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梅菲斯特交战一个月后，罗德岛秘密病房。

“怎么样了？”凯尔希用手掸掸输液管，将又一瓶源石溶解液注射进博士的体内。手法相当娴熟。

“住院费可以不交么？”博士笑道，他的记忆止步于被梅菲斯特掐住脖子，至于后来的故事，都是凯尔希和他讲的，即使凯尔希再三盘问，他也只能无奈的表示，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如今看着自己刚刚被接好的义肢，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打的挺爽的。

“不可以。”凯尔希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但令博士欣慰的是，凯尔希居然回应了自己的玩笑。这女人平时可都是治疗完就走，病房里又见不到其他人，博士感觉很闷。

病房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凯尔希一天来两次做检查和送饭，博士也只能依靠这个来判断时间的流动。

“德克萨斯她们的情况如何？”博士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能多知道一点是一点。

“能天使是伤势最轻的，被浮士德打中了两枪，在做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就可以了，拉普兰德的情况也还可以，尽管时间很短，但高强度的战斗也让她身体受了不少伤，虽然她感觉不出来。但我们还是强制性地把她捆在床上休息。”

“真够残忍的，”博士一边调笑，一边暗暗记下刚才的信息，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终于得到了证实：拉普兰德一定接受过改造，“那德克萨斯呢？”

“德克萨斯......她的情况比较复杂，自从拉普兰德找到她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目前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根据检查，梅菲斯特在这段时间可能使用了过量的精神药品，对德克萨斯的神经系统造成了很大影响，目前生命体征已经趋于正常，但其他方面......”凯尔希不再说话，开始填旁边的表格，只看了不到一秒，便转头无可奈何的看着博士，“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画的好看不？”这段时间博士是真的太无聊了，只好借用凯尔希放在床头的记录本和签字笔画一些有的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德克萨斯的事情，就不知不觉的在本子上画了不少德克萨斯，就博士的审美观而言，挺好看的。

“如果下次你有需要，我可以跟你提供专门的画笔和画纸。”

“看你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怎么敢哦！”

凯尔希不再搭理博士，博士也只得悻悻地收回玩世不恭的样子，配合凯尔希的各种检查。

“说真的，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博士将脸色端正回来，假装认真地文凯尔希。

“很快。”

“那在这之前，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嗯~”

“我是在你们走之后，借用你们没拆干净的定位器找到你们的。等我赶到，我只看到走廊里倒在地上的能天使，以及出于狂暴状态的你。”凯尔希语速有些快。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个。”

“别的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为了保持我们的盟友关系~”博士正色道，语气也和之前的轻佻截然不同。

“你威胁我？”凯尔希瞪着博士，博士想都不用想，门外的Mon3tr已经蠢蠢欲动。

“没错！而且我清楚，我有威胁的资本。”

“你不是对这些都不想知道的吗？！”

“那是在不干扰我现在生活的情况下！”博士微微调高音量。是的，从喀兰的雪原，到天灾过去的沙漠。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他的过去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人物。并且，无论他如何想逃避，他的过去就像每天要吃的午饭一样无法拒绝。罗德岛，整合运动，德克萨斯家族，以后还会有多少组织和自己扯上关系呢？过去的命运，已经渐渐地追上了他的步伐，而他却连这背后恶魔的一点点形貌也难以窥见。

博士清楚，就算他知道，可能对现状也无济于事。但是在这次生死危机之后，原始的欲望终于战胜了博士的理智，他希望知道，自己的过去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许，博士只是想活下去，而这一点点可怜的信息，也只是多给了博士一点点思考的时间罢了。

四目相对良久，二人的火力已经在目光中倾泻到了极限，双方都有自己的理由，也只得在这眼神的战场上耗尽最后一兵一卒。

终于，凯尔希败下阵来，她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而博士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知道了这些之后，你也就明白为什么我为什么不愿意说了。”

博士吞咽了一口唾沫，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博士至苏醒后第一次出现“紧张”的情绪。

“你听说过，‘巴别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