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弹的露露西亚02响彻雪颠的协奏曲 》

【第三章、野性的卡力亚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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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当莉珊妲说出要带大家从起源神殿走过这个大裂谷时,众人立即感到一头雾水。

帕弗菈率先问道:「公主殿下说的起源神殿,是山脚下的那个起源神殿吗?要怎么从那里跨过去?」

「不,咱并不是要去那个起源神殿,而是另外一个起源神殿。」

露露西亚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追问:「这是不是小女王之前说的『真的』起源神殿?」

莉珊妲点头响应,然后说了句:「在暴风雪变大之前,我们赶快过去吧。」

就在莉珊妲要为大家带路时,原本一直默默不说话的贝儿出声了。

「公主殿下,小的并不觉得带这群平民去起源神殿是个好主意,毕竟那里可是连公主殿下这般尊贵的皇族也不能随便进入,只有受到认可的女王才能进去的地方。」

「放心,贝儿,咱并没有要进到起源神殿之中,只是要从那座大桥到对面而已。」

莉珊妲说到这里,帕弗菈全身发抖起来,担心地问:「公主……公主殿下……是要去那座大桥吗?可是……可是那里是雪山卫队的巡逻范围……万一被抓到怎么办?」

「不用担心被抓,到时候只要咱出面就好,现在想办法先走到大裂谷的对面比较重要,而且……」

莉珊妲抬起头看着阴郁飘雪的天空,她抖了抖耳朵捕抓大气中的声音,沉静却实则不安地说:「要是不快点跨过去,暴风雪就要来了。」

原本帕弗菈很想阻止莉珊妲,但是深知暴风雪可怕的她,决定支持莉珊妲的提议。她走到莉珊妲前面说:「公主殿下说的那条路,应该是有整修过的平坦大道,但是从这里走过去还是需要点时间,所以我带大家走近路过去吧。」

「那就麻烦帕弗菈了。」

于是帕弗菈叫大家跳上牦牛兔,然后在牠前面钓着一个芋瓜,看到芋瓜的牦牛兔开始慢慢往前走。

坐在中间的露露西亚好奇地问:「既然可以骑牦牛兔走这些路,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骑?」

「等等妳就知道了。」

帕弗菈话才一说完,为了吃到芋瓜的牦牛兔竟死命的往前冲。

原本跑得还很平稳的牦牛兔,因为吃不到芋瓜的关系,脾气开始暴躁了起来。从刚开始的小跑步,到最后牠发出哞喵的怒吼半跑半跳起来,牠的兔牛角撞开冰岩、奔出草丛、越过雪堆。最后失去控制的牠跳过一座断谷,然后滑下一道陡坡。

没有花多少时间,牦牛兔就冲出了大裂谷的范围,并来到了冰雪谷附近。

但这时牦牛兔却突然像是用光了体力一样,倒在地上,把原本背在牠背后的一行人和行李全部甩了下来。

贝儿赶紧抱住差点掉在地上的莉珊妲,安然落地,而露露西亚则是以大字形陷在雪堆中,帕弗菈像是习以为常从容的落地。

贝儿放下莉珊妲后,跪在她面前说:「公主殿下,请问您有受伤吗?请问要治那只愚昧野兽和那个虫族愚民的罪吗?」

帕弗菈慌张地说:「贝儿大姐息怒!!骑牦牛兔本来就是有风险,应该说也根本没有什么人会骑牠,毕竟在深山中累死那么重要的资产,也是很不划算。但是为了赶时间,我才出此下策!」

露露西亚从雪堆里爬出来,指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牦牛兔说:「兔兔那样应该没有事吧?」

「如果今晚没有被鹿角狼吃掉,明天应该就会没事了。」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就不能……」

就在露露西亚希望帕弗菈想办法帮帮牦牛兔时,莉珊妲忽然竖起狼耳。

莉珊妲的狼耳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她们,于是她开口问帕弗菈:「帕弗菈,咱想知道那些鹿角狼是不是特别爱吃牦牛兔?」

「是呀,公主殿下怎么知道?」

「因为牠们过来了,而且数量不少,体型还很大只。」

「糟了糟了!牠们应该是想要趁暴风雪之前囤点食物吧。」

帕弗菈赶紧叫大家背靠着背警戒四周,而背行李的少年赶紧收拾起那些行李,众人会合起来组成一个紧密的圆形方阵。

帕弗菈从背包中拿出一只像是哨笛的甲虫,她用力一吹发出哔一声响,那只甲虫屁股喷出耀眼的红色火焰,发出刷刷的声音。

帕弗菈高举那个奇怪的火把,左右摇晃并对其他人说:「妳们也赶快拿出萤火棒!牠们最怕火光和声响了。」

旅行者少年听到帕弗菈的话后,从身后的行李中拿出萤火棒,交给一行人。

大家摇曳着萤火棒,打算要赶走那些想袭击众人、吃掉牦牛兔的鹿角狼。

然而那些鹿角狼不但没有因此被吓跑,反而还越靠越近,最后牠们来到离一行人不到五十公尺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风雪越来越大,大家的视野都渐渐被一片银白遮住。

尽管视野很差,但是从风雪中透出的身影依旧能辨别出来,包围一行人的并非是鹿角狼,而是另外一种生物。

那生物看起来就像某种大雪豹或是大雪熊。

牠们有着能与雪色融为一体的银白色毛皮、强健的四肢,以及巨大的尾巴,而且有些个体还能像她们一样站立。

莉珊妲问身旁的帕弗菈:「帕弗菈,那应该不是鹿角狼吧?」

帕弗菈面对眼前的景象,一边发抖一边说:「是呀……可是……可是狮鹰、狮虎和猪牙熊不会集体狩猎,牠们通常都是独行猎人,而且更不会在暴风雪的时候出来……」

「那牠们到底是什么?」

就在莉珊妲丢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其中一只未知的生物突然冲向莉珊妲一行人,所有人赶紧把萤火棒对向牠。

但是牠一点都不畏惧火光,反而还攻击了背行李的少年,用爪子和牙齿撕扯他。

「啊……等等!为什么会攻击我!我通常不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吗?」

于是一行人开始用萤火棒攻击牠。

那只生物被火光点亮后现出真面目,但大家反而更搞不懂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那只生物有着亚德拉希人一般的五官,从五官的模样判断对方应该是女性,但脸上却长满野兽般的白色毛皮。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全都吓傻了,而那个生物趁着这个空档,把背行李的少年扛起就掉头跑走。

莉珊妲和贝儿正要去追那只生物的时候,另外两只生物却挡住两人的路,攻向莉珊妲和贝儿。

贝儿为了要保护莉珊妲,直觉反应挥出奏击扫把攻击那两只生物。然而温度实在太低,引擎整个被冻结,让她的奏击扫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因此被对方打飞出去。

莉珊妲见状也想要驱动小白鼬攻击对方,但是她发现小白鼬也被暴风雪冻成棒冰。眼看未知生物就要攻上自己时,贝儿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七之牙.大狱冰风暴!!」

那瞬间,贝儿的第一谱奏传来,暴风雪吹袭的方向改变了,全都吹向那群生物,让牠们身上结起厚厚的冰霜。

露露西亚和莉珊妲往后一看,发现贝儿有一半的躯体被冰霜吞噬,发出谱奏声的右手甚至还被冰块冻住。

莉珊妲看到贝儿使用这招,露出生气的表情说:「贝儿!咱不是说不准妳用牙系列的招式吗?不管是敌人或是妳都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保护公主殿下……这不算……问题……」贝儿话说到一半,就因为缺氧和攻击的反噬而倒了下去。

原本被冰冻住的生物,纷纷解冻并又攻击过来,露露西亚先一步跳出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露露西亚因为平时习惯没有用谱奏的战斗,所以防御住对方的攻击后,她毫不犹豫地挥出右拳,重击对方的身体把牠们打退。

可是对方不仅没有因此萌生退意,反而发出兽嚎,变得更加斗志高昂、杀气腾腾的包围所有人。

露露西亚随便算一算,慢慢包围大家的生物大概有十多只。

她斜眼看向后方的伙伴,贝儿因为刚刚的攻击昏了过去,莉珊妲无力攻击,帕弗菈则是因为天气太冷无法射出丝线。现在除了她自己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无法战斗的状态。

露露西亚决定豁出去,不然所有人可能会命丧在这些奇怪生物的爪下。

她脱掉猫耳耳机丢在地上,让自己体内狂乱的爆炸谱奏涌现出来。

「小女王、臭女仆、小帕弗菈离露露近一点!然后把耳朵摀住!」

莉珊妲和帕弗菈听了之后,赶紧带着贝儿聚集到露露西亚身后,并摀住双耳。

露露西亚大大吸了一口气,从稀薄的大气中吸到足够的空气,她把右手对准右边的四只生物、左手对准左边的三只生物。

露露西亚把体内所有的爆炸力量全部挤出来,然后凝聚在左手和右手上,同时发出比方才更加刺耳的谱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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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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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露露西亚的双手喷出扇形的爆炸火焰,大范围的轰炸掉进逼过来的生物。这些生物没有料到露露西亚能使出如此大规模的轰炸,纷纷被炸飞出去,倒地不起。

露露西亚使出这招后,消耗掉大量的体力,她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尽管周遭的温度相当低,她却大汗淋漓,体内像是有熊熊的炉火在燃烧一样。

然而就在露露西亚全身没力的时候,从风雪中出现一个高两公尺的人影。

虽然那个人影跟那些生物很像,但是对方的样子更偏向亚德拉希人。

这名像是野兽一般,全身覆盖着白色毛皮、有着长尾的亚德拉希人,徒手举起一根高她十倍的巨大杉木,然后扛着杉木、发出咆哮,朝露露西亚慢慢走来。

露露西亚看到这一幕,不禁抱怨:「还来呀……露露都快没力了……」

抱怨归抱怨,露露西亚还是握紧右拳冲了上去,打算要一口气撂倒对方。

但是当露露西亚挥出拳头后,打到的却是什么都没有的虚空。

露露西亚惊觉自己的攻击落空,赶紧向后退,左右张望寻找那名亚德拉希人的踪影。最后她发现那名亚德拉希人双膝跪地,开始说着奇怪的语言,像是在膜拜着自己。

其他被露露西亚炸飞的生物,也跟那人一样跪下来,膜拜着露露西亚。

「耶?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在露露西亚一头雾水的时候,从风雪中冲出来一名全身披着兽皮的男子。

他对着那些生物说着什么,但是那个野兽般的亚德拉希人却站起来对他破口大骂,然后压着他跟大家一起膜拜露露西亚。

露露西亚依旧一脸茫然,莉珊妲和帕弗菈都靠了过来。

莉珊妲不解地问露露西亚:「露露,妳对他们做了什么事?」

「是呀,露露西亚姐姐大人,妳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露露也很想知道。」

就在大家议论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那名被压着强迫膜拜的男子忽然开口说:「这个声音是……莉珊妲同学!!」

贝儿和莉珊妲听到那名男子不仅会说亚德拉希语,甚至还认出她们,让她们吃了一大惊。

莉珊妲走近打量着那个男子,发出惊呼。

「你……夏尔曼教授!为什么你会在这种深山里面!」

被莉珊妲称呼为夏尔曼教授的男子露出苦笑说:「这个说来话长。」

就在夏尔曼露出苦笑的时候,他身旁的野兽亚德拉希人气呼呼地对他说了几句陌生的语言。

夏尔曼紧张地响应后,对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夏尔曼站起来对一行人说:「这里不好说话,而且暴风雪也要来了,妳们就到部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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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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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西亚背起贝儿,一行人跟着夏尔曼和那些生物来到了冰雪谷之中。

带头的半人半兽发出低沉的吼叫,在森林中游荡的猪牙熊慢慢走来。

猪牙熊在她的命令下,推开了一块大石头,一条隐藏的向下通道出现在大家面前。

当入口被打开后,从里面走出两名银白色、嘴里叼着油灯的半人半兽生物,大家在这两只兽的带领下,顺着通道慢慢往下走,来到夏尔曼口中所说的部落。

部落是建立在一座中心全部被掏空的山之中。抬头看向上方,还能看到被挖了一个天井,日光可以从那里照进来,且由于特殊的设计,狂风和暴雪没有办法灌进来。

部落的正中央,是一棵长在一池冒着温暖温泉中、高二十公尺的发光榕树。

因为这棵发光榕树散发的光芒,让山中的部落不仅不昏暗,反而还很明亮,且因为温泉的关系,这里的气温相当温暖。

部落的居民围绕着巨大的发光榕树和温泉,一圈圈向外建立居住的兽皮帐篷、简易的木制集会所,以及其他设施。而且山壁上还盖满了各式各样的帐篷和设施,空间丝毫没有一点被浪费掉。

当这些生物走进部落的时候,他们纷纷像人一样站起来,身上的毛皮也退去,最后变成身穿兽皮部落服装、有尾巴的亚德拉希人。

那名带头的半人半兽,身上的毛皮也一样退去,最后变成了一名年约二十岁出头,有着白色长发、雪豹兽耳和雪豹尾巴的美丽亚德拉希人。

当他们变回亚德拉希人模样的时候,居住在这里的居民纷纷出来迎接他们。

莉珊妲、贝儿和露露西亚看到这一幕,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尤其是莉珊妲,她更是好奇地问:「夏尔曼教授,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野兽是……是亚德拉希人吗?」

「总之跟我来吧。」

夏尔曼跟那个带头的银发亚德拉希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露露西亚一行人,走进榕树后面一间木制的长形集会所中。

集会所大约有一百坪左右,没有任何家具,只在中央有个小小的炕炉,炕炉上放着一锅热腾腾的鹿角熊肉浓汤。

在里面的两名亚德拉希人看到夏尔曼进来后,赶紧点燃灯火,然后匆匆离开集会所。

夏尔曼走到最前面的位置坐了下去,脱下有着兽头的帽兜,露出金色的短发、老鼠般的耳朵和俊俏的面容。接着他对大家说:「各位同学,就随兴的坐下,喝些鹿角熊浓汤吧,帮身体去去寒,补充体力,让我可以好好讲课。」

露露西亚听到有吃的东西,直接跑上去,然后舀了一碗汤,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帕弗菈也受不了浓汤的诱惑,喝了起来。

因为周遭的环境很温暖,所以贝儿没过多久就醒来。

莉珊妲则是气呼呼地指责贝儿为什么要乱来,训了她一顿。

但是莉珊妲训话到一半,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叫起来,贝儿赶紧上前装一碗汤献给她,静静地跪在莉珊妲面前。

莉珊妲叹了一口气,说了声:「咱真受不了妳。」最后便叫贝儿站在自己身后待命。

莉珊妲喝完一碗汤后,身体渐渐好了许多,并进入正题。

「夏尔曼教授,你为何会在卡那西圣山里面?」

夏尔曼露出苦笑说:「这句话,应该是我反过来问莉珊妲同学的吧。现在可不是第一代女王的大祭典,难道也跟我一样,是来这里做田野调查的吗?」

「咱因为有很多难以启齿的原因,所以还请夏尔曼教授见谅。」

「我知道了,皇族的事情我就不多过问了。」

接着夏尔曼看向露露西亚和帕弗菈说:「看来有新面孔呢,那我就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夏尔曼站起身向她们两人礼貌地行了礼。

「我是夏尔曼,夏尔曼.K.海因里西,是海因里西领的男爵,目前是亚德拉希帝国大学的人类学和生物演进学的教授。」

帕弗菈听到夏尔曼是亚德拉希的贵族,瞬间移动到他的面前,并递出名片对他说:「我是帕弗菈,是一名跨境商人,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什么因克赛斯共和国的商品,欢迎您向我订购。」

于是夏尔曼跟帕弗菈简单地交换名片。

露露西亚也接着自我介绍,可是她对于夏尔曼的身分更感到混乱了。

「所以夏尔曼认识小女王啰?」

「莉珊妲同学当年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她可是年纪轻轻就读完了大学,而且论文──」

莉珊妲听到论文一词,脸忽然涨红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说:「先不提咱的论文,为什么在帝国大学教书的夏尔曼教授会在这里?」

「这个要从莉珊妲同学毕业的那年,也就是三年前遗迹挖掘时说起,那年我在一座遗迹中挖到了一卷揭露亚德拉希人起源的古代文献。我为了要验证文献的真伪,进入卡那西圣山调查,遇到了暴风雪,跟同伴走失,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舒玛劳比。」

当夏尔曼说到这里,莉珊妲不解地举手发问:「教授你说的舒玛劳比,是人名?还是某种气候现象?咱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北雪山古亚德拉希语吧?」

「非常好,莉珊妲同学,给妳一颗好学生星星,虽然我手边没有星星就是了。」夏尔曼半开玩笑这么说,接着他露出正经的表情回答:「没错,在北雪山古亚德拉希语中,舒玛劳比是暴风雪天、冰天的意思,不过这里是指人名,就是刚刚那个狩猎团的首领,也是部落的战争酋长,我自己是都叫她舒比。」

露露西亚也举手发问:「是那个徒手拿起杉木的怪力女猩猩?」

「那个……舒比的脾气没那么好……可别那样叫她。因为我的关系,她也多少听懂一点点现代亚德拉希语。」

「所以这跟教授在这里有什么关系?」莉珊妲问。

「我被舒比绑架来这里,当她的老公。」

所有人听到夏尔曼的话都愣了几秒,接着大家异口同声发出「咿咿咿!!」的惊叹声。

虽然莉珊妲显得有些慌乱,但她还是努力冷静下来问:「教授,你的思考逻辑太过飞跃了,咱实在有点跟不上,还希望你详解一下。」

「我们从另外一个观点切入好了,妳们有听过『山神大人』的传说吗?」

露露西亚听到山神大人这个名词后,开心地回答:「露露知道,露露听山下的老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被山神大人绑架过,然后还生下了双胞胎。」

「欧欧,露露西亚同学也见过瑟普爷爷,他可是我们人类学界的活传说呢。」

在露露西亚和夏尔曼两人一搭一唱的时候,莉珊妲不禁皱起眉头,但也整理出头绪。

「所以那个山神大人,是指这个部落?」

「说得没错。但更正确来说,山神大人就是部落的上一代祭司。」

但莉珊妲越听越胡涂,她皱着眉头问:「可是为什么上一代的祭司会抓瑟普爷爷?」

「因为这个部落有抢婚的习俗,当部落的酋长和祭司成年后,就会下山去抢夺自己的新郎或是新娘,这就是山神大人的传说起源。而身为人类学学者的我遇到这种好事,可以说是运气好到一个极点!」夏尔曼越说越兴奋,不停左右扭动自己的身体。

莉珊妲整理一下接收到的信息,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原本只是调查文献真伪的教授,结果自己反而被活传说抓到了,然后就住在这里。」

「没错、没错,莉珊妲同学的统整能力非常优秀,再给妳一颗好学生星星。」夏尔曼教授对莉珊妲比出了两个赞。

但莉珊妲又有个新疑问:「但是咱记得拥有抢婚部落习俗的部落,在酋长或祭司顺利生下小孩后,下场不是被杀掉,就是放回去。」

夏尔曼听到莉珊妲提问后,双手握拳,热血沸腾地说道:「那当然是因为,身为人类学家的我,找到了从来没有人发现过的部落,哪有理由说离开就离开!」

「的确很像教授会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不离开,不是通常会被杀掉吗?」

「哼哼,那是不懂别人的传统才会被杀掉,身为一个了解各地风土民情和各地习俗的人类学家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但以咱的认知,就是因为人类学家常常有这种错觉,所以才会死亡率这么高。」

夏尔曼听到莉珊妲的话,脸色铁青了一下。

「啊哈哈,也是没错啦……当初我的确是差点被舒比丢进锅子里煮,但是呀,我治好了他们的青苔犬热,他们就让我当了智慧长老的职务。」

莉珊妲听闻,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长老!!教授你的运气也好得太夸张了吧,一般来说长老不都是部落中的统治阶级才能当吗?」

「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个部落的领导者,真正掌权的是舒比和另外一对双胞胎祭司。而且说是智慧长老,其实就跟老师或是教授差不多的职务。」

原本在一旁听得快要打瞌睡的露露西亚,好奇地举起手问:「露露想知道一件事,教授,这些人是亚德拉希人,还是野兽?他们超强的。」

「欧欧,露露同学问了相当有品味的问题,这其实也是我会待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教授不要卖关子,快跟露露说嘛。」

「就生物学的角度,他们其实不算是我们定义上的亚德拉希人,而是更接近古亚德拉希兽人的生物,我自己称呼他们为卡力亚拉人,也就是北雪山古亚德拉希语『中间』的意思。」

露露西亚则是有听没有懂,露出异常困惑的表情,又问:「啊?什么?古亚德拉希兽人?卡力亚拉人?」

反观莉珊妲,她不禁倒抽一口寒气,甚至还跳起来兴奋地说:「教授!这个可是超级大发现吧!原本应该灭亡的中间物种,居然被你找到了!」

夏尔曼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说:「那是当然的,这也是我想留在这里的原因。」

露露西亚拉了拉莉珊妲的衣角问:「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露露真的完全听不懂……」

莉珊妲简单地解释给露露西亚听:「简单来说,他们就是亚德拉希人的祖先,也是我们人种的起源。」

「欧欧,所以我们以前有尾巴也毛茸茸的,真好呢~露露也想要有尾巴。」

露露西亚的话逗得夏尔曼哈哈大笑,他对莉珊妲说:「莉珊妲同学的新朋友还真有趣呢,看来这趟校外教学一点都不寂寞呢。」

莉珊妲没有具体响应,只是露出苦苦的笑容。

正当夏尔曼要对莉珊妲说出自己的研究结果时,换上轻装的舒比跑了进来。

舒比看到露露西亚后,立即跪在地上然后开始膜拜她,接着对她说了几句话。但是不懂北雪山古亚德拉希语的露露西亚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舒比指着夏尔曼,便开始劈里啪啦的破口大骂,夏尔曼狼狈地回应几句,并拜托她几声后,舒比才哼一声又走了出去。

露露西亚露出有些讨人厌的笑容对夏尔曼说:「妻管严?」

「啊哈哈,舒比也是有可爱的地方啦……」夏尔曼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着。但接着他露出认真的表情对露露西亚说:「有件事情我想知道,妳们……不对,露露西亚同学,妳对舒比和狩猎团做了什么事情?」

「嗯?因为他们攻击了大家,所以露露用谱奏狠狠轰了他们。」

「用谱奏?在这七千公尺的海拔上?妳是不是偷吃了他们星之果?」

「没有,露露才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莉珊妲赶紧向夏尔曼解释道:「露露的谱奏比较特别,所以在这高海拔也能使用。」

夏尔曼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说:「好吧,等出去之后,我再看情况解释吧,不然我也不懂刚刚舒比口中的那个『破坏神』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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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露露西亚一行人走出集会所的时候,她们看到外面聚集了一大群部落居民。

这些居民一看到露露西亚,立刻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且全部跪了下去,开始膜拜露露西亚。

接着在舒比的一声令下,狩猎团扛起露露西亚,把她带到发光榕树右侧的石制金字塔状的小祭坛上。而那群居民也纷纷跟着舒比前往小祭坛附近。

莉珊妲看到这副情景,不解地问向一旁的夏尔曼:「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似乎把莉珊妲同学的朋友当成某种神。」

于是莉珊妲一行人赶紧跟着这些部落居民来到祭坛附近。

她们看到露露西亚高高坐在祭坛的石椅子上。而在她身旁的舒比很激动地说着某些话,伴随舒比的话,还有不少居民对露露西亚献祭供品。

场面就像是在举行某种祭典般热闹。

莉珊妲又问夏尔曼:「这应该不是什么生人活祭,或是为了要让天神回归天上之类的血腥祭典吧?」

「似乎不是,这是我没看过的祭典,连祝祷文我也从来没听过。姆,果然我对这个部落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

当夏尔曼说到这里,在祭坛上的舒比指着夏尔曼鬼吼鬼叫。

夏尔曼回了一声后,对莉珊妲说:「莉珊妲同学请在这里待一下,我先去处理一些问题。放心,他们虽然看起来很凶暴,但也算是好人,不会对妳们怎么样的。」

莉珊妲点点头,并说:「那露露就麻烦夏尔曼教授照顾了。」

夏尔曼在舒比的召唤下,来到了祭坛上方。

坐在石椅的露露西亚困惑地问:「夏尔曼教授,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个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们称呼妳为……我想想该怎么翻译比较好……轰鸣爆燃的破坏神?」

露露西亚听到夏尔曼这样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啊哈……某种定义上露露的谱奏的确是这个样子。」

就在露露西亚和夏尔曼还搞不懂情况是怎么回事时,舒比对着夏尔曼说了几句话。

夏尔曼转头跟露露西亚说:「舒比说,大家想看看妳爆炸的力量。」

「欧欧,露露知道了。」

于是露露从石椅上跳下来,然后拿下耳机,挂在后颈上。

那瞬间,刺耳的谱奏声从露露西亚的体内传出来,接着无数的火花从露露西亚的身体喷出。

这群卡力亚拉人见到这种情景之后,发出比刚刚更大的欢呼声。

露露西亚顺着热烈的气氛,更加努力的发出刺耳的谱奏声,但是因为她太激动了,不小心动到耳机,位置偏了。

顿时轰磅一声巨响!

露露西亚引发了大爆炸,把祭坛的上半部炸毁了。

原本站在小祭坛上方的夏尔曼和舒比,被露露西亚炸落到祭坛下。而露露西亚自己则是冒着黑烟好端端地站在破碎的祭坛上。

露露西亚这么一炸,喧闹的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露露西亚发现自己闯祸了,赶紧道歉:「抱歉!露露太得意忘形了!不小心把你们的祭坛炸了。」

露露西亚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包围追杀,但是没想到卡力亚拉人愣了一会儿后,竟发出更大的欢呼声,跪在地上疯狂地膜拜她。连被炸到地面的舒比也一样。

就在祭典气氛最高潮的时候,榕树那里忽然传来女孩子的声音,所有居民才安静下来。

接着两名年约十二岁、有着松鼠尾巴和松鼠耳朵、头发一黑一白的双胞胎小女孩从榕树上面爬了下来。

她们两人手牵着手走向祭坛,居民恭敬地让出一条路给双胞胎通过。

双胞胎走到一半时,指着狼狈的夏尔曼,叫他跟上来。三人一起走上祭坛,来到露露西亚的面前。

双胞胎自上而下打量着露露西亚。

被两名幼女打量的露露西亚不禁兴奋起来,并问夏尔曼:「夏尔曼教授,这两个超可爱的孩子是谁?露露可以抱她们吗?」

「露露西亚同学,劝妳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她们是这个部落的大祭司。」

「大祭司?这两个孩子?」

「别看她们只有十二岁的样子,实际年龄似乎已经破百了,某种定义已经是传说级的存在了。」

夏尔曼说到这里,那对双胞胎幼女瞪向他,让他安静一点,不要吵到她们观察露露西亚。

接着双胞胎撩起露露西亚的橘色双马尾闻了闻,把露露西亚逗得咯咯笑。

两位双胞胎似乎确认了什么事,她们大声向祭坛下的所有人宣示。当她们说完后,祭坛下的居民们放声欢呼。

接着双胞胎拿下露露西亚的猫耳耳机,黑发的幼女撑开露露西亚的眼皮猛盯,白发的幼女则是拨开露露西亚的头发,观察她那对隐藏在橘色头发下的奇怪耳朵。

她们观察完之后,又继续对祭坛下的居民宣示,居民们再次开心地欢呼。

最后这对双胞胎幼女祭司站在露露西亚的面前,分别抓起露露西亚的手,按在她们的胸部上。

这举动让喜爱萝莉的露露西亚露出异常幸福的表情,同时也不禁害羞了起来。

然而被摸的双胞胎不但没有害羞,反而一脸坚毅,对露露西亚说了一些话。

听懂双胞胎祭司在说什么的夏尔曼,慌慌张张地问了什么,却被双胞胎狠瞪,然后似乎叫他快点做某件事情。

夏尔曼垂下肩头,大叹了一口气,对露露西亚说:「露露西亚同学,可否麻烦妳用爆炸谱奏狠狠炸两位祭司大人吗?」

「咿咿咿!要露露炸这两个可爱的孩子!露露办不到!为什么要露露做这种事情?」

「两位祭司大人似乎强烈要求要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爆燃轰鸣破坏神的力量。」

「要感受也不是这样感受的吧,露露拒绝这样炸两位祭司大人。」

同时露露西亚向双胞胎祭司死命的摇头。

双胞胎祭司看了彼此一眼后点点头,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她们两人同时放开露露西亚的手,拿出有着星星形状的果实,含进口中。原本拥有可爱外表的她们,全身上下立即覆盖上一层棕色的毛,变成像是松鼠兽人之类的生物。

她们拔出祭祀用的口笛刀,刺向露露西亚。

露露西亚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用双手进行防御,而一直压抑在体内的爆炸谱奏忽然变得无法控制,向外倾泻而出。

轰磅一声巨响,露露西亚释放出比刚刚更加惊人的爆炸,吞噬了整个小祭坛,不仅是双胞胎被炸飞,连在一旁的夏尔曼也无法幸免。

当爆炸止歇后,小祭坛完全被摧毁,只剩下一堆瓦砾和全身光溜溜的露露西亚。

被炸到远处的松鼠兽人双胞胎,解除了兽人的样貌,变回了平常亚德拉希人的样貌,回到露露西亚的面前。

双胞胎跪在露露西亚面前又说了像是对她道歉的话后,对她膜拜三次,接着她们又向众人宣示,居民们发出异常雀跃的欢呼声。

露露西亚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这时夏尔曼拿着一件衣服披在露露西亚身上,说:「两位大祭司似乎认可妳是真正的破坏神了。刚刚那些奇怪的举动,其实就是认证的一环,简单来说妳长得跟他们传说中的破坏神一模一样。」

「这里的破坏神是什么样子?」

「我记得是拥有金色的毛皮、天空色的双眼、有着小小的耳朵,会发出比雷鸣更吓人的声音,产生比火山爆发更可怕的力量,大概是这样吧。」

「听这种说法……他们的破坏神应该是某种金色的可怕野兽,露露的少女心有点受伤。」露露西亚抓起自己右边的马尾强调说:「而且露露的头发是橘色的!不是金色!」

「这就是语言有趣的地方啦。北雪山古亚德拉希语中没有橘色这个词汇,所以碰到描述橘色的时候都会使用金色描述。而且对卡力亚拉人来说,橘色和金色是用同个颜色,并没有分得很细。」

夏尔曼虽然讲解得很仔细,但是露露西亚却完全听不懂,露出一脸脑袋打结的表情。

夏尔曼看出露露西亚的表情,开心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要想太多,露露西亚同学只要知道,在他们眼中妳的头发是很漂亮的金发就好了。」

「嘻嘻,夏尔曼教授真会说话。」

就在夏尔曼和露露西亚闲聊时,双胞胎祭司牵着手来到露露西亚和夏尔曼面前说了一些话。

夏尔曼翻译给露露西亚听:「她们希望妳们今晚可以留下来参加部落举办的宴会。」

露露西亚把头歪向一边,露出苦恼的表情说:「虽然露露是很想要参加宴会啦,但是我们还要赶着去某个地方呢,这个可能要问问小女王了。」

「我知道了,那么我这就去协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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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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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夏尔曼告知莉珊妲,部落的人邀请她们参加宴会。

虽然莉珊妲很想即刻动身前往因克赛斯共和国,但是帕弗菈却说在暴风雪停之前都无法行动,所以到明天天亮可能都要乖乖待在这里。

最后莉珊妲还是决定留下来参加部落的宴会。

于是夏尔曼带露露西亚一行人开始参观部落。

但在开始参观之前,莉珊妲焦急地问:「教授可不可以跟他们说,把抢走的行李还给我们?」

「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那么来我家一趟吧。」

夏尔曼把莉珊妲一行人带往位于发光榕树东边的酋长主屋。

一行人来到相较其他建筑雄伟的木造主屋时,莉珊妲看着主屋好奇地问:「为什么行李会在酋长的家里?」

「因为部落之前会流行青苔犬热,就是有人从边境偷渡染病的苔原犀角犬香肠,然后被舒比他们抢到吃下肚,部落就有一半的人染病了,后来他们抢到的东西都会先堆在我家里,让酋长和我检查。」

莉珊妲理解地点点头,但是她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说:「教授,你应该知道抢东西违反法律吧……你不是应该要阻止他们吗?」

「身为一个人类学家最不该做的,就是干预他们的原有行为和仪式。而且莉珊妲同学应该也知道,除非他们进行生人活祭或食人的行为,否则亚德拉希帝国法律不得规范他们的所作所为。」

莉珊妲面对夏尔曼教授的回答陷入沉思之中,同时开始自语。

「这个答案对咱来说,不是一如往常的『正确』,毕竟法律就是要遵守,要是没有法律,整个社会就会崩塌甚至大乱,就像无法的灰色地带一样。」

「但是帝国的国土内,却有一群不受法律管控的民族,咱觉得这样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差错,而且也有可能会对其他守法的人民不公平。」

夏尔曼听到莉珊妲小声的自语,伸手摸摸莉珊妲的头说:「莉珊妲同学,虽然要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研究者精神,但这并不代表要钻牛角尖,而且尽管卡力亚拉人不需要遵守亚德拉希帝国的法律,却需要遵守自己的法律。还记得我人类学的第三堂课交了什么吗?」

莉珊妲沉思了一下后,说:「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而是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因为尽管踏在同一片土地上,但是别人的世界跟自己的世界却是截然不同。」

「没错,妳的正确对别人来说不一定是正确,妳的错误对别人来说不一定是错误。」

「可是,要是每个人的对错都不一样,那么……」

夏尔曼似乎看穿了莉珊妲要问什么,他再次拍拍她的头说:「接下来就是我给莉珊妲同学的功课了,我相信这个功课和妳得到的答案,会对妳未来的旅程有帮助。」

莉珊妲点了点头,把这个疑问吞了下去。

在莉珊妲和夏尔曼一问一答时,贝儿则用松糕塞住露露西亚的嘴,不让她乱发问。

露露西亚吃下松糕后,不满地抱怨:「臭女仆!为什么要阻止露露发问!露露也有些事情想知道!」

「松糕好吃吗?」

「好吃!露露给一百分……不是啦!!不要阻止露露问问题!」

「是吗?我做的松糕很好吃呀,谢谢夸奖。」

就在露露西亚要继续抱怨时,贝儿又塞了一个松糕到她口中。原本想要暴怒的露露西亚看在松糕的面子上,安静地吃起东西。

这时酋长主屋发出了惨叫声,打断了外头的五人。

「那个……谁都好……可以来帮帮我吗?」

莉珊妲一行人听到主屋里面传来了帮她们背行李的小兄弟的声音,她们这才想起来,除了行李被抢走之外,那个少年也一同被绑走。

听到他的求救声,她们赶紧进去主屋。

打开木门,映入她们眼帘的是个宽敞又温暖的空间,里面摆了不少桌椅、床铺,中央还有个火炉坑。

而那个背行李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有着豹尾、豹耳和金色头发,年约三、四岁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开心地拉着那名少年的老鼠耳朵,还不停用毛茸茸的尾巴拍打少年的脸颊。

小女孩看到夏尔曼后,兴奋地大叫:「啊巴啊巴!猎物!我的猎物!」

夏尔曼露出苦笑说:「小亚莉……现在要抓夫婿好像太早了……可不可以等妳当上酋长再说?」

「亚莉!喜欢!啊巴,不喜欢?」

「不是那个意思……好了,给啊巴抱抱吧。」于是夏尔曼从少年的手中抱起亚莉,然后露出冰冷的微笑对少年说:「居然随便乱抱小亚莉,你就那么想被我拿去血祭给山神吗?」

少年吓得猛摇头说:「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爬过来的!然后抱住我的!」

「等等再跟你算账。」夏尔曼撂下狠话后,抱着亚莉到莉珊妲面前说:「各位,跟妳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亚莉萌诺。小亚莉跟大姐姐们打招呼。」

亚莉伸出手说:「嗨!哈查嘎乌苏!」

所有人都挥手跟她打招呼,而莉珊妲露出笑容也回了一句「哈查嘎乌苏」,然后问夏尔曼:「夏尔曼教授有小孩了?」

「毕竟我被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舒比生小孩,继续留在这里才是意外。好了,我看看妳们的行李放到哪里。」

就在夏尔曼抱着含着自己尾巴的亚莉时,露露西亚跳了出来,双眼发出闪耀的光辉说:「夏尔曼教授,你抱着小孩不好找行李,就让露露来抱小亚莉吧!!」

莉珊妲赶紧上前抓住露露西亚的肩膀说:「露露,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不要引发额外的麻烦。」

「小女王,露露只是想抱抱这个可爱的孩子而已。」

「不要以为咱不知道妳要干嘛。」

露露西亚面对莉珊妲的质疑,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僵硬。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亚莉注意到了想偷偷溜走的帕弗菈,于是她一个暴跳,跳离夏尔曼的抱抱,然后踩着露露西亚的头飞跳到帕弗菈身上,抱住她的头。

亚莉大喊了一声:「邦嘎!!」然后掀开帕弗菈的帽子,用跟剑牙雪豹一样锐利的虎牙咬住她头上的虫壳。

「啊啊啊啊啊啊!!」被咬的帕弗菈瞬间发出惨叫。

之后夏尔曼花了好大的力气还是拔不开咬住帕弗菈的亚莉,直到露露西亚拿出棒棒糖,才把亚莉骗到自己的怀里,解除帕弗菈的危机。

「呜呜……我以为要被吃掉了……卡力亚拉人好可怕……我不是食物……」

亚莉的攻击让帕弗菈的内心产生了一些阴影。

露露西亚摸摸哭泣的帕弗菈的头,说:「好了好了不要哭,露露这不就救妳了吗?」

「呜哇!露露西亚姐姐大人!」帕弗菈一把抱住露露西亚大哭了起来。

露露西亚在那个瞬间,觉得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为了要让自己变得更幸福,露露亚对莉珊妲说:「小女王,也要一起给露露抱抱吗?」

「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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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珊妲平息混乱之后,夏尔曼继续带大家在部落观光。

接着几人来到的一间小木屋,有好几个人正从里面搬出一个个大瓮,强烈的辛辣气息传来,让露露西亚和莉珊妲不禁摀住鼻子,而对味道比较敏感的帕弗菈则直接晕了过去。

原本在搬着大瓮的部落居民,看到露露西亚来了,立即跪下来膜拜,然后呈上一个里面装有清澈液体的小碗。

露露西亚接过手后,咕噜一声喝下去。

夏尔曼看到露露西亚那么豪迈的喝下去,惊讶地阻止她说:「露露西亚同学!!那个是姑待!妳还没成年不能喝……」

但是夏尔曼慢了一步,露露西亚已经满脸通红的倒在地上。

摀住鼻子的莉珊妲听到刚刚夏尔曼的话,不解地问:「姑待?教授是说口嚼酒吗?但是这个味道也太浓烈了吧。」

贝儿好奇地用小指点了一下碗中的液体,放在舌头上,然后发出咕耶的声音,狐耳上的毛还整个竖起来,她露出苦笑说:「真是充满异域风情的酒,在此心领谢过了……」

夏尔曼露出苦笑说:「毕竟这里很冷,所以原料跟一般喝到的口嚼酒不一样,那个是用星之果、温泉、硫磺、菲莉西弗粉末和地热酿造的,因为原料跟菲莉西弗燃料有八成七像,所以喝起来像是菲莉西弗燃料也是很正常。」

贝儿听到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教授,这东西是不是可以加进车子里之类的?」

「当然可以,我的雪橇奏击机的确就是用这个当燃料。」

贝儿拿出一袋菲莉西弗碎片塞给夏尔曼,说:「这里有多少这种酒?我全都要!」

贝儿买下了这些酒之后,发给女仆队,但是贝儿还没有说要做什么时,女仆队其中一个酒鬼高举酒瓮说:「姐妹们!!这是贝儿大姐请的酒,大家开喝啦!」

那群女仆不管三七二十一喝起口嚼酒,然后纷纷发出惨叫,接着一脸幸福的醉倒。

贝儿揉揉眉间说:「我真的应该要好好重新教育她们……」

后来露露西亚和女仆队被塞了凤凰果的苦涩种子,立即被苦醒,酒也因此解了,贝儿则是拖着这群女仆队去做某些事情。

露露西亚被莉珊妲训了一顿后,等贝儿处理完事情,一行人继续逛着村子。

逛到一半时,露露西亚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被勾引了过去,来到村落后方临时搭建的户外小厨房,看到不少妇女正在做着各种食物,似乎是准备在待会的庆典上使用。

妇女们看到露露西亚来这里后,纷纷向她膜拜,然后拿出食物给她试菜。

露露西亚开心地把这些食物塞进嘴巴里说:「呜欧,这个好吃,这个也很好吃!这超好吃!」

莉珊妲则是趁着这些妇女在喂食露露西亚的时候,偷偷观察那些食物的原料,并一边笔记。

「嗯姆,石头火锅、碳烤鹿角狼肉、炒山菜,接下来是浓汤、烧烤,还有……教授,为什么动物的血会全放在锅里?」

莉珊妲发现异状,转头问向夏尔曼教授。

「欧欧,那锅鹿角狼血,是要做血棒冰,毕竟住在山中很容易缺乏某些维生素,要靠生血补充。」

「原来如此,等等要注意不要吃到生血棒冰。那么教授,那个是什么植物?」

「那是雪山花虫,是植物和虫子一起共生的生物,冬天会像是虫子那样捕食,夏天会用屁股的植物部分行光合作用,我们通常会在牠冻成冰块的时候沾点盐巴吃。」

「原来如此,生的结冻花虫呀,要注意不能吃到。」莉珊妲小声地说着,并做笔记。

接着莉珊妲又指着那些发黑的鸟类尸体。

「那些又是什么?」

「那些是放在死象牙熊肚子里发酵过的雪雁,因为这里很冷,所以只能这样发酵食物。吃法是把毛拔掉之后,从肛门吸出内脏来吃。」

「很好,咱是绝对不会吃。」

因为露露西亚老是乱喂莉珊妲一些奇怪的食物,所以碰到未曾见过的食物,她都会先确认里面的材料,才肯放进嘴里。

虽然卡力亚拉族的食物大部分都很正常,但是唯独几样,莉珊妲还是想避开。

就在莉珊妲慎选要避开的食物时,那群妇女也把莉珊妲团团围住,她们开心地摸摸莉珊妲,接着惊呼莉珊妲太瘦太小了,应该要好好补一补。

虽然莉珊妲用破烂的古语拒绝,但是好客的她们把营养满点的血棒冰、屁股开有一朵花的冷冻肥虫和腌渍雪雁塞进莉珊妲的嘴里。

莉珊妲发出一声惨叫,虽然贝儿很想阻止,但是夏尔曼却反过来抓住贝儿说:「贝儿同学,这叫入境随俗,是莉珊妲同学必须要面对的人类学课题。」

「呜呜……公主殿下……」

「那么贝儿同学也来一点血棒冰吧。」

「等等!我虽然是使用冰的谱奏使用者,但是不代表喜欢吃血棒冰……」

夏尔曼不等贝儿把话说完,就把血棒冰塞进贝儿的嘴里,让她发出一声惨叫。

帕弗菈则是躲在草丛里面拚命发抖,然后说:「原来……原来她们要把我做成料理……我不好吃……我是因克赛斯人……不是虫子……我不好吃。」

突然,亚莉从她的背后冒出来,叫了一声:「邦嘎!!」随即用力咬了下去。

帕弗菈的惨叫再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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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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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开始之前,那两位双胞胎祭司出现在露露西亚一行人面前说了几句话。

夏尔曼教授赶紧向众人解释道:「是这样的,两位祭司大人说,因为离祭典还有一些时间,希望大家可以去泡泡温泉放松一下。」

露露西亚听到温泉后,两眼立即亮了起来,「温泉!」然后她转头对莉珊妲说:「小女王,露露可以帮妳搓背呦!」

贝儿立即来到莉珊妲面前说:「帮公主殿下洗澡,是小的责任和义务,不需要劳烦露露西亚小姐。」

「臭女仆!露露才不会让妳独占这个好机会!」

莉珊妲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容,有些不开心的说:「咱已经十五岁了!是大人!可以自己洗澡!」

贝儿摇摇手指说:「怎么可以让公主殿下做粗重的工作呢?而且要是自己洗,会有些地方洗不到也洗不干净,要是因为这样害公主殿下生病,那可就不好了。」

露露西亚点头附和说道:「没错没错!比如小腋下、翘屁屁、小腿腿、小肚脐之类的地方,一定要请人帮忙洗才会洗干净。」

贝儿和露露西亚两人互看了一眼,彷佛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十足的握起手,露出欣欣相惜的表情。

莉珊妲揉揉眉间说:「虽然咱很开心妳们能好好相处,但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臭味相投呀……」

正当莉珊妲头痛之际,贝儿和露露西亚一左一右抓住莉珊妲的手说:「小女王!我们走吧!去泡温泉!」

「公主殿下,小的会让您感受到极致的服务,请您把全身心交给小的吧!」

「等等、等等,咱会自己洗!」

就这样,莉珊妲被两人带进了洗温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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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温泉的源头是在部落中央的大树下,不过温泉被引流到部落右侧的澡堂中。

三人脱光衣服后,开心地踏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个注满温泉、由石头堆出来的大池塘,虽然浴池看起来很简陋,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露露西亚开心地准备要跳进浴池中时,全裸的双胞胎祭司和舒比站在露露西亚的前面。

「嗯姆?妳们也要跟我们一起洗吗?」露露西亚看着双胞胎祭司,十指蠕动着露出开心的表情说:「咕嘿嘿,那么就让露露帮两位可爱的小祭司大人擦擦背吧,露露可是很熟练的。」

莉珊妲看到这样的露露西亚叹了一口气说:「露露别这样,妳这样真的会吓到人家。」

「公主殿下,请放手让我好好教教露露西亚小姐一些基本礼仪吧。」

「贝儿,妳也克制一点。」

正当三人争论时,双胞胎祭司和舒比向三人行礼后说了一些话,听得懂的莉珊妲马上露出惊慌的表情,然后极力拒绝。

露露西亚听了之后好奇地问:「小女王,她们说了什么?」

「这个……那个……咱真的不好说……」

当莉珊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舒比一把扛起了娇小的莉珊妲。

贝儿看到后,马上拔出水刀冲过去说:「立刻放下公主殿下!不然我就要──」

舒比不等贝儿说完,直接用手刀打昏她,然后也把她扛起来,带到浴池的一角。接着贝儿和莉珊妲发出了惨叫声。

同时露露西亚也被两名一黑一白的女祭司包围。

「妳们要做什么?尽管妳们很可爱,完全是露露的菜,但是露露不会屈服呦。」

就在露露西亚要反击时,两名祭司自左右架住她。虽然露露西亚想要挣脱她们,但是进入兽化状态的两位祭司却展现了异于常人的力量,让露露西亚根本挣脱不了。

露露西亚就这样被放到浴池一角的长桌上,接着她的四肢被绑起来,像待宰的牲畜一样。

「妳们要做什么……露露……露露不好吃!」

黑发的萝莉女祭司拿出榕树树脂对露露西亚洒出盐水,像是在净化一样,接着银发的萝莉女祭司拿出一块像是肥皂的石头,开始摩擦露露西亚的皮肤。

「咿咿咿!!好痛呀!!皮……皮要被剥掉啦!!要死了!要爆炸!!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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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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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露露觉得快要掉了一层皮了……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泡在温泉里的露露西亚发出哀号的询问。

莉珊妲摸摸自己发红的皮肤说:「那个是避免污染温泉水的传统净化仪式……在中古时代的亚德拉希帝国境内其实都有这个传统,据说有去角质、润滑皮肤和杀菌的效果。只是近年来肥皂发明了,单人浴室也出现了,所以这个仪式也渐渐消失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

「这个净化仪式太强悍了……露露受不了……」

「就当作是古文化体验吧,夏尔曼教授是这么说的:『只有亲身体会当地的生活,才算是迈入理解他们的第一步。』」莉珊妲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仍旧露出苦笑。

贝儿听了之后,连连点头说:「真不愧是公主殿下,尽管被如此对待,依然保有研究者精神,真是太令小的感到敬佩了。」

「露露可一点都不想体验这种生活……」

露露西亚此刻从温泉中站起来说:「所以露露要维持一贯作风!在浴池中展现露露的生活风格!」露露西亚说完,对莉珊妲投以兴奋的表情,并十指蠕动着接近莉珊妲。

莉珊妲赶紧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部说:「妳想做什么?」

「露露想做小女王脑中妄想出来的色色的事情。」

莉珊妲听了之后,吓得狼耳竖起来,满脸通红。

露露西亚见莉珊妲这样的反应,露出更开心的表情说:「耶嘿嘿,露露什么都没说,可是小女王的脸已经红得跟夕阳茄子一样,小女王果然很色,那么露露要开动了。」

「不要闹了露露!而且咱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揉的!」

「欧欧?小女王是希望让露露揉胸部呢?还是屁屁呢?还是两个都要呢!」

「都不要!」

「露露西亚小姐,请不要在浴池嬉戏打闹,不然很容易滑倒。」贝儿推推眼镜如此提醒道。

「呼呼,贝儿,等等就轮到妳了,露露虽然不喜欢妳,但是露露可是博爱主义!」

「我已经给过建议了。」贝儿拿出水果牛奶说:「来,公主殿下,泡温泉的时候要记得补充水分,不然很容易昏倒。」

「为什么妳这种时候反而不阻止露露!妳该不会跟露露连手吧?」

「嘻嘻!那么露露要开动了!」

露露西亚开心地跑向莉珊妲,但是当她要碰到莉珊妲之际,她的脚踩到滑溜滑溜的皂石,跌个四脚朝天,脑袋狠狠地撞上地板。

接着轰磅一声,露露西亚又引起了爆炸,温泉四处飞溅,让浴池上浮现一道小小的彩虹。

而冒烟焦黑的露露西亚像是尸体一样漂浮在温泉上冒泡。

「公主殿下,请一边欣赏彩虹,一边享受温泉和牛奶吧。」

莉珊妲叹了口气说:「露露,这次就给妳当个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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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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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下午的准备和泡温泉后,宴会终于正式开始,居民们在篝火周围跳着莉珊妲从来没见过的激烈战舞,迎接她们入座。

在宴会进行的时候,不时有部落的居民来到露露西亚面前膜拜、献上供品、请她帮新生儿命名,甚至有些人要求露露西亚炸一下他们。

虽然部落的人把露露西亚当成神一样膜拜,但是露露西亚易于亲近又爱玩闹的个性,三两下就跟部落的所有人打成一片。最后她一边发出刺耳的谱奏声、一边爆炸、一边跟其他人开心地跳着战舞,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火热。

看到这一幕的莉珊妲,她一直以来的困惑,也就是露露西亚的谱奏到底是什么的疑惑再次浮现起来。

于是她好奇地问夏尔曼:「夏尔曼教授对于部落的传说有多了解?」

「嗯?莉珊妲同学也对这个传说有兴趣?真不愧是我最棒的学生,要不要把这个主题写成论文发表呀?我很乐意提供第一手数据给妳呦。」

「论文的事情先放一边,因为自从咱遇到露露之后,咱就搞不清楚她的谱奏是怎么回事,应该说……」

「不属于任何音阶是吧?虽然这不是我的专长,但是我多多少少能感受出来,莉珊妲同学的朋友有多特别。」

莉珊妲面对夏尔曼的回答,点了点头,并说:「所以教授知道露露西亚的谱奏到底是什么吗?不管是传说或猜测都好。」

但是夏尔曼沉思半刻后,说:「目前手边翻译出来关于这个部落破坏神的传说只有两则,一则是初源之兽,另外一则……」夏尔曼说到这里,便指着莉珊妲。

莉珊妲指指自己,露出困惑的表情问:「咱?破坏神的传说跟咱有关系吗?」

「正确来说,是跟已故的一代女王殿下有关,总之我理出一个完整的叙述说给妳听。」

于是夏尔曼开始缓缓道来破坏神的传说。

莉珊妲听完之后,开始统整分析自己的理解。

「也就是这里的起源神话,跟亚德拉希帝国最原始的创世神话完全不一样。亚德拉希帝国的起源神话是,破坏神生于什么都没有的混沌世界,而守护神用自己的力量封印破坏神,创造神则是创造了这个星球、创造这个世界之后,三位大人的力量流入这个星球生成了三大种族──代表创造神的亚德拉希人、代表守护神的因克赛斯人,和代表破坏神的德拉格恩人。」

「然而这群卡力亚拉人的起源神话是,毁灭世界的并非破坏神,而是名为初源之兽、太古之龙和始祖之虫这三大兽。」

「当世界陷入火焰之中时,一名拥有金色毛皮的神降临在这里,祂发出轰雷般的声响、击出火山爆炸般的力量,击败了三大兽,并分别封印了牠们。但破坏神也因此受了重伤,最后死在这里,而祂的尸骸就成了卡那西圣山。」

「那名金黄的破坏神在殒命之前,承诺大地上的子民说,不管花多久时间,祂都会再次回来,摧毁三大兽。」

夏尔曼点点头说:「大致上是这样,但是因为以上的都是口传文化,所以很多部分很模糊。」

「咱觉得这样就很够了。所以露露就是那个破坏神啰?」

「莉珊妲同学,永远不要忘了最重要的学术精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咱知道了。但这个传说跟第一代女王陛下,也就是咱的祖母,又有什么关系?」

「莉珊妲同学知道第一代女王和皇帝的事迹,以及第一次北方因亚战争的事情吗?」

「知道,虽然咱完全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和祖母,但是咱有听过关于他们的传说。」

「传说第一代皇帝和女王共结连理,一同创建了亚德拉希帝国的雏型。同时也创造了亚德拉希人这个不分是哪种兽耳,只要拥有兽耳都算这个人种的民族名词,让兽耳人们不再因为耳朵的种类不同而有高低贵贱。」

「不过,在亚德拉希帝国建立初期,并不是所有兽耳人都能接受这种观念,所以引发了不少内战,同时还有因克赛斯人的侵略。也因此在一百五十年前,第一女王和皇帝两人携手一起对抗从欧密玛山脉入侵的因克赛斯人,史称第一次北方因亚战争。」

莉珊妲长篇大论说了第一代女王的事情后,缓了口气,喝了贝儿递上的红茶,继续问:「但是咱搞不懂那次战争跟露露西亚的谱奏有什么关系?」

然而下一秒,夏尔曼却说出了另外一个惊人的事实。

「第一代女王似乎趁着北方战争的时候,封印了再次苏醒的初源之兽。」

莉珊妲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红茶喷了出来。

「咿咿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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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莉珊妲虽然继续追问夏尔曼教授,但是教授表示他也就整理出这些情报而已,如果还需要更多情报,可能要花更多时间去搜集口传神话了。

当莉珊妲跟夏尔曼的对谈告一段落,原本在营火旁跳着战舞的露露西亚,也带着莉珊妲一起跳。

虽然莉珊妲心中还是有不少疑问,不过看着露露西亚的笑脸,她觉得自己的烦恼彷佛都被露露西亚炸得烟消云散,最后两人一起沉浸在欢愉的热舞之中,直至深夜。

这一晚,因为大家玩得实在太累,所以直接在集会所的地板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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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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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一行人离开部落,在部落带路者的引领下,加上莉珊妲的记忆,大家走上了通往起源神殿的平坦道路。

原本莉珊妲想先知会一下雪山卫队,免得大家在强行进入起源神殿时被开枪射杀。然而莉珊妲看到哨站时,却发现哨站周围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半个人。

「真奇怪,居然没有人。」

「会不会去偷懒了?毕竟这种荒郊野外的,雪山卫队常常这样,像是露露那边的雪山卫队,也常常会在上班时间跑来露露的咖啡厅喝咖啡。」露露西亚猜测道。

帕弗菈摇摇手说:「才没有呢,这里的雪山卫队可是比其他地方的还要尽责,我每次偷渡都会被他们请吃子弹,没有一次例外。」

贝儿听了之后,露出不满的表情说:「不仅失职,还怠慢公主殿下,我这就去教教他们身为士兵应该有的态度!」

「贝儿,等……」

贝儿不等莉珊妲阻止,跑向了哨站,并开始生气的说教。

然而面对贝儿的大声说教,依旧没有人响应,如果换成平时,贝儿不是要被请吃子弹,就是对方劳师动众的恭迎。

于是莉珊妲也好奇地上前打探,透过玻璃看进狭窄的警卫室,里面依旧是维持干净整齐的模样,桌上还放着结冰的便当和茶。

「真是奇怪,怎么感觉像是原本要吃饭,但是却好像碰到什么事、紧急跑出去一样。」

莉珊妲虽然察觉异样,但是却说不上来哪里出问题。于是她继续带领大家往起源神殿的方向前进。

走到一半,大家发现通往神殿的路已经被大量的冰雪覆盖,无法通行。

露露西亚见状,打算用爆炸谱奏,把挡路的冰雪炸飞。

看到此景帕弗菈吓得从后面抱住露露西亚说:「呜哇哇!!住手!快点住手!」

莉珊妲也拍拍露露西亚的肩膀说:「露露麻烦看一下周围。」

「周围?怎么了吗?」

莉珊妲指了指右边的山壁说:「要是妳炸下去,我们可是会被雪崩活埋的。」

「露露都没有注意到!对不起!」露露西亚赶紧道歉。

在莉珊妲阻止露露西亚的时候,也注意到一个异状。

这些雪堆上插了两把雪铲,在一旁还能看到铲雪的谱奏装甲车,看起来雪山卫队也有注意到雪崩的事情,打算要清除积雪。

但是跟刚刚的哨站一样,这里也完全没有看到雪山卫队的踪影。

「真是奇怪……为什么完全看不到雪山卫队的踪影?而且从之前听到的情报,他们也没有下山交班,照理说他们应该还是会在这里呀。」

贝儿默默来到莉珊妲身旁说:「公主殿下,小的有不好的预感,是否要折返呢?」

「不,说实话,咱很想知道雪山卫队去哪里了。」

「小女王……雪山卫队的制服是不是银灰色的迷彩,然后配备奇怪的步枪?」

「是呀,露露怎么知道?」

「那个……」

露露指向她们后方的道路,发现刚刚过来的道路上,被漆黑色的、像是史莱姆一般半液态的东西堵住去路。而黑色生物的半液态身体里,有着身穿雪山卫队制服的白骨在里面载浮载沉。

「嘎!!」

黑色生物发出刺耳的咆哮声,并伸出触手恣意摆荡。

莉珊妲见状愣了一下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贝儿赶紧站上前保护莉珊妲。

「公主殿下请退下,这个交给小的就好了!」

「露露马上炸了这恶心的东西!」

露露西亚一马当先的冲上前,然后把爆炸谱奏往牠身上炸去。

轰磅一声巨响,半液态的黑色生物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

然而这生物并没有死亡,反而是变成更小的史莱姆生物,牠们丢下体内的白骨,四处逃窜,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生物离开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莉珊妲随后吩咐贝儿去检查那些白骨。

于是贝儿和女仆队分析这些散落的白骨后,确认就是三天前原本应该要下山的雪山卫队,而且贝儿从他们随身对讲机的通话纪录发现,他们在三天前的深夜就已经遇害。

贝儿简单地埋葬他们后,问莉珊妲:「公主殿下,我们现在非常不适合继续前进,请折返回部落,问问夏尔曼教授是怎么回事吧。」

莉珊妲沉思半刻,她发现大家都有点人心惶惶,尤其是带路的部落战士更险得慌张,并一直说初源之兽之类的话,所以她最后决定大家还是折返回部落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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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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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了部落后,紧张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

不仅出外的猎人全部被召回,甚至不准任何人离开部落。

而舒比、夏尔曼和两位祭司则是进到了会议所,进行密集的开会,从里面还不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莉珊妲从争吵的内容推论一些事情,同时自语:「原来如此,那些怪物就是传说中的初源之兽呀,原本的封印不知为何减弱,让部分的初源之兽跑出来,为了要收集完全复活的力量,所以牠们到处狩猎活物,但是尽管部落知道事态严重,却无法抗衡这些事情,只有拜托破坏神出面……」

露露西亚听到莉珊妲的自语,指指自己说:「要露露出面?这是怎么回事?」

莉珊妲摇摇头说:「咱也不清楚。」

就在大家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夏尔曼教授从会议所出来,对露露西亚和莉珊妲招招手说:「可以麻烦两位进来一下吗?」

莉珊妲和露露西亚两人互看一眼,然后进入会议所。

两人才一进去,就发现舒比和两位祭司双方正在针锋相对,气氛显得十分剑拔弩张。

「现在是怎么回事?」莉珊妲好奇地问。

夏尔曼露出苦笑说:「其实就是双方意见分歧,舒比认为这是部落的事情不应该让外人插手,而祭司大人则是觉得事情至关重大,必须要由破坏神出面才能解决。」

露露西亚指着自己说:「破坏神?是要露露出面处理那个叫初源之兽的东西吗?」

「两位祭司大人似乎有这样的打算,但是舒比并不这么认为……」

夏尔曼说到这里,舒比用力的把地板打出一个大洞,气呼呼地走向夏尔曼、抓住他,并指着露露西亚说了声不要多管闲事,就这样拖着夏尔曼匆匆离开。

两位祭司走到露露西亚面前,说了一声十分抱歉,并表示希望露露西亚可以留下来帮忙,然后也匆匆离开了。

就这样,会议不了了之,而莉珊妲一行人也被困在了部落里面。

之后舒比带了一队战士离开部落,似乎要去讨伐那些跑出来的初源之兽。

虽然莉珊妲也想趁机离开,但是被两位祭司和门卫阻止,一行人只能乖乖在部落里休息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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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清晨的时候,躺在贝儿大腿上的莉珊妲忽然捕抓到有人进入房内的声音,她坐起身,原本熟睡的贝儿也醒了过来,两人看向集会所的门口。

虽然集会所内部一片漆黑,但是还是能看到两个娇小以及一个成年男子的人影站在门口。

莉珊妲猜测那三个人应该是部落双胞胎祭司和夏尔曼,于是她出声问:「怎么了吗?」

夏尔曼慢慢走向莉珊妲说:「祭司大人想要找露露西亚同学谈点事情。」

「可是天还没亮耶?」

「就是天还没亮,她们希望露露西亚同学做出抉择。」

「抉择?」莉珊妲虽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摇了摇睡在自己身旁的露露西亚。

露露西亚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双胞胎祭司见状,赶紧跑了过来,跪在露露西亚跟前膜拜她。接着她们对夏尔曼说了几句话,并要他翻译给露露西亚听。

夏尔曼听了之后,露出了五味杂陈的表情,接着对露露西亚和莉珊妲说:「舒比的讨伐队失败了……所以两位祭司大人希望露露西亚同学可以重新封印沉睡的初源之兽。」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露露西亚,听到这个像是幻想小说才会出现的情节,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于是又躺下去呼呼大睡。

莉珊妲拉起露露西亚,拉扯她的脸颊说:「露露,快醒来,别人在跟妳说很重要的事情。」

「好痛好痛……所以露露不是梦到什么奇怪的剧情吗?」

「不是,是真实的。」

于是莉珊妲把初源之兽的传说说一遍给露露西亚听,好让她了解状况。

「有理由不帮吗?小女王。」

「露露的答案,咱完全不意外。」

「耶嘿嘿,小女王那么了解露露~露露超开心~」

露露西亚露出灿烂的笑容,但是莉珊妲却再次左右拉扯露露西亚的脸颊。

「咱并没有在夸奖妳。」莉珊妲接着说:「不要忘了我们还要赶去因克赛斯共和国,等暴风雪停了我们还要跟帕弗菈一起去……」

她看向帕弗菈睡的地方。

但是那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莉珊妲环伺了集会所的四周,完全没有看到帕弗菈的身影。

她问向身旁的贝儿:「贝儿,妳有看到帕弗菈吗?」

贝儿闭起双眼,发动第一音阶,从体内散发出一波不可见的寒流向四周扩散出去,让部落的每个人不管有没有醒着都立即打了寒颤。

「唉呀呀,看来又要做做无谓的杀生了,都已经说过不要逃跑了。」

贝儿露出优雅的邪笑时,专门管理行李的少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说:「各位!!我们的行李和财产全都不见了!我只找到这个!」

少年把纸条递给莉珊妲,露露西亚和贝儿两人凑近一看。

上面用潦草的亚德拉希文写着:「行李我就当作是领路费带走噜~那么各位加油啦~相信这群亲切的原住民朋友一定能带你们走到因克赛斯共和国的~(标)」

莉珊妲问夏尔曼:「夏尔曼教授知不知道要怎么从这里到因克赛斯共和国?」

夏尔曼思考了一下说:「其实还满简单的,只要越过圣山,到灰色地带的垃圾镇之后,转搭那里的列车,就能进到伯格城了。」

「可是现在因克赛斯共和国已封锁国境,不让任何人进去。」

「嗯?莉珊妲同学不知道吗?在几个月前,因克赛斯共和国宣称垃圾镇是自己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并进驻大批军队了。」

「这咱还真的不知道……」

露露西亚听到这些话后,开心地拍了一下手说:「既然这样不就好了吗?就当作是带路费,露露帮大家处理那个什么初源之兽。」

莉珊妲皱起眉头也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虽然她们现在很赶时间,但如今只能依靠部落的帮忙带路,而现在部落又向她们求助帮忙,莉珊妲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可以拒绝。

最后莉珊妲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

「好吧,露露就帮他们吧,毕竟我们也受了对方的恩惠。」

「没问题!」

露露西亚开心地跳起来,并指着双胞胎祭司说:「那个什么初源之兽的就交给轰鸣爆燃的露露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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