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鬧鈴響起,我在一片朦朧中睜開了睡眼,發現陽光早已擠滿了我的房間,我伸手關閉手機鬧鈴,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獃獃地看着窗外。

若是平常,我肯定會無視鬧鐘的警告,躺回去睡個回籠覺,但今天不同,因為今天是與出版社洽談出版問題的日子,這對我來說可以算是到目前為止我人生中最成功的一次。

因為之前我基本沒有成功過……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張易,目前在日本的大學留學,而留學的原因卻是迫不得已的,那是因為我中考落榜了。

我這人偏科偏得很嚴重,雖然說語文、歷史考的很不錯,但其他科,平均分卻在30分左右。

而其他人呢,就比如那個到處禍禍人的領居家的孩子,分數居然高出我200分之多,本來像這樣的領居家的孩子隨處可見,親戚家也有這樣的,我已經麻木了,但最要命的是我還有一個這樣的弟弟。

喂喂,明明親戚家有這樣的人就夠煩了,為什麼直系親屬里也有?而且非得是弟弟,這該死的命運是存心和我的自尊過意不嗎!?

不過,即使是我沒考上高中,我父母也沒說什麼,他們兩個看到我成績時,只是像平常一樣嘆幾口氣,就回去干別的事了。

呵呵,一點也不要緊,這種事,我也像他們嘆口氣那樣,早就習慣了。

於是一個月後,我被趕來了日本的一家語言學校學習日語,哈~不是送,而是趕嗎?我到底在寫什麼呢?父母讓孩子到另一個國家繼續讀書,怎麼能用趕呢?應該是送才對吧……

其實呢,一開始到日本的時候,我還在用孫先生和周先生來勉勵自己,但回頭一想,二人好像都是學霸來着,來日本學的醫學好像也是理科來着,而且政治好像也不錯來着,於是我馬上就放棄這種自我勉勵,畢竟再怎麼勉勵自己,這個社會也不會因為我而改變,還是一如既往的殘酷……

之後我接觸到了輕小說。

我本來日文也不怎麼樣,平假名片假名幾乎分不清楚,就連漢字也是照着中文裡方言的念法來說的,字都不會認,就更別說讀了,所以如果不是我在語言學校里的同桌強行安利,我是根本不會去買來看的。

一開始就看着書上,從右往左的,一豎列一豎列的,密密麻麻的日文發獃,雖然有時候會蹦出來幾個能連成句的漢字,稍稍還能明白點意思,但是大部分的平、片假名所連接起來的詞的意思,就不得不求援於字典了。

令我意外的是,還挺有意思的,雖然語氣詞太多,作為一個中國人有些看不慣,但是很有趣,不論是人物設計、情節發展,還是世界觀的設定,都很有趣,我漸漸欲罷不能,開始漸漸融入日本的ACG圈子。

雖然說融入這種圈子語言水平就提高了,確實不怎麼可信,但成龍不也是好萊塢跑多了才學會的英語嗎?

於是命運的一天來了,記得那是在高三,就快要跨年了,我入鄉隨俗的從外邊的餐館裡帶回一碗過年蕎麥麵,坐在那租來的小房子裡邊看着電視,邊吃着面。

突然,我感到心中一陣暖流用了上來,我當時就覺得,媽耶~不會是面有問題,吃了要吐出來了吧。

但又覺得不對,我打開放在我面前那張小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創建了一個WORD文檔。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啊,對啊,我是要吐了,但吐的不是那晚我覺得可能有問題的蕎麥麵,而是墨水,我這早已滿腹裝也裝不下的胃袋中的墨水,這墨水還要吐到這潔白的WORD文檔之上,雖說有點玷污了什麼的感覺,但我現在就是個拿着筆的大惡魔,正着急着作惡呢。

隨着分針的轉動,文檔上的字數也在不斷增加,當清晨第一縷陽劃破黑夜時,我終於完成了,第一部作品。

雖然發到網上某個新人獎時遭受到了毒評,但貌似感覺也不壞,好歹我也是半隻腳進了門。

於是就這樣,我不斷的接受毒評,不斷的改進內容,兩年來日日夜夜從不間斷,終於在兩周前,一個新人獎,終於送入了我手中,那感覺簡直比“賢XX孫”的劇情還爽,那個經常給我毒評的傢伙得知此事後,回復道:“嘛~也許是這次新人獎要求放低了。”看到回復后,我笑了出來,所謂傲嬌應該就是這樣吧,如果真的不喜歡,就不會章章都給我留評論,評論內容也不會這麼詳細了,有些人外表看起來是黑的,你拿刀一切,說不定就變成粉的了。

於是乎,這一天終於來了,我的書終於被某個出版社看中了。

那也就不多說了,在我踏進出版社工作室因為緊張而心跳加速時,就先好好感受下這因喜悅而產生的心跳加速吧!

出版社,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