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对快餐店情有独钟呢。”

瞪了碧优德一眼的李诗颖只希望早早结束这一谈话，但从碧优德却对此不以为然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自顾自切着芝士披萨的碧优德又点了一份可乐鸡翅，他虽看上去非常苗条，可其饭量却一点都不小。

“所以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想和你聊聊，同时，也有些事不得不告诉你。”表情如此严肃的碧优德，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随着其手中的餐刀放下，问题也接踵而至，“今天的袭击不过是个开始，我能断定在此之后，针对你的袭击将有增无减。”

“那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

“这点我不否认，但梦魇的袭击会有如此成效，这个锅我可不背。”在将饮料推至桌脚后，将身子凑上前去的碧优德也跟着追问道，“梦魇是老爹他亲手封印的，虽然不是你的错，但既然你成为了老爹的代行，也就意味着你有义务替他善后。”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为了这破事花心思？”

“你说呢？”

就在李诗颖即将爆发的前一刻，碧优德也随之调整了随身携带的“存在感控制器”。即便少女重击桌面，甚至将餐具抖落在地，周遭的人也没对她多加在意。更别提，就算她的幅度再大，整个过程也没发出一丝声响。

“好啦，都给你点了那么多甜品了，消消气，我们接着说。”

从李诗颖的嘴型不能难出，她想怒斥自己“开什么玩笑”。虽说碧优德鲜有与未成年少女相处的经验，但在担任中学物理老师的这几天里，他逐渐有了些心得——那就是与其和这些叛逆的孩子讲道理，不如给他们切身体会下，这种一时兴起的叛逆是有多么无力。尽管李诗颖在那说个不停，可碧优德却一字都没能听见。也是在李诗颖拿起饮料后，他才将“存在感控制器”复原。

“那我们继续了？”

气得只咬牙的李诗颖巴不得上前将自己手撕，可介于周遭的人来人往，她还是掐灭了这一念头。在撂了句“随你吧”后，这个叛逆、急躁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女又度坐回了椅子上。不由得吸了口气，整了整衣领的碧优德也算是换了个相对平缓的口吻：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梦魇的力量源自其目标所给予的精神压力。倘若梦魇能具现成那个程度，也就代表你的精神压力远超常人。所以说，李诗颖同学，你何来如此之大的压力？”

“和你没关系。”

白了自己一眼后，李诗颖又度扭过头去。她不愿直视自己，不光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更是生怕自己洞察到她的忧虑与不安。

“要是这档子事的话，你的死活确实和我毫无关系。但既然我们都涉足了你的人生，那就没可能坐视不理了。再者……我现在也好歹算是个老师。”说这话的时候，碧优德自己都觉得很是可笑。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因为出自他手的学生不是因创造了毁灭性的大杀器郁郁而终。就是因锋芒毕露而死于非命。用“失败”来形容自己的教育生涯可谓是毫不为过，但碧优德一直坚信，每一次的失败都是为了成功做准备，“我不光是以创造之主，同时也是以老师，以及长辈的身份来请求你，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尽可能表现得诚恳，碧优德不希望李诗颖因自己的缘故再受伤害。同样的，他也不希望又一个“学生”因为自己而断送了未来。良久之后，本以为会继续保持沉默的李诗颖稍稍挪过了头。她依旧没有直视自己，但她的嘴唇却于此刻微微作颤。紧接着，李诗颖开了口，并由此道出了她的压力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