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猫
“你在这边等一下。”值班的警员带着左辰进了审讯室，他示意左辰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随着咔嚓一声，左辰的右手被手拷住，手铐另一头则拷在椅子上，椅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无法挪动。
看这样子，似乎是害怕左辰逃跑？
“请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左辰很是不解，这些事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不是早就查清楚了。
“刚刚接到的命令，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值班的警员拍了拍左辰的肩膀，“你别害怕，你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就算有事，我们也会尽量为你辩护的。”说完这些话，值班的警员推门离开了审讯室。
左辰静静地坐在审讯室里，他在审讯室等了半个小时，门终于开了。一名西装革履的黑衣男子走进来，手里似乎还抱着什么。直到那名男子走到左辰面前，他才发现男子胸前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那是一只全身漆黑，没有一丝杂色的黑猫。
黑猫从西装男怀里跳出来，利落地落在审讯室的桌子上。左辰默默地看着那只黑猫在桌子上坐下来，一只爪子按下桌上台灯的开关，黑猫用爪子拨动台灯，刺眼的灯光朝着左辰照射过来。
这个动作莫名地透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名字？”
一个富有磁性的低沉男低音突然响起来。
左辰顿时愣了愣，茫然地环视四周，那名西装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左辰并没有看到他开口说话。
“你在向哪里看?”
磁性男低音再次响起来，来源正是左辰面前的那张桌子。
“我在问你名字。”
黑猫开口道，尾巴不耐烦地上下摆动着。
“猫、猫说话了?！”
左辰瞪大了双眼，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走近那只黑猫一看究竟，奈何他被牢牢铐在椅子上。
“只是猫说话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黑猫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在问你话呢，不要婆婆妈妈的。”似乎是放弃了对左辰的询问，黑猫转而低下头，翻看起桌子上的一沓文件。
那专注的样子，让左辰很想吐槽一句，这年头猫不仅会说话还会读书看报？
“名字是左辰……”黑猫低着头，“这还真是有趣。”不知道看到什么，黑猫突然露出来一个似乎是微笑的表情，那表情透着一丝嚣张。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铐起来吗？”黑猫抬起头，朝着左辰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知道。”左辰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诧异的心情，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猫说话。而且什么时候警察局改成由猫来审讯人了?
“左辰，男，25岁。于8月1日12点到13点的时间内送了七分外卖。造成两人食物毒，三家店铺失火，一人遭遇入室抢劫，一人家里失火的特大事故。”黑猫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毒的人。你这样害人，良心不会觉得痛吗？”
“你都说了是事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左辰握紧了拳头，表情显得很凝重。
“如果这些是事故，以前的事又怎么算？”黑猫眯起双眼，“你五岁的时候——”
“这些和我无关！”左辰从椅子上跳起来，手铐将他右手腕磨的通红，他无暇在意这些，更加用力地握紧拳头。“你们可以去查！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的确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黑猫舔了舔爪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你拥有着给他人带来不幸的能力。还真是利己的能力，给周围人带来种种不幸，自己却不受任何影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左辰一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黑猫，内心却是冰火两重天。
“这年头猫都会说话了，人有个异能啥的也很正常吧？”黑猫一脸理所当然，“你这个体质是不可能再放任你不管的，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被捕，在监狱里度过一生。二是来夜见市工作。”
这只黑猫是在公然威胁左辰，活了25年，左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只猫给威胁。而且这个选择怎么看都很古怪。
夜见市？那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拒绝的话会怎样?”左辰直直地注视着眼前悠然自得的黑猫。
“你可以请律师来辩护。”黑猫再次舔了舔爪子，“不过没用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话一出口，左辰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问一只猫是什么人，总感觉怪怪的。但他总不能问：你到底是什么猫吧？
“我是夜见市异常事件应对委员会的委员长，我的名字是艾里奥。如果你来夜见市工作，我就是你的上司了。”黑猫说道，“如果不是上头的命令，我也不想大老远的跑来这种偏远的地方出差。”
夜见市异常事件应对委员会？
这又是什么？左辰从来没有听说过夜见市，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机构，但是他没听说过的事情太多了，这只叫艾里奥的黑猫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也无法判定。
“你也不用这么防备。”艾里奥道，“依你的体质，在这里是没办法继续生活下去的。夜见市才是最适合你生活的地方。”
“你有什么依据？”左辰还是很怀疑艾里奥的话，但是如果艾里奥说的都是实话，他这个给他人带来不幸的体质不是巧合而是一种异能的话，或许他真的没办法继续在N城生活。
“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多，你也属于这个范畴。”艾里奥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左辰身边，“只有夜见市，能够接纳像你这样的人类。”
艾里奥神秘兮兮地说着，左辰听的是一头雾水。
“把那个拿来。”艾里奥头也不回地吩咐站在门口的西装男，对方将一个袋子递给左辰。
袋子很沉，左辰打开来一看，里面装着一本词典厚的书、一个薄薄的小册子，一把钥匙。
“钥匙是宿舍的。”艾里奥道，“你来夜见市之后，直接去宿舍报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宿舍都安排好了？”左辰感觉自己的脑子真的要不好使了。
他记得这只黑猫刚刚说自己是夜见市异常事件应对委员会的委员长，还说左辰要去夜见市工作的话，就是他的上司，也是就说左辰要在那个什么异常事件应对委员会工作。“那我到底要做什么工作？”
“工作的内容很广泛。”艾里奥有些不耐烦，“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实际工作过就会清楚。总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三天之内来夜见市报到就行了。”黑猫说着跳到那名西装男的肩上，一人一猫就要离开。
“我还没有同意要去那个什么夜见市工作。”左辰连忙开口，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事情。
“你该不会真想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吧？”艾里奥回头朝着左辰笑了笑，“嘛，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一人一猫离开了审讯室，不一会值班的警员进来将左辰的手铐打开，“你没事吧？”
“我没事。”左辰揉了揉磨得通红的手腕，“你知道那只黑猫是什么来头吗？”
“什么黑猫？有猫进来吗？”值班警员显然不能理解左辰在说些什么，“审讯你的是上面派来的人，我也不清楚对方什么身份。”
看来问他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左辰拿起那个西装男给他的袋子，和值班警员随口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派出所。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傍晚。
左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租的那间破旧的出租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