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莊園的大廳舉行,當伊莉雅和黑爾斯特抵達大廳的時候,其他的邀請者都已經入席就坐了。

整個大廳被盛麗的燈光點綴得金碧輝煌,昂貴的吊燈和精緻的餐具交相輝映,在金制燭台的反射下,彷彿所有的人,都置身於星空之中。

伊莉雅和黑爾斯特很快就找到了兩個相鄰在一起的座位。

「伊莉雅小姐來了嗎?」

聽見聲響,老管家忽然間就從伊莉雅的背後冒了出來。

他一隻手拖着盤子,盤子上面放在一瓶紅酒和幾個高腳杯,他小心翼翼的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個杯子,然後給所有人都倒上了一點紅酒。

伊莉雅端起酒杯,仔細的搖了搖杯子。

其他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拿起了杯子,有些人已經開始品嘗了起來。

「嗯……圖拉酒庄的葡萄酒,年份大概在十年以內,雖然算不上頂級,但是看在圖拉酒庄的份上,也應該算得上是上等品了」

中年男子抿了一口,然後眯着眼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錯,是圖拉的,年份大概是五年,因為杯底的成色其實不算太好,應該沒有經過仔細的保存」

這次品鑒的人是下午遇見的那個年輕紳士,他鈷藍色的眼睛裡襯映着紅酒那寶石般的光輝,伊莉雅也放在嘴巴喝了一小口。

酒釀入口苦澀,但細品則是甘甜,咽下有葡萄的清冽,回味便是紅酒特有的酒香。

很明顯,這並不是便宜貨。

「哈利夫先生很懂紅酒嗎?」

金髮的小姐微笑着問。

「算不上吧,之間有接觸過,但是並不是特別懂」

哈利夫先生一笑帶過。

「那麼,先生」

女性又重新把視線轉向年輕紳士。

「你很懂嗎?」

年輕紳士笑着放下酒杯,他半睜着眼睛,然後用着有些傲慢的口氣說到。

「如你所見,我非常的懂紅酒」

「是嗎?」

「鄙人維克多·赫里弗斯,您叫我維克多就行了」

「好的……維克多先生」

女士似乎並不是非常的對他感興趣,這讓這位維克多先生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

「小姐,鄙人出生在巴黎,因為家族的原因,我對紅酒非常的敏感」

「先生,您家族是經營酒庄的嗎?」

「並不是,我父親是法國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所以,鄙人從小就接觸過很多紅酒」

「啊……原來如此」

金髮女郎並沒有過多的感慨。

「喂……」

黑爾斯特用手肘頂了頂伊莉雅的胳膊。

「伊莉雅小姐,這次晚宴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難道不是嗎?」

「當然了」

伊莉雅正細細的品味着面前的土豆泥,這是剛剛管家先生端上來的東西。

「雞汁土豆泥想要模仿出德國的感覺,班門弄斧一樣的廚藝,這難道還不夠奇怪嗎?」

伊莉雅挑剔的用勺子一點點的吃着土豆泥,這道菜好像並不是非常合她的胃口。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

「好了,別說話,安安靜靜的吃飯就行了」

伊莉雅打斷了黑爾斯特的疑惑。

「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我會保護你的」

「我……」

黑爾斯特有些狼狽,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感覺這次晚宴會有事情發生。

過了一會兒,管家先生端來了蘑菇湯和主菜——煎肉排和烤麵包。

配菜是蔬菜沙拉和火腿肉。

主食一端上來,大家都開始狼吞虎咽的吃着。

伊莉雅看起來一點都不餓,她沒有動面前的煎肉排,整個肉排上都充滿了橄欖油,這讓喜歡清淡的伊莉雅有些抗拒。

她只是一點點的喝着自己面前的蘑菇湯,然後偶爾配着一些蔬菜沙拉。

但是其他人似乎對肉排的評價都非常的高,大家大快朵頤的吃着肉排,男人們對肉排的椒香大加讚賞,而女士們則對肉排的細膩倍感溫暖。

晚宴很快就結束了,大家之間的感情也似乎融洽了一些。

伊莉雅得知,那個金髮小姐叫做克里斯蒂娜,俄國人;那個白髮蒼蒼的老紳士叫羅素,英國人;黃髮夫人叫做約蘭德,英國人;年輕的紳士是法國人,而那個壯漢叫做麥克阿瑟,是美國人。

雖然麥克阿瑟和維克多依舊相互敵視,但是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不敢爆發什麼公然衝突。

「先生們,女士們,需要一點點的熱可可嗎?」

就在晚宴剛剛結束的時候,老管家先生推着一輛小推車就過來了。

上面放着八個陶瓷茶杯和一隻茶壺,裡面應該裝得是熱可可。

「還有一些小蛋糕和水果沙拉,就當做是飯後甜點吧」

老管家露出自己的職業微笑,將每個人的面前都倒上了一杯熱可可。

「伊莉雅小姐,要些小蛋糕嗎?」

老管家遞過盤子,上面擺放着一個精緻的小蛋糕。

「謝謝,管家先生」

之後,每個女士都拿到了一個小蛋糕。

先生們吃着水果,大家似乎對哈利夫先生的事情非常的感興趣。

「您是說,您是一位醫生?」

維克多有些輕蔑的問到。

「是的,維克多先生,本人在維也納有一家診所,但是我現在主要在為英國皇室工作」

「英國皇室?」

維克多好像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

哈利夫點了點頭。

「卑鄙無恥的英國人!」

這時,一旁的麥克阿瑟表現了自己的不滿。

「我最討厭的就是法國人和英國人了!」

說著,他推開熱可可,直接把酒杯端到了面前。

「這麼說可不對!」

白髮蒼蒼的羅素先生有些氣憤。

「請不要生氣,羅素先生,這位麥克阿瑟先生對我們這些文明國家的人本來就心生怨念,所以,和他說這麼多是沒有用的」

維克多依舊是那種挑釁的態度。

「你說什麼!」

麥克阿瑟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他抓起維克多的瓷杯,好像想直接把裡面的東西潑在他以英俊的臉上。

「稍安勿躁,我的朋友」

哈利夫在一旁打着圓場。

「請不要生氣」

「真的是!」

麥克阿瑟把氣壓回了肚子,然後一個人開始在那裡喝着悶酒。

維克多這個時候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端起了陶瓷茶杯,然後把裡面的熱可可一飲而盡。

而就在這個時候,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