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复荣华,是一个普通的重点班高中生,家在富林市第九大道的富林小区,身体健康无疾病,双亲依旧健在,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朋友了。虽然任何意义上的朋友都没有,但我的学习成绩很好,这也就可以了吧。

我们学校是住宿学校,加之又是重点班的学生,因此每天清晨六点钟左右我便起床了。仔细洗漱并整齐衣服后,便拿着饭盒离开宿舍到操场上跑步了。操场是椭圆形的塑胶跑道,一圈有四百米。因此我每天都要跑个三圈,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然后就到人影已经不剩几个的食堂打早餐,接着便上教室,这时候座位都差不多坐满了,除了一些扫清洁区或者教室值日的同学除外。

我会在早上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解决早餐,那正是大课间跑操结束的时候。大课间跑操大约要跑两圈,因此我每天在操场上跑步的距离大约就是两千米,身材不算得强壮但也有些肌肉,即使平时冷漠从不给人好脸色看也不会遭到坏同学的欺负。

几乎每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都要拖堂,除了星期三那天班主任上的化学课。由于是重点班,每天中午我们都要按要求上到教室自习个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很少有老师过来巡查,因此有些同学就会趁此机会好好利用时间打电动或者看漫画书来放松一下,不过我并没有这类活动。实际上我的脑子不太灵光,对课上的知识点消耗得很慢且不想求助于老师或同学,所以这段时间我都是抱着课本度过的,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我莫名其妙地就当上了班里的学习委员。

每天中午都多少有些同学不睡觉的,有些是在学习,有些则是因为压力太大而进行着上述所提到的休闲活动,不过这并不包括我,因为一般这个时候我的身体都很累,为了不把疲劳留到下午,我会好好利用午休时间来进行午睡。

下午会同上午一般流畅地度过,唯一区别的就是最后一节课老师都十分理解地不拖堂了。许多同学都会在放学后冲向食堂,有一些是回宿舍的,也有些有远大志向的同学则会淡定地去做自己的事情。我是属于去食堂的那一类。不过不是冲,而是慢慢走。因为我觉得这点时间没什么好着急的,不如放松一下神经。

听说女生宿舍洗澡的顺序都是安排好了的,但我们男生晚上洗澡的顺序没什么讲究,谁先回去就轮到谁洗。我一般都是第四或第五个洗的,有两个卫生间,而且有些舍友会选择在中午或下晚自修后洗。因此时间不会太拖。

晚自修我们不上课的,不过有一个活动,就是私下把全班的同学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代表一个科目,每一天正式上晚自修之前都会安排一个同学上来讲解题目。老实说这很浪费时间,且通常无法学到什么,所以同学们都不太喜欢这个活动,也有诟病这是班主任胡乱模仿别人班级的行为。我也不喜欢这个活动,不过同样不喜欢诟病这个活动的言语。事实上所有丧气的话语我都不喜欢。我之所以不喜欢这个活动,只是因为这会让我在全班人的注视下讲话。仅此而已。

晚自修会以晚读的形式来结束,晚读的时候会有些同学开小差聊天。晚读时间过后我们便回宿舍了,这时候距离晚睡的时间到来还有二十分钟,有时候班主任会趁此机会到宿舍来缴手机,但开夜车的同学都很聪明的形成了一个模式,只有正式上晚睡的时候才玩手机。我也带有手机来学校,不过仅仅是用来星期天那半天假期去使用的。晚上我会很安静地休息,因为第二天我还要早起跑步。

这便是我在学校一天下来的生活。对于重点班的同学来说,除了节假日那被削掉一大半后剩下的假日之外,每个月只有一天的假期,剩下的便是每周日下午的半天时间。班会课也会在每周日的晚上进行,主要讲点上一周发生的事和早就已经被记得滚瓜烂熟的注意事项。

这些自从高一十五岁进入学校到现在都没有变过。现在我是十六岁,高二,一切都在和谐有序地进行着,虽然规律的生活让我的头脑时刻都很清醒,但没有朋友果然还是十分寂寞的事情,尤其是看见同学们有说有笑并排走在一起的时候。不过这些我都可以忍受,而且我的成绩很好,这也就可以了吧。只是这样的生活在一天中午的时候被打破了。

“同学,有兴趣来了解一下动漫社吗?”一个穿校服的女同学微笑着递给我一张传单,背景是红色的,第一行的几个大字为“玉林一中动漫社”。我捏住传单的另一头犹豫了一下。现在并不是秋季期新学期开始,大多数社团都不会像这样明目张胆地招人,而且这个时候是中午,在食堂,因此这个社团应该是新建的。我们玉林一中都有了几个篮球社,而且好些社团也有重复的,原来还没有动漫社吗?不过想来动漫这种东西学校一直以来都不是很提倡,甚至是有点抵制,这样也算是正常。但要是宣传的话还是应该获取学校许可而到每个班级宣传吧,这样会更有效率一些。

我有点想加入这个社团,一方面我挺喜欢ACG的,另一方面高一入学的时候老师就十分提倡我们加入社团,这样能更多的锻炼一下自己,以后到了大学之后方方面面也有些经验。不过老师们不是很提倡高三加社团,高三了就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面,社团了到大学之后还可以参加。他们是这么解释的。现在我已经是高二下半期了,那么果然还是不要参加了比较好吧。

我捏住另一端的手指松开了,但是这个穿校服的女同学或许是认为我要收下这张传单,也松开了手指。那张红底黄字的传单就这样轻轻地飘到了地上。我想伸手去捡,她也马上警觉地快速伸手将其捡起。我那伸出一般的手便定住了。我觉得内心有些愧疚,想道歉,可是这个女同学却慌忙向我说了声“抱歉”,焦急地离开了。她没有向食堂中的下一个同学发传单,大概是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才离开的吧。不过我的内心却越发愧疚,打到的午饭还没吃完就倒进了垃圾桶,也像那位女同学一样焦急地离开了。宿舍中的这个时候十分热闹,舍友们都在兴奋地谈论着些什么,而我却十分不合群地上了个厕所便爬上床睡觉了。

中午的午睡完全睡不着。我读过加缪先生的那本名著《局外人》,我觉得我和里面的那个主角颇为相似,我也觉得那个主角和我一样都没有错,但是我的心中总是在纠结着些什么。不过尽是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就好比“学校是教育的终结”,这怎么可能呢?是嘛,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哦,对了,比起《局外人》中的主角,果然还是《装在套子里的人》中的主角和我现在更为贴切,只是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休了,校园的广播拖着长长的调子撕扯着。我感觉心中有一张纸掉了,一切从现在开始就都变了。

我怀揣着焦虑的心理度过了这个下午,虽然凭着以往锻炼出来的坚强体质我并没有打瞌睡,但是上课的内容我也并没有听进去一点,下了最后一节课之后我便同往常一样步行去食堂打饭了。一路上总是能看见一些男女同学并排走在一起,而且食堂中也能看见许多这样的比翼鸟。不过我的目光总是放在她们之间,并没有看向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好像她们之间有着什么美丽漂亮的东西。或许在那之间的就是纯粹的爱情吧,那种最原始的爱恋,就像到了繁殖时期的动物凭借着自己的意愿去寻找配偶,只是每每我看到这样的一对情侣的时候都会想起莎士比亚著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学校操场集会的时候也常常用到“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例子。这正是某种典型吧,就像是真理一样无论放到哪个时空都是具有效力的。那么对于“没有朋友虽生犹死”这一小句话呢?这究竟是不是真理呢?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吃完了饭又洗完了澡,最后看着一排又一排勾肩搭背的同学上到了教室。

“今天是你上去讲题哦。”我的组长十分正常地来给我宣布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就像是按照规划分配工作的工头一样。我是数学组的一员,我们组要讲解的题目通常都有点“绕”。这可十分不妙,我并没有准备好要讲解的题目,或者说由于生活太自然太和谐了以至于我将这一不和谐的内容给忘掉了。“我可以下周再上去讲题吗?”我觉得可以和组长商量一下以避免这一次出丑,但是这位穿着运动服的高个子男生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说或许我可以和组内的其他同学商量一下调换顺序。我们组都有哪些同学来着?我连自己宿舍里的同学都还没认完,平常也是一个避事主义者能不扯上事情就不扯上事情,而且同学一起组队出去玩都不参加,就连班集体组织的活动也很少出力,我怎么有资格去请求别人的帮助?或许有些长得帅气可爱的同学的确能得到帮助,但我长相并不可以,还是不要了吧。

于是我便这样上阵了,就像没带枪的士兵踏上了战场。我并不自信,由于平时很少讲话所以讲的也不清楚不流畅,许多地方都没讲明白,但这也正是预料之中,毕竟我之所以能考到好成绩只是因为考前的准备很充分而已,真的要像那些天才一样考前还打游戏的话恐怕我连班级前三十都进不了。不过这次危机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我又回到了那个专属于动漫男主角的靠窗角落去思考“没有朋友虽生犹死”这句话究竟是不是真理,同时一边拿起一支笔并摊开一本书来装作认真学习。我突然发现,我们班座位安排的中间那一组有三列,每一桌坐三个人,但是即使班级男生数量为单数,我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小角落。原来这是命运中注定了的吗?我好像感觉这一切都明了了,“没有朋友虽生犹死”这句话是真理,因为刚才还和同桌有说有笑的值日班干上到讲台后便成为了另一幅模样,有些威严并很专心地写着拿上去的习题。

我决定要摆脱“没有朋友虽生犹死”的这一个状态。小时候母亲曾经告诉过我,不需要交那么多朋友,只要有几个知心的就够了。所以我决定即使不能交那么多朋友,至少认识完周围的同学也足够了。就在我这么思索着的时候手中的笔掉了,它摔到地面上的声音不是很大,并滚到了前面那个女生坐着的椅子下面。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能通过请求别人帮助而认识别人,人与人的关系不都是从事件中发展出来的吗?只不过在这支笔掉下的时候,前面的女生是侧着脸在写东西的。她应该知道后面有个同学的笔掉下去了吧。那么我再请求她帮助捡笔就闲的多此一举了,而且还有可能打断她的思路,加之和女生讲话好像也挺那个的,果然还是等着她帮我捡起来然后道声谢就可以了吧。于是我便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了一起来,一直在后面默默注视着前方女生的举动,就这样一直到了下课。

那位女生出去活动之后,我才将掉下的笔捡起。这简直太荒谬了,人与人之间竟如此冷漠、相隔的距离竟如此遥远吗?我意识到妄想别人主动与你交涉简直是愚蠢至极,一般来说只有你主动去搭理别人,而别人一般都不会搭理你。因此我决定主动出击,到后墙上贴的座位表中了解到了周围同学的名字,然后便和前座的女同学打招呼。“你叫邓丽珊是吧?”她回过头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叫复荣华。”“哦。”她如此简洁明了地就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便有些羞愧地沉坐下来。我认为刚才是个极大的失误,我应该凭借某些东西来拉进与她之间的距离,比如说刚才那支笔被摔坏了能不能借我一支,或者说某本教材落在宿舍了能不能借我一下,顺带着“坐在你后面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名字真不好意思”这段话来让她感到亲切些。这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我却搞砸了,顺带还丢脸了一回,不知道在那位同学的心中我的印象究竟变成什么样了,应该变差了吧。我拿着捡起来的水性笔转着,像转转笔那样转着。这技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我学成的,在那旋转的过程中时间也被失去了。一下子第二节晚自修就过去了。

“你不交数学作业吗?”“你的英语作业呢?”“化学作业交不交?”“语文作业在哪里?”“没写完物理作业吗?”我们这个重点班是理科班,平常交作业的时间都是下第二节晚自修,因此时间一到,几个课代表就一齐走遍教室催收作业。我一般都是准时交作业的,所以现在交不上作业了让几个课代表十分惊讶。我解释说是身体不舒服,他们都是思索了一下便离开了,并没有像对朋友一样让我好好休息或者建议请假去看病什么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多管闲事,他们甚至可能都不会去刁难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们班对于不交作业的行为十分严厉,除病假之外每个学期一般只允许不交一次作业。我不想就这样把宝贵的一次机会给用掉了,便打算在最后一节晚自修给补上。可是补上了之后该怎么办呢,去找科代表交作业吗?还是直接交给老师?我意识到又有了一次通过请求帮助发展友谊的机会,于是毫不犹豫地轻敲了一下前桌女生的肩膀,询问究竟该如何补交作业。她说交给科代表就可以了。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机会就这么使用完毕了。那个女生又回归了忙碌的写作业途中。看来友谊的宝贵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甚至无法询问女生写的是什么谈话就结束了,你以为别人真的会听你慢吞吞把话讲完?我又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因为在总结并反思的途中第三节晚自修就结束了。我不想开夜车,因此这宝贵的一次不交作业机会就被使用了。

我又看着一排排勾肩搭背的同学回到了宿舍。宿舍的灯是学校统一控制的,现在正散发着明亮的橙黄光芒,与周围的床架、墙壁、水管等物共同透露出了一股贫穷的气息。许多舍友已经早我一步回到了宿舍,还有一些从我背后走进宿舍的同学也习惯了选择性无视我的存在,不过我还是要尝试一下与宿舍的同学们交上朋友,所以便站在门口把门上的床位表都记住了,就比如现在正谈到兴头上的那个同学叫程若祥。他们几个人正坐在下层床铺上大谈特谈最近新出的动漫番剧有什么是好看的,而最近新出的一部番《OVERLORD》十分火爆,所以资讯更为丰富的程若祥便成为了引领话题的人。我也喜欢动漫番剧,或许能够加入他们的聊天之中并开启友谊的道路。我坐到相邻的另一个床铺上,离程若祥仅有一只手指的距离,并想以“OVERLORD吗?挺好看的呢”这一句话为钥匙进入他们的世界,但他们依旧在谈着,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说了什么。我有些尴尬。接着他们便谈到了《OVERLORD》中的时间魔法,我说那里的时间招式设计得并不如另一部作品中的完美。程若祥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原来说的内容了。我感觉很难受。最后他们说到了《OVERLORD》中的一个战役,魔导王只用一个技能便把二十万军队都毁灭了,我说这里的情节安排得不合理。程若祥没有看我,其他的人也没有看我,或者说我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看我。我不知为何非常想呕吐,并冲进了厕所,将今天晚上吃的那些早已变成残渣的胡萝卜和青菜并着黄稠的混合物吐了出来。

我颤抖着爬上了上层那属于我的床铺躺下,大口喘着粗气,脊背阵阵发虚,一些冷汗流了出来。这是命运中注定的,我思索着,一张红底黄字的纸掉到了地上。班主任来了,是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女人,背着一个背包,双眼眯得十分机灵,正用“睡觉啦”“赶紧啦”“快点啦”这些词汇驱赶着舍友,就像牧羊人驱赶着小羊羔回家一样驱赶着,不过却像是完全忽略了我似的不看我一眼便走了。我是被遗弃了的小羊羔吗?我心里这么想着,橙黄色的灯随即黑了,脊背仍在冒冷汗,衣服都湿了一半。我意识到了现实中的人际关系是有极限的,因此,我拿出了从不在夜间使用的手机,第一次打开了游戏,直到电量被耗光。

我几乎整夜都没睡觉,最后好像睡了一点,但学校的广播马上便撕扯起了那令人心烦的嗓子。我机械地洗漱完毕,然后提着饭盒到操场跑步,跑完第二圈就感觉到了疲乏,不过仍旧坚持跑完了第三圈。到食堂打早餐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半了,比平时晚了一些,但仍旧有早餐,于是便提着早餐回到了教室。

我迟到了,但老师还没来,值日班干如往常对待其他同学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给我坐回座位了,只是我却在早读到第一节课的时候死死地睡着了。“最近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第一节课的老师是英语老师,一个长得有些可爱的金发女老师。她选择在课上无视了我的睡觉,而在大课间的时候对我进行盘问。为了掩饰我在晚上玩手机的行为,我便以“吹了风,昨晚还呕吐了”为由搪塞了。她却十分照顾我的学习似的建议我请假出去看病,我讨厌麻烦的事情所以就拒绝了。之后她便让我注意一下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以便于能够更好的学习。我答应了。

这一天的大课间我没有进行跑操,上午也自然而然地就过去了。而接下来的几天,我好像发现了生活的目的似的沉浸于游戏世界之中。我发现虚拟世界中的人似乎更加亲切,虽然不文明的行为也不少,可是我却感受到了现实世界中感受不到的东西。我被重视着,被需要着。他们想要提升段位,提升段位后会很开心,我便带着他们提升段位,看见他们提升段位之后我也跟着很开心。被需要着难道不是人生中最根本的目的吗?当一个小孩听到父母说不要他(她)的时候,他(她)会哭,甚至会原地打滚。所以为了这一点,我将原来保持的良好习惯都荒废掉了,每天晚上、中午都在打游戏,直到一个月后的那一天,排位赛的连续失败和队友毫无顾忌的谩骂,我才讨厌游戏了。

此时正是期末考的前一周,生活变得无所适从。喂,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无论是在课余时间还是在上课的时候,思绪一旦发散放空,我的大脑中就会如此思索道。

在两周前那每月唯一一天的假期,也就是我热爱并沉浸于游戏世界的期间,我回到了家,在做好饭的母亲面前玩着游戏。“快点收好吃饭!”母亲有些生气。其实在那天之前我一直都有玩游戏,只是没有那么沉迷而已。当初只是在放松的时候玩一下缓解心情就已经让父母十分生气恼怒,何况是现在。不过在生气的父母面前应该差别是不大的,实际上对于我拿手机去学校这件事他们也是极力反对的,只是我的性格实在是倔强才成功带去了。然而我并不觉得带手机去学校有什么错误,一来能够缓解一下学习的压力,二来方便查找资料,第三则是在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手机简直寸步难行,同学聚会上基本都是玩手机的,你觉得呢?可是这些大人却仅凭专家对于游戏危害的一面之词就要没收手机,难道不是一种十分愚蠢的事情么?我以这一局游戏还没打完不能背弃信用退出游戏为由,拒绝了母亲。她十分生气,生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了静静地坐在那里吃饭。这之后我的父亲回来了,他是一个铺路建房子的包工头,工作十分不顺,经常被老板拖欠工资,并且时常将愤怒发泄到我和母亲的身上。他一回来就震怒了,生气地让我马上放下手机去吃饭,还作出一副苦苦劝诫的样子告诉我游戏中都是虚假的,都是人编出来的。我当然知道这是人编出来的,不过他却不知道小孩子通常都很讨厌别人把自己当做不知情的小孩,我也很生气地拒绝了。不过没有将拒绝的话语说出来,代以表示的是躲回房间的行动。到了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也是对他们毫不搭理地就离开了。

这便是我们家的局势。父母总是劝说我不要带手机去学校,而我则总是带手机到学校。只是现在我对游戏厌恶了,一会过神来发现已经成为了上课睡觉、不交作业的常犯,老师对我的印象都变坏了,便不知如何是好,无论是学校、家庭还是手机中的虚拟世界都没了我的归处,一旦到了闲暇的时刻心脏就在颤抖。心脏在颤抖,一张红底黄字的纸掉落到了地上。

我决定要采取行动去改变现状,就如同之前采取行动去改变“没有朋友虽生犹死”的状态那般。我的原来的各项习惯都被恢复了,早晨起来围绕操场跑三圈,中午、晚上回到宿舍直接安静地休息,老师布置的各项作业也都有条不紊地完成着,逐渐被原来不规律生活弄垮了的身体又逐渐强健了起来。只不过随着期末考试的逼近,心中那闲暇时刻出现的不安,越发严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