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始皇帝大修齊殿,又作阿房宮、驪山墓、長城等工事,大行動用奴工、亞人奴、戰俘等眾有九百萬餘。又定法迫使各舊國百姓背井離鄉遷往都城,大多百姓無作糧產,奈何賦稅又苛雜繁漲,故各個苦不堪言。

宮內亦有不滿,侯生、盧生評議秦始皇的暴戾,並因此逃亡而去。秦王聞訊勃然大怒,追究不至,親自判罰城內四百多餘術士,全部活埋於咸陽城下。

公子扶蘇聽聞此事後,便直諫秦王“天下剛剛安定,邊遠地區百姓尚未歸附,儒生們全誦讀並效法孔子的言論,而今陛下卻用嚴厲的刑法處置他們,臣擔心天下會因此不安定。”然秦王大怒,便將扶蘇發配,去上郡同蒙恬修築長城,抵禦儼狁、北狄、戎人等亞人來犯。

同年秋季芒種之時,斷無秋風,接連三四月無雨,旱了土地,一切竟向是大旱的徵兆。

扶蘇領了聖罰,辭了皇宮,背了詔書,盛了祭祀,便同蒙恬協同扈從四百,自咸陽趕往上郡上任。

路途上,烈日照頭,此時雖是秋季,卻也感覺不到一絲涼爽,已經久久沒有一顆雨降過,路途所經之地都是殘窯廢田,毫無生機所相。部隊一路行軍趕路,步履堅定,馬不停蹄,也怕是不敢有一絲耽誤軍令之想。

“將軍!”

此時剛過潼關不久,路途上,突然軍隊前方來報“前方迎面一馬車,我本勸諫他側停讓路,但當他聽聞是蒙恬將軍與公子扶蘇的人馬,便請我請見將軍與公子殿下。”

“是什麼人?”扶蘇問。

“尚不知,看像似是一商人,同兩個扈從,都為亞種人。”

“亞人?”扶蘇心念,父王統六國之前,天下紛爭不斷,各舊國都有遣殺迫害亞人的案例,迫使中原內亞人罕見,此人定不是來路不明之人,這便有了相見一面的好奇心。

“公子!”蒙恬策馬停前攔道:“萬事小心為妙,讓我先前去探明身份。”

“莫要驚慌,不過三名亞人而已,定不會有什麼危險,我隨你身後瞧瞧便是。”說罷便同蒙恬騎馬至軍隊前方。

軍前,早有三人跪在那裡等待扶蘇與蒙恬。跪之最前之人,身穿豪錦絲袍,頭頂玉冠,嫣然一副貴族打扮,說是亞人,其長相及其奇特,像是蠑螈,或是守宮,亦頭頂長有犄角,是扶蘇從未見過的種族。

“敢問是公子扶蘇殿下與蒙恬大將軍?”那亞人先問道。

“正是,來着又是何人?報上大名。”蒙恬問。

“小民乃蔡州漯河口古龍種人,名房祀,一再微不足道的小小水治官。今從漯河趕往王城是為向始皇帝獻寶的,卻不料路上累昏了頭,稍有大意,寶物不知被何賊人給竊了去,所以才斗膽在此攔下將軍與公子殿下,請援救助,實在冒犯!”

扶蘇聽罷不免得有些生氣道:“進獻財寶,卻被賊人所竊,這本就是爾等之過,何來本王救助之辭?”

“小民罪該萬死九誅!可此寶物乃萬萬不可遺失之物!小民命不足以相論啊!所以再次懇求公子與將軍相助!”自稱房祀的亞人馬上驚恐的回道。

“大膽!”蒙恬呵道:“區區亞人,又有何能命令公子?分明以上犯上!來人!將這三人依法吊到馬後,拖拽致死!”

話畢,幾個士兵立馬向前準備把那三名亞人拿下。

“先等一下!”扶蘇立馬呵止士兵。然後問道領頭那亞人:“不妨先說說你那寶物到底是何物,本王在幫你。”

“小民罪該萬死九誅!”那房祀再次說道:“此物關係重中之重,本應該嚴格保密,無奈事已至此,小民只能全部告訴公子殿下了!”

“先起身再說!”

“謝殿下。”房祀說罷便與其他兩名亞人起身。

這時扶蘇才真正看清了這幾個亞人的面貌,前面說到他們是“古龍種”,想必是上古盤古開天闢地之時就已存在的“龍王種”後裔,扶蘇只在些許古老卷書中了解過,此人種多如鮫人種一樣生活在各大水域之中並統領水下各種生物,有斂財搜寶之好,后因助禹帝治水有功,封予各個水域,傳說中少有上陸地與人交流。

他再次仔細觀察了這三人,前面那個長着金角青鱗的看似年歲已高,鬍子與須都已垂至腰前,倒是看着身體健朗,可能真的因為遇到大困難才顯得面色焦急憔悴;

老者身後還有一對年輕亞人,一金角青鱗地看起來要年輕不少,身着簡單儒衣卻乾淨整潔,舉止優雅,不喧嘩卻也不失氣質,應該是這位老者的兒子;

右側還有一人,但看穿着應該是名女性才是,只見那名女性古龍人紅鱗短角,着青綢紫絲緞,雖長相異常人,但是卻莫名能感覺到渾身散發得一種魅力所在,不叫人怕,反叫人戀。若是古龍人中,也定是絕世大美女的等級。

“快說吧!到底是什麼寶物?”蒙恬問道。

“是!”老者答道:“此物分為兩類結晶,乃上古女媧族存於漯河深處一藍洞之中,受千年鹽水凝結,一黑一白,黑有另生靈飲后不死不滅之用,白有另萬物觸及便枯死之用。始皇一統天下之後,便尋求所有能不老不死的靈丹妙藥,小民也是最近才搜查到這兩寶物,便受命運往王都,進貢於始皇帝。”

“什麼不死不滅的靈丹妙藥?本王從未聽說!你怕是同徐福那廝一樣,都是欺人糊眾的的小人吧?”

老者顫了顫又說道:“小民萬不敢亂言,雖說黑結晶有不死不滅的功效,但是卻只是不死不滅,違反了萬物輪迴之道,其副作用也是極大,能讓人迅速老化卻不能死亡,可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毒藥!”

“居然是毒藥,為何父皇還要你進貢上去?怕不是成了謀害皇帝的罪名?”

“是這樣的沒錯,所以一直沒有向上面提供這兩寶物的消息。不過最近聽聞……”

“聽聞什麼?”

“啊!只是聽聞!先前徐福兄弟從什麼蓬萊之地帶回過一金杵獻於始皇,說此金杵有碎無形之力,若將金杵粉碎黑白兩結晶,便會有不老也不死的妙藥,這才上傳這兩寶物。近日聽聞始皇身體欠佳,王城便加快密傳,讓我等以最快的速度將寶物進貢至王都獻於始皇!”

“爾等這番亂言一點信服之處都無!”蒙恬聽后呵道:“公子還有要事要做!並無功夫與爾等小人玩耍!若不想小命撂在這裡,速速把路讓開!”

“先不急。”扶蘇輕聲攔下蒙恬。然後走到蒙恬身邊小說說道:“我看此事必有蹊蹺,反正軍令期限還有好些時間,我先領一小隊信從跟他們兩日,看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名堂。”“公子,這萬萬不可!”

“不慌!就這麼定了,父王還因上次之事對你我有怒氣不得消散,雖不是為了向父王獻殷勤,但此時若真,也算助父王得妙藥之功,若此亞人為胡言亂語,也可就地正法,讓其不得逞。”

雖說公子扶蘇是被發配到蒙恬的屬下,但是畢竟是公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蒙恬也不敢違背扶蘇的意願,只能保證其安全的情況下先隨他的願。

“你先到上郡之後代我向蒙毅將軍問好,我應該隨後兩日即到。”

“這也可行。”說罷,蒙恬命自己最信賴的兩名部下隨其二十名精銳騎兵讓其務必保護公子殿下的安危。

“公子萬事小心!”蒙恬轉身一聲號令,領其餘部隊繼續向前趕路行軍。

且說這蒙恬將軍,與蒙毅同為蒙氏兄弟,號稱“忠信”,不論秦統一前後都領軍功無數,更因北上擊退匈奴族三十萬,為匈奴稱為惡煞,使其有數載不敢再犯中原。隨領功勛滿滿也深受始皇尊崇,但卻應為過於豪爽正直,剛毅不屈,在宮內樹敵偏多,上次坑殺術士之事,盡然只闖宮殿,與李斯、趙高面斥,被始皇罰此生永在邊關守郡,四世不可回咸陽王都。現與其弟坐守九郡,監修長城,抵禦着其他亞人部落。不過這都是後事了。

大軍走後留下扶蘇的兵馬與房祀三人,扶蘇便放下身段問道老者:“老人家,路上顛簸又遇此劫難,定是疲憊不堪,不如尋個休息之處先,尋寶之事路上慢慢道給聽。”

“殿下深明賢慧,願助小民這種不明來路之人,小民感激不盡!”房祀說完,又與後面兩人連叩三首。

一行人先去先往丟失寶物時的村落而去,房祀說,他是奉丞相李斯之命,帶寶物上供王都。而他隨身兩人一人是他的二女兒房漯漣,一人是為家中長子房坊,還有一小兒子因年齡尚幼在家中與其母留守。路上一行保持低調,但為了安全考慮還是帶了兩名鮫人和兩名常人守衛,本想一路順風順水到達王都,卻不曾想昨夜其他四名守衛和兩個寶物都消失了,而尋無蹤影了。

“公子殿下有所不知。”二女兒房漯漣在一旁說道:“我們古龍種天生有尋蹤寶物的能力,本若是普通的被賊人所竊,我先不說,就我們之中能力最強的大哥,也絲毫察覺不到一點蹤影了。”

“此事卻是蹊蹺,殿下。”房祀說道:“理應說我等並不需要殿下之助,但是現在我等也毫無辦法,已經是火燒眉毛的情況。”

“尋蹤寶物的能力?”扶蘇不免有些疑惑。

“不過就是一些風水與問卦的伎倆罷了!”房祀答道。

“殿下。”這時一旁的房坊也答道:“此物本為道家所傳陰陽所分之物,先前就是我領人尋覓得到,”兩者一和皆有萬引之力,可藉此力引導,兩者一分則如兩塊普通結晶砥石,現在我們找不到蹤跡,定是賊人以分開兩物分路尋竄而逃了。”

“那你們覺得,會是你們那四個守衛所竊嗎?”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殿下,兩個鮫人也倒罷,都是家中常年做佣的家丁,倒是那兩個常人……不太……”房祀頓了一下“原先也是家鄉附近的碼頭工人,因說他們都服過幾年兵役就雇來做守衛了。”

“老人家,要我說,這就是你們防人之心的問題。我們先回到你丟失寶物的那附近查查看有沒有人見過你那四個守衛吧。”

房祀聽后心理自然慚愧,但是一想有公子殿下的幫助,心裡多少還是安心得不行。

一陣話畢,一行人繼續一路向村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