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房间一成不变,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既亲切又讨厌,床前花瓶里的水仙花为这个单调的房间添加了一丝生气,令房间不再像刚才那样压抑。

白色的床铺上中年的女人用白色的被褥盖着似乎是睡着了,沉沉地陷入了梦乡,令人不禁要怀疑她让不是永远不会醒来。

不死原路彦坐在病床旁握着那个女人——他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满脸的温柔。

这如果让他的手下看到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每天脾气暴躁张口闭口就是“混蛋”的老大居然会这么安静,仅仅看着此刻的他,戴着眼镜穿着校服面带着微笑,文质彬彬的,让人会觉得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与不良少年不会有任何关联。

“妈妈你再等一会,就快了,等我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我会实现我所以的愿望。你会苏醒,爸爸也会回来,我们一家会再次团聚一起再去马尔代夫去度假……”

“探病时间到了,不死原先生”

门轻轻地被推开,年轻的护士小心地提醒到。

“嗯,那妈妈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不死原路彦微笑着对一直沉睡不醒的母亲挥了挥手,转过身来礼貌地说,“拜托你啦,请照顾好我妈妈”

护士点了点头,等他走出去后准备把门关上,“那个、下次看望完伯母之后……我能请你到我家吃饭么?那个、那个拜托啦”

不死原路彦愣了一下,望着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十分害羞但用尽全部弯腰拜托他的护士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心脏跳的飞快。

“好、那下次再见”

“谢谢!我会为此好好准备的!”

不死原路彦却不敢回头看她一眼,满脸通红地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等他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看到那些满脸微笑迎上来在门口等待他蜂拥而至的小弟时便将他吓了一跳。

“老大好!”

他们整齐地站在门口,对刚从医院出来的不死原路彦鞠躬,恭敬地问好。气势汹汹,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但是这却让原本心情不错的不死原路彦立刻恢复到了往日的暴躁当中。

“混蛋!说了多少次不要跟踪我来着里,你们围在医院门口是想干什么?”

医院门口围着一群人看病的人站在那里望着不死原那些手拿棍棒的手下,畏惧的不敢进去。

“都给我滚开啊!别打扰到别人进医院看病”不死原路彦突然觉得心好累。

他的手下慌忙钻进路边的面包车中,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被打开,身穿银色西服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等着不死原坐过来。他胸前别着白色的玫瑰,嘴里叼着烟对不死原灿然一笑透露出足以令无数少女着迷的成熟的帅气。

“嘿,路彦,美游小姐最近还好么?”

这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名叫霜月风信是过去不死原路彦家里的厨师,风信是不死原路彦与过去那个家里除去父母外唯一的联系了,那个过去的家被卖出去后几乎没留下来什么。而风信口中的美游小姐就是路彦的母亲,自从自己的父亲死后他几乎很少再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

“嗯,最近气色比往常要好多”

听到不死原路彦这样说风信看起来非常地高兴。那是当然的啦,虽然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是路彦却也不能否认这个男人其实是黑帮的老大而他跑到自己家里做厨师的原因非常戏剧令不死原非常无奈地是他对自己母亲一见钟情,但是他真心希望母亲能幸福所以即便是自己的母亲结婚了他依然跑过来当厨师。

“这个世道不太平,你的老爹那么忙我担心她的安全啊……放心放心,只要他能幸福我就无所谓啦,不会对你母亲做什么的”

他在闲聊的时候对不死原路彦这样说到,当时他满脸自豪的让不死原路彦想一拳打上去。如果他能打过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

不死原坐了进来关上车门,车子发动后他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那个男人刚打算帮他点燃,不死原摆摆手示意不用。

“一会还要去上学,被那个门卫老头发现可是会很麻烦的”

“怎么对学习不屑一顾的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去学校了?”风信一副非常欣慰的样子,让不死原非常的不满。

“难道说突然想好好学习了?那么要是想要好好学习就以东大为目标吧,我想美游小姐也会非常高兴你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啰嗦死啦!我才没有那个时间去浪费呢”不死原路彦打断了他的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简直多管闲事!但是不死原路彦却并没有说出来,他很清楚这个男人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唯一关心自己的人了而且参加圣杯战争他的帮助不可缺少。

“天选之争自己开始了,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

“那就好,如果你敢中途放弃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在不死原找到他寻求帮助的时候,风信的要求便是不原路彦的母亲能够苏醒,如果不是他并没有收到启示他为了自己的母亲即便杀掉东木所有的人他也心甘情愿。

“杀掉佐藤放火烧掉我家与偷走我爷爷的书的人,偷走本该属于我的从者的人的身份我自己调查清楚了”不死原路彦带着淋漓杀气说到,“本来是死无对证的……”

“哦,你是说报警的那个学生?”

“真是个懦夫和渣子,居然牺牲女生来保护自己,不过也多亏了他我才能知道那个滚蛋是谁”

“我要去学校里找找关于那个家伙的线索,警察那里就交给你了,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当然”

身为黑道的风信自然与警察是串通一气的,那个学生报警的时候刚好风信在场知道是路彦的人做的便压了下去,没想到那个男生居然还能派上用场。圣杯战争有着明确的规则要求圣杯战争在暗中进行,不能牵扯到太多的无关人,如果遇到目击者便消灭掉,但是这个规则刚好可以利用,如果以抓捕杀人犯为理由派刑警抓捕Master又会怎么样的呢?即便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也会想办法找理由去利用军队消耗敌对的Master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即便是会死很多人再不能回头。牺牲是必要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与之对等的代价。

车子停在学校的对面的马路上,不死原将香烟放进口袋里对风信说,“那个东西办的怎么样了?能流通么?”

“没问题,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干,不过非常意外那东西很抢手几乎供不应求呢”

“嗯,拜托你了”

“啊!抱歉抱歉……”

不死原路彦刚下车没走脚步便和一个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泠第第一次觉得上学的路上如此的轻松,轻松的让他自己有些不适应。

平时这个时候阿七一定会缠着自己,而自己必定败在她啊卖萌下,但是自从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后阿七醒过来后吃完东西就沉沉地睡着了,早上泠叫她起床她也不理泠非常不满地喵泠喵泠对叫她起床的泠表示不满,没办法泠以前没能让她听话现在变成人了就更不可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没遇到邪答院,是生病请假了么?还是睡过头了?

阳光明媚,天空蔚蓝得如同大海,清晨的风很是舒服。

真是美好的一天呢。泠望着被用绷带包扎的右手不由的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令咒就更好了。昨天晚上泠查了很久也没能找到消除令咒的方法看来就像吉尔伽美什说的那样自己看来是没办法退出这个荒唐的圣杯战争了。

泠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真困啊!也难怪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结果泠几乎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她用手揉了揉满是泪水的眼睛,突然仿佛是撞到了墙壁一样,她的头猛地一痛,然后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地扑倒在地。

“啊!抱歉抱歉……”

泠慌忙从那个人身上爬起来,然后将对方拉起来,低头道歉着。

“走路请看清楚点”泠望着那个满脸不耐烦的走开的少年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吓死了,那个凶恶的眼神还以为会被杀掉呢。那个男人她见过几面,名字记不清了应该就是同学们口中说的不良少年吧。

泠加快脚步走进了学校,她还未发现她所追求的日常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复存在了。

午休的时候泠还特意地到邪答院的教室看了下询问了她的同学,发现今天她虽然没有请假但是却早退了。

真是意外地,荼靡酱居然会早退是生病了么。泠有些担忧地想,而且令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是昨天向她询问邪答院情报的男生居然也没来。

“你是她的朋友是吧?你还没听说么?”

“什么事?荼靡酱怎么了?”

泠满怀疑问地望着突然在一旁叫住自己的人,那个女生刚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拉住说了些什么之后表情复杂地望着泠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只是一些不靠谱的流言蜚语而已不用在意。接着她说着抱歉后匆匆离开,留下莫名其妙的泠在原地。

下午放学的时候居然还有警察找上了自己询问荼靡的情况,虽然他们本着保密的原则没告诉自己,但是泠猜想会不会是荼靡遇到了什么意外了?真是让人担心啊,问老师老师只是说她有事来不了了其他的跟本不告诉自己。打电话也不接,荼靡酱你现在在做什么啊,没事吧……

时间回到当天凌晨五点钟。

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月亮早已落下,天地之间寂寂无声,洋房中的花朵无声绽放。

邪答院躺在床上安静的休息,突然她睁开了双眼,锐利的光芒从眼中闪过。

Archer在她的床边现身,满脸的兴奋地望着窗外。

“怎么做Master,敌人可是要攻过来了哦,要杀光他们么?”

“不用,那样做的话事情就麻烦了,摊上警察已经够麻烦的了”邪答院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面无表情地思考着,“零时自己过了,那事情就好办了,我们想办法撤退Archer”

“赞成,真是意外啊,我还以为我的Master更加疯狂的人呢”

“疯狂与鲁莽可是两个意思”

“当然”

几分钟后十几名武警攀爬着从二楼的窗户进入,而洋房的周围所有的出路被路障和交警拦截了,这里已经被警察完全包围了。洋房楼下被十几辆警车亮着刺眼的警灯围了起来,武警抬着防爆盾和枪对准每个敌人可能出现的出口,指挥官用对讲机对进入房间的武警们强调着:对方是极度危险的杀人犯,一经发现立即开枪射杀,重复一遍,对方是极度危险的杀人犯,一经发现立即开枪射杀……

指挥官和在场的所有武警不安地在流着冷汗,上级下达命令时特别强调对方拥有一瞬间的范围性杀伤武器,极度危险必须杀死才行。

洋房中的空气凝重地令人难以喘息,死寂的房间里唯有自己的脚步声在悄悄地响起,武警们手持着枪慢慢地走着,灯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明明前几个小时这里还发生过战斗,尸体横陈刀剑破碎,到现在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房间里一切正常,正常到让人觉得不安。

武警们几乎将整座洋房都搜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是的没有发现任何“人”,这都洋房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个房间都有着一具或很多具尸体,保存的完好无损,他们躺在那里的时候几乎令人误以为是人在沉沉地安眠。成千上万的尸体隐藏在这栋古朴庄严的洋房中,夜风动窗户拂过他们的身体的时候武警们误以有什么悲伤的的灵魂穿过他们的身体在房间中游荡。

杀死这些人将他们收集在这里的人,自己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杀人鬼,简直丧心病狂。

他们怀着正义感或者是因可怜那些死去的人而愤怒,一定要杀死那个杀人鬼不能再让她为非作歹逍遥法外了。

当他们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恐惧如海潮一般将他们的勇气和意志吞没了。不知何事出现的身穿军装的少女带着唯我独尊的霸气望着他们露出了微笑,无数的火绳枪出现在她的身后对准了他们。

黎明的曙光从房间的落地窗投射到他们的眼中,房间里散发着高贵气息的少女神情庄重地坐在房间的中央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公主一般的她仿佛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深紫色的瞳孔在灼眼的晨曦中给人误入深渊的错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窗帘在风中像蛇一样痛苦扭曲着。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世界——”

一连好几天荼靡酱都没出现,泠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常变得充满着与以往不同的违和感,但却又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泠坐在窗前等待着,她望着日落西山的画面,血红色的晚霞将校园染成瑰丽的红色,学校空中一人连社团活动也取消了。最近东木市出现了恐怖的杀人鬼,据说还劫持了武警后桃之夭夭了,现在大街上每时每刻都有警察在巡逻,想想就令人不安。

好慢啊,到底有什么事呢?她望着手上的纸条:放学后六点在学校等我——邪答院荼靡。

为此她还特意今天提早结束了第一份工作,请掉了第二份工。最近店长看不到阿七逗不了猫看上去消沉了不少呢。

这个时候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泠兴奋地跑了过去打开教室的门,看到了门外的来者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了,果然是这样么……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么?”

看到字迹的时候泠就知道那不是她写的,那她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泠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不,她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自己觉得通过对方可能会了解到关于荼靡酱的消息吧。

“你就是风祭泠么?听说你是邪答院荼靡的唯一的好朋友”

看清楚对方的脸后泠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是前几天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

“是的,那个……”

“喂!我就直接问了,邪答院荼靡现在逃到哪里去了?既然你是她的朋友应该会知道吧”

不死原路彦冷漠地望着风祭泠打断了她的话。那个混蛋的邪答院虽然在学校里人气挺高的却意外地没什么朋友嘛,自己找了那么多天,没想到最后还是通过那个报警的同学发现自己找了那么多天的线索居然在第一天就遇见了。不过那个混蛋的朋友意外地非常普通,这让他觉得非常不满,什么啊,混蛋的朋友不应该也是混蛋么,这样自己才好下手嘛。

泠意外地看着对方,看来是自己白来一趟了,对方估计是也是喜欢上荼靡酱的想从这里了解消息吧。泠有些失望地说,“抱歉,荼靡酱自己好久没来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不好意思我还要忙着去打工呢”

泠刚转身想要离开,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对方手背上的血红色的伤痕般的图案——令咒!剧烈的刺痛感便从心头袭来,好强烈的杀气!

“E—ViyuKn——Y—XyuZA!”

泠小声念着咒语头也不回地拼命地跑了起来。

下一秒她刚才所在的位置的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碎石飞溅,出现了一个大坑。

“哦!没想对方是魔术师,说不定还是Master”不死原路彦兴奋地挥手,“去吧,Berserker,记得不要杀死她,她还有利用价值”

泠飞奔在走廊中心脏疯狂跳动着。

真是受不了了,圣杯战争什么的简直是诅咒啊。偏偏这个时候阿七不在身边,学校里最近连门卫这个时候都已经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刚才身处于在学校的四楼,要往楼底下跑还有好久的距离在这段时间里对方的Servant足以追上自己了。

泠一口气跑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暂时休息,张大嘴疯狂地呼吸,过度的紧张和剧烈的劳动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都没有声音,不!应该说整个学校都安静的太过于诡异了,对方的Servant真的有追过来么

比起这个自己应该想好应对Servant的方法,用来保命的能够制造强光和傀儡的“星辉石”上次为了对付Archer自己已经用掉了一颗了,现在还剩下六颗,要珍惜着用才行。

她小跑着抵达一楼的时候却如同见到恶鬼般恐惧地站立不动了——

一楼的走廊的出口处魁梧狰狞的身影站在那里,仿佛故事书中走出来的野兽一般。

落日的余晖中狰狞的身影透露出无比狂野的气息,令泠几乎难以动弹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对方的Servant身穿着皮毛做的盔甲,用钢铁做成的有着两个兽角的头盔将他的头部完全覆盖只露出一双野兽一般凶恶的眼睛。

如同电影里看到的维京人般的装束的Servant手持着巨大的斧头和盾牌——Berserker。

“吼吼吼!!”

Berserker发出了疯狂的嘶吼向泠冲了过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恐怖的凹陷。

不能害怕,因为害怕的话而停滞不前,会被杀死的。

“啊——”

泠刚打算抛出星辉石的瞬间盾牌被Berserker挥舞着击中了泠的腹部,剧烈的疼痛令泠几乎失去了意识,口中喷吐出鲜血。

胜负在一瞬间就决定了,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再怎么挣扎在绝对的暴力之下依旧是徒劳无功。

Berserker抓住泠的脖子高高地举了起来,泠惊恐地仿佛鱼钩上缺氧的鱼一般挣扎着,在挣扎中手上的绷带在不知不觉中脱落了下来。因为缺氧而脸色发青,因为窒息而导致头脑眩晕,眼前不断地发黑。

我要死了么,真是不幸啊。

泠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幻觉,鲜血、死亡、坟墓和笑容……

“泠以后要做什么样的人呢”

她的记忆中有人如此地问道,声音是那样的亲切和温柔……

“好啦Berserker放开她”

抓住泠的脖子的手突然放下了,泠重重地摔在地上,呕吐着鲜血后拼命地喘息着。

“喂喂!还活着吧,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啦,邪答院荼靡可是一个杀人鬼哦”不死原路彦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你的好朋友现在正在被警察通缉呢”

杀人鬼?!怎么可能,荼靡酱怎么可能会杀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这个人在胡说什么啊。

“好了,那么告诉我邪答院荼靡在哪里?”

“咳咳……荼靡酱……”泠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望着不死原路彦,右手不经意间放到了口袋上,“荼靡酱才不会做那种事呢!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会说!”

泠拼尽全力喊着然后将三颗星辉石丢了过去,转身踉踉跄跄地往旁边的教室里跑,那里的窗户可以当作出口逃出去,逃出去就有机会拜托那个家伙。

金色的光芒在空中散发出强烈的金光,令不死原路彦瞬间暂时地失去了视力。

“可恶!混蛋!Berserker立刻杀了她,最好的朋友要被杀死了,我看那个滚蛋会不会出现……”不死原路彦恼怒地说到。

“E—ViyuKn——Y—XyuZA!”

“轰轰轰——”

“”吼吼吼——

泠刚进入教室关上门,墙壁便被Berserker嘶吼着瞬间用斧头砸出一个巨大窟窿,碎石飞溅,泠还没来得及到达窗户便被无数飞来的碎石击中。

泠掉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她全身伤痕累累,被碎石划破的伤口正在血流不止,她用被鲜血染红的双眼看着挥舞着战斧从天而降的 Berserker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算了,跟本就逃不掉啊。撕裂般的疼痛令她无法动弹。

能用的手段自己用尽了,就这样了,真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魔术,阿七那次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自己真是没用啊。对不起,临死之前她突然又想起那个男人,那个时候她为了鼓励她说要变成幸福的人,并让每个都幸福,但是她这样说的却从来没有做到过。

“你在哭么”

“没有,我没有在哭,因为我知道哭泣什么都换不回来,而且我已经哭过很多次了,早就受够了”

她看见世界突然静止了,飞溅的碎石在空中静止不动, Berserker高举着战斧也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时间就此刻开始停滞了。

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小心翼翼地从Berserker的身边走过,提着裙摆怕弄脏裙子躲避着静止在空中灰尘,女孩来到她的面前蹲在在里捧着脸望着她眼睛中闪动着冷漠和高贵。

“你是谁?”

“真是奇怪呢,居然看着自己问自己是谁?这种问题不是显而易见么”

女孩虽然看上去有些幼小但却和泠长得并没有区别。我的幻想么?还是说我自己死了么?

“怎么会?死亡可是空无一物的黑暗。这里是我们的世界啊泠”

女孩突然想起来什么泪水从眼角流出,泠望着她忽然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悲伤随血液一起蔓延到了心头。

“真是过分……你居然你自己忘掉了……泠……你也是因为不幸才被抛弃的么”

泠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明明她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心却痛的简直要让她窒息。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获得幸福而已”她如此说到,她为自己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我要道歉?我在说什么?我是谁?

她忽然觉得记忆变得一片空白了起来,眼前的教室,追杀自己的从者,邪答院荼靡一切她都觉得无比地陌生。

“幸福?!”女孩突然愤怒了起来,她白皙的脖子变得通红,神情变得极为冷漠,但是下一秒她为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泠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嘲讽。

“你只是忘了而已,以为忘记了一切你就能像自己被丢弃一样,丢弃自己的过去,以为这样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可是啊,泠,命运这种东西就是诅咒,你可以遗忘但依旧无法逃脱,从生至死”

“原来是这样么,但是我却不想伤害任何人了,我再也无法回到到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明明知道我会继续拒绝你”

泠如此说到,她突然说不清理由地无比地讨厌那个女孩,那个自己。

“泠,我就是你啊,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讨厌你,就像你讨厌我一样”女孩微笑着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对准泠高高地举起,“你不需要接受我啦,因为我就是你,只要杀掉你就好啦,这样被遗忘的就是你啦,哈哈哈哈”

她狂笑着,露出了扭曲的笑脸,匕首举起向泠刺去——

“啊啊啊啊啊”

泠看到了那个女孩突然惊慌失措地喊着不要,不要不要,随后世界破碎,她犹如从梦中醒来般睁开了双眼。

头顶是熟悉的教室天花板,她的四周到处都是碎石块和被砸得报废的桌椅,教室的墙壁上巨大的窟窿依旧在那里,提醒着她刚才经历得不是梦。

怎么回事?刚才的Master呢?袭击我的Servant呢?他们上哪里去了?

泠抬头看见教室的钟的时针指向了九点十分,过了这么久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泠紧张地望了过去,空气四溢着花茶的清香。

“晚好啊,泠”

少女端着刚泡好的花茶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荼靡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