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石,最大限度地催化了泰拉世界的技術水平發展,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礦藏。也正是因此,圍繞爭奪源石礦場所催生的戰爭也不計其數。而嘉維爾這種自由傭兵,便是為了此般爭鬥應運而生的。

夏夜,悶熱而無風。“喂,大叔。”嘉維爾躺倒在警戒室的長椅上,打了一個哈欠,嘗試放鬆一直緊繃的神經“今天會有敵人來嗎?我們已經在這裡盯了三天了,連一點影子都沒。”

“耐心,嘉維爾。他們總會來的。”拉爾瓦敏銳的雙眼依舊緊緊盯着遠方,那是敵人可能會出現的方向,“總有一天會來的。”

拉瓦爾是一位男性阿達克利斯,他有着幹練的深綠色短髮,敏銳且清晰的雙眼,高大且結實的身體,豐富的戰鬥經驗,以及…一條粗壯有力的尾巴。拉瓦爾最擅長的武器並非刀劍斧戟,卻是一支法杖。聽拉瓦爾本人說,他曾經想成為術師,為此收藏了不少法杖,最後他發現自己並不可能成為術師,但是又捨不得丟棄自己多年的珍藏,於是便摸索出了一種使用法杖進行肉搏且頗為強力的近身戰鬥風格,並作為近衛活躍在戰場上。

拉瓦爾是嘉維爾的戰鬥導師,把嘉維爾培養成為部族內數一數二的戰士的人正是他。拉瓦爾見證了嘉維爾的所有成長,他也將嘉維爾當作自己的驕傲。而作為拉瓦爾最得意的學生,嘉維爾不可避免地被傳授了使用法杖肉搏的戰鬥方式。因此,嘉維爾最擅長的武器,也是法杖。

“嘉維爾,集中注意,有疑似敵方單位行蹤出現。”拉瓦爾眯了眯眼,催促嘉維爾做好準備,“我會在確認后拉響警報。”

“好的,我完全明白了。”嘉維爾迅速起身,提起擺在身邊的法杖,跑到拉瓦爾的身邊,“怎麼樣大叔,確認了嗎?”

“確認是敵方單位,我現在要拉響警鈴了,嘉維爾。”拉瓦爾拉下了觸發警笛的繩索,順手抓起立在繩索旁邊的牆上的法杖,匆匆離開警戒室,“戰鬥開始了,嘉維爾,你還很年輕,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一萬遍了。”嘉維爾緊跟在拉瓦爾的身後離開。

警鈴聲伴着蟬鳴大肆作響,所有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作戰準備,朝着自己所屬的崗位進發。

“聽好了,嘉維爾!”拉瓦爾雙手執杖,作出備戰姿態,臉上寫滿了嚴肅,“戰場上會很混亂,我不可能顧及到你,你必須照顧好自己,要是出了什麼狀況,我可不會負責。”

“我肯定會活下來的!”嘉維爾也擺出了備戰姿態,朝着拉瓦爾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倒是你,一把老骨頭,可別死了。”

“哈哈,不會的。”

談話間,所有人都已經就位了,戰鬥一觸即發。

拉瓦爾率先沖入了最前線,以雙手敵眾拳,揮動着銀白色的法杖在月光下狂舞,每一次揮擊都伴隨着骨頭碎裂的聲音。

嘉維爾也不甘示弱,衝上前去,她急於證明自己,她急於回應所有的期待。

明亮的月光下,是兩根映着月光,不停舞蹈的法杖。

戰場上碎骨聲,慘叫聲,咆哮聲,警笛聲,蟬鳴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混雜,似是在賣力地為二人的舞蹈伴奏,戰場是屬於拉瓦爾與嘉維爾的舞台。

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聲音在嘉維爾被偷襲的這一刻戛然而止。

彷彿時間暫停了一般。

雖然偷襲的敵人被拉瓦爾用法杖擊退數米,一命嗚呼,但是鮮血也不住地從拉瓦爾的傷口中湧出。他用自己的身體替嘉維爾吃下了這致命的一擊,雖然傷勢看起來並不致命,但是刀上塗抹的毒藥必然會取拉瓦爾性命。

一命換一命,值了,拉瓦爾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嘉維爾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拉瓦爾,心內一驚,一時間卻不知該做什麼,只得愣站在原地,手上的法杖也停止了動作。

先前忙着支援其他人的狙擊手也趁此機會,把準星對準了看着負傷的拉瓦爾獃獃楞着的嘉維爾。扣下扳機,弩箭在黑暗之中朝着嘉維爾飛去。

拉瓦爾敏銳的雙眼似乎洞悉一切,他立刻起身,用健壯的身體作為盾牌,護住了嘉維爾,而他的身上則多出來數支箭矢。

“戰鬥還沒結束,別傻愣着!”聾子都聽得出來,拉瓦爾正忍着多少疼痛,“照顧好你自己。”

“嗯,我知道了。”嘉維爾不再發愣,強忍着悲傷,向拉瓦爾露出了微笑,“你已經說了一萬遍了。”

言罷,便提杖入陣。

碎骨聲,蟬鳴聲,嘶吼聲,為她奏響入陣曲。

月光下只剩一根銀杖狂舞,可銳氣卻不曾削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