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居然就这么的走了。仔细想想,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居然天真的以为他会负责到底的,只是前脚刚说,后就因为一个矛盾,闹得两人分离。

是我错了吗?我这样做的原因不是和大家一样,让老人能够少一点担忧,等到最后事情结束之后,再告诉老人真相的。

这样不就可以减缓老人的悲伤,也能让老人知道他的孩子是一个英雄人物,为了人民而牺牲的英雄为荣。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也是大家商量好的,也是迄今为止最好的办法,可他就像是一个冷血动物,每一句说出来的话都将我与大家的好心破坏的千疮百孔,甚至不惜做出如果不去这样做就各走各的话来。

后来,我们并没有妥协,直到现在,距离他从这个房间离开已经半天的时间了。

……

“嗯!”

我从香甜的睡梦中苏醒,昨日的醉酒似乎感觉并没有多大的不舒服,虽然没有吐,但总感觉胃里挺难受的。

不得不说,身上的这股清香真实让人神清气爽啊,就像是出浴后的涂抹身体的清香露一样……嗯?出浴?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已经不再是外出时的衣服,而是准备睡觉的睡衣,想到这里,我的脸色顿时煞白,自己很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醉酒后会自己去洗澡甚至是换衣服啊!

“你醒了?”煌朔坐在椅子上依靠椅背,似乎是因为要照顾某人在深夜会突然发生什么异常,特意搬了张椅子坐在对面看着她。

到底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啊?还有给我洗澡的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啊!

此时此刻,我对自己一杯倒的酒力以及不自量力深恶痛绝,竟敢给了他人机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而且我根本就记不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谁帮我换的衣服?”我小心翼翼地提问,尽管隐约觉得除了自己知道的人之外,就不会有人来与他们一起共处。

当我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我是绝望的,因为自己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煌朔竟然会这么平淡的说出了昨天帮我做的每个细节!

“在我帮你洗完后,再帮你擦拭干净身体……”

“停停停!!不要说的这么详细啊,我的清白,就这么没了啊。”

一想到有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异性看光了自己的身体,还被对方详细的解说如何给对方洗澡的过程,论谁都不想让对方说下去的,更别说之后还有什么后续了!

夹杂着对之后的事的内心的恐惧,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立刻下床,找到了在洗衣筒中已经清洁干净的衣服,拾起来,动作迅速的换上衣服。

“我们现在必须要好好商量一下了,关于你我之间的关系。”

“你说。”

我深吸一口气,捋清自己想要说的话,开口道:“你昨天是不是看光了我?”

“如果是没有穿衣服的话,确实是看了。”

“是不是帮我洗了澡?还,还还还替我全身清洗了一遍。”

一说出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热的不成样子,如果我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脸是什么样的话,一定会大呼丢人的。

“如果不需要对身体进行清洗的话,那还洗澡干什么?”

尽管对方没有直接肯定,但他的话很直接的表明了“我确实有,这些我都做了”这样的意思。

“光凭这些……”

我感觉怒气在涌现,正积蓄在我的心头,准备在我开口的一瞬间爆发出来。

“难道好心也会被当成错误来对待吗?”

“这就是你以为的好心吗!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她的清白有多重要!如果你不愿意负责的话,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那你想怎么样?”

“你得负责,负起你应有的责任来。”

煌朔不明白安洁诗雅的意思,从字面意思上来讲,应该是这样子的。

“是要我负担起你的生活吗?”

“呃,没错!”

我可不敢做出更加过分的条件,是人都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真正发生过,若是自己再多么不知好歹的话,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现在不就是吗?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还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

“呃……”

可恶啊,可是除了这个,自己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去做,难道就这样算了?不不不,我必须给自己挣到一个好处才行。

“不行,你必须将我欠你的债务全部忘记,而且还得无时无刻的带着我才行。”

“不行,你所欠下的钱,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不可能一直带着你。”

“那只要你带上我一起,总行了吧?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这个可以。”

太好了,总算拜托那该死的债务了!

“既然谈好了,那我们就该出发了,时间不早了。”

“哦哦,也对。”

……

耶尔森林,依然是重复的搜索,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在一切有可能会在经过前往托卡斯的路段上寻找着那根本不存在的人。

现在在我们的队伍中,大家都明白我们之间少了谁,得知了利尔失踪的消息的我们并没有惊讶,毕竟做出那样的事,得到了那样的结果,利尔肯定会向他的父亲诉说,但同时我们在两天的时间里没有受到任何危险。因此我们心照不宣的都认为是被他的父亲接回去也说不定。

今天的结果还是如那天的利尔说的那样,但苏利亚姐姐与我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两次向老人汇报今天的情况,对他撒谎发现了他的孩子的踪迹。

“总是心有不安啊,若是老人家有一天知道我们在骗他的话,他会怎么想?”

“若是实在瞒不住,我们就只能如实说出了,说他的孩子并没有出现在城镇外,而是在事件中光荣牺牲。”

“只有这一个说辞了吗,苏利亚姐姐?”

“至少是现在最好的说辞了。”

我蹲了下来,背靠着一颗大树,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又低下头拿起边上的一根木枝在地上刻画着什么。

无论我怎么想都无法避免最终的结果,能做的只有隐瞒这一个选项。

啊,若是有什么逆转的情况就好了,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再干着急,也不能出现老人的孩子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吧?

漫无目的的寻找后,我们一行人遵守着约定来到老人的住宅,依旧是相同的说辞,依然是同样的表情,同样的为自己,为老人打气一定会有他孩子的消息。

哪怕自己也不再相信,也不能让老人失去希望。

这就是我和苏利亚姐姐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吧,毕竟见证自己的亲人的死亡是多么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我们必须要给老人一个缓和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从容的告诉老人真相。

与老人道别之后,我与苏利亚姐姐不约而合的叹了口气,看着老人越来越阳光的笑容,我们实在是不忍心若是得知亲人离去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老人家撑过这一难关?”

“我能提一个问题吗?”

煌朔忽然插上嘴,早在旁边等着二人纷纷沉默之前想说一些什么话。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是否真的有为老人考虑过,还是说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毕竟发布委托的是这个老人,而他想要拜托你们的,是想知道他的孩子的生与死,并不是我们自私的想让老人留有那可怜的幻想。”

煌朔的话,狠狠地向我们甩了一巴掌,将我们彻彻底底打回现实,面对现实。确实,老人说过他想要得到他孩子的消息,生或死都无所谓,而我们却……

“至少要给老人家一个缓解的时机吧?难道我们就这样直白地对老人家说您的孩子已经死在了托卡斯这样沉重的话吗?任谁都不可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吧。”

不知怎么了,我的心被他的话说的烦躁起来,也许是这样类似的话从自己信任的人的话中说出口,总比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口中说出更加伤人,我忍不住这种躁动反驳了他。

“任务就是任务,总不可能将私人的情感混杂在一起,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后,将很难达成想要达到的目的。”

“难道你就是一冷血动物,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没错,我确实是冷血的人,我绝对不会否认自己是冷血的这一事实。”

煌朔的沉默,令我感觉到他在这一刻间的变化,自从两天前说答应要对我负责开始,便能够感觉的很清楚对我的态度如何的好。

但在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初见时的冷漠,一切的回忆都是假象,他依然是原来的他。想清楚了这一点的我也没有必要对自己再有任何保留,一数的怒火倾注在自己的一字一句里。

“果然,我还是忍受不了你的冷血,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做的!绝!不!”

“安洁诗雅,算了吧,其实煌朔说的也不无道理,更何况你们俩还是伙伴。”

“不可能的!苏利亚姐姐,你不是也说过不想伤了老人的心的吗?更何况托卡斯那边的情况还没有得到平静,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顽固的家伙,若是没有残酷的真相是不会善罢甘休。算了,我也无需再跟你多说什么,一切都由时间来验证。”

对自己失望至极的煌朔摇摇头,转身独自一人离开,留下的这话更是讽刺了在他看来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苏利亚有些担心我的状况,搭在我的肩膀关心问:“没事吧?可能你们两个之间有一些误会,我知道你是为了老爷爷好,但实际上两天前利尔说出的话令我反思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利尔的话中始终是对老爷爷差劲的态度,就算是让我想认同他的想法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就在今天,煌朔的话却让我深有体悟,或许我们真的该结束这次以欺瞒为任务的话了。”

“怎么连苏利亚姐姐你也……”

“安洁诗雅,多谢你的好心。也多谢这段时间以来的相伴,不过我们之间的友谊是不会结束的,若是有需要,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

“我……”

没等我说完,苏利亚笑着向我挥挥手离开,只留下我一人孤独地站在原地。

……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木制天花板发着呆,我回到房间里,煌朔的离开没有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而我则是一扭头,看到了在他的床上铺放整齐床单,继而继续发着呆。

浑浑噩噩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之前,由于煌朔租房时交付店长的租金的数量太过庞大,于是每天派人来送上食物给我们。我吃过后,、心想着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决定自己出门看看逛逛。

“出去看看,说不定会放松自己的心情。嗯,就这样决定了。”

我决定着,下楼,迈出旅馆大门,往下意识的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