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适应环境

今天的罗德岛依旧繁忙，在那繁琐的、一环扣一环的工作中，如何协调个性不同的干员就成了管理者必须要面对的课题。

美好的早晨由一杯牛奶和一位牛头人干员开始。当然，这两样之间绝对没有什么联系，无论是产出关系还是输入关系都没有。但有时这两样东西又会同时出现，比如今天早晨。

博士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位丰蹄族的少年鞠了个躬，推门而进。

「博士，早上好！」

冬日的阳光总是来的比较晚，尽管已经7点了，天空仍在被夜幕占领。博士正在享用他的早餐，硬吞下最后一口热牛奶，博士无精打采地回应了少年的问候。

「早上好，拜松…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按时奔赴工作岗位而已——只是博士您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啊…」紧皱着眉，拜松把手放在了博士的额头上，「体温37.3℃…看起来并不是感冒了。您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哈…呼…不如说是根本没睡。这堆文件，那堆文件，还全都是必须当即作出批复的事件…」

博士把自己身前的最后一摞纸堆到了桌角，清出了一个可以趴着的空间。

「这个文件量一晚上吗？博士…果然好厉害啊…」

「厉害倒也算不上，只是单纯地做完了。那么现在…我得稍微休息会儿——阿米娅来了记得叫我起来。」

「嗯！明白！那我先去打扫卫生了！」

「可以…加油打扫吧。」说完，博士就倒了下去。

「博士可真是勤奋啊，我也要向他学习！」自我鼓励着，拜松把博士刚用完的餐盒放进垃圾桶里，但他感到了一些违和感：「欸？那是谁帮博士拿的早餐？」

「啊…是昨晚值班的助理…」

「抱歉！只是自言自语，没想要打扰您的！」

一边道歉，拜松一边拿起扫把清扫地面灰尘——地面莫名的干净，看起来直接拖就行了。

「昨晚的助理…送餐人吧？」

「是送『葬』人先生吧。没想到他是这么温柔的人啊…」

「对，对，送葬人…送餐人…都一样啦——等等？送葬人？拜松，别——！」

「怎么了吗——」

『嘭』的一声，办公室瞬间被重重的烟幕掩盖。拜松从烟雾中飞出，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对数函数(x>1)的曲线，正好击中了刚摞好的文件堆——这正好提供了一些缓冲，让拜松不至于失去意识。只是博士的文件看起来暂时交不上去了。

「拜——松——」

「疼疼疼…我得收回送葬人先生很温柔的前言了。」拜松揉着头，从文件堆里站了起来，「这实在有些不可理喻了…在办公室装炸弹…」他摇摇头，接着说：「看来我是真的很难适应一些干员的行为习惯啊。」

「嘛…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吧，习惯了就好了——」

「不，」少有地，拜松打断了博士的话，「那是只有博士您才能做到的事，所以我很崇拜您…就算我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常理所束缚。但是，我也很难去适应脱离常理之外的人——比如企鹅物流的姐姐们。」

讲到这里，拜松长长出了口气，把嘴抿得紧紧的，仿佛想再挤出一个笑容，来证明自己还撑得下去。

「不过我还是会努力的，所以还请您忘了我刚刚说的吧！」

最后他好像跟真的接受了一样，硬生生地笑了出来。

「其实，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

「管理的本质就是协调，反正你以后肯定也要学，不如先让我教你一些秘籍。」

阳光从远方的鱼肚白中洒在办公室内，少年的视野内一片明亮。博士把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直视着他稚嫩的面庞。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像您一样适应各种人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学会了这招——」

三步跨到储物箱前，博士翻找出了一件衣服。

「这是…德克萨斯姐的旧制服吗？」

区别于能天使的制服，上黑下白的设计还是十分具有特点的，并且名牌也并没有摘下来。

「没错，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他。而若要成为一个人，就要先从外表开始。」

「哦~我明白了。」

「明白了吧，明白了就赶快穿上去——」

「只是您哪里来的衣服啊？」

博士套衣服的手突然停住，冷汗在拜松疑惑的目光下流了下来。

「…这不重要！重，重要的是我乐于助人的精神！管理具有高度灵活性，有些小事…可以忽略的吗！」

「原，原来，这里面也藏着管理学的智慧吗！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回去多看会儿法约尔的书，总之先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哦，哦！」

拜松拉上了制服外套的拉链，审视了一会儿自己的身体。

「德克萨斯姐的味道…」

「意外的合身啊…对了，还有Pocky！我去找找Pocky还在不在」

博士又去储物柜里翻来找去了，独留拜松一个人在整理思绪。

「博士…这样真的能行吗？」

「先从服装上变化，这会带动你的潜意识进行改变。」博士翻出了个精装的盒子，把里面的Pocky取了出来，「叼着这根，试着学德克萨斯的语气说话。」

「唔…咳，咳咳——无论我怎么逃…我的过去总会追上我。」

「哇好像好像！再来两句再来两句！」

博士又从储物箱里面拿出了两把光剑——他的储物箱里为什么什么都有？——递给了拜松。

「欸…还要光剑吗？」

「当然，要从平时学到战斗，这样才能全方位了解她。」

「好、好吧，咳咳——！『没人能束缚我』。」

「哦哦哦好好好好我可以我可以！」

与认真的拜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快门一直没停过的博士，毕竟能拍德克萨斯照片的机会的确少见。

「博士！不、不要拍了啦！」

红着脸，拜松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与关键部位。

「哦哦哦哦哦哦哦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啊啊啊啊！『平时冷漠的德克萨斯桑竟然对我露出了这种表情！』我已经想去联系画师了啊！」

「博士，我…真的有这么可爱吗？」

「真的超可爱！再说一些可爱的台词秋梨膏！」

「是、是吗！那要来了哦——！『早上好，博士』。」

「竟然是这句！在平平无奇的日常中德克萨斯终于是解脱于无止境的战斗而稍微露出了一些笑意来问候虽然普通但正好通过这种普通来塑造了一种反差萌！拜松…你，已经出师了。」

说完，博士就脱力倒下了。

「…这里是哪？我好像梦到了十分美好的东西。」

「你醒了？博士。」

拜松换上了一般的衣服，而德克萨斯的制服被整齐地叠好放在了桌上。

「啊…拜松。对了，适应训练…怎样，有没有更加了解德克萨斯一些了？」

「感觉…能明白德克萨斯姐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了？但是…」

「但是？」

「唔…但是理清了人际关系思维后，又开始不明白她们战斗的思维了。尤其是空姐姐…那样的偶像是怎么跟上她们的步伐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博士似乎早有准备，也许在他今早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拜松反正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可能又要面对第二套衣服了。

「合身合身合身！下次CP26去当coser吧！」

拜松较为单薄的身材一下就套进了黄白的打歌服里。高度的匹配让博士的照相机是该去删掉一点其他照片了。

「这真的是训练吗…？怎么感觉只是博士单方面的在玩我啊…」

「当然是训练啊！这是…额…吉尔布雷斯夫妇的标准动作研究！」

「哈…真是输给博士您了——」

「现在不能叫博士！要叫经纪人老师！」

「欸？额、额…是！老师！」

拜松被博士上头了的气势给震撼住了。毕竟这个人怎么说都是罗德岛的希望，应该是不会骗他的…吧？

「很好很好~拜松，麻烦跳一支舞！」

「跳舞？！我没试过啊！」

「不能做不是不想做的借口！随心而动！」

「是！」

青涩的舞步哒哒的敲在地板上，拜松的表情仍然十分的局促。

「不够不够！还需要更多的热情！不要放弃啊...你不要给我放弃啊!」

「是！！」

逐渐，脚步声慢慢形成节奏，拜松的眉头也稍稍缓和了些。

「不错！继续加油！继续投入！燃烧起来！绝对要继续做下去，一定能达成目标的!」

「是！！！」

节奏从简单变得错落有致，拜松终于是可以有余裕地跳起来了。

「你熟练了！那么唱起来！要想象真正的偶像，想象与观众心意相通！」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世界！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战场座无虚席！」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

博士停顿了几秒，背后仿佛出现了网球选手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出：

「富士山啦啦啦啦啦！！！」

就这样，拜松完全觉醒了。博士相信，他以后可以适应任何艰苦的环境。

两天后的战场上…

「可恶，那红色衣服的要过来了…！还有没有人可以去当一下——拜松！快上！」

「交 给 我 吧 ！」

拜松一字一顿，自信的踏上了战场。

「恶巢罗德岛！还有否败将敢与洒家一战！」

「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什么…！」

「谁？！」

「因为我来了！」

复仇者架好了刀，等待敌人的现身。

「看刀！」

「live~ start！」

「？？？」

『大哥，快看那个人在跳舞啊！』

『大哥，这罗德岛是个什么计策？』

『这恐怕是…妙啊…妙啊——快撤！』

『罗德岛无人应战，唯有一人在舞蹈，为何要撤？』

『愚蠢，这是罗德岛在诱惑我们的心智！他想让我们沉迷美色！从而使我们失去斗志！快撤！快撤！』

自那以后，其他干员看白送的眼神都带上了不少的敬畏——以及不清不楚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