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展開,就像是轟天雷一般把我劈成了半身不遂。
什麼呀這是!這是我現在最想喊出來的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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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化學課,班級里出現了無法停止的劇烈反應。
有兩種奇妙的屬性混在了一起,打出了驚人的一擊。
其中一個屬性叫做安丘兒,另外一位則叫段時。
安丘兒作為班上的團寵,段時則作為班上的重點監護對象。
這真的是外貌的鍋,段時體格長得實在太兇悍了,而且平時說話也很直白。
估計是因為直言不諱而結下不小的仇吧,段時也慢慢地被大部分人誤解。
我算是比較了解別人的,也知道段時這傢伙實際上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有情有義,也很懂得照顧別人,只是有時候說話不太看場合而已。
不過班上的人不了解的話,估計這兩個人的官宣會刷新他們的世界觀吧。
放眼教室,似乎很多人都在偷偷抹眼淚。
我一下子把注意力就都放在了一個傢伙身上。
坐在單人位最後一個的袁安。
記得是一個阿宅吧。
只不過和正常印象的阿宅有點不太一樣,體格也並不肥碩。
倒不如說一臉肉眼可見的腎虛。
安丘兒就着段時坐下,似乎也很緊張,可能也是不太受得住聚焦的視線吧。
但是那份不適感在她對着段時笑時就蕩然無存了。
估計這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說不定吧。
沙沙。
我擰頭看去。
原來是袁安把畫成一團黑的紙揉成了團。
這小子估計很不好受吧。
袁安是一個沒有心防的人。
有什麼想法也會全寫在臉上。
所以他的心思就很好懂。
當然撇開他平日里一臉色鬼模樣偷瞄女生不談,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壞人。
甚至沒什麼毅力、沒什麼勇氣,簡直人畜無害。
這麼一說前段時間還聽到女生群里說起袁安的問題。
(“咦呃!”)
(“怎麼了?”)
(“那個人又瞄我了,感覺好噁心啊”)
(“你說袁安嗎,這個人就是那樣的啦,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會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啦”)
(“誒,我好像聽說他對安丘兒挺有意思來着......”)
(“真的?他敢動我的安丘兒一根頭髮試試?看我不把他人間蒸發掉!”其中一個女生說道。)
(“哎?”一旁的安丘兒帶着羞紅和不知所措轉頭過來看。)
(“看你!嚇到我們安丘兒了!”)
(“對不起啊,安丘兒,咱們說笑的”)
(“是啊,是啊”)
(“袁安那個人才不會想這些呢!”)
(“阿嚏!”袁安打了個噴嚏)
大概就是這麼個場面。
估計在場的人里眼神都能把段時當場熬成湯吧。
太嚇人了。
誒,我看着那個袁安。
似乎是石化在了原地。
“袁.......安!”老師趁着誰也沒看見的間隙,摘下眼鏡抹了把淚。
其實,我看見了......
剛剛喊袁安的時候聲音都還是顫抖的。
真的假的呀老師。
沒有人回應老師的命令。
被呼叫的人就好像聽不見似的賴在了椅子上。
“袁安啊......”他越哭越起勁。
這一哭似乎是打開了某個開關似的。
居然引爆了整個班級。
有男有女,居然都在啜泣。
真的假的呀。
男生依依不捨地從小本本上划走安丘兒的名字,甚至還有人撕裂了準備已久的信件撒向空中。
女生則是相擁,嘴巴里說著好像是女兒出嫁了之類老父親的台詞。
地獄修羅甚至不在意袁安的任性,完全融入進了角色。
這樣看,靜靜坐着的人才更像正常人嗎?
哎,說你呢袁安,你是正常人嗎你覺得?
我看着那個男人。
一邊是陷入情網的兩個人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反映自嗨。
一邊是師生同步的撕心裂肺。
另一邊則是呆坐的男人。
我受夠了,不想管他們啦,快下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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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下是一團黑的紙,椅上是一個呆了的人。
是的,是我袁安。
眼前是一個一米四八的美少女,在她旁邊的是彪漢段時。
是的,是他段時。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段時?
我的世界觀崩塌了。
根據我得力助手的縝密分析,我的勝率有66.79%。
還是很可觀的不是嗎?
現在很明顯有一個小兔崽子學會了捷足先登,而且他好像還得手了?
嗯嗯,真有你的段時。
根據得力助手的縝密分析,他的勝率不足我的一半。
這樣的勝負我可是不會認同的!
等着吧段時,我絕對會證明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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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在我們戀愛作戰本部--袁安的房間進行機密會談。
“鏘鏘鏘!大家好,我是絕世軍師袁音噠!”說話的是我的大姐。
說是說的大姐沒有問題,只不過我們家我是獨生子女。
袁音是三年前寄住我們家的女生。而相識的原因也只是我們兩家的姓剛好一樣而已。
感覺聽上去好巧的樣子,這個還真的沒辦法啊,事實就擺在這裡。
據老媽所說是和對方家太太聊天時打聽到對方家女兒想在這邊讀書的意圖,就一口氣答應下來了......
從此我們就成了住在一起的姐妹.....
而且,沒錯,正如她所言,袁音是我戀愛大作戰的得力助手,是幫助我全方位剖析安丘兒心理的無情處理器。
“是的!這就是我親愛的左右手,大小姐袁音!”
“駁回噠!”袁音極力反抗!
“為什麼呀!”
“因為世上最可愛的袁音只有一個噠!”她這麼說道。
“而左右手有兩隻噠!”她又說道。
“不是,我們為什麼要對着空氣這麼尷尬地說話,跟個獃子一樣......”還是她說道。
不是啊,不是我無力吐槽,而是她炮語連珠的功夫實在了得。甚至能把我想吐槽的話也先我一步說滿,我也很無奈啊。
是的,袁音不僅是我沒有感情的處理器,她甚至是一台加特林。
Biubiubiubiu!
不好意思,忘記吃藥了,嘿嘿。
“嗯哼”作為司令官我有必要咳出靈魂來鎮壓場面。
“閑聊先到此為止,現在由司令官兼前線戰士袁安來作一個彙報”
我把大致情況簡略的做了一個說明。
“原來如此,並非出師不利而是捷足先登噠!哼,是個狠人!”她好像十分佩服段時。
“不過不得不說,我們的長官確實有必要想這個狠人好好學習一番,天下閃婚,唯快不破”她還是很佩服。
“辭了,這種軍師”
袁音飛似的撲了過來,摟住我的脖子。
“不要啊,不要呀,不要把營里唯一的美少女給拋棄掉啊!”
“傻瓜!別在我桌子上鬧,會壓壞桌子的!啊啊啊啊啊.......”
“那,留下我唄?”輕聲細語地在我耳旁調戲我。
我這麼英明當然不會受誘惑啦,不過我這麼英明的人還是理解我們師需要一個智囊去彌補戀愛經驗不足的缺點的。
雖然這麼說袁音也沒有談過男朋友就是了。
“我知道了啦,你趕緊鬆開手下去了啦”為什麼會變成這種腔調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蹦蹦跳跳地下了桌子。
而我鬆了一口氣。
“趕緊回到正題啊,軍師有什麼想法嗎?”
“剛正面!”眼神堅定。
“辭了”眼神堅定。
......
嗯......
“笨蛋,都跟你說了別壓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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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我是司令,本應該我是老大。
可為什麼被我的被子捆住的是我呢!!!
“誒嘿嘿,老娘的擒拿技看來寶刀未老嘛!”洋洋自得。
“騙人”弱小無助。
“袁音,袁音!”我一下一下辛辛苦苦的蠕動到坐在桌子的她的下面。
是的,似乎我被捆着被子蠕動時還在被她踩着。
“快鬆開我,袁音,求求你了QWQ”是的,我保證我現在眼睛裡都是QWQ。
我就這樣成為一直毛毛蟲,在地上苦苦掙扎。
沒有比我第一慘的司令官了......
我掙扎累了,她似乎就開心的說話了。
“那......”她蹦下地來。
不知道她又想要干甚,居然乖乖地躺在我旁邊,跟我面對面地躺着。
袁音的臉還是很漂亮的。
當然,我的臉還是很帥氣的,畢竟都是袁家人,想必都會有一點袁家的優良基因吧。
“那就答應我兩件事”她這樣面對面的輕聲吐息道。
“一,不準讓我剛正面;二,不準坐我桌子上。”我就是這麼颯爽地利落乾脆。
“那......你就這樣吧”她壞笑道。
很多人認為世界上是不存在惡魔的,然而這裡有一個。
一個巨大的蘋果被硬塞進我的嘴裡。
“好了,現在你也就不能說話了,嘿嘿”
嘿嘿,我的後背發毛呀袁音。
“你晚飯也別吃了,我就和你爸媽說這帶孝子傍晚在外面鬼混混成個撐死鬼回來”
嗯嗯嗯嗯嗯嗯!!!!!!!
(晚飯不吃怎麼行!)
“小鬼,你想說什麼?”
嗯嗯嗯嗯嗯呢!!!!!!
(我答應你了,快放開我!)
同意的扣一下眼皮。
啵唧(扣眼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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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音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現在是染成亞麻色的波浪卷形象,當然依舊是長發,只不過末梢的燙卷讓她整體看上去更成熟。
不過......哪裡成熟了......分明幼稚得很。
被捆着的我如是說道。
當然是心裏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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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再觀察一下子吧,司令官”溫柔語氣的廢話。
“這就是你把我捆半天得出來的方案嗎?”當然我還是一條毛毛蟲。
袁音也還是躺在我旁邊,我們還是面對面。
她笑的甜甜地看着我。
“幹嘛呀”我被看得心口毛毛的。
“加油哦,袁安,別輸給那個小子!誒嘿嘿”
雖然她的語氣又是那個傻傻的袁音,但是從我還被捆着的角度來講,這笑容背後看到還是那個惡魔。
“別笑啊,快快鬆綁!”
“不要,難得有機會整一下袁安,那當然要好好利用啊,誰叫我弟弟平時那麼冷漠噠,放心了,吃飯的時候我會幫你鬆開的,嘿嘿”
嘿嘿你個頭啊!
你的臉貼的很近啊大姐!
她看了看我,還是那樣甜甜的笑。
啊,好累人啊,縱然我身經百戰,這樣的對話果然還是太耗費精力了。
“誒嘿嘿”
所以說為什麼要傻笑嘛?
“喜歡你喲,袁安!”
我無語了,怎麼還在說騷話......
太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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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居然把現在不能說的話說出了口。
她緊張起來,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好飛也似地逃離這個房間。
“哇,快回來!袁音快回來!該開飯啦!”
完全不理會他的凄慘求救,袁音啪地關上了門。
就好像一塊豎起的豆腐那樣癱軟似的就靠在門背上滑落下來。
“太險了,幸好他是個呆瓜”袁音鬆了一口氣。
“袁音!要開飯了,快快鬆綁啊!”
笨蛋,你給我吃一輩子西北風吧。
帶着些許不愉快的袁音咂着舌輕聲地還嘴。
雖然袁安肯定聽不見這些細語,但她還是碎碎念。
似乎是很久以前就養成的習慣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呢?
這樣的提問勾起了袁音的回憶。
袁音想起了初識袁安的畫面。
不知不覺中,男孩的面龐就充滿了她的回憶場面。
這樣子的她為自己的思念而感到害羞。
仔細摸了摸自己放燙的臉頰。
然後輕輕地拍拍它們,似乎這樣就能夠降下溫。
也不管有沒有用,確認無誤之後她就開門進去了。
起碼現在還不能說出來,袁音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