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皮球又被踢到了博士的脚下,他也只好亲自去解决问题了。既然自己写投诉信中多次提到过有关华法林与嘉维尔这两个人,于是博士决定去挖掘细节。

“……斯卡蒂,你说最近喝过华法林送过的饮料?”“是的。不过那天喝饮料的不是我,而是来找我学习唱歌的空。”“怪不得……企鹅物流说空喝了奇怪的东西一睡不醒。好吧,记住以后不要拿华法林送的任何东西。她对你可是很感兴趣啊……”

华法林……几乎每次医疗部出什么事故就都与她有关。道德观缺失的她人虽然不坏,但她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比如说她曾差点控制不住袭击博士等……博士知道她是吸血型萨卡兹族,她也是泰拉世界里有名的血液学专家。谁会想到,一个学者会是以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生活在罗德岛呢……“我写的书?那只是我用随手记的笔记整理出来的。”“我不是问你书是怎么写的。我想问的是书上是怎么告诉你对待病人的态度的?”“我觉得我对患者的态度还可以啊……至少比那个嘉维尔好多了。”“不是说这个。你就不觉得自己应该改一改邀请别人‘合作’的方式吗?”“他们不会答应的啊……可是有些工作又是必须去做的。比如说空到底是不是鲁珀族之类的问题……”“我就知道你会打她的主意……所以你给斯卡蒂的饮料里只有正常量的安眠药?”“是啊。我当时还说这是从德克萨斯那里弄来的,她还没喝就晕过去了……”“……所以最后是你把她弄回了医疗室?”“不是我,当时我以为是安眠药出了问题,所以那杯饮料是我喝的。最后是嘉维尔把我们扛回了医疗室。”“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嘉维尔,有人投诉你暴力治疗。话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一直都是这样,怎么现在才来投诉我?”“因为你当时对空强行用了催吐剂。”“……没错。但华法林并没说空没有喝她给的饮料啊。”“搞了半天你们两个还是合谋的……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空啊?”“因为她非要隐藏自己的种族。对于罗德岛来说,这种并不开诚布公的合作真的好吗?”“……我谢谢你们的操心。不过下次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对医疗部的影响很不好。”“那博士觉得,如果凡事都能商量的话,我们还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是啊。罗德岛接收了太多的陌生人。保护他们的隐私就势必会影响到罗德岛自身的利益……医疗部看似是罗德岛的诊所,实际上也是罗德岛进行信息采集与收集的情报部门与进行矿石病研究的科研部门。这些被采集的信息统一都由凯尔希医生保管,有些甚至是博士都不知道的秘密——比如深海猎人干员的体重……几乎所有的干员都有过莫名其妙地被送入医疗部的经历,而且他们见过次数最多的医生就是华法林。博士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但随着时间推移,干员们也渐渐察觉出医疗部的一些端倪。因此才会出现这种统一投诉的事情……看来,医疗部需要改革了。

“白面鸮,你觉得自己适合做医生吗?”“首先,白面鸮本职就是医生。但白面鸮也擅长记录信息。矿石病的治疗离不开大数据的统计和整理,所以白面鸮的回答是,只掌握医疗知识是不够在罗德岛成为医生的。”“那赫默你是怎么认为的?”“我同意白面鸮女士的看法。罗德岛自身就是特殊的组织,再加上要研究特殊的疾病,所以我们不得不什么都要去做。博士,矿石病人这个群体的心理想法很特殊……对于能利用源石技艺来争取生存空间的人来说,他们的少数即使能自食其力也会因外界异样的眼光而产生过度的敏感;对于那些没有自食其力能力的可怜人……我想博士在一开始接触他们时就最明白他们那脆弱又畏缩的心情了……接触这些活在这异常世界中的异常的人……有时也只能运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了。”“确实。不过以后你们还是注意一下他们的感受,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投诉说自己会因一个小小的感冒被送上手术台了。大家都可以理解你们的苦心,但还请你们不要把他们当成傻子。”

医疗部的职责太多了……长处的工作人员混在一起也难免会出现工作上的不足。“凯尔希,我明白该怎样解决问题了。”“说一说吧。”“我们应该把科学家和医生分开工作。不应该为了方便研究矿石病就强行给病人再加一个实验品的角色。我想,大家是可以理解自己对罗德岛乃至整个矿石病治疗的研究价值的,所以我们不该隐瞒对他们的研究。信是我写的,大家其实也不是对医疗部心存不满而投诉。我只是想通过投诉这种方式强调并论证我的观点。大家不想被隐瞒着,医疗部也该改革了。”“可为什么大家一听到投诉就会想到华法林与嘉维尔呢?”“……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一时说不清啊……”

因为博士发现,大多数的“奇怪”事件都是这两个人干的。华法林的歪点子加上嘉维尔的无情铁手……这两个人已经在明着去“绑架”干员们了。“你们以后不用偷偷去获取数据了,直接对大家谈谈就可以了。”“治病救人的事,能叫偷吗……”“博士,你真是做到了常人无法做的事啊……不过我觉得,恐怕没那么容易去改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