来了。

然后…撒宁格勒发生了天灾。在救灾的天灾信使把他送回母亲的手上时。他听到那个天灾信使说出了改变他一生的话"我很抱歉,夫人,但是他…感染了。"

过了三天,他的父亲赶回来了,父亲的脸上已经有了很多皱纹,原本总是打理整齐的头发也变成了地中海,而且有了很多白头发。看着这样的父亲,他恨不起来,甚至问不出口他为什么不回来。父亲一边流着泪一边告诉他,父亲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将你治好的,因为父亲是科学家啊…第二天,便风尘仆仆的离开了。

留下了一夜之间被人们从社会中扫到垃圾桶的卡尔。他没有了同学老师,他不能上学了。他所认识的所有孩子都在欺负他,大人都在唾弃他,那些孩子连打他都不愿意碰他一下。络腮胡大叔从雨点一般密集的石头攻击中把他救了出来,可是那些孩子们的家长却把所有污言秽语丢给了大叔和他,他这时还有一些奇怪,什么时候乌萨斯的工人再也不受人们尊敬了?大叔只是对着他苦笑了一下,"乌萨斯不是撒宁还在时的乌萨斯了。"

半年后,卡尔的母亲死了,他再没见过父亲,只有那些要把他送到西伯利亚去的那些乌萨斯人淹没了他。

他被送去了西伯利亚,那里全是感染者和被"源石科技"抢了工作的工人。在那里,工人们把对源石和源石科技的愤怒全发泄在感染者身上。那里是乌萨斯人的边疆,工人们的监狱,更是感染者的地狱。卡尔进去的第一天,便见识了那些愤怒的工人,在新来的感染者身上确立他们的拳头地位同时吸纳着那些同样愤怒的工人。在卡尔面对那些喘着粗气的暴徒时,又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是那个络腮胡大叔。

第二天,络腮胡大叔死了。

然后…然后怎么了?然后,痛苦随着黑暗四散,真理在深渊中生长而出,密集的痛苦簇拥着…等等,真理是什么?是社会主…是死亡,痛苦簇拥着死亡,在终末中……不,真理是人民,是历史的大势,是基层的革命!是我们感染者的未来!

大人猛地从沙发中爬起,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在旁边炉火的映照之下显得阴晴不定,眼中的丝丝黑线缓缓退散。"政委!"他向门外呼唤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SG在影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