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

有些话说的不对,比如说关于两个人关系的。

是说两个人每吵一次假,都像是一道伤疤,虽然伤好了,但伤疤依旧存在。

但是,我小臂上明明那么大面积的伤口,却一点伤疤都没留下。

由此可见,乍一听感觉很有道理的话,实际上都是放屁。

我就此软瘫在椅子上,面前亲爱妹妹准备的爱心早餐也无法让我升腾起一丢丢的胃口。

“要迟到了,不快点的话。”

“说起来,如果不吃早餐的话,会不会晕倒?”

我注视着天花板,发觉不论如何都要想出一个理由才行。许安上下在我身上瞄了一眼后继续吃饭,期间不屑的说道。

“以你昨晚吃那么多的情况来看,恐怕不会。”

“嗷。”

看来这个方法不行,不然我干脆在家装病算了?

“你在想什么幺蛾子?”

“嗷,过几天我们学校秋季运动会,今天班会决定项目名单。”

“这是你担心的理由?”

“万一我被选中什么项目怎么办?”

比如一千米长跑这种根本不会有人想要参加的项目,最后基本都会落在班里人气不高的角色身上。

却不想,许安不屑的丢过来一个白眼,“放心吧,老哥又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不会有人想到你的。”

“···”

哦。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就算老哥你被选上,就以你这种明明一米八,却只有一百一十斤不到的体格来说,任何项目都是送分。”

“··太打击了吧?至少···”

我努力在脑海里思考我这种体格可以参加的项目,许安嘴角掀起一丢丢笑,等待着我的回答。

“至少···跳绳?”

我跳绳还蛮不错的,小学我还拿过三等奖呢。

“那根本不是运动会项目。”

“再不然就是两人三脚?你看我这么轻,对方只要是膀大腰圆的类型,很容易就扛着我走了。”

这样的话,输了就不说我背锅了。

许安叹了口气,放弃和我在这上面纠缠,“所以老哥你还是快点吃饭吧。刷了碗也不能迟到。”

“嗷。”

开玩笑,我会迟到么?

····

“所以,你今天上午为什么旷课?”

中午,周箐箐老师将指尖掰出咔吧咔吧的响声,站在玄关前面,声音犹如从地狱传出来的吼叫。

以至于我吞着唾沫,不自觉的后退···

“那个··我,我生病了···生病了··”

“是么?是哪里病了呢?需不需要老师帮你治疗一下呢?”

阴笑,这绝对就是阴笑!

特别是她阴笑着说话的声音,让我想起恶魔的低语!上次我有这种感觉还是简言之。啊,恐怕以后就不会听到她的这种声音了。

所以,我知道,这种声音之后如果不好好回答,可能会直接在这个世界上泯灭。

“好了··已经好了···”

“是么?那下午能去学校嘛?”

“这个···”

“能不能呢~?”

“大概··可以吧!?”

“那来谈谈心吧?”

“哎?”

周老师的声音一下子轻柔下来,笑容也逐渐明媚起来,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这种转变,稍稍愣住。

所以,女人还真是善变。其善变还表现在,周老师的慢慢敛去笑,声音逐渐深沉,令我一下子就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最近,你和简言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

“这一周我都在忙秋季运动会的事情,很少去社团,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距离黄子晨他们三个人的委托结束已经过了一周,这一周我们社团也是没有停下来,各种鸡毛蒜皮的委托都纷纷来到我们社团寻求帮助,不过我想周箐箐应该对我们已经完成的委托不感兴趣吧。

她这么问,难道是那些我们被我们拒绝的人找她告状了?

“啊,B班的一个人丢了十块钱,拜托我们找,我们拒绝了。

D班的一个同学想要换社团,我们让她去找学生会。

还有···”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你和简言之。”

她叹了口气,轻轻摇着头又要用手扶着额,如此表达对我的失望。

我和简言之。

我和她是不同的个体,仅此而已。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我们只不过是同桌一起上课,并且被你强行安排在一个社团而已。”

我的心里如此笃定,却在说出口的时候却直觉心里空荡荡。

“我是说矛盾。”

“矛盾的话,倒不如说我们就是矛和盾才是,双方的存在就是两个极端的存在才是。”

我自觉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大,却不知道因为什么。

“啊,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挺像的。”

末了,我只好抓着头发以掩盖自己的烦躁,从刚刚开始那股莫名的空荡荡都让我很烦躁,连带着说话也不耐烦了很多。

“是啊,任何两个人DNA的相似率都是99%。倒不如说,人和猴子的DNA相似率都是98%呢。”

“···不是让你显摆这种无用的生物知识。”

“这对我来说是必须知道的东西。”

毕竟又不是谁都会在意这种事情的。我会在意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咯,我必须以这方面的知识来判断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周老师愕然看着突然发怒的我。

这一刻,我却十分抱歉,没有保持好平静而连累她的愧疚感随着而来。

“抱歉,老师先进来吧。”

我立刻转身,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而开始回想自己演练过的步骤。

虽然没什么朋友,倒是接人待客这方面我还是有过准备。

毕竟我在初三结束后,便认定我在高中一定会找到朋友,为此,我特意在家里准备了充足的零食和饮料。结果呢,这些东西总是会被我和许安吃完,然后我便继续补充,如此之下,就成了习惯。

好似我认定自己会赚大钱,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华丽的钱包,每日清洗保证它光鲜亮丽,在未来可以一鸣惊人。

可最后。

我仍然只有这么一个钱包。

回神的时候,老师已经端坐在沙发上,我将两杯热橙汁放在彼此面前也坐了下来。

“周一上午我是没有课的,所以告诉我你没来的是简言之。”

“··虽然没课,但不来教室也不太好吧你···”

“说起这个,上了四节课也没有老师发现你没有来,你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周箐箐继续叹着气。干嘛啊这是,说起我的事情就只会让你叹气么?但不由自足的,我也声音弱了下来。

“···你没意识到全班同学同样没发现真是太好了···”

“所以,搞不好你真的有什么特别能力,比如说···存在感低下什么的?”

“拜托你闭嘴···那个我已经确认过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除了第一句因为不想听到类似的话而就家中声调之外,这话题之下,再无力支持这种力道的声调。

“接受现实了嘛···”

“应该是认清自我吧··好歹是个语文老师,用词恰当一些。”

接受现实应当是人向环境妥协的表现,认清自我则是向自我妥协的表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者难道不是同一概念?”

···某种意义。

这个语文老师设定题目的能力还真是强悍。

从妥协的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如此。

我捧着橙汁小心翼翼的啜一口。

“那只能说,我与老师你的意义不相同。”

上周结束之后,果真下了一场雨。

秋雨和春雨最大的区别是。

秋雨每下一场,天气就会冷一分。

春雨则是每下一场,天气就会热一分。

所以,秋雨和春雨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存在,就像是我和简言之。

我是注定孤独之人,却向往这青春。

简言之则注定属于青春,却向往着孤独。

所以,我与简言之绝对不会成为朋友。

“简言之告诉我你没有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心事。”

“··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做心理辅导师么?”

我这么说了之后,便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周箐箐尽快回去,而我又不用下午去学校的计策,却不想她坐直身子,神色再度郑重起来。

“嗯,其实,我想把简言之委托给你。”

“哎?”