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彷彿有一股微風吹打着臉頰,我睜開了雙眼,掛天花板中旋轉着的風扇模模糊糊的映入眼帘,我緩緩的坐直那疲倦的身子,用手的擦拭着眼睛,習慣性的用手撫摸着脖子,觸碰到的肩旁部位上傳來了一陣疼痛感。

“...!?”我一時之間回憶起了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內心有些慌張的觀察着四周,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目前的狀況。背面牆上的窗子外傳入的陽光為這有些昏暗的房間添加了可見度,窗戶那十字木框和兩旁的窗帘上的影子映射在了充滿木紋的地板以及腳下的毯子上,床的另一邊就像是鏡像般的擺放着相同的裝飾,唯一和這邊不同的是床墊上擺放着一個白底藍紋的衣裝,我仔細感受着走在毯子上所帶來的柔滑觸感,走到了對面的我隨手拿起了眼前那件服裝,拿起的衣服底下還疊着了一件短褲以及長褲。

“這些衣服是?還有這一件是...內褲嗎?”我看了幾眼後放置在了一旁,隨之拿起了一旁那疊着的長褲觀察着,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之前從一間建築里走出的一群貌似是學生的一行人的裝備貌似和這個一摸一樣,當時雖然有些距離,不過從顏色方面來猜測,沒記錯的話那就是這一套。長型袖衣,有着短型披肩毯,正面偏左刺繡了個灰色,有着上下兩個用尖端對立着的三角形,看上去就像是沙漏一般的外形圖案。

這麼說來我的人現在大概就位於之前那間推測是宿舍或是校舍的房間裡面,這件衣服不會是給我的吧?。仔細觀察完畢后,我走到一旁的窗戶前面,可以從這明顯的看見不遠處有間紅色屋頂的小木屋,我把玻璃給往上推去,清涼的大風穿過那綠油油的草地直吹在我身上,空曠的大草地上有個用木欄擺設成的一個橢圓形賽道,更遠處還可以看見把這一切給包圍着的鐵欄石圍牆。

“咚。”身後傳來了的敲擊聲吸引着我轉過身去,在正門方向的左側牆壁里的木門被打開了,並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啊!前輩你醒了嗎?”後輩頂着剛剛才沖洗完的濕潤頭髮從裡面走出,手上拿着一個白色毛巾,身上已經穿着我剛剛在床上所發現的這件學院的制服,不過不同的是我剛剛看到的是長褲,而後輩卻穿着一條裙子,裙子長度只長達到剛好在膝蓋上的位置,使得原本就有着妙齡女子般的白皙皮膚以及外貌的基礎上外加上這種女性款式的服裝穿搭,一眼看上去無論是誰都會認為這是個女的。

“前輩你還有哪裡覺得疼嗎?”後輩說著,就像是犯了什麼錯一樣,跑到我的前面用着非常慚愧的表情含着淚說道:“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前輩暈了過去。”

“啊?沒事沒事,我現在情況很好,也沒感到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放心吧”我意外的招架不住那熱淚盈眶的表情,即便身上各處都還是很痛,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說謊了。

“你一個人把我搬過來的?我睡了很久嗎?”我開始轉移着話題。

“不是哦。“,後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之前那位黑貓小姐主動和我一起把你搬來的,我一個也搬不動前輩的說,何況這裡是五樓。睡了多久嗎?嗯....也才過了10分鐘而已吧。”他用手指抵着下巴,眼睛向上看去,稍作思考後說道。

也對,那位銀髮老師和那個嘴不饒人的大小姐想也知道不太可能會幫我。黑貓小姐...那位半獸人嗎?雖然眼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友善,但是意料之外的蠻有人情味的嘛,下次見到他得找個機會道個謝才行。

“剛剛那場...比武?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你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怎麼叫你都沒回應,你目前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我邊丟出個話題,一邊偷偷的用手搓揉着淤青的腹部,壓抑着疼痛感帶來的反射動作。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記得當下,我握着劍柄之後的事情已經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了,當時我貌似做了個夢一樣,好像見到了某個人,他有和我一樣的橘色頭髮,但他留的很長,臉已經回想不起來長的怎樣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穿着一個有些奇特的服裝,然後好像有對着我說了什麼,之後的事情....記不太起來了,不過身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後輩一邊努力的回憶一邊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

原因不明嗎?身體無礙,還有這奇怪的現象,看起來並不是被人操縱的樣子,不過要認真說的話,我自身也不知道被操縱的具體後會發生什麼後遺症,也不好下定論,如果排除被操縱的可能性,那麼就只有可能是後輩自己的問題了。

“話說回來,我從剛剛就很想問了,你穿着的這件衣裝是他們吩咐的嗎?我是隱約知道穿上這學院的制服的原因,但是你為什麼穿了件裙子,難不成?!你原來其實是女的嗎?!”說完,驚訝之中的我,卻又在數秒之後萌生出“就算真是女的也很合理?”的想法,我的眼珠不受控制的往後輩的那嫩白細緻的大腿看去,果然就算是我也逃不出本能的魔爪。

“不是啦!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女的了!是這樣的,剛剛樓下的大姐姐在告知我們的房間后,吩咐我們趕快洗澡后穿上,然後在這之後負責我們的老師會過來找我們,當時就交給了我們臨時用的衣服,我在聽取大姐姐的吩咐,想要進淋浴間洗澡時,發現他給我們的兩套制服里,只有一套男服裝和一套女服裝,我本想要找那位大姐姐說明情況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我也不知道那裡可以找到他,加上身上一堆汗,所以就只好勉強使用...”後輩說完,感到有些害羞的紅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我剛剛的視線,他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稍稍將裙擺拉低了些。

“原來如此,那,我也來洗個澡好了”我強行結束了這尷尬的氣氛,快步轉身的拿起了床墊上的制服,向浴室里走去。

“前輩,不要忘了毛巾,在這裡。”後輩打開了衣櫃里,一件件棉質毛巾整齊的弔掛在裡面,他貼心的從中拿出了一件遞到我手裡。

“哦~,謝啦。”本想要摸一下後輩的那橘色的短髮,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我轉身走進浴室后隨手關上了門,發現牆上掛着了鏡子的我,刻意的將其看了一眼,黑色稍長的頭髮以及金色的眼瞳,當中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明明在無表情的狀態下,但是這雙眼的眼神卻像是個擺出了一臉超不爽的表情一樣,看着看着,我就如同是在看着另外一個人似的,充滿了奇怪的陌生感。

之前還一直吐槽別人兇惡的眼神,看來我也半斤八兩嗎...。

“對了!前輩!裡面的水是剛剛的大姐姐幫我啟動了一個像是類似寶石的東西才出現的,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操作裡面的寶石,所以....裡面的水是我剛剛留下的,也不知道怎麼換水,真的很抱歉!”

“是這樣嗎?這點沒關係,我不會在意的。”雖說著沒關係,但是我們才剛剛被強迫打鬥,留下了一身子的汗和泥土,重複使用不會太不衛生了嗎。

想着想着,我看向了石制浴缸中的熱水,溫度還是燙的,不過意外的水源看上去非常清澈,看來大概是有某種過濾系統在運作?說起來,我對這世界的科技水平在哪裡都不清楚呢,我摸索着腦中這突然出現的科技水平具體的意思與知識,見怪不怪的把身體泡入了水中。

“呼~”我把腳完全的伸直,深呼出一口氣后,不自覺的愜意得放鬆了身子,躺在熱水中的我能感受到裡面的熱水是不斷的流動着的,看來有再持續的過濾着熱水吧,否則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這般清潔,熱度也一直維持在剛剛好的點上,這浴缸也太多功能了吧,該不會我現在在使用者非常奢侈的衛浴產品吧?。

我發現頸后的浴缸上面邊緣有兩顆顏色不同的錐形寶石,紅色和藍色的寶石都在同時的發著微微的光亮,這就是後輩說的那什麼寶石了吧?確實看不懂是怎麼運作的,真神奇。

擦完肥皂沖洗完再一次的洗了把臉后,徹底擦乾身子的我穿上了他們提供的制服,長褲的長度竟然剛剛好,可以感覺到材質比之前那個背心短褲好上太多了。到目前為止我到底為什麼不得不遭受了這堆奇怪的事情啊,看着鏡子中的我有些不解的想道。

“後輩,裡面的水要怎麼放掉啊?”我邊說著邊走出了浴室,用着毛巾擦拭着頭髮時,發現後輩正站在玄關前,不知道在和誰正說著話。

“水的事情先放一邊,待會校舍管理員小姐會來幫你們解決的,之後我會教你們魔石的用法,開學典禮現在已經結束了吧,你們趕緊穿上鞋,我這班主任可不能第一堂課就遲到。”銀髮男手抵着門旁,把身子伸進來看着我說道,眼神還是和開始沒兩樣,可怕極了,這麼說來,照過鏡子后的我也沒什麼資格能這樣對別人的眼神吐槽吧。

他剛剛提到的魔石,是指浴缸邊緣上的那發光的寶石嗎?我把毛巾和舊衣服放在一旁的桶子里,走到了玄關旁,依照着後輩拿取的柜子里,如期見到了屬於我的鞋子,和後輩的雖然是同個高度的靴子類型,但是他的鞋跟比我的明顯高了些許,看來也是女性款的,不過他本人卻沒發現到的樣子。

“嘿,聽說你們被強迫對打,最後被你那可愛的後輩打暈了?真的假的。”出門后,我們隨着銀髮男的指示移動着,在外面看見我們走出來的赫特意跑到了隊伍的後端,開始向我發出問題,話里可以聽的出他正壓抑着自己的暗笑。

“是又怎樣,當時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強的離譜,我的傷口現在還在痛呢。”我有意的放慢着腳步,在我和後輩隔開了有些距離之後,才開始回答着赫的問題,同時揉着那不斷傳來疼痛感的腹部。

“哈哈哈哈~真的嗎,不會是你招惹到了誰吧,所以才故意藉此教訓你一頓,誰叫你那雙小眼神看起來無時無刻都在瞪人。”赫發出一陣陣壓抑着的笑聲,讓我聽起來更加的嘲諷了。

“這是天生的好嗎,而已我很肯定我沒有在瞪人,我無時無刻都是無表情的。”我皺了皺眉頭說道。

小眼神?是你的眼睛太大吧。

“你們兩個,快跟上,這些是你們的學院身份證明,絕對不可以弄丟,上課後到下課之前都必須要戴上。”銀髮男看了我們一眼,從褐色的大衣口袋之中拿出了一袋小袋子,並且示意讓跟着最隊伍里最靠前的後輩把物品給傳下來,接過手的後輩和大個子都從中拿出物品之後便傳到了我手上,我接過小袋子從中仔細一看,是一件金色的金屬小徽章,大小和我的拇指頭差不多,是一個沙漏的形狀,徽章後方有個針,我把徽章給扣在了衣服上有個和徽章同樣圖案的刺繡上面,然後將袋子傳給了位於隊伍最後面的赫。

“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本院,拉法爾學院的學生了,在這“過於”和平的平和時代,只要還在本院修習的一天,在這魔法學院的校區內,我們教師以及保安機關和身處在學生會的巡查員都會給予本校學生最好的安全保障,就連你們這些沒有任何身份保障的召喚物“亡靈”也不列外,就連稍微的恐嚇在我們這裡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嘁”說完,銀髮男帶領我們走回到了有着水池的建筑前,這裡之前的石板道路貌似已經修復完成,看不到一點被破壞的痕迹。

他剛剛絕對是咋舌了對吧。

“召喚物?”赫快了我一步問道,不過依舊得不到正面的回應。

銀髮男帶領着我們快步走進了前殿里,和之前不同,這裡不再是空無一人,在這所學院就職的相關人物都在這頻繁的走動着,有和銀髮男同個制服的以外,也有不少穿着昂貴服飾的高層人員都集中在兩旁的樓梯移動着,他們紛紛投來了不懷好意的眼光,在這種氣氛下,只有赫敢於發問。

穿過高寬的前殿,我們走到了回型建築的中前方,中心裡有圈隔着的護欄,當中有着布置得非常漂亮的花草以及被花纏繞着的涼亭,我們從右方樓梯直上到了4樓,我看着門框牆上的一個寫着《4-9》的牌子走了進去,看來這就是課室了吧,而且在剛剛外面的不遠處外的樓梯間就已經聽的到這件課室裡面傳出的喧鬧聲音。

課室內的裝潢絕大部分是以木材來規劃呈現的,分成數個不同高度的階層並以左中右來分列,裡面的座椅布置是兩人一座的座椅擺放成三個不同方向的階層上,三個台階上的一本可以容納6位學生,但因為學生人數在每個分節上只放置了一個兩人桌,這大的不得了的課室和裡面的那少的可憐的學生人數形成特殊的差距對比,導致這間課室顯得比平時看上去還要更加的龐大,並且課室內的數人貌似還沒注意到我們與鳳門老師的到來,依然不知在爭吵着什麼。

“我再說多最後一次,我才不管你是什麼狗屁家族的大小姐,除非你用錢交換,否則就給我從我的位置上滾回去。”烏黑色的短髮以及普通不過的褐眼,這位看上去年齡和我差不多的男子正對着那位名叫愛麗絲的大小姐叫喊着。

“真是固執呢,你就那麼想要那些一文不值的金錢嗎,連一個位置也那麼較真,真是個可悲的賤民呢,讓本小姐更加的不想賜予你任何施捨了。”愛麗絲翹着二郎腿,假裝的用着悲情的表情說道。

“灰,算了吧,我們等老師來就好了”用手拉扯着這位叫灰的男子的少女有着白色的長發以及紫色的眼瞳,看上去兩人似乎很要好。

“你這臭母豬剛剛絕對在嘲笑我是個小螞蟻嬰兒對吧?!你最好我自己過來!看老娘不把你嘴巴撕歪!”就在課室的課桌中間位置,那位叫做小雅的小女孩又在發飆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說你像玩偶一樣可愛而已,我真的沒有想表示你非常短。”有着青色眼瞳,金黃色的長發女子非常緊張的連忙解釋着,她的聲音可以說的上是天籟之音,和外表一樣有着非常完美的身材。

“啊!!你剛才確實又又又在笑我和玩具一樣短對吧?!這次你還有什麼話說!臭X子,別在我眼前裝模作樣的!放開我!”小雅更加的躁動着,想要擺脫着別人的束縛。

“環奈....算我求你,你就先別說話了,好嗎。”藍色頭髮黑眼瞳的男子正努力的阻止着小女孩的暴走,回頭叫喊着後面那叫環奈的女子別再回話了,非常的無奈的苦笑着。

“喂...!前面的梅花同學,快醒醒啊!老師來了~”那位叫做凱一的半獸人族的黑貓少女在左邊靠後的位置上,正壓低着聲量,嘗試叫醒位於前座的黑髮少女。。

“嗯...再讓我睡...20分鐘...”嘴裡不知道正念着什麼夢話,黑貓少女的話完全沒起到任何作用,那側睡的嘴巴口水直流而下,沾到了桌子上。

“喀喀,愛麗絲,快給我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其他人也一樣,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坐着”銀髮男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哼。”愛麗絲憋了眼銀髮男,乖乖的站了起來,回到了本屬於他的後排座位上。

“白雪,我們坐下吧。等着瞧吧臭八婆,我以後一定要和你收使用我的位置的租金。”灰對着自己一旁的朋友溫柔的說完之後,他看向了愛麗絲,用不滿的語氣碎碎念着。

“灰,別這樣,不是說好開學的時候要好好和同學們相處嗎。”名為白雪的女子坐在了他的左邊從開始就耐心滿滿的不斷勸着架。

“佑樹同學,環奈同學,真的很抱歉,我這奇怪的壞毛病又發作了”小雅貌似回復了理智,連忙道歉后,害羞的躲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

“環奈同學,實在對不住,剛剛不是故意要說你的,希望你別放在心上”佑樹坐到了中間第四個桌位上,對於左邊的那位叫環奈的女子說道。

“嗯嗯~,沒事的,佑樹同學。”坐下位於第一排第三桌位上的環奈微笑着搖着頭,表示自己沒關係的。

“喀喀...喀喀喀!”銀髮男繼續的示意着。

全班的同學全都往靠近走廊的位置看着,那位頭髮蓋過眼部的少女,梅花竟然還塌在木質的課桌上打着瞌睡。

環奈主動的向前搖着梅花,輕柔細語的在他耳邊叫喚着:“梅花,醒來咯~”。而我在一旁聽見了銀髮男皺着眉頭髮出細微的咋舌聲,讓我懷疑這男子到底是不是教師。

“還是讓本小姐放出大火,引起警報鈴聲來叫醒她,豈不美哉?”愛麗絲拿出扇子,上面那赤紅色的類似熊熊烈火般的魔力不斷搖擺着。

“你只是想放火而已吧?!”隔了一個桌子的半獸人凱一嚇止着。

你只是想放火而已吧?!...嗯?剛剛貌似重疊了?

“讓我來吧,我去年是和梅花同學同個班的,她每次打瞌睡都很難叫醒,所以我都經常幫老師叫醒她”佑樹走到了梅花面前,他讓手掌表面結上了薄薄的冰面,非常熟練的將手按在了梅花的脖子上。

“啊!”梅花發出了和平常不同的可愛叫聲,迅速的從課桌上彈起身子,快速的回復了平常的狀態說道:“佑樹?我又睡著了嗎?”,以陰沉的聲音說完,梅花熟練的接過了佑樹默默的從口袋裡拿出的手帕,擦拭着嘴邊的口水,看來這樣的情況大概發生了許多次了。

“謝謝。之後會還你的。”梅花就連道謝的語氣都像是得了重病一樣,有氣無力的。

“不客氣。”佑樹說完便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真是紳士呢。真是帥氣啊。這變態吧。)眾人都發自內心的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