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起来小巧玲珑的东西,显现在番妮的掌中,虽然身体很小,但是五官却意外地十分精致,梳着简单的单马尾,身着一袭亮丽纯黑色的衣裙,慵懒地躺在番尼的掌心。

她坐起身子来,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恭敬地对番妮说,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主人?”

番尼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向二阶堂说,

“以后你就先跟着他,帮本娘看着他点儿!有什么小动作记得向本娘报告!”

那个小人儿从番妮的掌中站起来,向前探了探身子,端着下巴不认真地端详二阶堂明不大会儿,然后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

“切,我其实有些不太喜欢男人的说。看见他们胸前那平平的一片我就觉得恶心。”

“那可真是抱歉!”

二阶堂轻轻撇了撇嘴,自嘲地说。

“嘛,不过既然是主人要求我的,我就勉为其难地跟着你吧,我还是相信主人判断的说。”

说实话,二阶堂对面前这个小人的第一印象简直坏透了,明明长得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小人儿一般,性格看起来却是那么地顽劣不堪。

“我得想想,怎么凭依在你的身边会不那么令自己恶心。”

小人端着下巴思考一番,她觉得像藏在主人胸中那样肯定是没法故技重施了,变成戒指?耳环,不行自己不喜欢,到底怎么处理一下呢?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纠结万分。

她忽然灵光一闪,仰起头竖起自己的食指,幻化成一片小巧玲珑又可爱的东西,附着在二阶堂的发梢上面。

本来戴着一副黑色眼镜,面目看起来有些端庄的二阶堂,因为自己那不短的刘海的衬托,气质有一丝阴郁,而她则是幻化成一片小巧的气质比较中性的黑灰色发夹,将二阶堂的刘海别在一边,让他的面貌看起来倒是显得阳光了不少。不过看他本人的反应,应该是不太喜欢的样子。

“喂喂!你看看这家伙!”

二阶堂指着自己的脑门,不耐烦地对番妮说。

“明!”

她扑过来,一把猛地抱住二阶堂,带着哭腔呼唤着他的名字。胸前的触感告诉二阶堂,现在紧紧抱着他的人,是八坂樱奈。而变成番妮的异色瞳只有自己能看出来,一般人无法分辨,这到也给她提供了一些便利,至于胸部,可能是衣服穿得好吧,如果不主动告诉别人,应该也是发现不了的。

“她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诶,你这个发夹?”

樱奈缓过神来,关切地问他,正好,也能看到二阶堂头上这新的装饰品,顺便也一起问了问,不过并没有掩盖住自己善意的笑容。

“喏,没事,你看这样不是显得精神一点,她也没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现在担心你自己就行。”

说完,二阶堂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帘,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既然那个番妮这么说,那么樱奈应该也是知道番妮为了保护她做的那些事情,那樱奈之前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而且回忆之前去病院探望的时候,自己面对的人明显是番妮,那她那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语,肯定有哪些暗示的意味在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咚咚咚咚咚……

一阵紧促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二阶堂的思绪,也让二阶堂有些疑惑是谁,樱奈倒是想都没想,准备过去把门打开。

“慢着!”

二阶堂伸出手臂,拦住樱奈的步伐,

“我去开门。”

他踱步到房门口,郑重地拉开门栓。

“樱奈!”

房门被用力地推开,差点让二阶堂摔个趔趄。本来有些不悦的二阶堂,看清来者之后,神色却不安起来。

是樱奈那位文质彬彬的父亲。是因为“太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而回来看的吗?

明显不是。

"快!有危险的说!"

额头上的使魔,直接对着二阶堂的精神呼喊着,是那种出于本能危机感的呼喊。

二阶堂猛蹿一步,将“父亲”薅过来,用力掐住他的后颈。

如果二阶堂判断没错的话,他俯视着那个“父亲”。

他嘴巴大张着大口地喘着粗气,透过两片斑驳的镜片,那眼瞳中充满着涨红的血丝,血泡游离其中,神情狂躁而又不安分地这样望着二阶堂。

“都怪你!我都欣赏不到这美丽的景象了!都是你的错!明明之前都是滴水不漏的!都是从你这个小子的出现开始!事情变得一团糟了!”

二阶堂微微笑了笑,看来自己并没有猜错,他甚至对自己之前还对他抱有一丝美好的幻想有些赶到羞耻。

他第一时间是有点理解番尼,为了不影响世界线的变动,要为这种恶心的人制造“美好的回忆”,想想就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对自己所言语的时候情绪那么激动,也一下都可以理解;也理解了樱奈为什么不对自己说这些,因为这些东西会让任何一个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的人,离开她。

不过从这一点上,樱奈想错了。

现在,樱奈正抱着一个最大的熊布偶,瑟缩地躲在它的后面,不敢面对面前的二人。

二阶堂现实摸了摸额头上的发夹,似乎是在告诉她准备什么事情。

“能驱动那么多次没被人发现,您肯定也是有些本事,我可不想因为打扰了您这小小的爱好,让自己成为您的敌人,之前我们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谈谈就好了呗!”

二阶堂说完,又露出自己招牌的笑容,手也松开,礼貌地弯了弯腰,随后把手机掏出,当着它的面,把信息全部清除干净。

“您看,这些证据,还有别的什么,我都清理干净,您放心!”

它一开始的眼神有些因为二阶堂态度那变化,变得很讶异,但很快就狡黠起来。

“你早点那么明白就好了,本来下一秒我就打算让屋子外面的人,把你净除掉的。”

“不过呢,我也有过条件。”

二阶堂话锋一转。

“说吧。”

它扶了扶眼镜,松了口气般地说。

"您会拿她当游乐,是因为她长得太可爱了吧,其实我也挺好这口的,能不能……"

二阶堂说完,微笑着摩挲着手掌。

“好说!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