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尽量走在阴影处,包扎完后,周冰燕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意识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她小声地念叨着几个词,“‘狂化’,体能的增加,技能,意志碎片,和武学的最终目的有关吗……”

程洙听到意志碎片,注意力被吸引了,“你怎么知道这个词,你也触发了?”

“嗯,我也?这么说。”周冰燕转过头,“当时你脑海中是不是也出现了一个声音?”

“对,感觉很远,很古老的声音,说什么解锁意志碎片‘荣光’之类的。”程洙说,“然后给了我一个特殊技能,过载,感觉挺好用的,你应该也给了一个技能吧……”

“不,技能根本不重要。”周冰燕并非和程洙一样是游戏玩家,自然不关心这些特殊技能的存在,“重要的是,意志碎片这个概念,和某个东西太像了。”

“你知道一种武学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吗?掌握巨大的力量,或者速度,或者防御之类?或者更高一点的,能够将招式之类的用到极致,甚至用一招便能够打败全部的人?不是,都不是,无论怎么样强,那么都只是在强这个概念之内,既然你能够到达顶点,也自然能够有其他人能够到达顶点,除非,你能够突破某种界限。”

“突破这个界限后,判断这个武学强不强就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因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就像我们不会去比较自行车与汽车的速度一样,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比较的概念,能够接近这个层次的人,将这个境界称为‘心’,每一个武学,都有自己的心,比如八步赶蝉,前面的七步,都是人可以到达的顶点,但是最后一步,教我的老师也没有到达,并非是说踏出那一步,实际上,他能够踏出十几步在墙上,但是他说,他后面的步数和面前的七步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根本算不上一步,仅仅是一步的距离,他花了几十年,都没有参悟到,最终他说,他或许一辈子也没有那样的天赋。”

“但是我感觉到了意志碎片的那一刻,我踏出了第八步,虽然我没有体力走出,但是我很明显的知道,那一步和其他的步数不同,它不再是为了走路,为了追逐而出现,他是,追寻了某个无法抵达的境界,某个人类期待的东西,为了能够追上某个东西而出现,虽然这么说对没有练习过的人很飘渺,但是我也只能描述出一个模糊的感觉。”周冰燕偏过头,“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意味着什么?”程洙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武术,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看来,能够在墙上垂直跑步,就已经很不给牛顿爷爷面子了,干嘛还要纠结是不是踏出了最后一步。

“意味着,我突破了我的老师,几十年都没有领会到的境界。”

“那不是好事吗?战斗力变强的话,我们小队的生存几率也会变高吧。”周冰燕有些沉默,可能程洙的智慧仅仅只是在布局方面,在其他方面,也没有高出多少,她耐心解释道,“每个武学,都是因为某个目的而存在,而这个游戏,也是为了某个目的而存在。”

“虽然我们不能明确它的目的,但是我们要知道,包括你,也领悟到了所谓的意志碎片,它在短短几天内,培养了两个突破其他的人,而且并非是庸才,不断进行刻苦练习的人,几十年都到达不了的境界。”周冰燕吸口气,“所以,能够做到这样的游戏,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着?”

程洙虽然后知后觉,但是智力还是在线,虽然他不懂得武学中的境界,但是将常见带入到游戏他就能够理解了,如果一个游戏给了太好的福利,那么制造者是为了什么才将他制造出来呢?

甚至不说程洙和周冰燕的意志碎片,毕竟乌列说过这个东西像支线任务一样,没有给出获取的途径,但是单凭其他肯定会给出的东西来说,就像周曹的枪械附带的辅助瞄准技能一样,单单是这一项,普通人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便绝对做不到,但是却像附赠品一样,免费送给了周曹。

按照游戏的思路,随着升级,玩家们会不断变强,但是仅仅是一级的程度,他们即使回到现实世界中,也超越了大多数人的能力,而且像他们这样的玩家并不少,如果说这个游戏最终是为了培养出一批顶级玩家,那么拿这群顶级玩家来做什么?总不可能等着他们给这个游戏一个好评,然后充值回报吧?

“如果游戏中要出现最终科技,那么一定是因为之前的科技已经不足以对抗需要的对手了。”程洙说道,“冒然攀升科技是一件很冒风险的事情,因为将资源投入科技的攀升后,就没有能力去生产足够的兵力,应对接下来的战斗,要么是因为优势已经很大,现存的兵力已经足够对抗,所以攀升科技来结束战斗,要么就是因为战斗已经劣势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除了跳科技,赌对手不会强行进攻外,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武学中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在现代,已经很少会有人说研究出了新的武学,大多数人都是说又学会了什么失传的武术,或者是重新找到了秘籍,但是即使这样,武学从来没有变多过,反而是在不断减少。”周冰燕道,“我的老师说,这是好的事情,因为说明现在已经不需要武学存在了,所以才没有人去研究新的武学,现在只需要研究过去的武学,将它能够展现出来,就能够获得名望,而以前,如果武学不一直进步,一直出现新的,那么就会被迅速淘汰,而使用者也因为武学的淘汰,而无法在社会上生存下去,没有意义,事物也就不会存在了。”

“抱歉,虽然打扰二位在聊很高深的知识。”雨咲突然开口打断道,不由得让两人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