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氣氛,瞬間開始凝固起來。
就連麥克阿瑟都可以感覺到,大家看自己眼神的不對勁。
他開始着急,額頭上面的汗珠更密了。
「你們在懷疑我?」
麥克阿瑟大發雷霆。
「你們覺得我是殺了那個傢伙?」
「不,我們什麼都沒有說」
羅素回復到。
「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對嗎?」
「是的」
哈利夫點了點頭。
「那你們看我幹什麼?」
「就是看看,不行嗎?」
忽然,羅素先生的眼神開始變得犀利起來。
「還是你自己心虛了?」
「我心虛什麼!」
麥克阿瑟的情緒有些失控。
「你是不是真的殺了維克多先生啊!」
克里斯蒂娜小姐的問題也開始咄咄逼人起來。
「怎麼會?我殺他幹什麼?」
「如果論殺人動機的話,你是我們這幾個裡面最可疑的吧?」
「是,我的確很討厭那個傢伙,但是我還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而殺了他,難道不是嗎?」
「那麼,你認為我們這裡面除了你,還會有誰想要殺掉維克多先生呢?」
「我……」
面對哈利夫先生的問題,麥克阿瑟一時語塞起來。
「我怎麼會知道!」
「那不就得了,你現在是最有可能行兇的人」
「但是……即便我有動機,那麼我是怎麼殺掉他的呢?他不是被毒死的嗎?」
麥克阿瑟有些緊張,他急着為自己洗脫嫌疑,但是他越是這樣,越是容易被哈利夫和羅素懷疑。
「沒錯,就在幾分鐘之前,你才剛剛和他發生過矛盾吧?」
「沒錯!那又怎樣?」
麥克阿瑟怒目圓睜。
「你不是還想要拿他的熱可可瓷杯去攻擊他嗎?」
的確,剛剛麥克阿瑟的確碰過維克多的瓷杯。
「你會不會是在那個時候下的毒?」
哈利夫繼續着自己的分析。
「我怎麼會在那個時候下毒?論下毒時間的話,老管家的嫌疑更大吧?熱可可都是他準備的!」
麥克阿瑟試圖把話題轉向老管家。
但是哈利夫好像並不買他的賬。
「老管家是直接往杯子裡面倒的熱可可,都是一個壺裡面倒出來的,而且都當著大家的面,你覺得他是什麼時候單獨給維克多先生下的毒呢?」
「我……我怎麼知道?」
麥克阿瑟已經陷入了哈利夫的掌握之中。
「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說你無法指證老管家下毒咯?」
哈利夫有些勝利者的得意。
「再說,能夠使用《魔法水銀》的人,只能是魔法師,老管家並不是魔法師,他也無法下毒,不是嗎?」
「我……」
麥克阿瑟完全沒有理由反駁他了。
「我真的沒有殺他!」
麥克阿瑟突然一把抓住了哈利夫先生的衣領,這一出猝不及防的場面讓所有的人都有些吃驚,好在伊莉雅旁邊的黑爾斯特立刻衝上去拉開了麥克阿瑟,否則沒有人知道,麥克阿瑟會繼續做出什麼舉動來。
「你們不能就這樣說我是兇手!你們沒有充足的證據!」
被黑爾斯特控制住了的麥克阿瑟十分的憤怒,他一邊瘋狂的掙扎,一邊朝所有的人大喊大叫。
「麥克阿瑟先生,您越是這樣,您的嫌疑就越大!」
差點遭受皮肉之苦的哈利夫繼續着自己的挑釁,他揚了揚眉毛,抖了抖衣服。
「您現在最好還是被我們控制起來的好,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你,但是我們相信,一切到了明天,就都會有結果的」
「等艾勞梅斯先生回來?」
羅素先生突然發話道。
「現在除了等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吧?」
說完,哈利夫便重新坐回了座位。
「我的上帝啊,希望今天別再出什麼事情了」
一旁的約蘭德夫人默默的祈禱道。
「今天晚上,我們就暫時把麥克阿瑟先生關起來吧?」
不經意間,哈利夫先生就把視線轉向了黑爾斯特。
「今天晚上就由我,老管家,和黑爾斯特先生來輪流值守吧,怎麼樣?」
「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黑爾斯特贊同道。
「管家先生呢?」
「我也沒有,而且,我剛剛得到消息,艾勞梅斯先生可能明天也過不來了」
老管家說到。
「為什麼?」
「因為大霧,所有通往這裡的船隻,都被禁止出港了,只有等霧停了,艾勞梅斯先生才能過來」
「是這樣嗎?」
「是的」
「那也就是說,我們明天也不一定可以離開這裡?」
約蘭德夫人有些害怕。
「多半是這樣了」
管家點頭確認到。
「我可不想一直和這個殺人兇手待在一起!」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約蘭德夫人」
「我說……」
一直沉默不語的克里斯蒂娜忽然開口道。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維克多先生換個地方放啊?這樣把他一直擺在椅子上,太可憐了」
「的確……」
哈利夫先生若有所思。
「黑爾斯特先生,可以過來幫個忙嗎?」
「是,需要我做些什麼?」
黑爾斯特立刻走了過去。
哈利夫指着躺在椅子上的屍體,然後又指了指二樓的一個房間。
「我們暫且把維克多先生的屍體搬回他自己的房間吧」
「是」
說著,黑爾斯特就和哈利夫一起,聯手把屍體搬回了樓上。
整個宴會大廳,就只剩下伊莉雅,約蘭德夫人,克里斯蒂娜小姐,羅素先生和老管家幾個人了。
「小姐們,羅素先生,你們要不然就回去吧,這裡有我們幾個男士在這裡,所以不必擔心」
老管家提議大家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去。
「也是,那麼管家先生,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們了,我老了,腿腳不利索,您能扶我回去嗎?」
羅素說完,就彎下腰示意老管家去攙扶他。
「當然,羅素先生」
老管家識相的走了過去,一把將羅素先生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然後走向了二樓。
這時大廳裡面,僅僅剩下三個女性了。
「克里斯蒂娜小姐,我們也回去吧?」
約蘭德夫人提議道。
「是的夫人,需要我的幫助嗎?」
「如果可以的話,非常感謝」
「伊莉雅小姐,一起過來嗎?您住在三樓對吧」
正打算離開的克里斯蒂娜小姐禮貌的詢問了伊莉雅是否想要和她們一起上去,伊莉雅微微一笑,然後身體前屈,非常禮貌的回復到。
「當然了」
三個人剛剛走到二樓的時候,正好碰見抬完維克多先生的黑爾斯特和老管家。
伊莉雅招手示意黑爾斯特停下來,然後跑到他的耳邊,對他悄悄咪咪的說了什麼。
黑爾斯特點了點頭,接着若有所思的說。
「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謝謝你了」
伊莉雅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說完,伊莉雅就又和她們走了過去。
約蘭德夫人和克里斯蒂娜小姐的房間都在二樓,在二樓的樓梯口上,三個人停了下來。
「今天晚上真是可怕,我從未想過自己回遇到這種事情」
克里斯蒂娜小姐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願我主保佑,我們三個從今往後都不會再碰見這種事情了」
約蘭德夫人緊緊的握住自己胸口的十字架,默默的禱告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艾勞梅斯先生把我們這些魔法師聚集在一起,然後自己又不出來,真是奇怪」
伊莉雅有些生氣的嘟囔道。
「是啊,艾勞梅斯先生是個有趣的先生,他特意邀請我過來參加一個周末派對,自己卻不出現,而且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太奇怪了」
「派對?什麼派對?」
一旁禱告的約蘭德夫人聽見了克里斯蒂娜小姐的話,顯得有些吃驚。
「艾勞梅斯先生是個優秀的魔法師,而且是個虔誠的新教徒,他約我過來探討神和魔法師的關係,怎麼會開派對呢?」
而克里斯蒂娜也非常的驚訝。
「艾勞梅斯先生是我一個學生的叔叔,他的侄子在我的私人家教中學習,他是個年輕有為的紳士,而且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看起來,並不像教徒啊?」
「他約你們來的目標,都不一樣?」
伊莉雅拖着下巴,有表情顯得有些疑慮。
「看起來,是這樣了,伊莉雅小姐,您呢?」
「我?我是被艾勞梅斯先生邀請過來參加一個晚宴,他在邀請函裡面表示,會在晚宴的時候揭露什麼真相,所以我就來了」
「您之前認識艾勞梅斯先生嗎?」
伊莉雅搖了搖頭。
「不,完全不認識」
三個人頓時就明白了什麼,她們面面相覷,內心開始止不住的害怕。
「怎麼會這樣?」
「噢,我的主啊,這太可怕了」
「啊……原來如此」
伊莉雅似乎明白了什麼。
「女士們,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我有種預感,今天晚上還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什麼意思?」
克里斯蒂娜開始懷疑起來。
「不不不,我沒有什麼意思,這只是我的猜測,猜測而已,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今天晚上最好還是早點休息吧」
「兇手麥克阿瑟先生不都已經被關起來了嗎?」
約蘭德夫人不敢相信這一切。
「現在他只是最大的懷疑對象,就像哈利夫先生說的那樣,我們現在無法指控他就是兇手,而且,一個普通的房門,真的可以阻擋住一個訓練有素的魔法師嗎?」
「這……」
約蘭德夫人和克里斯蒂娜小姐沉默不語。
「那麼,晚安吧,女士們」
伊莉雅行了一個德國的貴族禮,便自顧自的走上了三樓。
「等等伊莉雅小姐!」
克里斯蒂娜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她叫住了伊莉雅。
「什麼事情,克里斯蒂娜小姐?」
「伊莉雅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克里斯蒂娜有些支支吾吾的問到。
「啊,這個啊?可能是吧,但是誰知道呢?」
伊莉雅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便離開了她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