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做了什么啊!”直起身子的多娜使劲晃动芬里尔的肩膀,却被没能让她移动一下。

“陌生的魔力,是敌人,必须消灭,否则,多娜会有危险。”

“可他们明明就是梅莎和零啊!”那血淋淋的景象仍在多娜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消磨着她的神智。

芬里尔转头看了多娜一眼,不再就此问题作出回答。

“芬里尔是你吗?”“殿下你在哪?”走道的两头又传来熟悉的两个声音,两个人影晃晃悠悠地从黑暗中走来。

“多娜,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芬里尔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前后平举的手臂前端再次亮起魔法阵。嗖嗖连带砰砰两声后,声音消失了,地上又多了两堆碎肉。

“不,不要……”捂住耳朵的多娜蹲在地上,痛苦地紧闭双眼,可那两个人的声音总是接二连三地传入耳中,而每次芬里尔都会毫不犹豫用魔法射穿他们。重复了几次后,那两人甚至会出现在脑海中,不断用埋怨的声音耳语着:“你为什么不阻止面前的怪物,让她一次又一次杀死我们?她就是个嗜血的怪物,就算我们真的出现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因为这个地方无论进来多少人都只能离开一个,最后她会如饿狼一般把你杀死……”

“……”多娜猛然睁开惊恐的双眼,

“现在你最好不要惊动她,否则你连生命的最后几小时都把握不住了。”以零的声音发出的讥笑声回荡在多娜的脑海中。

“嘎——呃——”外面的人声被咆哮的怪物声取代,而脑海中的两人仍在。

“切换,炎弹,连发。”芬里尔扭转身体,正对着前方涌来的几十只异性怪物,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前方,拇指压在上面,下面三根手指自然弯曲,摆出手枪的样子。红色的闪光在她的指尖跃动,画出一个与食指垂直的小型魔法阵,魔力洪流化作炙热的火球接连射出,精准地射向怪物的头部。

“多娜姐姐,我不要你死,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梅莎的幻影走过来捧住了多娜的手。

可是,这就意味着……

“这个给你,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挂着无邪笑容的梅莎将一把S形的匕首贴在多娜手中。

“一个人可以离开,两个人必要留下其一,三个四个人,开始厮杀吧。怎么选择就看你了,多娜,你和怪物谁会留下呢?”零的幻影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清理完前方的一波后,芬里尔一个飒爽的转身后抬起左手,以相同的姿势继续发射火球,将一个又一个咆哮的异形化作灰烬,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真的面临只能活一个人的情况时,她也会这样毫不留情吗?一阵阵的魔力闪光照射在多娜的身上,刚才的话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耳边,而当她低下头时去发现手中握着那把漆黑的S形匕首。

多娜紧紧握着匕首,她的双手颤抖起来,看着芬里尔的背影,一个想法渐渐浮现出来:刺下去!刺下去!刺下去!怪物不值得同情!

不知芬里尔是否察觉到了多娜的异样,她移动了一下脚步,多娜的肩头随之一震。清理完后方一波的芬里尔高高跃起,在空中完成一个转体加后空翻,同时指尖的火魔法阵快速喷出的火球在视觉延迟效应下连成两条火舌,看上去就像甩出了两条弧形的缎带。

火之缎带在异形群中穿梭,焚尽它们的躯体,净化它们的灵魂。

然而随着进攻次数的增加,异形怪物的类型也发生了改变。

突然有几只长着像撑开的伞一样的八足蜥蜴形怪物甩着粘液,沿着墙壁和天花板迅速爬行过来。伞膜上的粘液将与之接触的火焰熄灭,那怪物吐出两条分叉的舌头发出蛇一样的嘶嘶声。

芬里尔持续向两边射击,可效果确实微乎其微。这里的怪物似乎会根据攻击而进化。

新异形移动速度很快,直线型的远程攻击已不再适用。芬里尔褪去火魔法阵,换作水元素凝成的淡蓝色光刃,威力类似于高压水刀。

“嘶!”一只怪物很快从后方的墙壁上袭来,芬里尔转身利用旋转的惯性挥刀,一击让其头首分离,接着一脚踢向第二只,再刺出另一只手上的水刀,瞬间迸射的脑浆喷洒到墙上,形成一个放射状图案。踩踏地面,再利用推进力冲向前方刺破第三只的喉咙,向左冲撞压住一只想要攻击多娜的,接着右手反握水刀刺向其核心。以第六只为垫脚石,芬里尔再次跃起同时挥刀,砍死这一只后再刺向后方袭来的第七只……

转身,挥刀,跳跃,空翻,踢墙壁,踩天花板,芬里尔的身姿以一动不动的多娜为中心来回穿梭,怪物的体液与血肉不断飞起。

这样的攻击没完没了,就算是芬里尔也不可能有无限的魔力和体力来应对它们。

芬里尔再次攀上墙壁,准备发起一次冲刺。但这时墙壁忽然向内凹陷,让芬里尔踩了个空。心头一惊的芬里尔立刻展开阻挡用的魔法阵踢了一脚,跳到了多娜身边将一只手切换回火魔法继续清理着异形怪物。

凹陷的墙壁内出现一条向下的楼梯,里面同样有两排火把。

芬里尔瞟了一眼左右杀不完的怪物和坐在地上无力的多娜,念出一道咒语:“焚燃的圣光。”两团白色的光团迅速扩大成半球面,加速着飞向前后,触到光幕的怪物在转眼间化作乌黑的焦炭。

没有征得多娜的同意,芬里尔就拽起多娜跳向了出现的楼梯中。

“炎炮。”芬里尔的身后出现直径半米的魔法阵,喷出一颗巨大的彗星状火球击垮了楼梯入口的上方,掉落的碎石压死了几只怪物的同时将入口完全封死了。

前方是什么样的道路无人知晓,但是沿着楼梯奔跑了几分钟后,眼前的光亮却让人感觉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