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声音,那种整齐划一仿若正规军前进的声音,不可能认错。

是西北冻原的感染者游击队。

脚步声不远不近,约莫50米左右,还剩下一个转角,正在一点点逼近这片墓园。

靠在树干后的我和陈暂时有杂乱丛生的花草所遮蔽,但绝非万无一失,若想去附近的居民区躲避,则势必会经过前面的小巷,那是通往街道的必经之路,极易被发现。

最后,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后巷的一个酒吧窗前。

“跟我来!”

我扶起陈,将巨大的红刀作为拐杖支撑着,两人跌跌撞撞往不起眼的小酒吧挨过去。

陈挥刀劈开锈迹斑斑的锁,店内一篇漆黑,没有灯光,似乎很久没人光顾了,所幸的是柜台上还有两瓶不起眼的烈酒,如果密封良好,还可以作消毒使用。

“前面有动静,去搜查一下。”墙后,部队的领头人挥手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背脊一片片发凉——没有逃脱路径。

无论是打破后窗逃走还是正面再拼一次死活,希望都极其渺茫。

我们顺着木台阶一步步走到楼上,在狭窄的一隅阁楼里蜷缩着,雨滴落在天台的玻璃上阵阵作响,一如我们飞快的心跳声。借着楼梯的缝隙,我得以窥见下方走进了一名传令兵组长,两名游击队士兵和一名凿冰者。

“有血迹,还有雨水的痕迹,有人躲在这里,把他们抓出来。”传令兵说。

我猛然抬手,将复仇者的红刀投掷过去,刀身在空中飞快旋转了两圈,结结实实地刺在二楼的客房门口。

“这是……”传令兵抬头望着那把刀。

“是佣兵的武器。”凿冰者说。

“什么意思?”

“这把红刀我认得,是复仇者文斯,W手下的人,按照佣兵的规矩,他要在这里享用‘猎物’,我们绕行吧。”。

“等等,为什么我没有听见猎物的声音?”女性士兵的声音。

“谁知道,说不定已经被干掉了。”男性士兵的声音。

“……”

接下来,楼下的对话戛然而止,他们没有离开,似乎在聆听什么。

这份寂静忽然暗藏着前所未有的杀机。

“陈,出点声音。”我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极其细微地恳求。

她望着我,眼中似乎明白了些许什么,可纵使反复酝酿情绪,保守而顽固的她依旧无法启齿,紧咬下唇,不肯发出半点嘤咛声。

没有时间了。

我强忍情动,张口咬她光裸的颈根,希望那种疼痛能够让她尖叫一声。然而陈却紧咬牙根,唇缝里仅仅迸出“呜”的一声短促哀鸣。

我慌了,就要作势强吻她。

“不……我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接受你的羞辱!”

终于,陈强烈地反抗起来,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啪!”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瞳孔,火辣辣的巴掌印开始在我脸颊浮现……对,这就是最好的效果,我们必须演下去。狠下心后,我抓住她的手腕,死死地按在木地板上,用牙齿去解上衣衬衫的扣子。

陈一路上流了许多汗,加上淅淅沥沥的小雨,各处无不挂着水珠,水痕透出白衬衫,紧紧贴在那紧致的肌肤上,湿漉漉的曼妙曲线……都被水渍印地清清楚楚,几乎比裸露的肌肤更加撩人。

“——放开我!要不然,我要你*龙门粗口!”

只剩丁点残力的陈,毕竟是警官出身,要制服我本应该绰绰有余,此时却不自禁地浑身发软,弯翘的浓睫剧烈颤抖,被我死死按压在地上,一点力量也使不上,唯有一条粗壮的尾巴还在无助地甩动挣扎着,

哀求般的呢语,欲盖弥彰的抗辩,最终尽数化作了不甘心的啜泣。

——“瞧,你的耳朵不好使了,猎物还活着。”

——“那就绕路吧,不要扫了别人的兴子。”

——“头领,我们没必要尊重佣兵的习俗……同为魔族,他们对平民下手,会玷污整合运动的名声。”

——“魔族也好,整合运动也好,本来就没有好名声。”

——“但是将军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事实上,我已经完全无法分辨他们在争辩什么了。

隔着湿衣搂陈修长健美的躯体,我的理智飞速蒸发,只觉怀里娇艳如火,诱人的香泽自襟领间溢出,警官腰腿所环的皮带,清楚地勾勒出沉甸甸的坚挺乳形,那饱经锻炼的弹性肌束和敏感的触觉神经也已退无可退,直叫她双膝发软,腿根抽搐似的来回厮磨起来。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吧——”

——“看来猎物听话了,走吧。”

——“走吧,这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如果你不想要脑袋,大可以去找寻仇者的麻烦……是的,我想你根本没有和寻仇者这一兵种决斗过。”

——“如果大爹在,会处死这种人。”

——“大爹已经遭遇战斗了,你没听见警报声吗?不要节外生枝,跟上。”

终于,游击队士兵的声音远去了。

终于,我停下了对陈的轻薄举动,陈张着嘴,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困难地呼吸着,紊乱的发丝被汗水黏在唇边,她本以为我会一迳用强,没料想说停就停,这胜似羞辱的举止令她再次感到难以忍受的折磨。

“你……到底……”

“这是我们脱身的唯一办法。我没有办法征求你的同意……对不起!”

“我的同意?呵,好个伪君子,你以为你现在不要我,我就不会恨到想杀了你?”

她的眼角有泪,虽是不甘,却也绝美。

狂风骤雨后的凄媚蒸腾着,在汗泽滋润中迷失。

意识到我愧疚地目光后,陈难为情地蜷缩了尾巴,遮掩自己的双腿。

“陈,你还好吗……”

“去帮我去找一点水,我好渴。”

我扶着楼梯,花了足足十分钟才提着两瓶烈酒回到她身边,只一口,陈就被呛得落下泪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忽然落泪了,一定是酒太辣了吧,一定是酒太辣了,陈看着我,忽然笑了,然后我也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我们像是比谁的笑声更大一般,笑得停不下来,最后,两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再次依偎在一起,抚摸彼此的头发。

“你这家伙……熟练地可怕,第一次的女人,一定不是心上人吧?”她感慨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讷讷摇头:“我不知道。”

她低头,仿若自言自语:“也是,你失忆了。我以为每个人的第一次,都能和喜欢的人做,是我天真了。”

我忽然感觉有些酸:“我是你的战友,你可以信任我啊。”

“凯尔希呢?”

“她对我很严厉,也很关心,就算是偶尔作战失败,也从未笑我不顶事……感觉,很像我前妻。”

“哈。”陈再次笑了。

“你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

“我对臀发誓你在嘲笑我。”

“前妻……我只是笑你莫名其妙的亲情观,博士,移动城邦不是家。”

“龙门不是你的家吗?”

“不,不一样的,我曾经这么以为的,守护好龙门,守护好这里的居民,但是,直到这次贫民窟的感染者将整合运动引入龙门,我才知道,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正义感在作祟罢了,龙门不会感谢魏彦吾,但只有魏彦吾做了正确的事,而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你在我怀里取暖啊。”

“博士……恕我直言,你的怀里一点也不暖,风会吹冷你的身子,雨会打湿你的衣服,你不可能守护住我这样的女人。”

“国王不可进。”

“什么?”

“听说过吗?维多利亚的一句俗语,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这才是家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