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吧。”
“啊。。。。。。嗯。。。。。。”
“咖啡还是茶？”
“咖啡。。。。。。”
此刻的情况大概就是北川光和眼前的迷一般的女人一起从百慕大的上空再次转移到了伦敦郊外的住宅里。至少她是这样说的。
壁炉的火光渲染着木地板的褐色，淡黄色的灯光发散着平凡的温暖。多亏了这些暖色调的温度刚刚下落的极寒缓和了不少。
坐在沙发上的北川光在享受着这温暖的同时也同时为今天的经历坐立不安，大概，大概在短短的3分钟前后就经历了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只在动画中看过的情景。
魔法的空间转移。
“要加奶吗？还是说连糖都不需要？不过高中生不会这么成熟吧。”
而且那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却毫不在乎地平淡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要糖和奶，适量就好。”
其实喝不喝都无所谓的。快点解释下所有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了解。”
她熟练的调制好了两杯咖啡然后慢优雅地端到了两个沙发之间的木桌上。
好了终于要开始了吗。
“那么。。。。。。”
“啊请先等下。”
等下？好吧大概还有什么“准备工作”没有到位吧。
然后对方打开了杯子旁的小瓶子大勺大勺地向咖啡里加糖。
额额。。。。。这就是她的准备工作？还这么多。。。。。。
北川看到这一幕也只有端起咖啡。
好甜！
适量？
好吧大概这就是她的适量吧。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对方一边加糖一边说着。
“那。。。。。。请问你是什么人。”
“魔法使。”
“哈。。。。。。”
终于加完了。。。。。。
“这里是。。。。。。”
“英国，算是我家吧。”
果然。
但最重要的问题还没问，毕竟那是个会改变任何一个正常人类时间观的问题。而且答案大概是肯定的。
“世界上。。。。。存在魔法吗？”
“嗯，当然。刚刚那就是被我用魔法送过去又送到这里来的啊。”
“还请不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不过你竟然不知道魔法？你的父母没有说过？”
父母。。。。。。
“大概全天下的父母都会告诉孩子魔法是假的吧。。。。。。”
“唉唉。。。。。。这样的看来就得从更远的地方开始解释了。”
哈。。。。。。请务必这样做。
“我尽可能地理解。”
对方喝上一口咖啡，露出了满脸辛福的表情，即使那是杯不用喝就能想到的甜到腻人的咖啡。
“好吧，首先，这个世界上存在魔法的。世界并不只是地球，而是又地球和“外界”组成。外界里存在着大量的魔力，里面居住着人类曾经所幻想的生灵或死灵，比如说龙，神明，魔兽，吸血鬼，幽灵等等，还有。。。。。。还有就是妖精。”
“就像神话中的那样对吧。。。。。。”
“没错，不过异界中没有人类，一开始是这样的。同样地球也没有外界的事物，不存在魔力。但外界和地球被“门”连通，分布于地球上的各个地方，两者在人类未诞生之前就已经连通了，所以外界的生物慢慢地来到地球，地球的生物也慢慢通往外界。”
“你的意思是地球上有龙？”
那不是太棒了！好吧现在这还不重要。
”你这家伙听我说完啊先。”
“抱歉，你继续。。。。。。”
“地球上的生物来到外界接受到了在地球上本不能接受的东西，那就是魔力，所以开始慢慢异化变成了其他东西，同样来自外界的生物在地球上的生存方式只有两种，一是一开始就无法被人类看见，比如吸血鬼和幽灵，一是躲在人类无法到达的地方生存，比如海底的地底的山间的巨兽。”
“呜。。。。。。哇哦。。。。。。”
“咳咳，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了。人类也是生物，所以在太古时期也有人类到达了外界。人类接受到了魔力也接触到了妖精，龙甚至神明等等。然后人类发挥了他们的特长。”
指。。。。。。智慧？
“智慧。人类开始向他们学习如何去利用魔力，如何去使用魔力，而这群人本身就开始被异化，变成了拥有魔力的存在。然后这些人们有些留在了异界，也有些回到了地球。”
“原来如此。。。。。。唉？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些人应该会去教其他的人魔法才对啊？”
“因为这是禁止事项，去教本身没有魔力的人魔法并滥用是不允许的，若是犯下这样的罪行的话就会接受“神明”来自外界的制裁，历史上也有先例，结果是传教魔法的人及其所有相关者从人间蒸发。”
可怕。。。。。。
“拥有魔力的人们的子嗣也会传承魔力，但并非总是如此，没有得以传承也是正常的情况。所以在地球上70亿人类里拥有魔力的不过是屈指可数的人罢了。这些人就被尊称为魔法使。”
“所以你就是其中的一位对吗？”
“没错没错。”
难怪露出一副骄傲的表情。。。。。。
“魔法使是能够引发奇迹的存在，其存在本身从某种意义上就是灾祸，所以魔法使们一直以来都在小心翼翼地生存。但这个世界上存在另一群人。他们就是魔术师。”
“电视上的那个？”
“不是那种玩弄障眼法的技师，而是另一种使用的类似魔法的招式的人。魔术师使用的魔术不同于魔法。魔法可以做到几乎任何不合理的事情，不用遵守任何物理定律，但魔术不一样。魔术能够做到的事情大概人类也可以用科技去完成。比如魔术师飞翔，但人类也可以用飞机去飞，魔术师可以凭空在手中创造出利剑，但人类的也可以创造剑不过更麻烦一定而已。（卫宫士郎。。。。。。）魔术师可以用宝石弹射出子弹甚至导弹的威力（远坂凛。。。。。。），人类的科学武器也可以办到。），还有很多更复杂更厉害的事情，但人类都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达到。魔法当然也能做到魔术可以做到的事情。”
“也就是说魔术是一种最快捷最取巧最方便最强力最万能的让普通人看起来像所谓的“魔法”的科技对吧。”
“不错嘛理解的很到位啊。”
北川的心中窃喜，但大概还是流露在了表情上，使得眼前的魔法使微微地笑了一下。
”魔法所能达到的奇迹。创造本就不存在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改变已知事物的全部性质，使事物完完全全变成不存在，使消失的事物回归，还有。。。。。。还有就是达到人类无法观测的维度的魔法。你知道是谁什么吗？”
刚刚还高兴自己跟的上她的话，现在北川的双眼已经完完全全的呈迷茫的疑惑。
但还是得追问毕竟眼前这个人一脸“问我，快问我，我知道！”的表情。
如果不是刚刚那惊心动魄的自由落体我才不会相信这个穿西装的女人是什么魔法使。。。。。。
“是。。。。。。是什么？“
”时间。魔法使从理论上来说可以对时间进行干预甚至利用和掌控。但这项魔法别说魔法使，都不知道是否存在可以做到这一项魔法的，在拥有魔力的万物。。。。。。但有一个必然的存在，一定可以掌握时间魔法的存在，那便是历代时间齿轮的拥有者。上亿年的时间中拥有时间齿轮的人或物屈指可数。”
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我也是哦。时间齿轮的继承者。”
果然还是感到惊讶！
不过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露出刚刚小孩子一般的骄傲。
不如说，不如说她此刻的微笑可以用悲伤来形容。
为什么？听她这样说的话这不应该是很厉害的事情吗？
“时间齿轮的拥有者将会在继承的那一刻被隔离时间，不会老去，不会因疾病死亡，不会心力衰竭，就算是被杀死，也会在死的那一刻回溯时间将世界回到从前的某一刻。甚至，甚至可以让人拥有穿越时空和控制事物时间的能力。但很不巧的是时间齿轮唯独被刻下了“死令”，不能让死去的事物复活，除了继承者自己。”
所以这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厉害的东西啊！甚至可以有不死的能力。那，那不就不会害怕死亡了吗？
这。。。。。。那她为什么此刻还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少年，不对，小光。”
一上来就叫名字不说现在还要称“小光”吗。。。。。。该为被这样的漂亮的大姐姐这样叫高兴还是为这样莫名其妙的魔法使这样叫而害怕呢。。。。。。
“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哈？
“人类啊。”
“不对，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叫作北川学没错吧。”
为什么？
“为什么她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北川一时慌了起来，同时感到害怕和气愤。
“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我认识啊。北川学。。。。。。是个魔术师，而且到达了外界。”
“怎么可能？那个人的生活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啊！我的家庭。。。。。。我的家庭至少没有出现什么魔术魔法啊！就算是那种。。。。。。”
那种悲剧的残酷的家庭，但北川无法对外人说出口。
魔法使虽然看上去很在意，但很理解的没有追问。
“请相信我的话。你的父亲到达了外界并与一个妖精接触然后相爱。但妖精国度不允许这样的存在，按着常规来说那个妖精会被处死，但她却已经怀上了孩子，所以妖精国度采用了另一种更残酷的惩罚，让那个妖精失去作为妖精的资格成为普通人类并被驱逐出外界。同时，对她施与诅咒，她和她的孩子一定会在19年后死去。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那个孩子也就是你。。。。。。”
什。。。。。。
“开玩笑的吧！这怎么会是真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那么你觉得我有任何理由欺骗你吗？北川学。。。。。。就是在我的引领进入外界的啊！”
她只在这一句话上显示出了完全不同的激动。
呼。。。。。。
她说的没错，没有任何理由欺骗我，这大概也正是她会带我来这里的原因。
“你的母亲现在。。。。。。”
“她死了，自杀。”
北川不假思索地说出，没有任何的悲伤和哀悼。
“是这样吗。。。。。。大概也是一种解脱吧。。。。。。”
但看似毫无波动的北川此时却未听进去。
“那你的父亲呢？”
“走了，在她死前，没有联系过。”
“抱歉。。。。。。”
“不，没什么，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魔法使似乎想说什么，但在开口的那一刻又憋回去了。
“那么。。。。。。我现在快要到16岁了，19岁，也就是说我在3年后就会死去吗？”
大概是因为被愤怒支配，大概是因为已经接受了那么多神奇的事情。北川在说出口时却异常的平静。
太过异常。
对于刚刚还在海上发出那样的呐喊的北川来说。
这也是魔法使一瞬间有所动摇。
”嗯，没错，但。。。。。。”
“那！”
未等对方说完北川抢先开口道。
“那，那就没有任何办法吗？一定有的吧！世界上连魔法都有，请告诉我可以吗？要我做任何的回报都可以，所以。。。。。。”
“冷静点，听我说。”
果然北川无论怎样都不可能那样平静，这也让魔法使莫名其妙地安心了不少。
“我想要帮你的请相信我，毕竟你的出生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但世界上有一条定律，就是不存在可以起死回生的魔法，你的诅咒所带来的死亡不是心跳停止，而是从世界上被抹除，所以任何魔法都无法避免你的死。”
魔法使的话并为结束。
“但我所知道的有一个方法，有一个肯定方法。”
“是什么？”
北川急切地问道。
“把我的时间齿轮交由你继承，这样的话你的时间就会停止不会到你的19岁。”
对于北川来说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但下一秒就产生了新的疑问。一个和生死同等重要的问题。
“但那样的话你会怎样？”
魔法使似乎被什么触动，露出了有兴趣的眼神和笑容。
“那样的话我的时间应该会开始流动，然后活到正常人死亡的年龄死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你明明可以永生？”
“因为我就是想死啊。”
“所以才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还会想死？”
“你猜猜我的年纪？”
额。
外貌上就是十分漂亮的20来岁的大姐姐啊，任谁看都可以称之为美人。
”20？”
“大些。”
“25？”
“大胆想。”
不会死的魔法使。。。。。。
好吧不管了谁说问女人年龄不礼貌的？
就是要猜中！
“500！”
“很接近了。”
“好了不用了。”
再猜下去只会得到恐怖的结论。
来自封建社会。。。。。。
“不过我是在20出头的时候就继承了时间齿轮，所以我已经保持这幅模样很久很久了。”
“所谓青春常驻吗。。。。。。”
“长到不可思议了，不过之前的继承者们比我长多了。上一代继承者生在古巴比伦。”
神。。。。。。神代？
“好吧，话说回来。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永远不老会怎样？”
“不会让人羡慕吗？”
“那如果你从10岁到80岁的时间里你的邻居一直没变样，你会怎样看她？”
“害怕。。。。。。”
“没错吧，所以我也好之前的继承者们也好只有隐居，但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永远藏起来，所以只有不断地不断地旅行，与人的交往只保持在最低限度的一次性关系之后就会忘记。你是这样的异类跟人交往久而久之一定会被发现吧。如果被发现了对方仍然愿意接纳你也许很幸运，但，看着自己的朋友家人一天天老去然后死掉，自己仍然在世，永无止境地去重复这样的过程不就等同于一直在承受人们所认为的最痛苦的事情吗？这样的永生还会快乐吗？”
“这。。。。。。”
至少北川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想着要好好活下去的他根本不可能去思考活下去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那么慢慢的会去避免与人有深度交往，魔法使不能向他人说明一切相关的事情，能够记住我的存在的只有魔法使，魔术师，和外界之物，尽管我属于人类。也尝试过不被发现试着与人来往，但这都是不切实际地想法。直到现在我都未有组成过家庭，惭愧的是500多年甚至没有过恋爱。尽管我看到了恋爱从不自由到开放的过程。”
她故作幽默和镇定地说着，笑声里不免带有悲伤使北川对于她最后的俏皮话一点都笑不出来。
“尝试过去死，但都无法办到只会留下疼痛。能够继承时间齿轮的只有魔法使，但世界上仍旧存在的魔法使屈指可数，就算找到了也收到了拒绝的答复，魔法使都清楚永生的痛苦。同时，时间齿轮的强大和危险也引来不少外界的家伙窥视，所以至少我想在还没被这痛苦摧毁前亲手交出去。”
她的所有解释就此结束。
北川似懂非懂地理解了世界的组成和魔法，同时完全无法想象地倾听了她的痛苦。
“这样的话，听到这些后你真的还愿意接受吗？”
我。。。。。。
她口中的痛苦悲伤超越了500年，若说能够体会才是假的，但毋庸置疑的是那绝对绝对是痛苦的。
自己从未想过活下去是痛苦的选项。
若是自己接受了又会活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世界尽头？
还是在那之前就被孤独击倒？
“我愿意接受。”
但那是后话了。
至少对于北川来说，3年怎么会够。“绝对要好好活下去”的意念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
北川露出了自信的坚定的笑容，这再次使魔法使出乎意料。
魔法使的眼角有些许的湿润，脸上绽放出了安心的辛福的笑容。
然后魔法使站起身来将北川涌入怀里抚摸着他的头。
北川还未来得及躲闪就已经在她的胸前。
这柔润的触感。。。。。。话说。。。。。。很大的啊原来。。。。。。
不对！
北川满脸通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对不起。。。。。。”
唉？
“谢谢你。。。。。。”
哈。。。。。。
“太好了。。。。。。”
她的语言中流露出诚挚的感谢与期待和无比沉重的快乐。
北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要如何去判定。
因为拥有了死亡的机会而这样的快乐。。。。。。
让人怎么说啊。。。。。。
“那么，为了让时间齿轮认可你成功继承，接下来的3年里你就和我一起生活学习魔法，成为我的弟子并协助我的工作。”
虽然很想问工作是什么怎么学习魔法，但已经困的不行了。
“那么，今后的时间里请多多指教，小光。”
已经叫上口了吧。
“嗯，请多多指教。。。。。。师。。。。。。师父？”
毕竟他说我是她的弟子了啊，这样叫没错吧。
不过看到对方一脸得意和辛福的表情大概没问题吧。
“呜呜呜哇，第一次被叫做师父哇。。。。。。还是被这样可爱的男孩子！是叫伪娘吗？”
伪！！！伪娘？？？
哈？
接下来被她带到了我的房间，进入的房间的瞬间就倒在了床上然后迷迷糊糊地道上晚安。
现在起。。。。。。我也是魔法使吗。。。。。。
算了睡吧。
梦里再次感受到那时的柔润的触感，好像被什么温柔地拥抱着。然后感受到一滴一滴的冰冷滴在脸上。
“太好了。。。。。。又见面了。。。。。。太好了。。。。。。”
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哭腔的温柔的声音。
好像有点熟悉的声音在梦里响起也很常见吧。
只是，拥抱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的真实，话语是那样的辛福，眼泪是那样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