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做“藤野芽衣”的少女,虽然看起来,年纪和他们差不了多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实力”居然能远远超越他们?
那个背头眼镜大叔,此时就瘫坐在了结界的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他的裤裆里都是湿淋淋的。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发生!
从这四个少年毫无来由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直到漫天妖魔鬼怪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似乎这些“奇幻的经历”都在向他诉说着一件事——“善恶终有报,来迟与来早”,或许真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警告。
“死有余辜”这四个字放在自己身上,总归是没错的吧?自己在做那些“坏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的命不配别人来拯救。
“这就是‘报应’吧?”
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第二次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带着悔恨和迷茫;而这第三次,他在说出“报应”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居然有了一丝释然和安慰。上天可不是没有派人来拯救自己,奈何他的“罪孽慎重”,代表了“报应”的少女,远比这些“拯救”自己的少年强大的多。
“此前的自己”仿佛是在“负重前行”,他背负着巨大的包袱,即便不知道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东西,却还不舍丢弃。说实话,那时候的自己,早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但在这一刻,他的身心好像突然“轻松了”不少!包袱被放下,没有丝毫的“不舍”,反而是带着淡淡“释然”。即使明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面对“死亡,可莫名其妙地,就是生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仿佛在这之后,能接受到清除自身罪恶感的一场“洗礼”!
在这个世界上, 总有人先于了死亡而死,也总有人超越了生命而生。而区分“生与死”的那条界限,并不应该是身体是否归于了尘土;身体是否能够继续活动;生命是否能够为这个世界带来利益……判断生死的界限,应该是“你的那颗心,还有活下去的愿望吗?”
然而,就在“惨剧”即将发生这一刻,背头眼镜大叔却突然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哦。这麻辣烫闻起来味道不错的。”语调很平淡,似乎没有什么波动,更像是一个机器说出来了人类的评价。
背头眼镜大叔十分诧异地看着来人!
此时,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他之前支好的那个麻辣烫摊子前,正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少年。
少年的身高本也有将近一米八的样子,而且看他的年纪,同龄人之中,也算是比较高个子的那一批了。但他偏偏就是喜欢佝偻着身子,好像一个“大虾米”。少年的皮肤很苍白,黑色短发没有经过特别的修理,那片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这时候,也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那架大大的御宅眼镜。
此时,他的一只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隐约可以看见是霓虹漫画《re:从水果摊开始的异世界》,以及其他类型的轻小说。至于他的另一只手上,却是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杯猪骨酱油味的方便拉面和几袋玉米浓汤味的薯片。
背头眼镜大叔一看这少年买来的这些东西,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是打算穿越吗?”
对面的少年,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大叔,你倒是补番不辍啊!”
背头眼镜大叔就见,眼前的这个少年,明明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却能一字不漏地落进他的耳朵里。好在他刚刚就见识过了,比这更诡异、更恐怖的事情,此时此刻哪怕是“上帝、佛祖、玉皇、真主”老哥儿四个,一起在他的面前跳一段《四小天鹅》,他都能一点不虚!
“小伙子,你就不害怕吗?这……”
少年转过头来,平静地反问了一句,“怕什么?”
背头眼镜大叔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
可怕的霓虹少女也好;那四个会使用各种神奇法术的少年也好;漫天的妖魔鬼怪也好;巨大的九尾橘猫也好;仿佛刚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之前的那些“怪力乱神”,是不是,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难道都是自己的臆想?
天色已经深沉,路灯依旧明亮,七月流火,天气转凉,寒蝉低吟,白昼已逝,黑夜渐长。
背头眼镜大叔发现自己确实是瘫坐在了地上,他环顾了四周,这里……
这里依旧是之前自己摆下摊位的那个小区门口,只是此时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帝都本就位于萨尼斯的北方,仿佛到了某一天之后,这里的“白天”就突然变短许多!
虽然这时候,也时不时会有经过的路人,但看到他瘫坐在地上,身下还流着一摊“带味道”水迹,如果还会有人想着过来吃东西,那才有鬼了!
“奇怪!刚刚……明明……怎么回事!都是幻觉吗?还是说,我就是做了个梦?好像……好像……”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不敢再回忆!
“梦吗?”少年低垂着头,似乎是在咀嚼这两个字,“算是吧!”
说着,他自顾自地给自己煮着各种食材,从摊位上拿起了一个汤勺,喝了一口汤。也仅仅是这一瞬间,背头眼镜大叔就确信了,自己适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真的!
要知道,那可是滚烫的汤啊!冒着水泡,升腾着热气,这个少年喝下去居然是一声不吭。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吧?
“味道不错!凭你的手艺,即便是不依靠罂粟壳,也一样可以生意兴隆。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这种东西,单凭味道,也足够让人上瘾了。”
“切!”背头眼镜大叔不屑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个少年,他向后仰躺在了地上,“小孩子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