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人类,因陀罗实则更喜欢与造物茬架。其实理由也相当简单,那就是绝大多数的造物都要比人类耐打。而暗裔则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些被人类称之为不死生物的存在有着超乎寻常的自愈力,但一点人类搞错了,那就是他们并非不死……

迎面而去的直拳有着堪比炸弹的爆发力,就在命中的同时,因陀罗也操纵起了位于诺斯费拉图身后的电离子。而当电离子凝聚为一张电网后,将诺斯费拉图扯回的因陀罗也用一记头槌将其砸到在地。

“你……不是塑能术士吗?”

捂住鼻口的诺斯费拉图依旧止不住犹如泉涌的鼻血,他投来的目光是这般难以置信,以至于让自己觉得很是喜感。

“谁他妈规定规定法系造物不能打拳的!?你没玩过KOF吗?”

诺斯费拉图是一个活在十八世纪初叶的人,所以他的兴趣爱好也完全贴合那个时代。他对艺术的理解依旧停留在了“油画”、“雕塑”、“诗文”以及各种“戏剧”。但对于因陀罗这种与时俱进,甚至有些俗气的造物来说,近年来兴起的第九艺术才是他所真正热衷的。所以不管诺斯费拉图认不认得那个可以可以打出雷光拳的角色,总之,因陀罗觉得自己这种混搭的战斗风格并无不可。但对渴望证明自己的诺斯费拉图来说,他更想在斗法上赢过自己。

“妈的,那行,那老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后退一步的因陀罗很是无奈地甩了甩手,早在过来的路上,他就已蓄谋多时。因为在看他来,这其实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比起单纯赢得对决,他更在意如何借此好好羞辱诺斯费拉图一顿。眼看自己不再动作,站起身的诺斯费拉图也整了整衣领。随后,他从阴影中唤出了那把吮吸了无数生物献鲜血的西洋刺剑,而在试着突刺多次后,完成整备的他也向自己点了点头。

“那这回可说好了,别他妈再别大惊小怪了。”

“那是当然。”一如既往自信的诺斯费拉图躬下了身子,伴随脚尖轻点地面,步伐轻盈的他也一跃上前。在一过程中,其手中的刺剑会随诺斯费拉图手腕的摆动而不住前刺,当剑花渐小之时,他的攻击目标也随之显露……嘴角的上扬暴露了诺斯费拉图此刻的心态,然而就在他的刺剑即将见血封喉时,横跨一步的因陀罗也将掌心交叠于胸前并逐渐远离:“↓↘→↓↘→+P!!”于原作不同的苍蓝白光聚集为了一个威力十足的球体,伴随着因陀罗前推双掌,这个撕裂了空气的雷电球也直直击中了诺斯费拉图的腹部。而在下个瞬间,应声爆炸的雷电球便把诺斯费拉图炸得老远。

“能败在我真空雷电拳的手里,是你的荣幸。”

不知怎么想出这句话的因陀罗很是满意地看着躺倒在地的诺斯费拉图,待白雾散去,怒不可遏的诺斯费拉图也朝他大吼道:

“你到底要比什么,因陀罗大师!?”

“妈的,格斗对决,互相推波不是常识吗?你他妈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事实上,这样的鸡同鸭讲也在因陀罗的计算之内,他很想让诺斯费拉图切身体会下自己的固执是有多么可笑。

“我不相信你对决斗的规则一窍不通。”

收起刺剑的诺斯费拉图显然没了继续对决的兴致,可因陀罗却不打算如他所愿。重新凝聚雷电的他将其铸成一把长枪,狠狠刺入地面后,他又瞪了诺斯费拉图一眼:

“然而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别说你不这么认为。要是你那么遵守规矩的话,又怎么会违反我定下的条约。”

“因为……”恶狠狠地目光在血红双眸的映衬下更为恐怖,诺斯费拉图那苍白的面容上突然产生了数道龟裂。而在那开裂的皮肤下,堪比岩浆的鲜血正在不断渗出,“你的那些条约囚禁了我的族人,你那些条约束缚了我们的天性。你的就那些条约正在一点点扼杀我们……”

“要是你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可真是无话可说了。”

因陀罗对所有造物均有了解,他曾对暗裔寄予期望,认为这是自己麾下最为强大与无畏的军团。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的嗜血与疯狂之上的,因陀罗与玛丽目睹了很多,同时也深刻意识到这份嗜血与疯狂最终会带来什么。因陀罗曾在一片废墟上观察过暗裔所参与的战场,断肢与内脏随处可见,血腥与腐臭更是弥漫在了空气中的每个角落。暗裔散播痛苦与仇恨,殊不知他们逐渐成为了这种恶性循环的一部分。也是从那天起,因陀罗才决定必须与光之造物握手言和,若不然的话,暗之造物将最终葬送在那荒谬的“天性”之上。

抬头仰望星空,因陀罗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一片狼藉的战场。进而低头平视诺斯费拉图,在他那充满仇恨的双眸中,因陀罗所能看到的仅有毁灭。

“你本该带领我们走向更为辉煌的未来。”

“你所期望的未来并不存在,诺斯费拉图,当你去屈服于你邪恶的本性时,你就已经抵达不到未来了。”

斩钉截铁的否定彻底激怒了诺斯费拉图,伴随着一声怒吼,展露圆形的他化作了人类最为惧怕的形象。不再俊美的诺斯费拉图就像一只变异了的大蝙蝠,他的脸部被拉长,瞳孔更是变得巨大且丑陋。双手的骨节被拉长的他长出了令人厌恶的刚毛,双手更是变为了带着蹼的兽爪。诺斯费拉图全速冲向了自己,完全没了先前的优雅与笃定。

滋滋嘶~!不断碰撞的电流在空中擦出了无数火星,伴随着因陀罗的随意一掷,这根能够将夜空撕裂的雷枪直直射像了那个贵族决斗者。诺斯费拉图的确是暗裔中的佼佼者,不曾减速的他以幻化为雾的方式避开了迎面而来的雷枪。可无论他的对策有多么出色,若要伤及自己,那他必须回归实体。没错,相较全神贯注的诺斯费拉图,因陀罗的动作确实慢了不止一拍。以至于当诺斯费拉图回归身体的时候,因陀罗仍保持了投资的姿势。可决斗往往比拼的并不单单只有武力,就在诺斯费拉图打算掐住因陀罗的咽喉并狠狠啃食其血肉的时候,先前被长枪刺穿的地面小孔中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能量……

明明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孔,却藏匿了足以将诺斯费拉图制服的强大力量。分散而出的雷电化作了无数丝线,在贯穿诺斯费拉图身躯的同时也将其钳制在了原地。那把投出的雷枪也在诺斯费拉图受缚的瞬间炸裂,就此激荡空气的电离子开始了凝聚重组。当诺斯费拉图意识到自己中套的时候,那犹如锯刀的雷刃已将其四肢全数切断。

“……呃呜。”

有着“赤王”之名的诺斯费拉图自然不是如此简单就能解决的小角色,当然,因陀罗也没打算取他性命。就此停手的因陀罗任凭诺斯费拉图将手脚重新接上。他虽没双膝跪地,但要当即动弹已绝无可能。

“我输了。”

豆大的汗珠从诺斯费拉图额头上不住滑落,在忍受着难以承受剧痛的同时,他也得咽下这份令他生不如死的屈辱。

“是吗?”

不置可否的浅笑后,并不期待诺斯费拉图回答的因陀罗也与他擦肩而过。再度仰望星空,不止何时起,月亮与繁星均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