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发现顾晓之是女的之后,已经过了一天。
昨天“新情侣”两个人也显得很安分,没在我前面打情骂俏。
真是的,这种单身狗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讲台上的地狱修罗也显得很平静。
嗯......怎么形容呢。
就是那种老父亲的笑容常常挂在脸上。
看着段时时也是这样笑眯眯的,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所以说为什么你就这样默认这两个人的关系了嘛?
你好歹可是地狱修罗啊!来点人民教师的样子批他们几句啊。
就连周围的学生也是一个样子,一副已经接受的坦然。
所以说为什么都默认了嘛?我还没赞成这桩婚事啊!
就差婚礼了。大家的脸上似乎都刻着这句话。
就连对段时的风评也一反常态说“莽撞”或者“臭脾气”,而是开始了欲扬先抑的节奏。
天啊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善变啊。
下课铃响了,修罗表示他还有点工作要分布下去。
“明天是要考试了,同学们,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复习,还有呢......”
“班长找两个男生去把明天考试的试卷搬过来,就放去化学办公室,试卷在文印室,记得只拿化学的!”
“是的,明白了”晓之回答道。
是的,晓之是班长。
最一开始的班长其实是安丘儿啦,不过由于安丘儿的办事风格跟修罗的格格不入,就换了个晓之。
虽然说晓之的性格也不是修罗那样子对人严格,但是呢,也有做到让修罗满意的分寸。
既不会累了学生,也不会让修罗抱怨,到底该怎么找两者的平衡点呢?
我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的。
估计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吧。
“段时、袁安,你们去”
“好的!”另一个人爽快的答应了。
我则是比较不爽的看着她。
不是因为有什么累人的活被推在我身上,而是......
为什么是我跟段时这个组合!
“哎,为什么要刁难人家段时啊,晓之?”人群中有个女生问了这么一句。
喂喂,不想想为什么针对我吗?
“刁难这种说法真是过分啊,毕竟是安丘儿的男朋友,我可是想好好考验一番啊”
安丘儿顿时红潮上脸。
“哦!尽管考验我吧!晓之”段时锤着胸口说道。
“哎呀,真不愧是晓之,可是人家段时肯定是能让人放心的呀,根本就没必要嘛”刚刚的女生开始调侃起来。
“是啊,是啊”
“人家段时是真的够朋友”
人群中都开始回忆起了段时的好。
你们以前都是怎么踩人家的呀。
段时则是在安丘儿面前不好意思的笑了。
“对不起呐,今晚稍微等我一下吧”
“......嗯”她像只猫一样点了点头。
顾晓之那边,她的目光和我不爽的脸偶然相聚。
她灵动的眨了眨右眼。
“机会来了,好好观察吧?”她想表达这么个意思。
“你是笨蛋吗?”我不变的脸色说明了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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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段时在去文印室的路上。
学校其实占地面积是很广的,和普通的高中相比要大得多,但是和大学的规模相比却又小了点。
文印室和理科楼几乎是隔了横穿校园的距离。
也就是说去一趟文印室再回来,基本就是把学校走了个遍。
路上挺无聊的,放学后人都已经走了。
除开路过篮球场时段时向篮球队的后辈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基本没怎么开过口。
估计是在想怎么向我这个宅提起话题吧。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刚刚想到一个绝佳的话题却转头发现其实我根本没兴趣。
真好懂啊,这个人,想法都是刻在脸上的。
“袁安,你平时也会去打球吗?”
虽然问题是我百分百不感兴趣的,但他似乎认为从自己擅长的领域入手会更好。
“也没有吧,我没什么能去打球的朋友,初中的时候常去,高中过后就没有去运动的欲望了”
“怎么能连运动也不去做?锻炼身体可是很重要的!”他的表情似乎是为天下居然有人一天到晚宅着而吃惊。
“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吧,只要平时限制一下饮食,注意一下卫生,流感期间防御措施做足,还是会健健康康的”
“一般说这样子话的人才是身体最经不住的哦”他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对宅男的生活切实感觉到糟糕。
“也不会吧你看我现在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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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肩膀要被扯断了!
我这才想起来修罗说过的话。
“班长找两个男生去把明天考试的试卷搬过来,就放去化学办公室,试卷在文印室,记得只拿化学的!”
对啊,这家伙没说试卷是全年级的分量啊!
而且去理科楼的路还那么长!
我已经咬紧了牙关,青筋暴起的程度已经是我能感觉到的了。
“没事吧,袁安?”
那家伙到是一脸没事人的样子。
我想起十分钟前的对话:
“一般说这样子话的人才是身体最经不住的哦”
“也不会吧你看我现在也挺不错的”
这就是......运动狂魔的从容吗?
似乎肉体的痛苦也会使精神思考像说话一样断断续续。
“你这脸色很不妙啊,真的没问题吗?”
顺带一提他拿的是我高度的1.5倍左右。
“我帮你拿点吧?”
“真的......没、事,看我的,袁家......举、重、冠、军”
才怪呢!袁音都比我厉害,倒不如说40多的老妈天天逛菜市场估计也比我力气大!
但是大男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认怂!
啊,有没有重新把胳膊装回去的手术啊?拜托了,装回去一定要能用啊!
“你、也、不错嘛、到这了、你也、不喘气”
确实是“也”啊,我也不喘气啊!因为我快死了。
“嗯,毕竟雨广的篮球队训练都很辛苦的”
“哦?有、袁家的、举、重修行、厉、害、吗”
啊,还有一点点路程啊,我已经快到理科楼下啦!
在说多点话转移注意力啊!
“我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练的,反正我那个时候教练要求加上自己加量的话......”
他认真地回忆起那一段时光。
“大概240个俯卧撑、50个引体加日常五圈吧”
他这么说道。
“是、吗”
压死袁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这么加了上去。
他的数字描述让我腿软了下去。
我扑街了。
“袁安!”
他放下自己那比我的试卷高出0.5倍的试卷后就冲到我旁边来。
“我、还没、问题啦”
“可你都跪下去了!”他担心地说。
啊,其实你这家伙挺不错的,我承认。
“被、你的、数据、吓到了!”我偷时间喘着气。
“看来袁家的强度有点不够啊”他眯着眼笑嘻嘻的对我说。
那个不是嘲讽,只是单纯的天然呆。
啊,跟安丘儿是很像啊。
“啊,是我输了”我对他回应道。
但他肯定只懂得表层吧。
“没关系的啦,我们又不是什么一定得分出胜负的关系”爽朗的笑容常常挂在他的脸上。
我们的关系让我实在很过意不去。
一种无能为力的实感吞食着我的自尊心。
我不知所措的笑了一笑,以掩饰所有我的私心。
“这样我们也是朋友了吧”他伸出了手。
我看着这样巨人的手掌,感觉自己就要被征服了。
我也伸出了手,我们握在了一起。
他很开心啊。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我有个要求呢”我说道。
“嗯?让我听听朋友的第一个委托吧!”
“帮我收拾一下一地的试卷吧!”
“啊,小事一桩嘛!”
我们便开始收集一地的化学卷子。
其实我和段时都没忍住偷看了一眼、超多眼试卷。
“喂喂,袁安,这绝对是修罗出题的吧!”
“啊嗯,这种难度,是他没差了,这个大叔怎么就不学乖啊,科组长都找过他多少次了”
“可是,据说科组长也拿他没办法,据说会在教师会上直接怼回去的!”
“真的假的呀,那也太强了。”我咽下为修罗准备好的口水。
其实后背还忍不住的冒冷汗。
不愧是地狱修罗!
我们也没有数试卷的张数是否合适,一来扫视一下地面没有剩余的,而来就算有丢失,这种试卷也本来就会有多余。
我们关系缓和了不少,一路上也算是有说有笑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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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修罗老师刚刚去教工食堂享用晚餐。
说实话用享用这个词应该是不过分的,尤其是今晚有大厨最为拿手的水煮鱼。
就地狱修罗这个口味来说,简直是棒极了。
他的嘴里还咬着一根牙签,颇具处刑者的风范。
是的,接下来你们会理解我为什么用这个词。
他从食堂回去化学办公室,他还有收拾一下东西就能回家了。
啊,惬意地拿走一会儿牙签吐了个饱嗝。
连嗝也是那么的鲜辣辛香,他冒出了这么一个恶心又实在幸福的想法。
?
他看见了路上的一个长满青苔的地方。
他记得这么一个角落。上方因为装着空调的原因,冷却的积水都是随便沿着墙边留下来的,经常让空调下方的区域形成一小滩积水,久而久之,些许湿润冷阴的环境成了苔藓的舒适区。
他很讨厌苔藓植物,还有地衣,那种滑溜溜的,包括两栖类他都很觉得......
毛骨悚然!
更别说那里现在还盖着一张湿透的试卷。
他有点恶心却也抱怨地去瞧一下试卷。
看看是什么学生干的蠢事。
一看发现。
没有姓名,没有字迹。
只有化学试题和地衣青苔的颜色。
恶心加上愤怒让他真的很想打一个人出出气。
这试卷自己出的怎么会认不得呢!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火冒三丈。
最珍惜的自己的试题和最讨厌的东西沾在了一起。
修罗真的超严格的。
18:30
估计已经走了吧,两个小兔崽子。
祈祷明天我会把这件事忘掉吧!
他气势汹汹地走向化学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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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几点了?段时”
“18:31”
“怎么这么晚了!”看来今晚又要无功者饭菜不留了。我想到。
我们在办公室把事情办妥后,闲下来准备回去了。
“怎么样,袁安?有意思一起去吃个饭吗?”
“我吗?不太好吧?你不是要跟安丘儿一起去吗”
“没事,还有班长嘛!”
“呃......”门外传来了顾晓之的声音。
我现在忽然就是很不爽,气势汹汹地扯开办公室的门扉。
门后面站着一个不好意思的顾晓之。
“怎么回事”我就是心情不好!
“你们好啊”
“好你个头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家伙绝对是来偷听的!
“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你们开心!”她转身撒腿就想逃。
不过我的手是很快的。
不过修罗也是很快的。
是的,你没听错,地狱修罗......
我身上被吓出一片鸡皮疙瘩。
这浓郁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机能居然也被唤起,开始在强大面前不住地发抖。
“这试卷是你们两个人搬的吧?”
他的表情似乎就是寻杀父仇人的凶手。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们两个。
“没跑了”他的表情这么说道。
我咽了咽口水。
他的右手拿着一张试卷,超脏。
不过我能认出那是明天的试卷。
“段时先回去,袁安跟班长给我留下来”
一米九的高个子在这股气势面前也显得跟一米四八似的,他只能给我一个“一定要加油的活下去”的眼神。
然后就溜走了!
是真的,跟做了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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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办公室爆炸了。段时拼命逃命的时候这剩下这个想法。
野兽的轰鸣从办公室里传出,学生的尖叫从里面传出。
他想起有个传闻。
一个学姐曾经蹦蹦跳跳地进去,哭哭啼啼地出来、
原来是真的!
那一刻,他只有野兽的本能:
大自然长期告诉我们什么生物惹得,什么生物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