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感觉令意识开始恢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与圆形卧床匹配的白色纱帐、以及宽阔到显得空旷的房间。有些怪异难以适应。这个早晨醒来后的感觉和往常有些不同,以他自身为中心点,身遭的一切,此刻都映射在脑海形成一个立体的画面。
不过,他也不觉得古怪,这是昨天夜里获得新能力的附加品,由魔力感知升华而来的全新视角。
这个能力,除了具备看破生命体真实魔力储量这个功效外、对战斗也会有十分明显的提升。不过,要将这个能力与自身的战斗技巧完成磨合,他还需要一定时间。
掀开纱帐走下,魔力开始运作转化出衣物覆盖在他身上。踩着红色地毯走向一侧,站在羊脂玉砌成的窗前。
此时,天边的火球已经升起有一段时间,大约是九点不到的样子。
「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啊。」
郝连北川微微皱眉。自从三年前被送到穆拉特身边接受意志磨练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让自己清醒的时间超过六点。因为足够自律,因此无法接受在这个时间醒来。
而就在这时,左手产生一阵刺痛,在郝连北川抬起手的时候,一个猩红的太阳印记浮现并固化。
「烧却世理的小世界么,来得真及时。」
如此说着,他转身离开寝殿前望议政殿,在那里,还有多项政务需要他进行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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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寝殿东侧。
那是一片挂满青色的果实而显得郁郁葱葱的橘子林。在橘子林左侧,那不显得狭隘、但也够不上宽敞的观景台里,阿莱克西娅通过回想书写之前的经历。
并没有进行夸大,只是对过程稍加修饰,她的文字就变成精彩的传记。
在她旁边,杰西卡百般无聊的再次看向寝殿,眉头微微皱起。
「有点奇怪。」
她这样说,阿莱克西娅因此抬起目光。
「什么有点奇怪?」
「郝连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杰西卡的声音里透露着困惑。虽然与郝连北川认识的时间不过三天,但一些个人特质,她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进行确认。他,绝对不是那种懒散、对自身不够自律的类型。
阿莱克西娅停笔沉思。
在她的印象中,郝连北川绝对是一个十分勤勉的人。虽然他两天前表明反感处理政务,但在那之后,她看到的是一个认真的王,从早晨六点开始,他就积极参与处理政务,在昨晚也是到了接近凌晨才结束工作。
要不要去看一下?
心里这样想着,随后摇头制止脑海里不断冒出的想法,虽然她想更加深入了解郝连北川,但她还是打消这个想法。
「想见他可以去议政殿,他醒来后,一定会先去那里。」
「这样……不太好吧,那个,你陪我一起去。」
杰西卡说着站起身,伸出手向阿莱克西娅发出邀请。
对此,阿莱克西娅只是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她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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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
庄严肃穆的王座下,此刻站着三人。他们分别是罗恩·杜兰特、诺曼·内厄姆、以及稍早之前刚刚回归的温蒂莎·李·奥利安。
此时,刚经历一场战役的他们,身上仍散发着铁血的味道。就算是慈眉善目的神父也没有例外。
三人之间没有交谈,只是静静等候这里的主人到来。
一串脚步声响起,郝连北川以及突然到来的杰西卡与阿莱克西娅几乎同时走入建筑。
看到三人到来,罗恩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
「您总算来了。」
郝连北川望着三人,略微点头,但并没有走向王之座。如今的他,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抬高自己身份,他本人也不喜欢坐在那个位置受人朝拜。
站在议政殿门口,随后问道:
「有要紧的事情?」
「嗯,跟昨晚讨论的议案有关。我认为在短时间内,新组建的情报机构没办法完成对无限大地的渗透,想要获取真正有用的情报,我们需要从别的方面入手。」
郝连北川点头认同这个观点。虽然罗恩和他的部下获取情报能力不差,但说到底,这个团队的影响力只局限于这颗星球,能提供的情报,十分的有限。
「你有什么建议,说说看。」
「和黄金城的情报组织建立合作,用利益交换他们手中我们急需的情报。」
「黄金城?在什么地方。」
「北卡什山脉,我跟他们之前有过合作。不过,如果要获得真正有用的情报,还需要您亲自前往。」
「需要我亲自去?」
罗恩点点头。
「我的级别不够,给不出他们想要的价码。」
郝连北川望着满脸无奈神色的罗恩,眉头微微皱起。不过,等意识到这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世界,眉头舒解。
确实,生命层次没有达到第三序列,罗恩或许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绝对没有达到一锤定音的程度。
「你安排时间。」
说着,郝连北川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人。
「我有看过你们之前传回来的战报,是值得夸耀的战绩。」
诺曼略微欠身。
「感谢您的认可。」
郝连北川点头,随后看向诺曼左侧。
面对郝连北川这道目光,温蒂莎只是站在那里微笑,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目光里充满了某种期待。
郝连北川对这份期待产生困惑。他并不记得自己与温蒂莎有过密切交流。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产生误会的。」
「是吗?」
温蒂莎微笑着伸出右手。
「再次认识一下,温蒂莎·李·奥利安,全名是温蒂莎·李·奥利安·多雷泽,在西蒙·K·帕特里克攻占这个国度之前,是多雷泽王室的继承人之一,因为外出前往无限大地旅行,我逃过那场灭族灾祸。」
温蒂莎无比认真的看着郝连北川的眼睛。之所以在这个场合坦白自己身份,目的并不是为了夺取胜利果实,她只是单纯的想以温蒂莎·李·奥利安·多雷泽这个名字在这里居住。
但是面对这样的转变,郝连北川感到吃惊,但并没有产生内疚的想法。
「你现在表明你的身份,如果是想成为这里的女王,我会给予认可和支持。」
「你认真的?」
「我反感处理政务。」
「那样——我拒绝!」
铿锵有力的声音顿时让郝连北川再次流露意外神色。提出反对意见的并不是之前鼎力支持他成为王的罗恩·杜兰特。站在他眼前,曾经的王女用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认真看着他,手里也下意识的用上力道。
「我表明身份,目的是想用真正的名字在这个国度生活,当然,如果你介意,我会离开这里。」
郝连北川默然无语。站在他眼前的前王女态度坚决,并非是在开玩笑。
郝连北川微微摇头。
「我并不介意,只是有些遗憾你的拒绝。」
「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今天让我们两个连夜赶回来,目的是什么?」
「这个,就让罗恩来进行说明。」
郝连北川说着看向罗恩。对此,他点头开口:
「让你们两个回来,是因为目前组建的缉查部缺少主副统领。」
温蒂莎挑了一下眉头。
「这支队伍,成立目标是什么?」
「缉拿曾经犯下恶行的暴徒。」
「统领这个职务,我接受了。诺曼,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我的性格比较适合安抚民众情绪,正好可以配合你的行动。」
「嗯……首领,你,能认可我们两个私下商议的成果吗?」
郝连北川点点头。
「放手去对他们进行清算,我会成为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罗恩三人带着各自职责任务离开,郝连北川目送他们离开后,转向杰西卡与阿莱克西娅。
「你们到这里过来,有事情找我?」
「没错,我们想让你带我们在城镇上走走。」
杰西卡拉着阿莱克西娅的手,认真的向郝连北川说出她的想法。
对此,郝连北川心中感到困惑。
「你们在这里住得不习惯?」
「不是,这个地方很不错,但我不喜欢一直待在这里。」
杰西卡看着郝连北川,并没有说出「不希望郝连专注政务忽视她们」这一句。
「那就到城镇上去,不过,我们出现在镇上,只会引起围观和骚乱。」
「这个简单,用魔力变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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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罗恩暂时解决手头重要政务,时间已经过去三天,在第四天早上,一行人搭乘体长达到三十米,但仍处于亚龙种范畴的飞龙向黄金城进发。
虽然是亚龙种,但它飞行的速度仍然达到亚音速。
理论上,借助翅膀获取前进动力的生物不可能拥有这种速度,不过,这毕竟是一个使用魔力催动概念获取奇迹之力的世界,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在魔力驱动的概念下被彻底粉碎打破。
因为仍需要遵守自然规律,四足飞龙的体态修长。而为了令乘客获得良好乘坐体验,它背上的座位被打造成一个狭长的封闭式空间。
三小时后,飞龙抵达北卡什盆地。在这里,往来的飞龙、狮鹫等幻想生物并不在少数。
飞龙平稳的降落在空旷场地,率先走下仓室的罗恩与一名管理人员交涉飞龙停留产生的各项费用。
在那之后,郝连北川与杰西卡、阿莱克西娅以及小女孩罗琦先后落地。
「很壮观。」
从飞龙背上下来,阿莱克西娅打量着四周,声音里充满了讶然。
杰西卡扫视着人声鼎沸的四周,脸上流露浓郁兴致,她侧过头看着郝连北川与阿莱克西娅,开心的微笑着。
「我喜欢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道路尽头那尘封已久的巨大黄金门向两侧缓缓开启。这个变故顿时引起无数人驻足观看。在他们的认知中,黄金城东南西北四扇主门几乎从不开启,因此,他们顿时意识到有大人物降临或即将降临在这里。
罗恩与管理人员完成交涉,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脸上流露惊讶。
而在那之后,是自信的理所当然。
黄金大门开启,发色银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带领两个队列大概两百余人从城内走出。他们在红地毯两侧分列站得笔直,无声中,将手里三米长的旗枪与对面那人相互交错形成百余米的通道。
精神抖擞的老人来到郝连北川身前,单手横胸欠身致礼——
「贵安,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是东门的管理者达里尔·艾萨克,在此,诚挚的邀请您们到黄金城做客。」
郝连北川点头对这份礼仪予以回应。
「叨扰了。」
通过百米大道穿过那道黄金门,郝连北川开始留意观察黄金城内部空间。
并非想象中的那样,这里的一切并不是闪着金光的贵重金属。在进入内部后,黄金基本都被隐藏在暗色涂层下。
前行的道路开始出现向下的阶梯。通过感知能力,郝连北川得出黄金城主体部位处在地下的结论。
不过,虽然没有特别去留意,但郝连北川还是察觉到,自己对时间流逝的感觉明显变差。
目光开始留意四周。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在这里出没的人,很少有本土居民,郝连北川甚至可以看到巴掌大小的小人族。
在另一侧,杰西卡注意到这里的秩序相当混乱——输掉一切但仍执迷不悟的赌徒在这里随处可见,她在迟疑中开口询问。
「这里是赌城吧?」
「是的,这位美丽的小姐。」
在一侧陪同的艾萨克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些输掉一切的人,到最后会怎样?」
「也许一转眼就会变成某个人的奴隶或者斗兽场的剑斗士。」
艾萨克声音里流露着嘲讽的意味,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郝连北川同样望着那些将贪婪刻画在脸上的赌徒,内心没有任何波动。这些将自己身家性命放在赌桌上的人,不值得怜悯。
「邀请我们进来,你不会打算让我们也跟他们一样,成为这座赌城的奉献者吧?」
罗恩开玩笑的询问艾萨克。
老人立刻摇头。
「请别拿这种话来开玩笑,我们并不是目光短浅之辈。」
艾萨克的态度变得愈发的严谨,虽然不是很了解郝连北川的性格,但周到的礼貌以及足够的尊敬总不会有错。
郝连北川没有说话。他们已经来到游玩区。在这里的人流明显增多,可供玩乐的项目也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一行人被这里的繁华迷惑之际,艾萨克从一旁侍从手里接过一只箱子双手奉上。
「这是赌城的一点心意,如果有人不喜欢参与游戏,第三第四层还有购物和休闲娱乐的地方,筹码用不完也随时可以换成想要的任何物品带走。」
郝连北川再次予以回礼。
「代我谢过这里的主人。」
「是,一定将您的问候带到,如果有其他事情,您与您的同伴可以联系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黄金城会尽力满足需求。」
艾萨克一行人走后,杰西卡从罗恩手里接过箱子,使用概念令它漂浮在空中。
打开之后,叠放整齐的筹码映入眼帘。
「一千的面额。」
阿莱克西娅拿起一枚黑绿线条相互曲折的筹码看了一会,抬头与同伴对视。
「这种筹码在这一层完全见不到。」
郝连北川望向四周,那些赌徒手里的筹码确实已他们持有的完全不同。
会造成如此现象原因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筹码价值可以忽略不计,另一个则完全相反。
从目前情况看,是前者的可能性为零。
「这个筹码,应该很值钱吧。」
杰西卡也手里也拿着一枚筹码,虽然上面的花纹并不复杂,但材质却绝不寻常。如果她的感知能力没有出错,这一枚筹码里蕴含的魔力如果发生爆炸,其威力大概可以将一座宫殿夷为平地。
而就在讨论筹码之际,一个很细腻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那个,筹码,我有见过。」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小女孩、裹着带有小熊兜帽的小件披风下,是一件复古式的连衣裙,如果护忽略掉那顶可爱兜帽,郝连北川觉得,她的身高也许还不到一米。
不过,最令郝连北川在意的是小女孩现在的状态。怯生生?不,只有无依无靠、缺乏关爱内心极度缺乏自信与安全感才会有这种神态。
而那种人通常情况下不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郝连北川抬起目光。而在这时,罗恩也默契的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小女孩是被人刻意雕琢成如今这个样子。
不过,虽说如此,内心还是无法避免产生了将她带走的想法。
但在郝连北川作出回应时,杰西卡就先一步走了过去,单膝着地蹲踞在女孩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家人呢?」
「我……我叫卡莲……没……没有家人。」
女孩声音里透露着惶惶不安,身体的反应也有点过于紧张。而在在提到家人时,她的小脑袋耷拉着。
「没有家人……」
杰西卡感觉胸口就像遭到重击难以呼吸,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回过目光望着郝连北川——
「我想带她离开这里,帮我。」
听到这个请求,郝连北川点点头。
「就算你不这样要求,我也会带她离开这里。」
————————
听郝连北川这样答复,杰西卡脸上流露笑容,她回过头牵起女孩的手,脸上维持着亲切微笑。「小卡莲,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可……可以吗?」
卡莲抬起眼睛,目光里闪动着希翼。虽然她的年龄只有六岁多点,但已经能够初步辨识大人对待她的态度,黄金城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留恋的地方。
「当然可以,对了,你的姓氏叫什么。」
「那个,没有。」
女孩说着低垂下头,这是一件令她十分在意的事情。杰西卡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随后说道:
「别太难过,以后就用奥斯瓦尔德作为姓氏,卡莲·奥斯瓦尔德,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女孩因为突如其来关切手足无措,就连说话也变得更加不利索。
「这……这个,真的可以这样吗?」
「可以,你这么可爱,继承这个姓氏完全没问题。」
「呜……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女孩被感动到落泪,杰西卡的微笑越发温暖亲和。
「不要在意过去,以后不会再独自一个人了,别哭啦。」
「嗯——!」
女孩重重的点头。
杰西卡摊开双手作出拥抱的姿势。女孩略微犹豫了一会,往前走了一步拥抱杰西卡。
手臂略微用力,是很轻盈的感觉。在小熊斗篷下的身体,并没有印象中应有的重量。转过身后,杰西卡看着郝连北川。
「这里有点嘈杂,我想带她到休息的地方去。」
「嗯,罗恩你对这里比较熟悉,和罗琦也一起过去,如果有人胆敢因为卡莲的权属闹事,我允许你全力出手,出了任何意外,由我来进行承担!」
郝连北川声音里充满了肃杀之意。也难怪,对方此时分明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们还用无辜幼女对他进行试探,各种意义上,都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个男人。
罗恩沉默了一会,随后点了下头。
「我会按你说的去做。」
与郝连北川和阿莱克西娅暂时分别,杰西卡在罗恩的指引下抵达休息区。
清雅中并不缺乏精致,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杰西卡将卡莲到柔软的座椅,但女孩紧紧抓着她并没有放手。
有些无奈,不过更多的是怜爱之情,因此只能抱着她落座。
侍应生推着盛满冰制甜点与水果拼盘餐车来到一侧,熟练的摆完八只盘子,说了一句「请慢用」后离开四人视线。
「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那个……雪糕。」
罗恩在一旁落座。这一路过来,他可以看出杰西卡对待卡莲的态度与别人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尽管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她的行为已经将女孩纳入她的保护范围。
而在他的左侧,罗琦看着亲切相待的两人,转而望着罗恩。
「罗恩,也帮我拿一个。」
这个要求令罗恩不禁意外。不过,虽然意外,但他还是按照要求予以满足。
————————
分别之际,因为厌恶赌博,郝连北川与阿莱克西娅各自拿了十枚筹码,将筹码箱交给罗恩就此分开。
阿莱克西娅目送四人离开,之后回头望着郝连北川。
「我们要从哪里开始?」
「那些人不会放弃试探,我们暂时就先玩一会。」
「嗯,那先从哪里开始?」
郝连北川一时也没有太好的选择。这里的游乐的项目多到令人目眩神迷,根本没办法进行挑选,于是最后给出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复——
「先去兑换一些零散筹码吧。」
「嗯。」
阿莱克西娅点点头,说着顺手就将筹码递给郝连北川。
「我对赌博不感兴趣,这个给你。」
郝连北川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筹码。虽然现在直接拒绝接受也没有问题,但他并不是大男子主义,接受女士帮助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两人朝着兑换小面额筹码的窗口走去。在侍从生的帮助下拿到了分别为五十、一百、三百、五百共计两万小面额筹码。
两人的第一站是轮盘,一种下注后就完全凭借个人运气的游戏。
郝连北川很快输掉三千面额筹码,这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这三十把对赌中,没有赢过哪怕一次。
第三十一次失败,郝连北川放弃继续的想法,转而望着阿莱克西娅说道:
「又输了。」
「是啊,又输了,你的运气真的很差。」
回应着郝连北川的目光,阿莱克西娅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在双零机制下,庄家获利的几率明显要远大于闲家,但这个游戏对郝连北川真的很不友善。
郝连北川并没有否认。不管是赌单双、还是颜色,他一次都没有选中过,一旁甚至有人根据他下注的数字和颜色,专门挑选与之对立数字或颜色获得不少赌资。
望着旁边殷切的目光,郝连北川摇摇头说道:
「走吧,到其他地方看一下。」
两人抵达的第二站是一个舞台,这时舞台上面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摆着两枚子弹、以及一把转轮手枪。让两人在意的是,此时地上那层呈沾染深黑褐色、散发铁锈味道的地毯。并不是染色,那是鲜血氧化干燥后留下的痕迹。
就在两人皱眉之际,台下走上去六名神色各异的五男一女。
看到其中两人的面貌,郝连北川眉头一皱,产生了了然,那两人的面貌与之前遇到的小女孩卡莲有七分相似。
一个画着浓妆、体态修长的小丑走上舞台。
「各位先生、女士们,中午好,我是来自赛维坦的小丑杰克。接下来为你们奉上的是死亡的左轮游戏。首先,由我向大家公布今天特邀来宾资料。」
「第一个组合是一对人渣兄弟,巴克、还有辛德。」
「嗯——今天的特邀嘉宾都很有特点,来来来,灯光师赶紧把灯光送给美丽的尤娜女士,还有和她那忧郁、但不失帅气的弟弟奥兰多——以及——最后的不是河马,但都长着河马脸的河马兄弟——!」
舞台上的小丑以夸张的姿态瞬间引爆人群的热情。在观众欢呼五秒后,小丑伸出双手往前压下示意停止欢呼——
「接下来,公布他们在参加游戏前,做出的一些决定。」
「他在报名的资料卡上这样写着,希望自己亲人去死;他在报名的资料卡上这样写着,希望让自己的亲人得到幸福;他在报名的资料卡上这样写着,希望获得亲人的保护。」
「让我来好好设计一下给予这三个人的特权。」
「首先——希望获得亲人幸福的那位,恭喜你,获得了在持枪的情况下,可以发动两次攻击,千万记得,机会只有一次,要灵活善用这个特权!」
小丑顿挫的声音充满了告诫意味,但具体是哪个方向,只有小丑自己心里清楚。
小丑沉默了一会,等观众理解过来,之后再次开口——
「接下来,希望亲人死去的那位朋友,恭喜你,你获得了对亲人发动攻击,对方必死的特权,怎么样,得到这个特权是不是特别的感动?不过,你现在真的确定,你的亲人拿到武器不会反手帮你脑袋完成开花?」
在这时,小丑脸上除了愉悦外,还写满讥讽。
又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小丑说出第三项特权——
「最后——那个希望自己亲人去死的那位——当你在必死的时候,你的亲人将代替你接受死神的拥抱。」
「那三个没有获得特权的,你们都应该知道我说的三个人是谁吧,现在,你们猜猜,以上哪一位才是你们的亲人。」
「不过还是算了,这种事情还是在游戏里体会,感受会更加深刻。」
———————————
舞台下,郝连北川明显的感觉到,所有观众的目光一下就被舞台上的人捉住,再也无法轻易挪开。
一侧,阿莱克西娅根据小丑之前透露的情报,结合地上被鲜血染成黑褐色地毯推测出一个结论——在这个舞台上,丢掉性命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沉默了一会,将目光转向郝连北川。
「不管那对兄妹吗?」
「先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另外几个人……」
「他们是抛弃亲情的亡命赌徒,目标是终极大奖,不值得同情。」
郝连北川摇着头。
阿莱克西娅微微叹了口气。所谓终极大奖,是一笔足以改变一生的巨额财富。但确实不是抛弃亲情,登上那个舞台的理由。
—————————
舞台上,「杰克」浑身毛孔都矗立起来,目标人物的目光令他感受到无边的恐惧。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下一切,接续主持死亡的左轮游戏。
「第一轮游戏,转轮里面会随机放入两枚子弹。」
说到这里,小丑停顿与六名参与者进行眼神的互动。
「也就是说,你们的中奖率从原来的六分之一,一下提升到三分之一。听到这个消息你们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感觉自己距离终极大奖瞬间接近了很多?」
夸张的表演方式让舞台下的观众目不转睛,小丑随后拿出一枚骰子。
「现在,游戏开始——」
小丑将骰子掷到空中,等落地后转了几下最后停留在「一」点。
「真遗憾,竟然不是我想要的数字三,河马,你的目标是谁?」
「他!」
年纪更大一些的河马脸直接将手指向巴克。并不是什么特殊理由,仅仅只是登台前,对方说了一句「真丑」。
小丑扣动了扳机,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坐在第二席位早已经吓得直冒冷汗——巴克毫不犹豫的发起反击——
「丑鬼,我要你死!」
小丑听到这个选择,却将枪口对准另外一个河马脸,子弹下一瞬间击穿那个人的头颅。
之后,小丑的声音响起——
「真是遗憾,一来就送掉自己的底牌。」
话虽如此,但小丑口气根本没有任何遗憾的意味。他接着又将矛头指向其余两队。
「你们四个人里,那两个没有任何特权的,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可是大问题。对自己亲人拥有一击必杀,你们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给你们一个建议,先弄死三个拥有特权的,你们才可以得到想要的公平。」
小丑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桌前的五人表情各异。小丑的话并没有错,如果还想成为最终赢家,他们必须清除掉来自亲人的威胁。
「来,做出新的选择,没有特权的两位。你们可以考虑暂时和这个倒霉的河马脸结盟,虽然他是个人渣,但总比你们身边的亲人要安全得多。」
这话令场上五人神色各异。
失去特权的河马脸,原本慌乱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他虽然失去特权,但并非没有收获,他并不会成为其余四人攻击的目标。
而对持有连续攻击特权的尤娜来说,只要攻击对象不是奥兰多,局面变得如何都与她无关。从被迫登上这个舞台那一刻起,她就决定要让奥兰多成为最终赢家。
虽说不能继续相互依靠有些遗憾,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为奥兰多做的事情。
小丑看着五人反应,再次发出声音——
「我想你们弄错了一个问题,拥有一击必杀特权的那个人并不需要担心,只要在这一轮使用特权,这个河马脸就会成为你的盟友和最后一对组合进行公平对抗。」
小丑话音落下,辛德看向四人,然后开口——
「河马,这一轮这对姐弟的目标绝对是你。」
「你说什么!」
河马脸满脸怒容,不过并没有立即发狂。之前损失护身符的经历令他不得不强行冷静下来。
「理由是什么?」
「和这个白痴晋级最后一轮,我注定会成为他的垫脚石。想要打破这个命运,我必须在第二轮彻底解决这个白痴。」
「说清楚,别给老子绕弯!」
「这对姐弟在这轮杀死你,第二轮游戏就会变成我,还有他们三个人一起对付这个白痴。」
「臭biao子,你找死!」
但还不等河马脸彻底站起来,小丑的声音就传入他的耳朵——
「哦吼,这可真有趣,你现在打算挑战我制定的规则?」
「没,没有!」
河马脸面色如土一般,陷入深深地恐惧。
小丑发出一个轻蔑的声音,随后将目光转向第四席位的辛德。
「你的选择是谁?」
「尤娜!」
小丑点头,随后抬起枪口扣下扳机。
「哦吼,很遗憾,你打算落空了,并没有激发出子弹。」
巴克与辛德以及河马脸,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还剩三次开枪机会,而两个姐弟加上特权,次数也正好三次。
小丑将目光转向第五席位上的少年。
「你打算怎么做?」
「啊,那个,就打那个河马脸。」
板机再次扣响,仍然没有激发出任何子弹。
小丑将目光转向尤娜。
「该你做选择了。」
「嗯,我选择河马脸,如果没有激发子弹,请您使用特权。」
听到这话,辛德双手立即砸在桌子上——
「她这是作弊!」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小丑轻笑着,随后看向少女。
「能找到规则的漏洞,这次就允许你这样做,但仅限于这一次。」
小丑第五次扣下板机,一枚子弹贯穿河马脸的额头。
「哦吼——这是属于智慧的伟大胜利,恭喜你们成功晋级第二轮。」
小丑说着转身装入两枚子弹,拨动转轮之后转回身,随后,将手里的骰子旋转抛下。等落定之后,三个红点的骰面朝上。
「三点。」
看到这个,尤娜直接越过奥兰多开口。
「三次,目标巴克。」
「很明智的选择。」
小丑点头,连续扣动三次板机,但没有激发出子弹。
「哦吼,你的运气很不好呢。」
听到这个声音,尤娜顿时紧咬牙关。而当巴克将矛头指向她时,她捂着脸失去所有声音。
小丑再一次扣下板机,然而,依然没有激发出子弹。
四个人都失去声音,不,不仅如此,舞台下的观众也为此感到吃惊。在所有人都认为尤娜必死的情况下,第四次扣动扳机仍然没有激发出子弹。
「哦吼,这下可真的很有意思。」
「两次机会两发子弹,辛德,如果你选择这对姐弟其中一人,剩下的一发子弹无论如何都会指向你呢。」
「现在,你要怎么选择呢,辛德?」
充满张力的声音令辛德陷入崩溃。论智慧,他比任何参与者都高。但今天运气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我亲爱的弟弟,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弄死那个女人!」
巴克满脸通红的瞪着辛德。但他并没有给予回应,双手握拳砸在桌上。
「太难看了,我亲爱的弟弟,为你亲爱的大哥牺牲一次就这么困难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混蛋,家族根本不会衰败,我也不用跟你一起沦为别人的笑柄!」
「所以,为了家族的重新崛起,请牺牲一下你自己。」
「牺牲?不,休想!」
辛德将目光看向小丑。
「喂,小丑,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对吧?」
「没错,你的选择是?」
小丑充满期待的望着辛德,虽然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但他还是想听到这个男人亲口说出来。
辛德惨笑着将目光朝向尤娜与奥兰多——
「当然是让这对相亲相爱的姐弟应对与我一样选择啊,怎么样啊,很精彩吧,小丑!」
「神一般的转折,两位人渣,再见啦。」
两声枪响,两人倒地。
小丑将目光投向尤娜以及奥兰多,嘴里难得的正常腔调。
「你们,现在心里大概都抱着对自己开枪,成全另外一个人的想法吧?」
「很可惜,这里不需要煽情戏码,死亡左轮,提前结束了。」
听到这话,尤娜与奥兰多相互对视拥,以满含感动的眼泪庆贺新生。对他们,以及所有观众,这是完美的结局。
灯光暗淡,观众开始离席退场。
另一场交锋,开始……
—————————
当人群退去时,本想着就算不是对手也足以逃掉,但在肯定这一点之前,小丑在郝连北川手背上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印记。那个,应该是真的吧。
之所以作出如此推断,原因是站在那里的男人是闪鞘,是唯一雷鸣的持有者。他的威名与实力已经达到顶尖、不再需要虚假末日印记维持威严。
现在,唯一还不能确认的,就只有那个印记是否像那个遗迹里遗留信息描述的那般无解。
两人相互对视着,彼此都没有开口。
郝连北川不开口的原因是舞台幕后还有一个令他稍微侧目的存在。
双手左右交叠扶着雷鸣,目光里越过小丑,将气势凝练,在不影响周围建筑的情况下,给予幕后那个存在以压迫。
「还是惹怒了啊。」
身着黑色朴素西装、拥有坚毅脸庞的白发老人从幕后走出。在此必须一提的是,老人行走的步伐与常人略有不同,没有随意、没有轻松,只有极度严苛自律约束下的刻板拘谨。
「实在抱歉,这是不得不执行的命令。」
「呵,可以无视闪鞘威名的命令。」
郝连北川双手略微用力压着雷鸣,剑鞘因此破开地面、撑开数道裂纹。
气势开始提升高涨,与之相对应的,那个半月状的舞台受到无形力量压制,桌椅道具在噼啪响动中开裂损毁。
「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勇气?」
望着默默承受没有产生对抗的两人,郝连北川微凝起眉头。他的性格本质并不霸道,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是身后还有一个完整的国度。
「第三序列的极限速度吗,嗯!?」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压制再度增强一分,舞台上两人站立的脚下地面开始出现裂痕。
身着黑色西服、体型略显壮硕的老人在默默承受压制的同时微微侧头看向小丑。根据这两天陆续回馈的情报,这一任闪鞘实力还没有达到上一任闪鬼那种程度。
不过,就在他打算向小丑传递分开逃走之时,小丑开口打破僵局——
「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关于这次试探,我可以进行解释,这次委托任务的委托人只是想了解您的处世态度。」
小丑这样的解释令郝连北川不禁拧紧眉头。如果第一序列生命体还有什么缺陷,那就只有处世的态度。而表明要守护这里的他,毫无疑问暴露了自身缺陷。
「小丑,你知道你的发言意味着什么吗?」
「一次令闪鞘声名受损的契机。」
「不对,如果只是要令我声名扫地,那个人不需要委托你们进行试探,你们两个其实也很清楚明白,那个委托者的目标是杀死我。」
小丑默然不语。虽然不想承认,但在被看破的前提下,狡辩已经失去应有意义。
而在这时,老人体内魔力涌动,郝连北川将冰冷的目光转向他。
「你认为你们两个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受到这般威胁,老人没有立即作出决定,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小丑。
看到同伴的询问的目光,小丑摇了摇头。
「放弃吧,分开逃跑的计划行不通,这里的时空已经被初步封锁,只要我们进行光子转化,这方时空会被彻底隔断。」
「彻底隔断,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小丑的话令老人不禁眉头深锁。也难怪,无论是第三序列生命体还是第一序列生命体,一旦被彻底隔绝在一方小时空,那所谓的「只要一心逃跑就绝对杀不死」的说法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郝连北川低头望着左手手背上的猩红印记,随后抬起目光望着小丑:
「你以前见过这个?」
「有幸在一处遗迹拜读过,那个是仲裁者才能持有的弑神印记。无论第三序列生命体还是第一序列生命体,只要还在这个世界,那就一定无法逃脱仲裁者的追捕。我一直以为,那个是遗迹主人胡乱杜撰留下的信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在撒谎,这个印记不可能被和功能说明同时在一起出现。」
郝连北川目光冷冽的盯着小丑。作为禁绝的持有者,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印记的特殊性。不可对外言传、不可留下文字记载,就算是他自己本身,在决定让其他人也成为仲裁者之前,也无法将这信息传递出去。
面对郝连北川愈发强烈的气势,小丑无奈的摊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个印记和文字说明在我看完之后就消失不见。事实上,我曾经采用过很多手段和方式对那个印记和文字说明进行重现,但最终都没办法留下信息。另外,这次遇见应该也不算一个巧合,我和您是同一天来到这颗星球,前后时间相差不超过一个小时。」
「你想说明什么。」
「我和神尾这次来这里,目的是打造一支情报团队,通过西蒙·k·帕特里克这枚废子调查他身后那两位。虽然西蒙·帕特里克弱点明显很容易获取到情报,但他并不是核心成员,取得的成果有很大的局限性。这很不合理,我不会制定这种愚蠢的计划,但事实是,我不但说服神尾放弃罗德·k·帕特里克,还将突破目标锁定在西蒙·k·帕特里克这个边缘人物身上。」
「你想说,有具备决定性的外在因素干扰了你的想法?」
小丑点了点头。
「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会让我突然推翻之前安排、重新制定这种自己都觉得不够高明的计划。那个具备决定性的外在因素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隐藏印记。至于原因,只能是除我之外,还有人认识这个印记。而那些人,正好是你的敌人。」
郝连北川抬起左手,目光在猩红的太阳印记上停留了一会后,放下手重新望向舞台——
「你的智慧很高,应该知道我的处世态度不能对外泄露,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们吧?」
「不需要,不过我们现在没办法取信于您,交出自己的核心也不可能,现在,一切都由您自行决定,嗯,如果条件允许,处置结果最好能让我们继续以现在这种姿态活下去。」
对于小丑的提议,郝连北川觉得有趣,他表情变得稍微认真了一点。
「仲裁者可以拥有三十名代为行使禁绝权能的下属。你们可以在心里跟这个时空沟通,世界会对你们进行考验,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一条生路。」
「这样么,感激不尽,如果活下来,我会告知您我真正的名字。」
如此说着,郝连北川回头将目光转向阿莱克西娅,放出魔力对黄金城进行封锁,并使用概念震动杰西卡以及罗恩耳边的空气:
「你们都到这里过来尝试一下,虽然整个过程会遭罪接受煎熬,但应该不致命。」
处于不同位置三人各自流露微笑。三人都清楚郝连北川的打算。如果不想以后成为累赘,所有人都必须不断突破自我实现成长。
过了一会,之前离开的四人来到这处舞台。除了两个小女孩,其余五人闭上眼睛,第一轮仲裁者遴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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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虚幻的空间,除了黑色的背景,就只有瀑布般冲刷的绿色字符字幕。
从那字幕中提取到的是关于职能以及应尽义务的说明条款。
「没有对个人过往经历进行审读判罚,是不在意还是彻底的无视?」
应该是后者吧?
小丑望着眼前所谓的考验,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的觉悟完全白费。不过,在看到后续的所有条款后,脸上的表情归于平静。
十分钟后,通过考验的五人陆续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的郝连北川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五人毫无疑问都通过考验并植入禁绝印记,但是,这个过程他们并没有产生任何痛苦。
「我这算是成功了吗?」
阿莱克西娅抬起手右手,月牙与细剑结合的猩红印记已然成型,她抬起目光望着郝连北川。
「接下来,是煎熬考验吗?」
「……」
郝连北川默然无语,不,应该说心里有点难以平衡。不过也难怪他会有这种反应。之前在接受印记植入的时候,他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折磨。
「那个,应该没有了吧。」
「这样啊……有点遗憾,亏我还紧张了半天。不过,这种获得无限成长空间前景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听到阿莱克西娅这般想法,郝连北川不禁感到无语。不过,接下来的主角并不是她,因此将目光转向前方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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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两人彼此对望。
接受仲裁者下属这个身份,老人与小丑,两人因此也被保护机制察觉,「祂」以律法对他们的行为进行了限制。现如今,他们对其他个人行为的每一次干涉,过程都必须通过「祂」制定的律法允许。
对附加在身上的限制,自律的老人并不觉得对生活会造成影响,他喜欢现在这个状态——「这个职业,非常适合老朽。」老人说着将目光转向小丑。
「你竟然能接受老朽都觉得苛刻的规范,可见你也很怕死。」
「神尾老头,你弄错吧,那个规范除了需要有绝对的理由这点,其他的我并不觉得苛刻。」
「是吗,看情况应该是因人而异,好了,该过去谒见改变我们人生轨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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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距离两米的位置停下脚步,为了表示尊重,两人都没有与郝连北川目光对视。其中的老人开口说道:
「有件事,老朽想向您确认一下。」
精神抖擞的老人抬头看着郝连北川,严肃的表情令人不禁跟着摆正心态。
「我们现在是以臣下的身份还是部下的身份对自己进行定位?」
对于老人提出的问题,郝连北川心里在很早之前就有了答案。
「我的身份是仲裁者,身为仲裁员的你们自然是我的下属。至于对待我的态度,在执行仲裁事务中,我是你们的直属上司,而在平时,我是你们的旗帜。」
「明白了,首领。神尾伸司,老朽的名字。」
「让·勃朗特,一个表演者。」
介绍完毕,郝连北川点了点头开口:
「罗恩,你来向他们说明这次我们的目标。」
「好。」
罗恩点头将目光转向勃朗特与神尾伸司。
「我们这次来黄金城,目的现在有两个,获取K以及帕特里克的情报;打造一支只属于这个团队的情报组织。关于创建情报组织之后我会抽时间和两位商量。现在团队需要k和帕特里克的具体动向。你们应该掌握不少关于他们的情报吧?」
「当然,没有才会让人感到奇怪。他们目前在无限大陆的泰布尔地区因为降临点的归属,与阿图罗以及梅菲斯特发生摩擦,双方的最强者目前已经出发抵达那里。」
回话的是让·勃朗特,因为之间身份关系发生转换,此刻他再度恢复之前嬉笑的小丑作态。
郝连北川皱着眉头。两个势力存在矛盾他之前已经从西蒙·k·帕特里克无意中那句「是谁派你来的,阿图罗还是梅菲斯特?」中推测出来。如今唯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两者之间对抗已经到了不惜爆发大战这种程度。
不过,真正令他在意的是令双方发证对峙的降临点。
「你说的降临点,指的是什么?」
「主物质世界文明进入这个世界的节点,类似于游戏里的新手村。不过那里并没有规则保护,一旦被发现,新手村的降临者就会成为被劫掠的对象。」
听到这个解释,郝连北川瞬间沉下脸。他真正涉足这个世界的第一站,那个夹缝中的世界就是一个降临点。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战斗就不再是偶然而是必然。」
所谓仲裁,如今的定义是令这个世界变成相对平和,肆意劫掠降临点,毫无疑问会成为他们制裁的目标。
勃朗特点点头。
「正是如此。现在对峙双方主要战力都已经抵达降临点附近。而从五天前首领抓住西蒙·k·帕特里克没有立即遭到他们追究这点来看,双方最近全面开战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最耐人寻味的事情是,他们好像还不知道首领的身份。事实上,在三小时前,图克乌鲁的罗德·K·帕特里克甚至还向黄金城提出借道穿界请求。」
「等等。」
罗恩打断勃朗特,随后提出质疑——
「你这情报前后矛盾了,罗德·k·帕特里克是除k和帕特里克外的最强战力,这个时候,帕特里克怎么可能允许他和我们开战?」
「诶诶……你这样隐瞒就很没意思啊,隐藏首领身份,用你作为诱饵放出假情报,这难道不是你们专门针对帕特里克设计的计谋吗?」
罗恩听完勃朗特话直接一副傻眼的样子。也难怪,勃朗特现在这个表情,如果不是他恰巧也是当事人之一,就真的相信是自己和郝连北川是有意对他继续进行隐瞒。
「我们并没有制定这个计谋,你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反问,勃朗特目光与罗恩和郝连北川有过对视。确实并不是所想的那样,是专门针对帕特里克家族精心设计的计谋。
「那这只能一个巧妙的误会了。罗恩,罗德这次报复的对象是你。」
「我……怎么回事?」
勃朗特嘴角勾勒起轻笑。罗恩板着脸,催促他快点说下去。
「西蒙战败这份情报在无限大地上已经开始小范围流传。不过,那份情报和你们知道的不同,在那份情报里,击败西蒙·K·帕特里克的主角是罗恩·杜兰特。」
「我击败了西蒙……刺探出这份情报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到过这里实地调查取证过吧!?」
也难怪会这样这样发问。在这个星球上,所有人都知道郝连北川才是这颗星球的解救者。
勃朗特点了点头。
「虽然很伤人,但我需要提醒你,以你目前的实力,那些情报人员并不会注视你。你击败西蒙这个结论,和你这几天的曝光率有关。」
「说清楚一点。」
「在西蒙被击败并且遭到逮捕之后,这个星球所有的政务都是你在出面打理,那些不入流的情报人员没办法亲身进入这颗星球求证,只能通过外流的资讯进行推断。」
「你是说……我被他们马虎的当成主谋,而罗德又相信他们的情报了?」
勃朗特点点头。
「只有这样,罗德才会被帕特里克允许对这里采取武力行动。」
「这样吗,那我们还真是好运,有办法把他引到这里来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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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克乌鲁,一片平静的大海上。
此刻,那位向罗德发起挑战的强者已经倒在他的脚下。从那愤怒到变形的表情上看,被夺走「核心」的他,内心遭到了难以想象的打击。
「所以我才说,爱上一个人就一定要杀了那个人,如果你也这样认为,那就不会落到如此这种境地了。」
凭借着拿捏住对方的弱点,罗德战胜对手,采用的并不是纯粹的武力。在双方力量水平基本持平的情况下,他利用对手想要救人的想法许诺——「只要交出一半力量核心就放她离开。」
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相信并按他所说的去做,之后,胜利的天平即刻倾覆。
「这次是我失败了,但我坚信,你也会死的——我会在那个世界,等着你的到来!」
男人咳着血,尽管已经失去包括尊严在内的一切,他的意志依然没有发生动摇,现在内心仍被恨意所填充着,他不断通过这种方式麻醉自己的同时,令自己接受无法制裁对方的事实。
「那可不一定,交给你了。」
罗德对着那长着两个头颅的小巨人说,随后就往船舱内走去。恰好在这时,一个士兵捧着一台更像是某种软体生物的机器设备向他靠了过来——尽管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将手里的话筒递了过去。
「大人,有个自称小丑的人找您。」
「小丑?」
罗德短暂迟疑了一会儿,从士兵手里拿过了话筒。
「我是罗德,罗德·K·帕特里克,你是谁?」
罗德再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后,又侧着姓氏重复了一次。
话筒那头,勃朗特讽刺的笑了几声。
「暗域的情报人员,代号小丑。我听说,你想通过黄金都的穿界门,但遭到了拒绝。」
「你这是打算嘲笑我吗?」
「不,我只是想以个人的身份,与你达成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连接两处的穿界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听到这个消息,罗德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语气一下变得豪迈。
「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我会给你想要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金普赛尔,我要这个,不接受任何讨价还价呢。」
初听到金普塞尔的时候罗德想说做梦,但接下来的话直接激怒了他。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压抑的声音里蕴含着无比可怕的怒火,勃朗特听出来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当然当然,不过,先别激动,相比较西蒙被审判吊死在评议广场上的影像,我想,我的要价并不高,好好考虑一下?」
听到这个威胁,罗德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他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帕特里克吗?」
「交易达成后,我可以保证,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外传,当然,前提是,我要的那个地方所有穿界门全部停用,你的手下完全退出金普塞尔。」
「不行,两个我只能答应一个!」
「罗德,要这么说的话,这份影像以及我们对话的录音,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出现大量知名强者,以及给你身份的那个人的案桌前,到那个时候,无法阻止这一切的你,命运会如何,不用我提醒吧?」
听到这个提醒,罗德身体开始发抖,并不是动怒,而是由衷的感到恐惧。对他来说,帕特里克这个名字与恶鬼并没有区别。
小丑的声音继续响起——
「听好,两个要求你都必须答应,并且都要在三小时内完成,这是合作达成的前提,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罗德已经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那无法压抑的怒火很快变成了攻击,巨大的手掌因为他的怒火甩向一侧十几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士兵,然后,在巨大的风压下,他们尤如冰雪一般,瞬间被撕成碎末。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将手里的话筒捏碎。
「我答应了,不过,如果你敢耍我,无论逃到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把你揪出来,让你品尝人间炼狱!」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交接就定在三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