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石技艺看似变幻多端,难以揣度,但是这么多年的发展下来,也是有着自己严谨发展路线与道理的。不过泰拉大陆的人类种族太多,每个人先天的对应属性又繁复杂乱,使得不钻研源石技艺的人大多感到眼花缭乱,难以看懂大多数术士的手段。

所以大部分受过高等教育的学院派对利用源石技艺操控源石科技还略知一二,谈到纯粹利用源石技艺便是贻笑大方了。就以以源石技艺进行火焰相关的攻击,术士们的手段便千奇百怪。最易理解的,就是通过源石科技制造的喷火器进行攻击,这里面的学问其实也不少,譬如燃料、激发原理等,既可以以科技的机械、化学原理来控制,也可以在使用者对于源石、物理化学等方面深入,由自己来控制这些紧要的机制。

更深奥一些的,像某天姓女子,用源石技艺来构建能量引导聚焦的源石纹路结构,以源石技艺构建一个类似于集成电路(或者说符文)的机构,将能量汇集起来,天降烈火。某火山学家用最基本的源石技艺——改变物质性质,来调节出一个球体的环境,那里面的就是火山内部的的熔岩环境,来模拟火山爆发之威能。甚至某萨弗拉人,也可以用他的“黑暗”轻易制造火焰。

说一千道一万,源石技艺归根结底还是改变物质性质,但是改变什么,以那些改变性质的物质来和其他物质反应生成出什么,便是每个人的能力所别了。所以源石技艺并不是独立的一种神通什么的,它与物理、化学等学科不可分割,甚至有人声称源石就是所谓上帝粒子形成的物质,在量子角度上影响了物质的物化性质,将原本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呈现的特性从微观角度,进行观察干涉确定出来。

不论源石技艺的本质有多么高大上,也不深究源石究竟是什么,泰拉大陆的人类终究还是适应了它,利用了它,驾驭了它!

但,真的如此么?

大人看着身下那耀眼的街道,一到夜晚,整个移动城市最璀璨的就是这些流光溢彩的街道,高耸的大厦反射着身下的璀璨,但它的顶部还是不可避免的插入了头顶那无边的黑暗。

啊,黑暗,那是多么美好啊。从那最开始的爆炸开始,黑暗便转瞬吞噬了那宇宙唯一一次的光明,随后宇宙便牢牢地掌握在黑暗之中,残存的光芒只是可笑的荧虫而已,黑暗的边界在无限的增长,而荧群则被拉扯着离彼此越来越远,直到彼此之间只能看到对方昔日之影,在岁月中消逝,终究再也不得见,许是燃烧殆尽,或是它的光甚至在真空中被距离遮挡、磨灭。

永恒的黑暗从起源的光芒中吞噬一切,荧渣在深渊中被包容融入,一切在时光的血河中融为一体,万物将在蠕动中奉献链接,投入归宿。

大人看下身下那个轻如鸿毛的那道倩影,她的精神是在无边黑暗中游曳的星点之火,她的身躯是打开这座···大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点厌恶···这座钢铁的钥匙。她的基因需要整合,她的思想需要新时代的钢印,这座城市的自由,需要她!

这时大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对面大厦那反射着下面街道的落地窗,他看见一个白发红瞳的小女孩搀扶着一个身上很多绷带的青年,她也在看着他,通过这面玻璃,在她的眼中,他看到自己那白皙的脖子,仿佛流动着潮水般的黑暗,随着他心下一惊,便一个恍惚,那黑暗便消失无踪了。

然后他来不及想什么,便感觉自己的脚脖被什么紧紧地套住了,然后整个人以脚脖为点整个人一扥,便止住了下落之势,只是他明显的感觉到,他被套住的右腿脱臼了,左腿的腿筋也挫伤了。“啧,蛐蛐螳臂···岂能撼动历史之···”他的话音一顿,脸上的愤怒化为了寒冷的漠然,狭长的眼眸四下一扫,发现他要抓的那个天灾信使,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别看我只是一个护士···我的爷爷夸特可曾是牛仔啊!”

大人木着脸,袍子上长羽一卷,便隔断绳索,“我记住你了,牛仔护士。”然后便将手边的医院落地窗拍个粉碎,整个人撞进了医院的走廊里。已经疏散的医院空旷安静。他站在反射进来的光影中,听着医院外此起彼伏的警笛声,心中却还是在想自己身上刚才那潮水般的黑暗,他感觉到脑子里仿佛多出了什么东西,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对源石的认识又提高了一分。他站在窗前感受着微风,负手沉思了一会便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对另一头说“政委,走吧,地下的位置已经知道了,那个天灾信使···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