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也是我才告诉他的,这个世界没有能够拯救我的药物。”米拉漂浮在半空中,她脚下爬来了一头异蛇,在程洙他们警备的时候,米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嘲笑他们的弱小,她并没有让异蛇发起攻击。

异蛇在她的示意下张开了口,用瘦小的前肢接住从里面掉落的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着微微反射着蓝光的液体,异蛇的前肢并不适合用来抓住这样精致的物体,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它还是竭力笨拙地将用来封瓶子的木塞扯开,然后它尽可能地低下头,恭敬地将玻璃瓶举高,将液体呈现在米拉面前。

米拉降低了一些高度,伸出了食指,“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可以将我回复原样的药剂。”

她将用手指蘸了一滴稀释后的药水,然后给程洙他们展示指尖上那枚晶莹的液体,突然米拉的手从蘸了药水的指尖开始,不断的雾化,很快整个手掌都化作了淡黄色的雾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米拉直到雾化蔓延到了小臂附近,才挥动手臂,将不断腐蚀她的液滴甩在地上,很快断口处不断有雾气翻滚,整条手臂又重新生长起来,她似乎并不在意,不过整个人又变得透明了几分,“你觉得你们还有结盟的可能吗?”

程洙的心沉了下去,他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在游戏中,物品的说明是不会有欺骗这个概念的,比如生命药剂一定可以恢复生命,法力药剂一定可以恢复法力,装备也会标明相应的效果,并且要尽可能地让玩家方便读懂,总不会告诉你这是用于杀敌的利剑,然后你用它刺穿敌人的心脏后,气息奄奄的敌人突然满血复活了,所以当梅尔斯提到药剂能够恢复米拉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怀疑地作为了必定存在的条件,放进了自己的计划中,在他的心里,这一点是根本不需要考虑的一个环节。

但是这不仅仅是一场游戏,如同乌列所说,这还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都还在按着自己的轨迹行动,有着禁区外的名人,有着禁区内其他的洗地人,他们不是按照固定轨迹行走的NPC,所以梅尔斯的上级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会老老实实地负责帮他们做好一切的后勤保证,他们早就做好的一切的计算。无论在任何时代,无论在哪个地区,无论是何种程度的错误,毁灭永远比拯救简单,他们欺骗了梅尔斯,梅尔斯则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这一切,执着地带着程洙他们来到禁区深处的核电站附近,希望能够完成拯救米拉的计划。

“我给了他一个梦境,一个永恒的,美好的梦境,在过去的时间中,他没有到达这个梦境,而且在今后,他也永远不可能到达了。”米拉虽然看起来心中已经被仇恨的怒火填满,但是切并没有失去智力的发狂,反而能够继续有逻辑地给程洙他们解释,并且微微扬起嘴角露出笑容,显示她对最后的胜利志在必得,“只要他愿意欺骗自己,他就能够获得一份美好的真实,你认为他还可能会醒过来帮你们战斗吗?”

“归去来兮,不断追求过往,不断在以前徘徊,最终一直停留在了原地,并且自己也不愿意在继续前进的一步,原来这个任务的名字才是最大的线索,是我算错了,明明我都听说了你和梅尔斯的故事,可是我却一直相信自己的布局能力,认为只要和梅尔斯合作就能够炸开核电站,所有根本没有注意起来的事情。”程洙在原地念叨着这个任务的名字,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个一直被他忽略掉的东西,每个游戏一定都会留下去完成的线索,终末游戏的‘神’将这个线索给的太明显,程洙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他。

但是米拉显然不知道这个任务的名字,她更多的以为是程洙在原地因为不想面对失败无意义地重复几段没有关系的话。

程洙叹口气,“是你赢了,那你特意到我面前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呢?明明你不用出现,让我们在原地无意义地等待梅尔斯不是更好?面对异蛇海我们也不敢贸然进攻,最终只能在等待中耗尽弹药和体力被异蛇淹没,但是你现在告诉我们梅尔斯已经不可能到达,反而给了我们放手一搏的机会,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至少有了一丝生存的可能,你是禁区异蛇的布局者,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逻辑错误,还是说就像你喜欢玩游戏一样,告诉别人绝望,看着他们露出没有希望的表情是你的恶趣味之一?”

“玩游戏的事情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恶趣味?捉迷藏难道不有趣吗?”米拉血红色的眼睛半眯着,从这个角度看去,甚至她还有着一种俏皮的可爱,如果不知道她所谓的捉迷藏是人与异蛇捉迷藏,并且一但失败就会被融化为一堆液体的话,“我没有欣赏别人挣扎的习惯,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梅尔斯是因为我不想杀死他,而你是真正第一个从我的环境中逃出来的人,并且在禁区中,虽然你一开始布置战术略为犹豫,但是随着作战的深入,你很快抛弃了杜对于自己的怀疑,坚定地开始下达作战指令,并且这些作战指令都极为有效,成功地让一支小分队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穿过了异蛇的防守,到达了核电站,并且在之后的围追堵截中成功拖延时间,让整个核电站被炸飞,如果我不去拖住梅尔斯,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