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夜里,高大的男人用宽厚的风衣紧紧地裹住自己,冲进了坐落于偏僻小巷里的诊所。

他气喘吁吁的拉开大衣,怀里是一个卡特斯的婴儿。

“你又带什么回来了。”银发的女人给他送来了毛巾,小心翼翼德接过了小婴儿。

“她叫阿米娅。”男人顿了顿,“我的继承者。”

话音刚落,怀里的孩子便睁开了眼睛,那是和大海一样的色彩,在诊所昏暗的灯光下却拥有着别样的光彩,就好像是一双通透明亮的玻璃球一般,里面印着的是眼前的二人。

博士,和凯尔西。

她心无芥蒂地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或许这个词用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身上有点不合适,可对于知根知底的博士来说却最是恰当。

阿米娅伸出她那只现在尚且白乎乎,圆滚滚又稚嫩的小手,一把握住了凯尔西垂在胸前的银长发。这搓头发刚刚随着凯尔西的动作在她上方不断地摆动,像极了逗弄小孩的摇篮玩具。

凯尔西被拽得差点炸毛。

“这小鬼……”凯尔西暗暗骂了一声,转头又面向正在擦脸的博士,表情有点嘲讽,“可你又有什么能让她继承的。”

也不知道她是在指什么。或许是这破败的慈善诊所。

男人抬起脸对凯尔西摇了摇头,随后露出了让她熟悉的温柔笑容。曾经或许英俊的脸庞上现在布满了原石结晶,让他现在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狰狞的怪物,只有那双与现在她怀里婴儿相同的蓝色双眸依旧泛着令人向往的光芒。

没想到这只是出去了一个月,他的矿石病又加重了。

凯尔西不自觉的把婴儿抱得更紧了些,心底满是对自己无用的无奈与愤怒,这动作却让阿米娅开始大哭起来。

惹得两人一阵手忙脚乱。

诊所里并没有什么婴儿用具,凯尔西急的团团转,博士也不是第一次带小孩回来了。

但无论是被抛弃的狼崽还是仇视感染者的战争孤儿都被她管教的服服帖帖,没想到小婴儿是这么的难缠。

她这样想着,但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表情居然还好像乐在其中,活脱脱像是一个照顾女儿的傻父亲。

她有点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对眼前“父女俩”的纵容。

“那我就去创造能让她所继承的东西。”

男人的声音很轻,并且带着一种决然,也好像是正准备要展翅高飞的萨科塔。

“什么?”凯尔西有点没听清。博士摇了摇头,又转头对她露出了那样的笑容。

——那是专属于他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