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诸神黄昏

身体没有重量，感觉不了自己的身躯，漂浮在漆黑的空虚中。在这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暗中毫无目的地漂浮中。我是谁，我在那里。没有任何记忆，只有脑海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不服。

忽然间，周围由黑漆漆一片忽然慢慢染上天蓝的色彩，一个声音反复地问道：

“你确定你要执行你的愿望？”

“我不服！我不服！”虽然发不出声，但脑海中鉴定地反复回答道。

周围又从原本的天蓝色慢慢变成了橘色。那个声音再次回答鉴定的诉求：

“那就成全你要的东西吧！”说完没有实体的意志，被一层半透明天蓝色固体包裹起来，然后逐渐生成一个人性的物体，为意志产生了一个完美的身躯。

“这是…”意识体用刚成型的嘴巴问道。

可是他的提问并没有获得解答。空间中的声音只说到：“你能带着这副身躯离开，可是不能带着有关这里的记忆离开。”

“为什么！那不就没….”还没等它说完，身体忽然快速旋转，他头昏脑胀，很快便晕了过去。

***

博士从床上醒过来，他望了望床头的电子钟，距离他刚刚睡过去只有两个来小时。刚刚睡前接过赫默那场灾难性预测，博士心想这怪梦一定是受这个影响。可是他心底很明白，接下来所预测到的天灾是非同小可。因此，他重新穿上衣服，出门寻求能解决的方法。

但是他仅有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天半的时间。于是，他连夜找来了心目中的名单，心目中能够协助自己防止这次天灾的干员们。博士现在有另一个计划。

当然这个名单中也包括了作为群体治疗系的赫默。由于赫默看见博士的脸上印着一副轻松但又有些犹豫的脸，再加上这次的天灾杀伤里以及规模都非常巨大，这样的反差另赫默和一些被选中的干员们非常地担心。

在名单中的干员红豆，终于在作战指挥车上忍不住问了博士：

“我说那，博士，这次的天灾你要怎么去化危于吉！你知道这就算连我们一起的力量的成功率都接近于零。”

博士笑了笑说到：“几率只要不是零的话都值得一试。”

“这样怎么试？”赫默反驳到。“我们十几个人能战胜一百多颗核弹？分明要奇迹的出现才行了吧！”

“上天其实给了一个奇迹，只是我们一直都没发现而已。”博士说到。

“难道说你….”赫默想了想后惊恐地回应到。

“你知道的，赫默。”博士首次在其他干员面前卷起袖子。“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红豆见此后非常的惊讶，同时声音现出一种担心的声线。

“我们一直找的晶石。”博士回答道。“纯洁并带有负特性的原石结晶。”

“能接近无线吸收能量的原石。”赫默补充道。

“不但如此，我还有其他的打算。”博士收起袖子说到。“你们干好刚刚我说的便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

“博士，真的没问题吗？”赫默认识博士多年，以他那种疯狂的性格实在放不下心。

博士淡定轻松地回答道：”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然后转身向正在开车的清道夫干员说到：“再开始任务之前，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不久之后，流动指挥者停在了罗德岛的医院下。这是罗德岛上下起了稀有的风雪，为宁静的月晚添上了一层不可描述的悲伤。博士缓缓地上楼梯，积雪积累在面具上，但并没有拖延博士的脚步。手上提着一个麻布袋，里面坚硬的东西令袋子长满了突出的锐角。

博士来到阿米娅所在的紧急治疗室里外，命令医疗人员吧满身布满了红色晶石的阿米娅从修养箱中转移到位于医院最高的病房。医疗人员反复劝说着博士，可是博士并没有采纳。阿米娅转移后，博士命令所有医疗人员离开病房。他接着把病房的门锁上，拉开病房的落地玻璃。窗外的正中间能清楚地见到罗德岛被风雪染成纯白色的主塔，在夜里发出微弱的光芒。

博士脱下手上的手套，卷起袖子把蓝色晶石状的手掌放在阿米娅胸前的那束红色的晶石上。他缓缓地闭上眼。虽然不知如何操作，但直觉告诉他：按你的想法去做便能成功。

“命运，请祝我一臂之力。”

蓝色的晶手以及红色的红色花束晶石同时发出光芒，互相呼应着。接着，红色的花束晶石慢慢转化成红色的发光尘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注射到博士的蓝色手臂。过了一会，阿米娅身上的所有晶石全部消失，被博士所吸收。然后博士帮沉睡中的阿米娅清洗了一遍身体，检查没有晶石的残留后，帮阿米娅穿回病服，盖好被子，把口袋里装着戒指的蓝色木盒放在病床边的茶几上，关上发出温柔光线的床头灯，默默地离去。在博士关上的那一刻，阿米娅的左手微微地动了一下。

干员们绷紧神经在指挥车里面等待着，心情也十分紧张。虽然他们了解到这次的出勤为地狱级，异常危险，但是他们明白到现在只有他们才能改变世界的命运。过了不久，他们见到博士缓缓地走下那雪白的楼梯，身上披着的大衣在月光及风雪中威猛地飘扬着。干员们明白，博士是不会让他们干白活的，也不会让他们送命，因为经过这么多次出勤，他们明白博士的为人，会为眼前所有人解决任何问题的性格，他们相信博士，信任博士的安排。

博士上车后，车内死气沉沉，在沉重的气氛下没有干员开口说话。见此的博士，舒缓气氛地说到：

“大家别紧张，这次的出勤和以前的不是一样的吗？”博士说到。“回来后，我请大家一餐怎么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清道夫说到。

“位于罗德岛最高处的那家饭馆如何？”红豆提问到。

“没问题，你们不就是为了让我破产吗！”博士回答道。“这次真的委屈大家了！”

赫默反驳道：“没什么，我们罗德岛的宗旨不就是拯救万物，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吗！”

大家在车里说说笑笑，见此的博士心里很是满意。车子在交通灯前听了下来，博士看向窗外，一朵蓝色的小花顽强地在雪中竖立着。

“阿米娅，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博士心里祈祷道。

***

距离天灾发生还有三小时，装载博士以及干员们的指挥车的浮游运输机降落在一片沙漠上。沙漠一望无尽，只有源源不断的沙丘。博士和干员把指挥车停泊在运输机里。博士拿出定位仪，距离天灾的地方还有大约三公里。博士命令干员分散开来，在天灾发生点的三公里外形成一个十二边形，干员们只要把手岗位抵挡外来者便可，而他自己却会携带事先准备的仪器设备，前往天灾的最中央位置。

博士从运输机的一侧中拖出了一个有他自己那么高的行李箱，然后头也不回地慢慢地消失在沙漠中。其他干员准备好装备后，也各自前往了事先预定的地点及岗位。博士这边，当他越接近天灾将会出现的坐标，天上的乌云也随之愈来愈浓厚，同时迎面而来的风沙也越来愈强。

距离天灾发生还有三十分钟，博士成功抵达了天灾发生地的中心，当他从腰间掏出通讯器想联络其他干员时，才发现周围的磁场异常，无法使用。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自己的工作。他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搬出了各式各样的组件，并把他们组装了起来。

“想不到有一天这东西还真的派上用场了！”博士自言自语地说道。

原来，这座机器是博士在独自留在实验室里为了防止原石意外而发明的时间穿越器，当意外发生的时候，便可输入能量并穿越到意外发生前并将其阻止，输入的能量越大，能穿越的时间便会更久。博士这次希望借此机会，借此天灾所提供的庞大能量，穿越到一切的始源，阻止原石和天灾的出现。虽然不知改变后的世界会怎么样，但在博士看来是值得一试的。

博士组装好仪器后，在右手臂戴上了一个圆筒形的装置，目的是想借用自己身体作为承受巨量的能量，然后在转移到穿越器里。（机器不能承受极端时间输入巨量能量，一般会爆炸）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预计的时间，乌云中出现了蓝色的雷电，然后从中白色的元次裂口忽然打开，一束红色的浆状发光液体从中向地面射出。

博士举起了带有装置的右手，只见大量浆状的液体被吸入了装置的开口处，博士被冲击波压得单膝跪在地上。随着越来越多能量注入的博士体内，博士的身体开始亮起一条条如电线般的蓝色激光，遍布了全身。激光的高温令博士的穿戴物开始着火，博士的脸上也显出来疼痛的表情及哀嚎。过了几秒后，天空中的裂口忽然关上，有一次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令吹起了博士周围的沙子。

这时，全身赤裸发着光条的博士，忍痛把手臂连装置插进组装好的穿越器里面，机器的能量条快速地充满着，由于庞大的能量，仪表已近炸掉。机器的外围开始冒出电丝，博士在沙尘暴（次元裂口所关上时的余波）的强风中拉下了机器上唯一的控制杆，随之而来的，是博士以及机器周围空间的物件极速缩成了一个白色的点，然后发生了强大的爆炸，有一次掀起的沙尘暴把天空中的乌云吞噬掉，形成令人恐吓的黑色沙浪，朝外卷去。

干员们只见一个黑色波浪向他们卷袭过来，把没站稳的干员吹得在地上打滚。过了几分钟，一切沉淀下来后，干员向博士得方向望去，只见除了一个沙坑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博士随着毁灭性得天灾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同时，刚在病床上醒来得阿米娅忽然间热泪从眼角哗哗地流个不停。阿米娅双手抱着戒指望向落地窗外，只见太阳从地坪线缓缓地升起，温暖地照在她的脸上。阿米娅心里非常悲伤及不舍，因为她能感觉到，博士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