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勒斯监狱,用来关押曾在安德耀城犯过严重罪行的囚犯的集中地,这里面的囚犯无一不是被冤枉之人,而是切切实实的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恶徒。

“进去吧,我们会带你去你的房间。”

许久没有被开启的监狱大门,门外传出狱卒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锁的声音,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的一瞬间,仿佛有诸多怨念般的气息飘出监狱,向着天空飞去。

“这里的环境,看起来挺恶劣的。”

煌朔一边走,一边说。他每经过一个房间,都能从小小的铁窗里面看见里面的人的样子。

有死气沉沉等待着生命尽头的,有在墙壁上自说自话的,有悠闲自在的,也有的看向煌朔的同时迸射出杀意的。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当时闲着无聊,拿来看的东西,那里面也有着这样的场景,与他现在所处的境地不同,在笔者的笔下,那是真真切切地手刃了别人,不可逃脱的罪名。而自己,也仅仅是被冤枉,被迫戴上了一顶意图谋害二皇子等人的罪名,很有可能会被视为帝国的敌人也说不定。

“还没到头吗?”

“急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想呆在这种房间里吗?”

“也不是这么说的。”煌朔看着一间间牢房里的悲怒哀怨,他也很快会体会到他们所遭受的经验,“毕竟是你们抓我来到这里的,肯定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什么吧?”

狱卒不屑地咯嗤一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种话,别跟我说,我只是一个看守监狱的,我只需要管好你们这群家伙就好,其他的事情,谁愿意去想就任谁去想。”

随着逐渐地深入,可供视野的光线慢慢黯淡了下来,从原本的一个房间外的墙壁上一个火把慢慢变成了三个房间一个火把。

里面的气氛不比外面的气氛热闹,反而相较外面的闹剧,这里的气氛更加的宁静可怕。

“就是这里了。”

狱卒将房门打开,一把把煌朔推进房间,又重重的关上门,锁好门锁便离开了。

煌朔看着这个唯一的光线只有高墙上的一个小栏窗,整个房间除了一个供他睡觉的硬邦邦的石床以外就别无他物。

“哟,新来的。怎么,是不是有什么被冤枉了?”隔壁发出沙哑的声音向煌朔问好。

煌朔不想与这个声音对话,索性当作没有听见。

“放心,我并不是什么坏人。”

“能进这里的,不是坏人还能是什么?”

“愿神灵护佑你。你想的,都只是你的猜想而已,你又怎能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呢?有的时候,坦率一点,或许能得到理解。”

有意思,这是在为自己辩解吗?

“行,我确实是被冤枉的,你能理解吗?”

“能,当然能。凭现在的时代,我能相信绝大多数的人,更别说像你这种外来人了。”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这里被关押着的,可不止在这个城市犯过罪的,是用来集中全国罪行最严重的罪犯的地方。在你来的路上的那些房间,他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

“那么你也是?”

“我?我是本地人。”

“那你有什么罪?”

“我能有什么罪,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没有罪名。”

“这就奇怪了,没有罪名还能进来这里,难不成你把你认为你是被冤枉的这个想法强加给别人,然后也要让别人认同你没有罪名?”

“先不说这个,外来人,你为什么会被他们关进来?”

“意图谋害帝国二皇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二皇子现在确实没有在帝国。”

“原来是这样,最近闹腾的事情是你引起的啊。”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这个城市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想听吗?”

“说说看吧。”

煌朔似乎感兴趣起来,他倒想听听这个一直在监狱里度过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评价这座城市的。

帝国建立之初,这座城市原本是一个靠海为生的小渔村,那个时候,魔法的应用与学习还是掌握在皇室以及高阶层的贵族手中,贵族们也很乐意将这个能力成为他们与那些平民之间的区别。

直到有一天,小渔村在经历了一场历年以来涨潮最为凶猛的时节,当出去避难的渔民再次回到海边,在海滩上出现的东西让他们兴奋不已。

金银珠宝,一切珍贵的事物尽数出现在这群连贵重器具都没有见过的平民面前,以及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事物更是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于是他们把这些事物平均分担,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则是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以便他们能一起研究。

就这样,每经过一次海水的潮涨,岸滩上就会多出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每一次的发现,村民们总是能将那些东西隐藏的好好的。直到某一天,有名会魔法的外来人来到了这里,并且发现了这里的掩藏的东西。

就在那些平民以为要完蛋的时候,那名外来人不仅没有将他们私藏宝物的事情告诉给那些贵族们,反而愿意和他们一起研究起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外来人也在这片充满神奇的地方长久居住了下来,并且将他所知道的、所看到的、所了解到的东西乐此不彼的教给了这些村民,也让这些村民明白了贵族们所使用的那些神奇的东西就是这名外来人教给他们的知识,也就是魔法。

但在这里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暴露,在一次贵族旅行到这片小渔村时,意外发现了被藏起来的金银珠宝,以及魔法器具等等珍贵的东西。

气愤地贵族将这件事告诉所有人,贵族们纷纷表示要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不仅如此,就连帝国的君主也同意了贵族们的提议。

于是平民与贵族的内乱开始了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当贵族们发现不仅仅是渔村的平民学会了魔法,就连其他地方的平民也学会了,数量基数太过庞大,导致局势呈一边倒的形式,显而易见地成为了平民的胜利。

正当平民们准备推翻贵族们的统治的时候,那名外来人又站了出来,称贵族们只要签订下所有人必须都有学习魔法的权力,而且绝对不能以权力去强力压迫平民的契约,他们就能放过他们。

结果也很明确,贵族们签下了这个名为他们历史性的耻辱的一面,也再一次的证明了蛮横的专治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是挺好的,最后那个外来人也被帝国人民称为大魔法师,将他推上了与君主一齐的地位。可是谁又能知道,那些当初愿意与这位大魔法师一同实现梦想的人又有多少呢?”

煌朔眉头一弄,发现话中有这道不清的内涵在其中,发现是似乎有了什么质一样的变化一般,才导致了他认为这个城市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好了,说了这么多,想你也多少明白了一点,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会知道你要承受的罪还有很多,外来人。”

煌朔正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门外的锁突然被打开,房门打开后,门外站着原来带领自己到房间的狱卒。

“新来的,你的审讯时间到了。”

来了吗?

煌朔跟着狱卒走出房间,刚要开始跟上狱卒,房间隔壁传来沙哑的声音。

“愿神灵护佑你。”

神灵……吗?

……

另一边,安洁诗雅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接见自己的正是见到自己平安归来紧紧抱着自己不放的父母。

“唔……能先放开一下我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安洁诗雅拍拍把自己抱的死死的父母,吐露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的感觉,希望两人能平复一下他们的心情。

意识到自己太过头的两人急忙放开安洁诗雅,看着女儿被抱的喘不过气而咳嗽着,两人心里不由地心虚起来。

“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来,让妈妈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一听到伤,安洁诗雅好像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一样,在母亲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同时,想着自己的受伤的伤口被母亲看到就糟了。

果不其然,因为疏忽大意,安洁诗雅突然想起自己从回到安德耀城开始,就没有去换衣服,而自己腹部这里有着一个被刺穿的伤口,伤口处的衣服更是破了一个洞,怎么想也知道不可能不被发现的呀!

“咦?爸爸你快过来,为什么衣服会破了一个洞?”

完了,被发现了。

安洁诗雅大叫不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受父母的一顿唠叨与担忧时,一切都没有随着她的想象而实现。

“可能是诗雅她不小心弄破的吧,没受伤就好,衣服弄破了而已。”

“也是。”

安洁诗雅一听,急忙往自己的腹部看去,发现破洞下是白皙的肌肤,没有一丁点留下伤疤的痕迹,顿时心情大好了起来。

“爸爸妈妈,我这一次回来,还有两件事请求你们。”

“说吧,看见女儿平安归来,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会答应女儿的请求!”

听到父亲信心满满的回答,安洁诗雅的心里算是有了很大的底,她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做了排序,整理好语言。

“我需要七种品质极佳的元素魔石,最好是那种元素浓度极高的结晶体。”

“没问题!这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是吗?那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以您的身份和人际关系肯定也能解决吧?”

安伦看着女儿有耍小心思的意思,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便将母女二人一起带进他们自己的房间,不禁降低了声音,轻声问道:“是什么事?”

“煌朔被防卫军抓走,他们打算将二皇子和其他十人尚未有消息归来,视煌朔意图谋害二皇子的罪名抓起来了。我想请您帮一帮他。”

安洁诗雅语气平淡,心里实则非常紧张害怕,害怕听到的答案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惜的是,现实的残酷还是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抱歉我的宝贝女儿,这件事,我还真的做不到,不仅是我,就连城主也做不到干涉。”

“为什么!”

安伦刚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思虑几番后,才肯告诉安洁诗雅,事情的真相。

“帝国君主要介入这次学院试炼的事件中来了。而且在他的身边的卢克斯公爵声称他的儿子也在安德耀城失踪了。”

“他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安洁诗雅有种不好的预感。

“利尔·卢克斯。”

安洁诗雅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