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地的计划,中军突破,一路往河边赶,一路往四式军团的驻扎军营里追击。

双方都已经在平原上列阵完毕了,我看着远处右边的合流,涌上了不太好的预感。

一场战争里面一个人能做的事是真的太少。哪怕我用尽我的脑袋和魔法,干掉对面十个?一百个?

对面还有几千人等着。

而且别说干掉十个,像我这种前世在文明与和平世界长大的,我精神上第一次见死人还是上次九校战回王城被袭击见到了的两队可怜的监察兵。

我只希望我吐的时候旁边不要有人笑话就是了。

对于这一次战役我们魔法支队,啊呸被他们都带坏了,魔法大队,也是研究了许许多多,不过大多数也是在如何提升投出去的石头、扔出去的标枪的威力。我在见马镫没有使用后,也只是研究了如何搞到两军对阵的俯视图。

毕竟这样就可以在被完全包围之前跑路了(笑)。具体做法也很简单,想看俯瞰图的时候把我事先准备的魔导器扔到空中,然后掉下来以后查看就行了。

最终,我方的布阵是第一军团在中央,由樱野大小姐指挥,而我们第十一魔法大队则布置在了第一军团的——正前面。

樱野爸爸啊我还是想多活几年的啊为什么是我们魔法大队打头阵啊?而且装备还没有青年兵好啊?青年兵好歹有个大方盾、短剑还送两根牙签(划去)标枪,我们除了个小匕首、投石索和一些石头外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护甲(虽然穿多点护甲就没啥体力就是了)。

好歹底层的无论少年轻装兵还是征召标枪兵都有小圆盾啊。

借助投石索和魔法我们可以把石头扔出去很远,同时借助魔法我们也可以挡掉许多敌方扔过来的石头和标枪,所以被安置在了第一排。我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在敌方靠近之前尽可能地杀伤就是了。

因为是试水才设立的军团,所以何时后撤还是交由了我们自由裁量。但是正因为交由了自由裁量,撤的太快怕是要沦为笑柄,所以依旧十分麻烦且高危。

这一次的战略因为以第一军团中心突破,所以在第一排扔完石头后,我们还要回第三排,届时会稍作休息后穿上护甲并且配发方盾和短剑,这一次则是当成第一军团第十大队第四支队的青年兵投入战场,蓬莱山和我此时则是支队长与副支队长,用魔法配合其他部队中心突破。也就是说,如果成功则功不可没;失败,估计第一个追责的肯定就是我们了。

我还在凌乱的时候,对面四式的军队已经开上前来了。没受过多久训练的我们只能一能看清敌方的脑袋就开始扔石头(还好这个皮囊没有近视),准不准就听天命了,好在我们只要在石头上附上延迟炸裂的魔法的话还是多少能杀伤对面的。扔不中还怕炸不中嘛。

敌方或许是没有料到我们这里前排的远程是魔法使,所以在还算比较远的距离就命令军队冲刺了。我们这在投了几轮石头以后看到了敌方的精锐投石兵和弓箭手在瞄着我们。蓬莱山大队长立刻命令了张开魔法屏障。

对付这些的魔法屏障很简单,只需要凝聚起一定体积的想子,自然就相当于一个盾牌了。只是如果一直保持着的话会非常消耗体力,所以之前主张全员魔法使定期凝成大型屏障的百夫长被白泽大姐姐怒斥了一顿。

敌人的精锐远程真的不是盖的,如果没有这屏障的话,估计颗颗石头支支弓箭都是冲着我们脑瓜子来的。见敌方远程已经开始攻击了,樱野大小姐在阵后喊到:“够了,撤回来吧。”

毕竟普通的远程有的是,死光了再招就是了,实在不行叫几个匹夫手持标枪扔也算远程;但是魔法士兵可难募集,死一个少一个。虽说之后还会投入近战,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阵线维持的好,明着的厮杀对魔法使而言并不危险,反而是不长眼的远程一击便是暴击而且致命。

在蓬莱山大队长和我的命令指挥下,我们第一排把手里已经装填完的石头扔了出去以后便向后撤回。即使是方阵,但是人与人之间还是留了一米以便施展刺击动作,我们便顺利从空地撤到了青年兵后面。青年兵很快便在冲锋前扔出了第一轮标枪,然后从腰间掏出短剑投入战场。

在后排穿护甲的时候我大致瞥了一眼,立刻就发现我们这个大队(马上变成支队了)的人数好像少了几个。

看来这么快就有倒霉蛋留在了前面的战场上嘛,完全没有实感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趁着脑瓜子还在的时候多摸摸。

第三次听到了我们前方大队长的哨声,显然第三支队已经作战了一段时间了,轮到我们第四支队上了。蓬莱山班长则非常给面子地立刻徒手投出了一个亚音速石头,作为我们第四支队的进攻号角。

要让对手知道什么叫做“法师总有一颗近战的心”!

虽说我们这个支队多是年轻而且瘦小的兵,然而敌方似乎被班长冷不丁的石头吓破了胆,可能还有倒在地上被砸碎几根肋骨的同伴的呻吟声的作用,敌方的阵线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在使用了强化魔法之后,我们再度A了上去。

你被强化了,快送!不对,快上!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三分技术七分气势,被吓倒的人能力再强都很难杠过无所畏惧的人。对面见到我们使用魔法强化之后,便纷纷丢盔弃甲向后跑去,跑得慢的还被自己后方的督战队斩杀。正当我们要扩大战果的时候,再次听到了后排的哨声。第一支队很快从身后冲了上来,顶替掉了我们的魔法支队。

等肾上腺素退了下来以后,我开始隐约觉得有些后怕。因为是以一个大队近五百人为基本的命令单位,第一军团第一大队的大队长肯定是要下命令所以要留在后方,所以支队长、百夫长是要带头杀敌且稳固阵型的。回过神来,我才察觉到我刚才冲得有多么前面。还好对面的士兵被我们这一个强化过的支队的气势都给吓跑了,不然我们这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可能就伤亡不少人了。

嘛因为是真正意义上的 吓跑了对面,粗略地估计了以下,可能对面的督战队杀得人比我们支队这还多。

换我们下来的是第一支队,而片刻之后,第一支队就又往前推进了近百米。大队长很快命令我们其他在后排修整的三个支队跟上前去。无意间,我瞥了旁边的几个大队一眼,发现基本都是在追着敌军跑。

这幅景象十分奇怪,因为按道理讲,敌方虽然有新兵,但老兵也不在少数;如果老兵是混在新兵中的话,肯定不可能溃败的那么快。感觉还没怎么真正打起来,对面的人就跑光了。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说敌方布置在中心的都是新兵蛋子喽?

一股寒意从背部窜了出来。

我慌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魔导器,借助投石索以及加速魔法往天空一抛。约十秒钟后我捡起来,看到了呈现出来的鸟瞰图。

中军已经追出去太远而两翼没有进展,己方骑兵似乎接近败退。敌方的后备兵的兵种是长枪兵,位于中线,补在溃败士兵之后。虽说己方第一军团作为精锐中的精锐,硬吃应该也是能吃掉敌方的枪阵的,但是从中心突破的战术角度上时间不够,破坏敌方枪阵阵线的刺杀空间也不够。骑兵真正团灭之时,大概也是后方完全被封上之时了。随着两翼崩溃,我们的军团逐渐往中间被压缩,别说刺杀了,很有可能再过一段时间连转身都做不到。

我这是真的一语成谶了?

关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