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不要啊!疼!呜呜……很疼!那个人,他中途就假扮我,然后将我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刚才在清醒!疼,好疼啊哥哥!!呜呜……疼……”

血泊中身影弱小又无助,眼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以及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充满死气的绝望,扬起的小脸上瞳孔由涣散开始逐渐收缩,像是终于看清了她眼前的身影后,情感一瞬间爆发出来,像是找到了寄托般一边大哭着一边对我歇斯底里的诉说着。

“幼朵!?为什么会!!”

我不禁惊讶的失了声。

“呜呜,他昨天、昨天在旅店的时候就变成了我的样子!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不能动!我很害怕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和白姐姐离开!呜呜呜……哥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呜呜!!”

在眼前小姑娘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中,我赶忙向前几步,伸出双手抱向那副娇弱残破的身躯。

然后。

尖利的长刀没有任何的阻碍穿刺了那蜷缩着的,柔弱的,白玉般的大腿,牢牢地将之钉在了地上!

“哥……哥?”

“说的没错,原来那不是易容术,究竟怎么做到的?竟然还能变的这么小?”

我好奇的打量着这娇小的身躯。

“哥哥?你……你在说什么啊,为……为什么你要……”

“嗯,是在旅店没错,你记不记得一个名字叫‘院院’的服务员?”

“她——”

“虽然我在当天排就除了她的嫌疑,不过她的这里有颗痣。”

打断了幼朵的话,我一边说着,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

抱着断臂的幼朵看到我所指的位置,脸色僵硬了起来。

对,没错,那天晚上我确实排除了院院作为目标的嫌疑,但也只是就那一天的行为而已,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仅凭第二天早上的那一次见面是不足以发现那个院院已经不是昨天的院院了,因为从行为上来说,两个院院自然地堪称完美,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现在说不定我就和地上的这个家伙位置互换了。

要说那次意外是什么?对,没错,就是胸。

第一天刚到达扫把街时,因为乐园的公主突然驾到而跑去广场围观,正巧在那里第二次碰到了魔女院院,因为她高兴到忘乎所以,突然抱着我手臂又是跳又是叫的,我虽然止住了攻击她的动作,但这样的行为实乃异常,没有人会对刚见面不到三次的人做出这种亲密级别的举动,更何况还是异性。这使我不得不对她留心。宽大的魔女袍子虽然并不是那种性感露肉的制式,但经过魔女院院的这一折腾,她的身高又比我矮上许多,所以从我的视角只要稍一低头,就恰巧能看到她的胸口。

而第二天早上,在房间门口碰到的院院再一次跌落在我的身上,几乎一瞬间,我就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在昨晚那白皙胸脯上明明有着一颗黑痣,虽然很小,但颜色的反差使其非常显眼,而早上的魔女院院胸口则是一片白净。察觉到差异的同时,我就借着身体接触的时机将给白她们用的那种定位设备牢牢贴在这个院院的肌肤之上,同时,我也察觉到她安装到我身上的胶囊型追踪设备。

可以说,一切都是巧合,如果没去广场,如果院院没有抱住我,如果他不是假扮院院,如果……但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只有做出的选择,和这个选择所造成的结果。

当然,这些我并不打算说给他听,从身上掏出那块老旧的徽章放在他面前。

“认识这个吗?”

“哥……哥哥!你在说什么呀,那个院院一开始就是假的啊!她一开始就——咦!!!”

看着频频摇头的幼朵,我握着刀柄的右手一用力,刀刃便带着血花被拔了出来,随后,手腕一摆,长刀对准另一条腿以同样的方式穿刺而去。凄惨的惊呼声将她未说完的话语咽在了肚里。

她说的没错,确实有第一天的院院就被伪装的可能性,毕竟魔女院院在魔女之家并不是时刻保持在我的视野中,但是,当她看到我掏出的那个老旧徽章时,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我捕捉到双眼瞳孔有瞬间的扩大。一个人瞳孔的扩张与缩小能最能直观的表现出对方的心理转态,而且这个过程是人体本身控制不了的。她出现了这个反应也就是说,最起码她知道这个徽章的存在。

当然些都是推测,并不能证明她说的话语以及她的身份,但所幸我并不属于要靠证据吃饭的团体,也没有那种不能错杀任何一个人的高尚品格,只要有一个推测就够了。我,成长在污秽之地,也必将归于污秽。

“这个,是什么?”

“哥哥,我不——咿呀!!”

长刀再次扬起,浓厚的血腥气息笼罩在周围,四处喷溅的鲜红之色描绘着污浊的景象。手腕再次移动,刀尖向她(他)唯一完好的左臂穿刺而去。

“等等!呼——呼——这个,是我们组织的徽章。”

“哦吼?你们组织?”

随着对方急促的回答,我停住了穿刺的动作,刀尖仅仅在她(他)手臂上刺破了皮肤表层,渗出了几颗血珠。我并没有虐杀的倾向,在我看来虐杀这个行为不仅浪费体力和时间,而且还会给对方反扑的机会,是愚蠢之极的行为。我要做的就只是获取信息而已。

“对,是我所属的组织,这个徽章虽然看起来有一定年头了,也和我所知道的现有徽章的图案都不一样,但制式是相同的。”

“是吗?你的组织是?”

我的心脏不禁开始急速鼓动。

“我的所属的组织是——”

咻!

满脸痛苦之色的幼朵话刚说到一半,突然间一个黑影就从张合的嘴唇中射出,伴随着一阵腥风直奔我的面庞!

身体微微后仰,握着刀的手臂迅速回拉,‘叮’的一声,刀刃与黑影急速碰撞,一把黑色的匕首打着旋落在了沾满血污的草地上,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了‘滋滋滋’的刺耳声音,与匕首接触的草木瞬间消融成了黑色浑浊粘液状的东西!而长刀在与之相撞的地方也被溶出了一个不小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