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艾特瓦露走向亚摩城有两条道路。沿西侧走则需要翻山越岭,沿东侧走则有笔直的高速公路般的大道。正常而言,只需要守住东侧则可以截断敌方,但是椎名毕竟不会按套路出牌。所以,聪明如白泽大姐姐还是在西侧安排了一半的军团,并交由手下带领,命令:禁止在合流之前交战。

四式的军队终于还是拔起了营地,从艾特瓦露一路南下,很快便碰到了扎寨防守的白泽军团。这一次,无论兵力还是将领素养都是处于下风,所以白泽靡下的这位将领很识趣地拒绝了来自椎名九的会战邀请,一路只是紧紧跟着,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然而,看着烧杀抢掠的椎名军团,所有人都握紧了拳头。

四式军队直奔了亚摩城——才怪。都已经挑衅到了离城外不远、离我们新组建的军团的营地已经非常近了,正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战斗要来了,她却又突然带兵绕路跑掉了。果然,我们的敌人虽然做出了诸多疯狂的举动,但是毕竟不是一个傻子,也不会给我们白送人头。

虽然亚摩城内无论士兵还是民众,还有在外面的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就不得不为在亚摩城南边的其他城市默哀了。毕竟如果连守王城都有点胆战心惊的话,其他城市的守军肯定都不够椎名的十个军团塞塞牙缝。

说来,椎名跨过大山之后,本来损失过半,结果在打点不少钱后硬是又额外拉扯起了五个由迪尔蛮子组成的军团。不仅人数没有减少,甚至比起原来而言更多了。

虽然新组建的军团在战力和纪律上和原来逝去的士兵没法比,不过毕竟是蛮子,在体力和爆发力上还是有不少长处,而且会使得队伍更加多元,无论是重步神教还是以冲锋撕裂敌方阵线为主都雨露均沾。况且,会被留在大山之上恰恰也说明了这些士兵或是体力不行或是体弱多病,进入亚摩境内后说不定也会水土不服而成为累赘,趁早离开队伍也不见得就一定不是件好事。

“呐——叫所有人今晚别生火,早点睡,明天一早要起来,我们干干干……干对面亚摩的人他娘的一炮。”在白泽十个军团快要合流的时候,椎名九对手下如是说到。

白泽旗下的两个军团已经接近合流。哪怕并没有真正合流,光是一前一后夹击都够椎名军团受的了,所以椎名心生一计,打算在这敌方接近成功前最容易麻痹大意放松警戒的时候干一炮,装完逼就跑。如果打的成功的话说不定可以装两个逼,这个时候不用跑了因为敌方灭团了。

这一仗,就选在了离亚摩王城不算远的一个湖泊上。两军围着湖建立起了军营,之间与湖圆心大概成了九十度。我方在西侧,而四式在北侧。

领着五个军团的将领这一夜并没有看到以往每天都会有着的烟,认为两支军队已经拉开了不少的距离,便下令原地驻扎第二天一早沿着湖急行军。因为想牢牢跟着对手的军队是十分困难的,不仅要保持一定距离走走停停,甚至有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方向还要及时调整,所以连日以来的行军让将士们已经十分疲劳,再加上看着同胞们被四式的军队打劫放火抢钱拆家自己却只能干瞪眼看着没法反击,士气慢慢跌到了低谷。

将领并没有察觉到军队疲惫不堪的状态,在第二天一早拔营而起向着东南行去,目的是与在东侧的白泽副将合流。

晨起,或许因为周围是个湖泊,所以周围是薄雾弥漫。不知道是因为急于赶路还是已经快合流、胜利在望而麻痹大意了,总之并没有派出斥候。虽然椎名军团也动用了不少骑兵负责吃掉这些斥候就是了,没吃到也没差。

细长的急行军队伍并没有察觉到自己逐渐进入了四式伏击军队的包围圈。随着四式军队放在最后面的骑兵的冲锋,伏击战开始了。

伏击亚摩军队最前面的是四式的精锐步兵,而亚摩排在前面的队伍则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青年兵,孰胜孰劣一目了然,再加之是被偷袭,而且在薄雾之下不能好好地看清楚敌方的军队以及数目,青年兵们很快便慌了神,如同被收割韭菜一般顷刻就全给收割掉了,死的死,溃的溃。

在队伍中间的是从迪尔人那里招募过来的蛮子,面对着的是亚摩里面相当精锐的壮年兵,显然是不可能打得过的。但是蛮子借着冲锋的气势并且借着薄雾能见度差,虽然是散兵游勇却冲了军团个措手不及。军团被割裂开来并被包围,进入了艰苦的作战。

而在队伍后面的虽然是成年老兵,不过是被猝不及防的骑兵撞倒。没有保持阵线与阵型,再强的老兵也只是被收割韭菜的祸。虽然不是溃败,不过在第一轮冲锋、骁战一会后,最后排的老兵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这个时候,四式预留的一对精锐步兵换下了后排负责冲锋的骑兵,向着老兵们冲去。先是被骑兵冲锋撞倒,没死的爬起来与骑兵作战,体力已经耗去大半,而武器又是枪盾,疲惫不堪的重步大概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老兵们纷纷被精力充沛的剑盾给一一砍翻。

终于,前面的青年兵与后排的成年兵被基本吃掉,而中间的壮年兵虽然最终还是赶跑击溃了冲下来的迪尔蛮子,但是被前后夹击包了饺子,越中间的士兵只能看着外层的同胞被包围,一个人一个人地给吃掉,而自己却在中间,别说作战或者挥舞剑盾了,被周围挤压着连转个身都有些困难。连日急行军的疲惫与绝望支配了整支军队,并且还勉强维持着的阵线在最后排第一个人跳入身后的湖泊后彻底崩溃。

扑通——扑通——

站在中间被包围被挤压的士兵看到身后有人跳入了湖中,便纷纷效仿。有的人甚至都忘记抛盔弃甲,逃命般地就跳进湖里,然后被厚重的盔甲和装备拖入湖底。

前方还依旧在骁战着的壮年兵听到后方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是一不留神被正在对阵的敌方士兵给砍去了脑袋,就是趁敌人不备扔下武器想逃跑。但是整个军团因为被包围而阵型变形,早已经是人挤人,后面还有成群的人看着你,就算没有督查的砍去你个逃兵的脑袋,你自己也挤不出一条往湖泊的通路,最后脑袋还是被敌军收入囊中。

唯一有机会逃跑的或许只有最前面的青年兵以及最后的老兵了,但是四式养那么多的骑兵也不是吃干饭的。从被精锐换下场以后,骑兵就专门负责追击逃兵。你什么都不拿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马,更何况重量等级至少是中装的步兵呢?

或许,从被包围的那一刻开始,这早已不是一场战斗了而是名副其实的大屠杀了。

太阳刚刚升起,薄雾渐渐消散,而可见范围内尸首狼藉,血早已染红了湖边的水。一败涂地或者全军覆灭大概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一次的失败了。或许,“送出史诗大捷”更加贴切吧。

不幸中的万幸是,白泽大姐姐稳扎稳打没有着急合流,而是及时从事务官那里听到了另一侧五个军团全军覆没的消息,慌忙原地驻扎派出了不少的斥候侦察。出去侦察的部队死伤惨重,回来的一小部分的骑兵汇报了敌方早已布下了口袋阵打算故伎重施。

此次一战,我们后方的预备役也不得不提升到正规军团,准备参加下一场战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