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出于血魔潜能里的敏捷,华法林躲过了如同重炮一般飞过来的绷带。

绷带重重的打在医疗部大门外走道旁边停放着的医疗小车上,引起了不小的动静。「警告!有人试图偷窃castle-3!警告!有人试图偷窃castle-3!警……」

「别吵了!没有警报!」又一个绷带以难以置信的精准度击中了医疗小车,居然让她噤了声。

「抱歉……华法林小姐……刚才吓到你了……我在练习来着……没想到你突然就进来了」来人不好意思的搔着头上耷拉的粉色兔耳,用另一只手示意了一旁堆积成小山的绷带。

「没有事啦……那个,安兔兔……姑且,还是问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华法林走进医疗部,回身关上了门,「诶?这门背后怎么还挂了一个标靶?」

门的背面用一个铆钉挂着一个钢制的圆形标靶,是那种一环套一环的经典样式。令人疑惑的是,它的红心部分竟然有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凹痕。

「说到这个,华法林小姐……我还是演示给你看吧」安塞尔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从一旁又拿起一个绷带。「那个,华法林小姐,稍微让开一点好吗?」

华法林和门外的医疗小车一样没有噤声,默默的移到了一边。

「好……拿我献丑了……」安塞尔举起绷带,将手抡过后脑勺。

由于动作幅度的原因,安塞尔平常塔在前胸的领带绕到了脖子的后面,白大褂的外摆也微微向后倾斜。从白大褂之间可以看到由于抬手被向上拉起的衬衣,隐隐约约的腹肌从衬衣的下摆开角处露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有一点帅气。华法林看着微微后倾蓄着力的安塞尔,不禁想起了临光小姐房间里骑士比赛海报上扔铁饼的健壮卡西米尔男人。

「呵!」随着一声轻喝,安塞尔的手臂猛地向前掷去,就连他耷拉着的兔耳都飘扬到了空中。

轻喝声听着还有些可爱,但扔出的绷带就没那么可爱了。

就算绷带很轻……根据自由落体定律,轨迹也应该是一条平抛线才对。

安塞尔抛出的绷带几乎是沿着直线集中了标靶的靶心,伴随着清脆的金属声响,红心上的凹陷又稍微下去了一点。

「安兔兔……是打算不当医疗干员了吗?」看着满目疮痍的标靶,华法林迟疑地问到。

「没有啊」安塞尔一脸迷惑,「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看看这个靶……呃,安兔兔为什么要练习这个啊?」

华法林本来想说【你看看这个靶子能天使都不一定能打成这样】,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这个啊!」安塞尔说着说着就开始大声起来,很自豪的样子。「凯尔希老师和我说过,【虽然你的天赋比较差,但是经过后天的努力一样可以成为优秀的医疗干员】,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找我可以努力的方向!但是……我的身体很瘦弱,也无法很好的适应源石技艺……但是没关系!我现在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我虽然不能学习新的源石技艺,但是我可以扩大自己的医疗范围!这样的话,就能帮上大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塞尔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就连他那一向慵懒的耷拉在肩头的兔耳好像也在随着他激动的心情微微颤抖着。

「呃……」看着浑身热情四射的安塞尔,华法林把所有未吐出来的槽憋在了心底,「安兔兔……加油呢」

「好!我会加油的!谢谢华法林小姐!」安塞尔任然处于斗志up的阶段,声音格外的大。

「怎么回事……医疗部里这么吵嚷嚷的……」

开门的声音从华法林的背后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个软乎乎的声音。

「啊……华法林小姐……你醒了啊。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没有哦,赫默。我现在精神的很」华法林举起双手做了一个秀肌肉的动作,似乎是表示自己现在很健康,「听嘉威尔说……你去带伊芙利特出去玩了?」

「啊……是的。那孩子依旧很闹腾呢……刚回到罗德岛就说着要去找博士玩,一下就没影了。」

「这样嘛……全罗德岛能管住那个小家伙的也就赫默和博士了呢」

「哈哈……是啊」赫默笑了笑,疲倦的眼神里藏着一丝无奈。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说【你醒了】?华法林小姐之前昏过去了吗?」一旁的安塞尔看着赫默和华法林,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华法林小姐被博士背回罗德岛时满身是血……」赫默也是一脸困惑,「华法林小姐是医疗干员对吧?到底是怎么样受到那样严重的伤的呢?」

「我……」华法林看着安塞尔和赫默真挚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出实话吗?那样的话,罗德岛的大家会不会害怕拥有那样可怕的不稳定血浆的她?

撒谎吗?要是被揭穿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容身之处说不定会不再容得下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种族。

她身为血魔的,不详种族。

此时的华法林,心中无比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